他捏着她泛粉鼻尖,故意捉弄醒她,见她睁开困顿的眸子,才满意的勾下唇。“认得我是谁吗?”苏宁商视线仍然有重影,望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尤其是眼底充满的爱意,让她下意...

他捏着她泛粉鼻尖,故意捉弄醒她,见她睁开困顿的眸子,才满意的勾下唇。
“认得我是谁吗?”
苏宁商视线仍然有重影,望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尤其是眼底充满的爱意,让她下意识喊出心底的名字。
“盛拓~”
盛拓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不等他笑出声,耳边再度响起苏宁商咬牙切齿的声音。
“王八蛋!”
今晚就是盛拓故意捉弄她,可不就是坏人。
盛拓眼尾的笑意凝住,舌尖抵着口腔壁,自顾自安抚他自己好半晌才消气,随后眼尾染上一丝痞笑。
“还不算醉得太死,认的我就行。”
他像掌控战争全局的将军,即将迎来属于他的最终胜利。
苏宁商不明白他的意图,只是直勾勾盯着他,双眼无神,瞳孔没有焦距。
盛拓见状俯身凑到她耳边,声音温柔到能滴出水,“宝宝。”
“嗯……”苏宁商偏了偏头,耳垂上全是陌生的气息。
“你爱我吗?”盛拓说完,重新抬起头,眼神紧锁着她眼睛,不放过一丝一毫情绪,搁在床榻上的双手无意识握成虚拳。
“我……”苏宁商泛红的眼睛轻轻眨动,浓长睫毛像蝴蝶振翅,扑闪扑闪,惹人怜惜。
盛拓满眼期待,甚至微微俯身,凑近去听她口中的答案。
下一秒,脑子轰然炸开,苏宁商疑惑的语气不似作假,“我……是谁?不对,你是谁?”
盛拓深呼吸,运作一口气,不让他自己气晕。
果然跟醉鬼无法正常沟通,只能耐着性子重复问题,甚至精确到每一个字,“苏宁商爱盛拓吗?”
这一次回应他的是长久沉默。
苏宁商的沉默不语将盛拓耐心磨告罄,刚想威胁她再问一次,却听见她斩钉截铁的回答。
“不爱!哼……”
一想到他今晚耍她玩,当着众人面毫不留情故意灌她酒,就不高兴。
这是她之前在他这从未受到过的委屈,他果然不疼她了。
反正今天的苏宁商不爱捉弄人的盛拓。
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
盛拓原本笑容灿烂的脸瞬间消失,眼底零星的笑意全部被滔天的怒气所
![]()
替代,整张脸黑的能滴出墨汁,哪还有刚才哄人的模样。
那双深邃凤眸一动不动盯着身下嘟嘴的女人,眼神仿佛要穿透她整个人。
半晌,他压着火气,不死心问道:“……爱吗?”
“不——”苏宁商话未出口,盛拓眼疾手快捏住她双颊,迫使她嘟起粉嫩的唇,说不出任何话,只能因难受胡乱拍打他坚挺的后背。
她那点不中用的力道仿佛在挠痒痒,盛拓并没有在意,他就是听不得‘不爱’两字。
还是不死心的他换角度问:“再问你一遍,五年前爱过吗?”
说着,他慢慢松开她脸颊,生怕再听见原本的答案。
这一回苏宁商没拖延思考,迷离的杏眸溢满狡黠,“我……不告诉你,嘿嘿!”
语毕,她直接闭上眼睛睡觉,任凭盛拓如何弄都不醒。
盛拓气鼓鼓翻身躺在她身边,平复好半天情绪,才自我安慰道:“好样的苏宁商,果然没爱过我,怪不得分的干脆利落,偷走我的心,却不打算负责到底。”
“算了,我不跟你一个酒鬼一般见识,我当你说的都是胡话,酒后的话都是假的。”
他故意忽略那句酒后吐真言。
好不容易哄好他自己,刚想起身替她擦洗,身旁的人迷迷瞪瞪翻身,红唇毫无意识贴上他性感喉结,唇瓣微张,轻轻含了一下,用舌尖舔了舔。
包厢里,苏宁商的出现可谓是掀起不小动静,以前和她交好的少爷千金纷纷凑来打招呼。
苏宁商笑的脸都要僵硬,看着形形色色上来打招呼的人,礼貌应声。
对于盛拓他们圈子里的人她见过七七八八,相熟的却不多,五年时间圈子里人来人往,如今多了许多生面孔,实在没啥可聊。
好在沈靳臣及时来解围,“来了。”
“嗯,哥。”苏宁商杏眸里盛满笑意,一眼注意到站在她哥身边的女人。
女人手掌自然的挽住她哥的胳膊,长发飘飘,笑容温婉,一看就是教养极好的千金。
怪不得她哥会敲定她成为联姻对象,一看就很适合当沈家未来主母。
两人视线相撞,都有礼貌的点头示意。
不等她问,虞卿率一副依赖沈靳臣的表情,率先开口,语气亲昵,“阿靳,这位就是宁商妹妹吧,你也不介绍一下。”
其实不用细问,她都确定眼前这位面孔生疏的女人是苏宁商,毕竟沈家和许家同龄的女人她都见过,唯独在国外的苏宁商未曾露过面。
沈靳臣没和她提苏宁商会到场,可她刚才还是听自家妹妹说苏宁商昨天回国了。
“阿宝,这位是虞卿,虞家大小姐。”沈靳臣介绍生硬,语气冷淡,甚至有点公事公办的意思。
他敷衍的介绍让虞卿心中略微不满,可一想到他为人本就是冷冰冰,也就没太介意。
毕竟他对谁都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
可谁让她喜欢他呢!
当初相亲时,她一眼就沦陷了,后续她花费多少心思,才定下两人的关系,自然对于小细节不会抓着不放。
苏宁商是女孩子,心思比较细腻,一耳就听出她哥的语气让人不悦,同为女孩子自然心知虞卿心里可能会有不快。
她不赞同道:“哥,你说话方式怎么硬邦邦的,有嫂子了还这样,也就嫂子大度能忍你。”
沈靳臣闻言眸光微闪,看了眼身边的虞卿。
难道他真的太冷淡了?
苏宁商没指望能得到他回答,看向虞卿,露出一抹亲近笑容,“嫂子好,我是苏宁商,你喊我宁商就可以,当然不介意的话,跟哥哥们一样喊阿宝也行。”
“嗯,阿宝,一直听你哥提你,果然百闻不如一见,长得很标志。”虞卿笑着回应,有点感动她此举。
后半句是客套话,她只听沈靳臣提过苏宁商一次,还是她在见沈家人和许家人时,好奇追问得到的结果,但也只是轻飘飘说她在国外念书。
这么看沈靳臣对于这位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并不是特别上心。
不过他们兄妹关系和她无关,不论好坏,只要维系好表面关系即可。
“谢谢,嫂子也很温柔,哥哥说你性格特别好,也超级喜欢你。”苏宁商夸大其词。
她的性格算不上特别开朗,很少有嘴甜的时候,可为了她哥,也只能豁出去夸赞。
不然他哥这种冷冰冰的性格,迟早把人冷落跑。
虞卿眼底闪过一抹意外,像是没料到沈靳臣对她也并全无心思,随后一脸憧憬的看向沈靳臣,企图从他面部表情中获取信息。
可惜什么都看不出。
沈靳臣一脸无奈的听着苏宁商睁眼说瞎话,却没有拆穿。
他什么时候说过超级喜欢,分明是不讨厌。
一旁的钟景元不可置信道:“阿靳也有今天啊!我还以为你没心呢,对待谁都冷淡,连嫂子都不例外,原来是闷骚啊!”
“阿拓就比你敢说敢谈,爱憎分明,什么都摊在明面上,不玩虚的。”
这话将脸皮薄的虞卿说的红了脸。
苏宁商嘴角则是僵住,神色不明。
如同钟景元所言,盛拓爱憎的确分明,所以讨厌她就是讨厌。
说曹操曹操到,盛拓刚巧推开门,一脸不善盯着钟景元,“背后说我什么坏话?”
钟景元吓一跳,好半天缓过劲,“夸你敢爱敢恨,话说人吓人吓死人,你知不知道?悄默出现,突然说话,你是想让我魂魄归西吗?”
盛拓轻飘飘看他一眼,语气欠扁,“你是人吗?而且谁说我悄悄出现,她不是看见了。”
说着,他朝苏宁商的方向点了点下巴。
苏宁商瞬间成为众人目光的集聚地,尤其是钟景元控诉的眼神委屈至极。
“谁知道他会突然开口,景元哥你还是怪他吧。”
这种推诿责任的话有种莫名的熟悉感,扑面而来。
钟景元和沈靳臣对视一眼,都没言语。
盛拓眸光微闪,单手插兜,阴阳怪气,“出国五年,还真是变得越来越会说话,这嘴都不甜了。”
说着,他像不经意抬手,摩挲指腹,像是在回味刚才摁她嘴角的感受。
苏宁商见状眼皮一跳,他们两人待在一起三年,谈过三个月恋爱,有时她莫名能理解他言语之中深藏的意思。
他哪里是字面意思,分明暗藏调戏。
以前两人接吻时,他最爱说她嘴甜,像糖果一样让人溺在其中。
“我只是说实话,本来跟我也没关系。”苏宁商不甘示弱。
他吓唬人,怪她没提醒?
这分明没天理。
钟景元见两人气氛又凝滞,赶忙打圆场,扯开话题,“话说除了阿靳之外,我们几个里阿拓你年纪最大,却也是唯一的母胎单身狗。”
盛拓懒散的轻笑一声,幽深目光聚焦在苏宁商身上,“你怎么知道我没谈。”
苏宁商眼观鼻鼻观心,装作视而不见。
要是今天他告诉众人他们谈过一场,她其实也无所谓。
只是后续会比较麻烦。
“我们几个兄弟穿着同一条裤子长大,几乎整天待在一起,你身边除了家里的女人,根本就没有外面女人靠近,你谈不谈我还能察觉不到?”钟景元丝毫不信。
他自动将苏宁商归为妹妹,自然没有考虑在女人之列。
他们年岁相仿,自小在同一个学校,一直到大学都未分开,只是后来念研究生时,众人分散在各个城市和学校。
每隔一段时间会相聚,根本没有秘密可言。
唯一有空档就是他去京市念研究生那三年。
可他又不是喜欢藏着掖着的人,真的谈恋爱,他们怎么可能没察觉。
况且自从苏宁商出国后,他也不知道发什么疯,一心一意完成学业,其余时间接手公司事务,压榨他自己所有时间。
工作狂魔有时间谈恋爱,只能是网恋。
盛拓轻睨他一眼,散漫的眉眼染上一丝不明笑意,唇角扯出一抹似笑非笑弧度,声音低沉,“那要是告诉你,我谈过呢?”
祝望书见她呆愣好半天不动,她凑过去瞅了一眼,看清面前摊着的资料内容。
“盛世还是让你师哥去谈吧,作为综合性跨国公司,特性项目可能性也不大,你去了也是白费力气。”
当年刚出国的苏宁商人生地不熟,言行孤僻、独来独往,她们两人是同一位导师,又来自同一座城市,自然而然互相熟悉。
有一回他们一群人聚在公寓举办party,苏宁商莫名其妙喝了很多酒,结果醉的不省人事。
她怕她晚上呕吐发生意外,就将她带回家照顾了一夜,没想到半夜她突然惊醒发疯,对着空气自言自语,抱着她又哭又笑。
也是那一回,她从零碎的信息中知道她的过往和她的恋情。
等第二天人醒来后,她们两人点一份家乡菜外卖,坐在公寓里促膝长谈,聊了很多闺中秘事,关系处成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她知道盛拓和苏宁商有一段鲜少人知的恋情,可他们分手的缘由她没讲,她也没追问,毕竟谁都有秘密。
苏宁商合上文件,表情淡然,看不出其余情绪,“还是我去吧,只要我在杭城一日,我和他注定会经常见面。”
“而且在商言商,不能因为个人情感耽误律所发展,要是真能拿下盛世,我们律所口碑在业内会得到大幅度信任。”
“拿不下盛世,我们也不会有损失。”
她的生活圈层和盛拓重合率极高,不想碰面几乎不可能,除非两人都有意躲着对方。
可她不会躲着盛拓,甚至想见面。
祝望书嘴唇嗫喏,定定看她一眼,深深叹口气,“我看你分明是想见他,拿工作当借口。”
“可你也知道,这种大型公司和我们对接基本是法务部门,根本见不到日理万机的盛总,最多决策的时候他露一次面。”
“就算特定项目谈成,日后用得着律所的地方,也不会是他来交接,你去了也是白去。”
这五年苏宁商不谈恋爱不接受暧昧,不是没男生追,可她一概不理,只是埋头苦学。
大家以为她是想心无旁骛学习,实则只是心里藏了个念念不忘的人,一直没有放下。
现在回国,肯定有盛拓的因素。
苏宁商抬手摸了摸她微鼓的肚子,“别拆穿我。”
她没想奢求旧情复燃,可待在他身边也是一种选择。
只要安安静静陪着他就行,她不贪心。
打着工作幌子,何尝不是一种接近人方式。
“行,不拆穿,我收回刚才的话。”祝望书无奈摇头,“祝你马到成功。”
“不过我是有心无力,不然我肯定亲自上阵和你一起去盛世,帮你打辅助,接下来我要回家养胎,恐怕很多事情都没办法帮你,所以我给你配了一个助手。”
说着,她打了个电话。
不多时,一位穿着可爱,和律师严谨风格格不入的小姑娘进门,看着稚气未脱,圆圆的脸蛋格外喜庆。
蔡圆圆咧嘴笑,“祝律您喊我有事?要上刀山,还是下油锅?小的我一定紧紧跟随。”
苏宁商望着这位‘不靠谱’的小助理,第一次怀疑一孕傻三年这句话是不是真的。
她能看出的眼前这位心态很好,但业务水平瞧着堪忧,还打助攻,不拖后腿算谢天谢地。
祝望书憋着笑,一本正经介绍,“这位是蔡圆圆,她可是我们律所助手中的得力干将,是你师哥为我精心挑选的开心果,现在她归你了。”
“快,圆圆喊人。”
蔡圆圆接收到眼神信号,立马笑嘻嘻看向苏宁商,“苏律好,以后我就是您的人啦!”
苏宁商第一回见到这种调调的员工,一时间不该作何表情,只能微笑示意,“你好,圆圆。”
说着,她凑到耳边和祝望书咬耳朵,“我看你分明想脱手。”
这位蔡圆圆不论从哪个角度,都看不出得力干将四个字。
“我没有。”祝望书死鸭子嘴硬,随后换上一副体贴的表情,“师姐我能害你不成?放心,看着稚气未脱不着调,其实能力很强,会看人眼色、事情办的也妥帖,不然早就收拾铺盖走人了。”
苏宁商闻言脑筋转了个弯,做生意不是慈善,要真没有优点,的确早就被辞退了。
蔡圆圆左看一眼,右看一眼,终于忍不住打断,“两位,我还在呢,别当面蛐蛐啊!咬耳朵声音有点响,我耳朵听力没任何问题。”
这些年早已学会工作上喜怒不形于色的苏宁商觉得面红耳赤。
当着员工的面蛐蛐人家,的确不太厚道。
她为了缓解尴尬,换上一副笑容,“圆圆是吧,以后跟着我好好干,不会亏待你的。”
“是,苏律,一定向您好好学习,毕竟您可是美国律界响当当的新星,一毕业就成功打赢积弊已久的借贷纠纷案。”蔡圆圆作为助理,对于公司每个人都有基本了解,包括几位合伙人。
苏宁商没想到她知道这件事,她毕业后没有立马回国,而是在美国待了一段时间,这件案子是她导师推荐,在众多大案中微乎其微,没想到她会了解。
果然如祝望书所言,实力不容小觑。
她们聊了一下午,到晚饭时间就带上师哥江柏吃了一顿晚餐。
江柏为人幽默风趣,和祝望书时常斗嘴,这顿饭吃的苏宁商笑了一晚上。
天完全黑沉,他们吃完饭各自回家,祝望书是孕妇需要休息,苏宁商和他们道别后,驱车回北湾。
她没打算在北湾久居,只是新家还没派人打扫,她只能先住在沈家。
车子行驶到半道,一个电话打了进来,她接通车载蓝牙。
“景元哥?”
钟景元嬉皮笑脸的声音一如当年,“阿宝!回国了都不告诉哥哥,不够意思啊!”
“临时决定的,没来及的通知大家,而且这不想给你们一个惊喜吗?还是被你发现了。”苏宁商随口扯谎。
她这趟回国是临时起意,只告诉了家里人,就是不想提前让盛拓听到消息。
如果钟景元知道,那盛拓得到消息不过是五分钟内的事情。
只是没承想出机场不过十几分钟,就和盛拓的车子相撞,导致她直接忘记和其他人说的事情。
“嘿嘿!你景元哥我在杭城可是手眼通天,既然你都回来了,今晚大家都在绯色聚,现在没事的话,我去接你。”钟景元发出邀请。
苏宁商能想象到今夜的
疯狂,毕竟玩乐这一块钟景元不输任何人,就是个爱组局的。
可她还没做好见圈内众人的准备,即便知道这只是时间问题。
见她不吭声,钟景元给她抛出一个诱饵,“你还没见过你未来嫂子吧,她今晚也来了,你难道不想见见?”
“何况我们几个哥哥和你都多少年没见,这点面子也不愿意给吗?那真是太伤我们的心了。”
“果然阿宝长大喽!跟哥哥们不亲近了。”说着,他装模作样假哭,打上感情牌。
苏宁商被他三言两语弄得无奈,只能答应,挂断电话前,突然问道:“拓哥哥会去吗?”
“啧!就知道你会憋不住问。”钟景元一副了然于心的语气,“他怎么可能不来,今晚见一面,你们敞开聊,把以前的矛盾都解决,别死要面子,都不肯服软。”
苏宁商转动方向盘调车头,“我和他的矛盾没有你们想象中简单,哥哥们就别操心了。”
她和盛拓之间的恩怨已经无法用道歉能解决。
“得!我不管,只是你到底是想见他,还是不想?”包厢内,钟景元故意开着免提,眼神落在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的盛拓。
一个人喝闷酒,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