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她们之间的无聊话题毫无兴趣,便寻了个借口先行离开。望着安姩走远的背影,慕容萱出声问道:“阿姨,她就是怀安哥的妻子?看起来好小啊。”黎慧安瞟了一眼门口方向,轻...

她对她们之间的无聊话题毫无兴趣,便寻了个借口先行离开。
望着安姩走远的背影,慕容萱出声问道:“阿姨,她就是怀安哥的妻子?看起来好小啊。”
黎慧安瞟了一眼门口方向,轻嗤一声,“十八岁,也不知道怀安着了什么魔,非要娶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回家。”
慕容萱只注意到十八岁这几个字,眼眸睁得浑圆,“这么小?比我小了整整十六岁…”
“不过,好在尚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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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证,萱萱,你可得再加把劲,阿姨对你寄予厚望哦。”
……
回到御全山,安姩便将自己关进浴室给额头伤口消毒。
深褐色的碘伏涂抹在伤口上,微微的刺痛感传来,安姩眉头都没皱一下,好像痛的不是她。
像一个倒霉惯了的人,已经平静接受生命带来的所有磨难。
不自怜,故作坚强。
走出浴室准备回房,大门玄关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安姩抬眸望去,只见盛怀安鞋都没来得及换,便大步朝她走来。
“你怎么回来了?”
话刚出口,便又想到肯定是元铮跟他说了。没想到他会回来的这么快,他很担心她是吗?想到这,心脏不受控制地急跳了下。
盛怀安满目心疼地看着她,白皙光洁的额头,莫名其妙被人砸成这样,眸底黑沉冷肃。
原本下午约见了贺政霖有要事想谈,在接到元铮那通电话后,他当即将下午的事挪至明天。
“还没上药吧。”他轻声问。
“正要去拿。”
“我来,你去客厅坐着等我。”
“好。”
看着她走下楼,在沙发上坐下后,盛怀安推门进了书房,面上柔和散尽,眸光寒凉如冰,拿出手机拨出电话。
“元铮,完整的视频监控发给我,现在。还有,你立刻通知安鹤青在家候着,我马上过去。”
“好的盛书记。”
挂断电话的元铮背脊发凉,同时也在心底为安鹤青默默点了根蜡烛。
很快,元铮发来了松月楼的监控录像,盛怀安越看,拳头越紧,眸色越冷。
收起手机,调整好情绪,他手持药膏下楼,半蹲于安姩身前。
他这一举动,吓得安姩赶忙起身做出跟他一样的半蹲姿势。
盛怀安愣了愣,反应过来后,无奈低笑,“坐好,你这样我没办法给你上药。”
“噢,好。”安姩也没明白自己干嘛下意识做出这个动作,身体的反应永远快过脑子。
看着她的红肿伤口,盛怀安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抹药的动作细致又轻柔。
安姩轻垂着眼眸,不敢抬眼,不敢直视他。
“疼不疼?”男人声音很低沉。
“不疼了。”她的声音很轻。只敢将视线投放在他的领口处,看着他因为说话而微微滚动的喉头,耳尖蓦地发烫。
“还没吃午饭吧。”
“嗯。”
“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她在微信上跟他说的话,他记在了心里。
安姩很认真地想了想,“西红柿炒鸡蛋,豌豆尖,炝炒莲花白……”
“你就吃这些?”男人黑眸凝视着她,“这么素?”
“素吗?这些都是我比较爱吃的几道菜。”
“你喜欢就好,在客厅休息一会儿,这几道菜做起来很快。”
安姩起身跟了过去,“我帮你打下手吧。”
“不用。”男人脱下行政夹克,随意放在餐椅上,旋即卷起衬衣袖子开始洗菜。
安姩坐回沙发上,电视里放着最近新上的电视剧,可她的视线却是一直落在厨房方向。
……
午间的太阳光如顽皮的孩童,悄悄溜进屋子,洒下满地金黄,厨房飘出香味,闻着味道,一瞬间便勾起了安姩的食欲。
她转身来到男人跟前,仰着头,“谢谢你,我很喜欢。”
少女的突然靠近,带来一股独特清香,像雨打栀子后的纯洁淡雅。
“喜欢就好,这样你放假也可以在家正常练功。”
“嗯,我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说到自己的擅长领域,面对他是大领导时的那种紧张局促不安感,瞬间抛之脑后。
“那就早点休息。”
看到男人清朗的面容,安姩立刻收敛起几分笑意,乖巧地点了点头。
“叔叔晚安。”
听着这一声清亮脆甜的“叔叔”,男人面容柔和,又带着几分无奈,轻轻点了点头,“晚安。”
回到卧室后,安姩环顾了周围一圈,那种不切实际感如烟雾般萦绕心头。
衣柜中琳琅满目的衣服,每一件都未摘吊牌,都是她的尺码,还有放在床头已经清洗干净的睡衣,甚至连护肤品都整齐的摆放在化妆台前。
心尖掠过的酸涩与钝痛感,如潮水般汹涌,让安姩眼眶不禁泛起一丝灼热。
她抬手擦去眼角滑落的晶莹,拿了睡衣走进浴室,快速洗好便出来了。
吹干头发,抹好护肤品,关掉卧室灯,钻进被窝。
沐浴过后,全身的疲惫都被洗净,心灵也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书房门内,盛怀安端坐在黄花梨木书案前,神情肃然地处理着手上工作。
时针悄然指向十一点,书房门才打开,男人迈步而出,正欲回房时,瞥见对面房门半开着,房内还断断续续传来梦呓抽泣声,
盛怀安移步至门口轻唤了句“安姩”,里面的人并未答应,反而抽泣声愈发强烈。
他推门而入,缓缓地走至床前,借着门口透进来的微光,看见床上的小身影蜷缩成一团,身子不停地颤抖,嘴里不停地低喃着,“对不起,是我的错,是只只不好……”
他在床沿边轻坐下,宽大的手掌轻拍着女孩儿的后背。
“睡吧,没事了,只只不怕,只只不怕……”
睡梦中的人儿宛如在黑暗中摸索的孩童,感知到温暖的源头,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紧抓着他的手掌不放。
刻意压低的声线,尾音轻扬,一字一句都透着柔软和心疼。
在男人一声声的安抚下,蜷缩在被窝里的娇软小人儿才逐渐平静下来。
不多时,盛怀安发现她的呼吸平稳逐渐趋于规律,朦胧灯光下,她的睫毛卷翘漂亮,五官柔美立体,皮肤白皙到没有一丝瑕疵,像个瓷娃娃一样。
他小心翼翼抽出手臂,帮她掖好被角,又摸了摸她的额头,确认没事后才转身出去。
太阳初升,晨光微熹,阳光透过窗台偷溜进房间,洒了一地金黄。
安姩醒来后,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看着眼前陌生又温馨的环境,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
她结婚了,她已经离开安家了,终于不用装包子了!
从昨天一整天的相处来看,盛书记应该是个特别……有亲和力的人,并不似新闻上看的那般不苟言笑。
洗漱好下楼,阿姨已经将早餐端起餐桌,盛书记却不在客厅。
不等安姩开口,阿姨率先说明:“书记一早便出去,走之前叮嘱您记得吃早餐。”
安姩微微颔首,入座后,端起一旁的热牛奶,轻抿一口。
“书记每天都很早出门吗?”她舔了舔唇瓣。
阿姨端着切好的水果出来,“是的,书记几乎很少有休息时间。”
安姩看着桌子上品类丰富的早餐,又看了眼还在厨房忙活的阿姨,“陈姨,您一块儿来吃吧。”
安姩点头轻“嗯”了一声,转身走下楼梯。
“二小姐,你等一下。”
保姆袁姨急匆匆从厨房跑出来,将一份三明治一瓶牛奶塞到安姩手里,面目慈祥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别忘了早餐,趁热吃。”
安姩抿唇轻笑,唇边露出一个浅浅的梨涡,“谢谢袁姨,我今天晚上会回来晚些,您不用给我留饭了。”
“好,等你回来后想吃什么,袁姨再给你做。”
安姩道了声再见后,便匆忙出了门。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校园的每个角落,凛冽如刀的寒风拂过脸庞,带走了早起人的困倦。
一呼一吸间,鼻腔里充斥着冷冽的味道。
通往舞蹈房的这条路,四季更迭中散发着电影般的质感,让人不禁想要掏出手机,将这美好的画面定格成永恒。
“嘎吱……”一声,舞蹈室的红木门被轻轻推开,暖气烘烤着灰尘的气息扑面而来。和往常一样,空无一人,她永远都是第一个到,最晚一个走。
安姩这一练便是一天,全神贯注,以至于午饭都忘了吃,心里紧绷着,直到上台前一秒她都未曾有一丝饥饿感。
偌大的报告厅内,台下座无虚席,人头攒动,黑压压一片,一张张青春靓丽的面孔,兴致勃勃盯着台上的表演。
舞台上,幕布缓缓升起,随着烟雨蒙蒙,走进了多水江南。
一曼妙女子,清颜白衫,青丝墨染,彩扇飘逸,若仙若灵,好似从梦境中走来,天上一轮皎皎明月,月下女子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手中扇子合拢握紧,似笔游走龙绘丹青。
音乐声清泠于耳畔,手中折扇如妙笔如丝弦,转、甩、开、合、拧、圆、曲,流水行云,若龙飞若凤舞。
一舞终了,台下掌声如雷,经久不息,人群中似有一阵高声呐喊传来,“安姩!安姩!安姩!”
晚会落下帷幕,一时间,安姩这个名字迅速传遍校园内外,自此一舞成名,宛如一颗璀璨的明星,闪耀在众人的视野之中。
就连老师都不禁对她另眼相待,在她身上看到了无限的潜力和光芒。
有些人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
“大一的安姩晚会上跳的那支舞绝了,飘然若仙,让我这个大三学姐情何以堪啊,这难道就是天赋型选手和普通选手的区别吗?”
“可不是嘛,关键人还长得漂亮,我见过她纯素颜的样子,那叫一个水灵,个人认为比上一届校花好看多了。”
众多慕名而来的学生涌入后台,想认识这位一舞惊鸿的学妹。
安姩从舞台上下来后,第一时间卸下厚重的妆容,收拾好自己,刻意躲开人群,悄无声息隐入夜色中。
寒风刺骨,街角的路灯下,一道道昏黄的光线投射在雪地上,形成一片片淡淡的光影。萧瑟的冬夜,好似被这微弱的光线赋予了丝丝暖意。
路边的柳树挂满了晶莹剔透的冰晶,也在这柔和的灯光下泛着星光点点。
安姩裹紧了身上的衣物,仰头看着眼前这番美好,不禁露出一抹恬淡笑意。
夜幕之下,一辆黑色红旗国礼匀速行驶在铺满积雪的路面上,车后座手机响起时,恰好红灯亮起,车子停了下来。
“什么事?”
男人的声音恰似深夜的月光,虽明亮如银,却透着丝丝孤寂,仿佛他与世界之间有着一道无形的隔阂。
“好,我知道了。”
红灯还在闪烁着,男人收起手机,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揉着额角,深邃眸光不经意落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