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江槿一手撑着门,一脸疑惑的看着乔宇轩。乔宇轩手里拿了个黑色袋子,裹得严严实实的,也不知道藏的是什么好东西,手上攥的死紧。“你进来怎么不敲门?”乔宇...

“你这是……”
江槿一手撑着门,一脸疑惑的看着乔宇轩。
乔宇轩手里拿了个黑色袋子,裹得严严实实的,也不知道藏的是什么好东西,手上攥的死紧。
“你进来怎么不敲门?”
乔宇轩脸上有些别扭,被突然进来的江槿吓了一跳,瞪着她好几秒,生硬的开口质问。
江槿被他这语气问的一愣。
她看了看门,又看了看乔宇轩,疑惑不解的说,“进来还需要敲门吗?我看门开着,以为里面有人,就直接推门进来了。要不,我下次进来记得敲门?”
江槿环着手臂,不太理解他是怎么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是入户门,又不是他的卧室门,怎么突然还要求上敲门了?
乔宇轩闻言脸上更奇怪了。
似乎也知道自己这个问法有些没道理,好半天才硬梆梆挤出一句,“不用敲门,是我的问题。”
他直起腰站起来,手上的那个黑色袋子被他攥的嘎吱作响,直接塞进了自己的包里。
江槿更觉得他奇怪了,不过倒也没多问,一边往里走,一边准备去看看念念睡醒了没有。
昨天晚上念念为了看那本数学书,死活不愿意睡,和江槿撒了好半天的娇,非要将那本书看完。
江槿本来觉得这样对身体不好,不想答应她,可念念一向乖巧,从来没有哪次对什么东西这么感兴趣。
没办法,只能同意她再看一会儿,结果就这么一松口,就熬到了凌晨2点。
江槿气的不行,又没办法直接训斥念念,今天早上起来,便也没叫她,想着让她多睡一会儿,补补觉。
江槿洗漱完再回卧室,本来以为念念这会儿应该正因为她没有带她去上班而生气,可没想到一进去就看到念念还在床上睡。
一张小脸被被子遮了一半,白里透红,软糯糯的,像个糯米团子。
江槿没好气的拍了一下她的屁股,小声嘀咕,“看你还敢不敢再熬夜。”
念念睡得香甜毫无察觉,江槿轻叹一声,又悄无声息的退出了房间。
走到外面,乔宇轩还在门口站着。
这个人怎么今天奇奇怪怪的?
江槿忍不住问他,“你是不是心情不太好?”
乔宇轩被问的一愣,随即脸黑了黑,“你从哪里看到我心情不好?”
“那你一直站在这干嘛?发呆吗?”江槿疑惑的歪了歪头,正常情况下这个人不是这会儿正在卧室里面翻他的军事报纸吗,今天连报纸都没看,还说不是心情不好。
江槿顺手倒了杯水给他,“如果你有心事的话,可以跟我说一说,我嘴巴比较严,当然,如果你不想说也没关系。”
乔宇轩的脸更黑了,这次终于从门口走了过来,坐在了椅子上,“我真的没有心情不好,更没有心事,你别胡乱猜测。”
行行行,他说没有就没有吧。
乔宇轩这个人就是嘴巴比较强硬,想来也是一个十分要强的人,不会轻易把自己的脆弱面和心事分享出来。
她能理解。
江槿无奈的摇头叹气,颇有点不想拆穿他的意思。
而乔宇轩看着她,脸色一会儿黑一会儿白,知道肯定是自己的举动被她误会了,不由咬了咬牙。
犹豫了半晌,乔宇轩终于才将手里的那个黑色袋子取了出来,放到了江槿面前。
江槿抬头,“这是什么?”
“给你的。”
乔宇轩别扭的说完,一口气喝完了江槿倒给他的水,转身进了卧室。
江槿盯着那个黑色的袋子,神色有一瞬间的怔愣,她看了看乔宇轩紧闭的房间门,抬手隔着黑色的袋子摸了一下,摸到了一块硬的东西。
好似猜到了什么,江槿立马将袋子拆开。
果不其然,里面是一把新的杀猪刀。
刀刃凛冽,刀锋微寒,一看就是一把好刀,甚至似乎是为了更适合使用,刀柄处还贴心地裹着厚厚的棉布。
江槿拿着那把杀猪刀,下意识捏了捏自己的右手臂。
虽然她如今的力气出乎常人的大,对于普通人来说,他们三四个人干的活,江槿一个人就能干,但也不是不能感觉到累,尤其她一直习惯用右手臂拿刀,刀不适手,再加上忙一个早上,手臂也能感觉到酸痛。
江姐是一个忍耐力很强的人,这点辛苦对她来说其实算不上什么,稍微休息一两个小时,立马就能恢复如常。
可是没想到的是乔宇轩竟然注意到了,还给她送了这样一把好刀。
江槿拿着刀走到乔宇轩门口,敲了敲门,“谢谢你的刀。”
门里的乔宇轩显然是听到了,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别给我们乔家丢脸,不然我丢不起这个人。”
江槿在门外,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拿着那把刀翻来覆去的看,爱不释手。
有了这把好刀,江槿上班的时候轻松了不少,手臂酸痛的情况再也没有出现过。
再加上她最近学习了不少技巧,张老板更是手把手的带她,江槿的熟练度可谓是直线上升。常常别人忙到满头大汗,她却忙一个早上,汗也不见得流一下,浑身看不出一点疲累的痕迹。
屠宰场的人如今和江槿的关系也越来越好,尤其张小柏,和江槿分到了一组,一眼注意到了江槿新换了刀。
“这可是个贵重物品,价钱不便宜,小槿你从哪儿弄来的?”
江槿说道:“家里人送的。”
“豁,这可真豁得出去呀。这一把好刀可抵得上一头猪了。”
屠宰场的人别的不说,要说对刀,那可真是识货,张小柏还是张老板的外甥,自然更能认出这把刀的价值。
江槿不禁惊讶,虽然知道这把刀好,但没想到竟然能抵一头猪?乔宇轩不会为了这把刀把他的工资都花完了吧。
江槿低头看着这把刀,心里动容。
……
与此同时,另一边,蒋越终于结束了这次的任务,回了家。
这次的任务比较紧急,蒋越连家都没回一趟,就匆匆不见了人影,李素琴一向不管他,也没有多问,倒是住在家里的温雪母子关心了几句他的去向,却也没得到消息。
等蒋越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好几天了。
他浑身沾了寒风的凛冽,步伐沉稳迈着,从外面进来,头一件事就是环视一圈,看江槿和念念有没有回来。
然而熟悉的声音依旧没有听到。
熟悉的人也依旧不在。
蒋越站在院子里,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做任务的这几天,蒋越几乎是彻夜不眠,高强度的体力,加上细致专注的脑力,就算蒋越底子好,又习惯了高强度的训练,也有些吃不消。
此刻他头顶胀痛的,鬓角的穴位在发颤,身体强烈的发出需要休息的信号。
可是蒋越躺在床上,一闭上眼睛,眼前就开始浮现江槿的身影。
以前每次出任务回来,蒋越都能一回家就见到江槿,有时候是在做饭,有时候是在和念念玩,好像她永远都在这里,无论他去做什么,她都在等他回来。
可这次她竟然没有。
家里还有李素琴和温雪母子,本该也是热闹的,却又空落落的。
蒋越闭了闭眼,又心烦意乱的睁开。
他心里像是有一团躁意,怎么也睡不下去,干脆起身去洗澡。
冷水从头顶灌下,让他疲惫的身体冷静了下来,他换了套干净的衣服,又从柜子里取出那个手镯盒子,揣进兜里出了门。
他一路坐车来到了城里,又到了之前那相同的地方。
小区里安安静静,蒋越抬步上楼,缓缓敲了敲乔家的门。
上次蒋越来的时候,乔家就没人,这次蒋越来,乔家还是没人。
他敲了半天,楼道里只传出来空旷的回声,像是在故意戏弄他。
蒋越不由摁了摁眉心,太阳穴突突突的跳着。
正想着再等等,隔壁的王婶打开门,抬头正对上蒋越深邃的视线。
王嫂先是被蒋越的气质惊了一下,随即又因为他的长相眼睛亮了又亮。
蒋越身材颀长,气质沉稳高冷,身体该有肉的地方有肉,该没肉的地方又像刀削一样,整个人挺拔的像是画出来的。
王婶忍不住打量了他好几眼,一边在心里感叹,这是哪里来的人,竟然长成这种好模样,一边问,“乔家的人都不在,去上班了。你找谁?”
蒋越问道:“您知道江槿吗?”
江槿?这人该不会是江槿男人吧?
上次王婶找江槿帮忙买猪肉,江槿二话不说第二天就给办好了,四头猪,整整比市场价便宜了不少,王婶弟弟差点高兴的合不拢嘴,和他一起合买猪肉的那个饭店老板也立马拍板了桌子,说以后买猪肉就从这个屠宰场买。
是以这几天王婶和江槿热络了不少,甚至还热心的帮她照顾一下念念。
一来二往,王婶没少好奇江槿的男人,甚至还想着是不是直接离了婚。
王婶上下打量着薛越,心道,长得这么俊,怪不得能生出念念那般长相的孩子。
“你是她男人吧?小槿今天不在家,你要找她的话,可能得晚点来。”
蒋越问:“那您知道她去哪儿了吗?”
“应该是去杀猪了。今早我看她出门的时候,背着杀猪刀,肯定又是去屠宰场了。”
王婶如今对江槿观感特别好,连带着对她男人也耐心了不少,她一边说着,一边又给蒋越指屠宰场的地址。
蒋越一听,差点以为自己因为休息不够出现了幻听。
“杀猪?”
上城里这一趟,难道乔家人亏待了她,竟让她一个弱女子去杀猪?
蒋越脸色深沉,敛在袖下的手掌不自觉收紧。
就连吃了这样的苦都不愿回家,他不清楚江槿到底在想什么。
带温雪回来住一段时间,就这么让她无法接受吗?
偏偏王婶还十分八卦,凑过头来问,“说起来我有点好奇,你长得这么俊,看起来又是个军人,怎么让自己的媳妇儿干这样的活。”
蒋越一声不吭,周身冷气一降再降,直到内心波涛汹涌平复下来,才谢过王婶,转头下了楼。
此刻,江槿正在屠宰场里杀今天的第三头猪。
刀子进去划开,又顺着胸口中线解剖,整个过程丝滑不见一丝停顿,然而江槿却有些不满意。
“还是没有找准骨头。要是下刀子比较准的话,这里完全没有磕碰。”
张老板在旁边教她,“你这里偏移了一寸,如果要是别人的话,肯定要多费点力气。但是你的话不打紧,反正你天生力气大,刀子也拿得稳,对不准位置也照样能划开。”
江槿叹气,“不行不行,刀子还是得下的准点,杀猪嘛,还是应该有点讲究的。更何况我这把刀可是别人送我的,要是因为下刀子不准被磨坏了,我可没地方哭去。”
张老板哭笑不得,别人都是活干的差不多就行了,江槿却对杀猪这一活干上了瘾,还讲究起来了。
“你这就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张老板忍不住笑她。
江槿心说这就是她和别人的不同,也不多解释,直接将杀猪刀别在腰间,两只手顺手一提,将这头猪扔进了热水锅里。
她这几天直观地感觉到力气又变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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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果然自从重生以来,这个金手指在进化。
江槿快速的给这头猪退了毛,也不用别人帮忙,直接将一头猪分成两半,然后拿过一旁的铁钩,直接将两瓣猪肉挂了起来。
做完这些,张老板又去登记今天的出货,江槿泽找了个地方坐下来,看别的老师傅杀猪。
张小柏看江槿闲了,晃晃悠悠的从旁边凑了过来,也跟着她坐在一旁观摩学习。
张小柏虽然力气没有江槿大,但他是张老板的外甥,跟着张老板学了不短的时间,如果单单比起杀猪的技术来说,可称的上是个老师傅,比江槿强上不少。
江槿有不懂的偏过头问他,张小柏耐心的替她解答,甚至时不时还带着她上去,自己动手试一试。
旁边好几个人也和江槿一样还处于初学阶段,赶忙凑了过来。
江槿能靠着力气直接上手,这些人却没办法,所以每次江槿学习的时候,这几个人都会一起学习。
在屠宰场的这么些天,江槿可算是用自己的这一身力气镇住了所有人,无论是有没有非分之想的,都不会对江槿不敬。
但是一起学习,大家就难免站得近了些。
于是,等蒋越来到屠宰场找江槿的时候,刚一踏进来,就看到江槿被一群男人挤在中间,也不知道说了什么,一个个都仰头大笑起来。
这一群男人个个身材健硕膀大腰圆,唯有江槿一个人,长得漂亮,白皙的皮肤与这个血腥的地方格格不入。
蒋越阴沉沉的盯着那处,脸色由黑沉转铁青。
“江槿。”
低沉的声音直接穿过人群。
江槿正说着话,手指搭在挂着的猪肉上面,细嫩又利落。
听到声音,江槿回头看过去,便见蒋越气势蔚然,浑身冒着冷气,像尊煞神一样站在不远处。
江槿对两家抱错孩子这件事没什么怨恨,对乔家没告诉乔佳宜真相也能理解,江家父母都死光了,乔佳宜能回哪里去?更何况这么多年的感情也难以割舍。
但她回来的目的是为了避免乔家的灾祸,不是来和乔佳宜培养姐妹感情的。
看来明天得买个锁。
大概是前世对人太过于掏心掏肺,江槿现在对人总有防备心,说她谨慎也好,恶意揣测别人也罢,这也都是为了不徒增麻烦。
等乔佳宜出去,江槿就把镯子摘了。
念念见状,问道:“妈妈怎么不戴?”
“妈妈不喜欢,明天把它卖掉给念念买糖吃好不好?”
江槿看了一下镯子的水头,透且润,与其让蒋越送给温雪让那母子俩开心,还不如卖了换点实际的。
念念握住了江槿的手,晶亮清澈的眼睛里带着认真,“我不要糖,妈妈戴着好看。”
以前在村子里的时候,念念就听过其他妇人炫耀自己有了什么新饰品新衣服,只有她妈妈什么都没有,她觉得妈妈长得好看,戴什么也都好看。
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一个漂亮首饰,却要为了能让她有糖吃卖掉。
念念心疼妈妈。
江槿听出了女儿的意思,心里酸涩流淌而过,还伴随着丝缕的甜与暖。
明明她才是妈妈,但却有种被自己女儿宠的感觉。
她以前到底是怎么做妈妈的,让才四岁的女儿过分懂事,处处以她为先,从不主动索取,只希望她能好。
“念念不想卖,妈妈就把它留下。”江槿抱住软糯的小女娃,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
她不想戴蒋越送的东西,但念念也是他的女儿,蒋越送什么都是应该的,念念喜欢就留给她长大戴。
第二天下班,江槿就打算去买一把锁,乔家每个房间都不上锁,她真要上锁反而显得她防备着一家子,所以她只打算锁上一个抽屉,放贵重的东西和钱,谨慎点终归没错,更何况这也是她的隐私。
才从屠宰场出来,迎面一道人影就从她眼前窜过去了。
江槿听到后面有老人恼怒的声音:“小贼!站住!”
她看了一眼前面那道身影也没跑多远,没多犹豫就追了上去。
短短几天,江槿体能更强了,没两下就追上了抱着个皮包的男人,一脚朝着他膝盖窝踹去,再拽住他后领子,往他屁股上就是一踹的,动作一气呵成。
男人被踹得趴下,疼得嚎叫,声音跟屠宰场里被杀的猪有得一拼。
下一秒,他手里的皮包被一只纤细的手捏住。
看清楚面前人的脸,男人瞳孔地震。
他一个一百五十斤的壮汉,被人像提个小鸡一样抡来踹去,本以为是哪路英雄好汉,结果是个娘们?
男人下意识紧紧护住手里抢来的包,面前的江槿冷淡看他一眼,下一秒,干脆利落地又甩了他一巴掌。
响亮的巴掌声伴随着发红的巴掌印,男人疼得大叫,瞬间涕泗横流,疼得甚至有种脸骨都被打碎的感觉。
江槿轻松抽出他的皮包,递给了刚赶到面前的老人。
老人鬓发花白,双眸矍铄,穿了一件深灰色的唐装,看起来相当硬朗,此时却眼神发亮看着江槿。
“你以前练过?”
她一脚还踩在贼人背上,任由男人怎么挣扎也起不来,在旁人眼里是这个男人太弱了,但在卢七峰这个内行人眼里,却是面前的江槿太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