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阳城温暖舒适,饶是夏季最热时,也不会让人浑身湿腻。要不是因为南家祖母大寿,京城那边又差人送了好几次信催促,南莺是非常不想跋山涉水回京城去的。起码在阳城有舅...

五月的阳城温暖舒适,饶是夏季最热时,也不会让人浑身湿腻。
要不是因为南家祖母大寿,京城那边又差人送了好几次信催促,南莺是非常不想跋山涉水回京城去的。
起码在阳城有舅舅、舅母和表哥护着,吃穿不愁,生活舒心,比京城那一家子整日勾心斗角的强太多。
南莺的父亲南彰是大凌礼部尚书,官阶不低,正三品。
南莺是他与发妻唯一的女儿,只可惜南莺的母亲宁纤因病早逝,那一年南莺年仅两岁。
不满一年南彰就娶了继室周彤,同年不足月却生下了足月的、南彰的第一个儿子,南彦。
众人心里,不言自明。
两年后又生一女,名南艺。
老话说有了后母就有后父,南莺便是如此。
她于继母周彤而言可谓是眼中钉肉中刺,且不说琴棋书画上的天赋都高南艺一筹,就说样貌也是高下立见的。
宁纤的样貌当年可是出了名的,如今又毫无保留的遗传给了南莺,周彤比不过宁纤,如今自己的女儿又比不过南莺,自然是恨的牙痒痒。
所以平日里周彤没少给幼小的南莺使绊子,好东西南莺分不着,好事南莺摊不上,只有隔三差五派人前来的刁难。
但南莺性子还算强硬,即便小小年纪但也没让自己饿着冻着,而且还有舅舅宁纺接济,日子除了有些糟心,但是物质并不缺乏。
南莺十岁时,舅舅宁纺被调往阳城任刺史一职,借着想让南莺同他前往小住为借口,把南莺一并带到了阳城。
这次“小住”,一住就是六年。
期间南莺只回京两次,这两次还都是宁纺回京述职时带她一起去的。
宁纺述完职,带她回南家给南彰和老夫人行个礼后便离开,甚至都不在南家过夜。
南彰一开始还有些不悦,但是周彤乐意得很,三两句枕边风吹吹,他也就“释怀”了。
至于老夫人……那更无所谓了。
南家人心里都清楚,她只喜欢南彦。
所以这次南家三番五次催促南莺回京,南莺总觉得南家那伙人没安好心。
果不其然,宁纺告诉她,他打听到南家给她找了一门亲事,此番估计是想借着老夫人大寿来个“双喜临门”,把亲事定下。
而这件事,南家人在几次前来的催促信中从未提到过。
瞬间更不想去了。
“小姐,东西收的差不多了,明日一早就可以出发。”
芙琳是南莺的侍女,此刻正在检查包袱中的东西。
芙琳:“小姐,咱们就只带这点东西吗?”
南莺躺在房中的躺椅上,脸上盖了一块丝巾,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身上,人暖,但心凉。
因为舅母和表哥半个月前也回娘家省亲了,本来这次回京依旧是舅舅陪同的,但是舅舅这次因为紧急公事去不了。
所以,南莺得自己回京。
南莺:“嗯。”
“怎么就只收了这么一点行李?多拿些衣服,途中会经过几座边境城,那里靠近草原早晚温差大。
京城比阳城热,我给你备了一些避暑的药,阿莺路上带着。”
听到舅舅的声音,南莺拿下脸上的丝巾,坐了起来。
“如果路上不出意外,寿宴前一天就可到达京城。
过完寿不想逗留,第二日我就回来了,不用带太多行李。”
当然,这话只是安慰宁纺的,此次回去,她觉得南家人恐怕不会轻易让她回来。
宁纺把药递给芙琳,然后坐到南莺身旁。
“不然就别去了,我可不信那一家子会安排什么好郎君给你相看。
有点好的人选估计都是南艺选剩下的,她虽然年纪还小,但你那个后母为了她的亲事可急得很。
咱不受那个委屈。”
南莺放下丝巾,给舅舅倒了杯茶。
“老夫人六十大寿,尽管我一万个不想去,但不去,不好。”
毕竟她是南家嫡长女,饶是老夫人不待见她,面总是要露一个的。
宁纺接过茶杯:
“那门亲事怎么办?你若去了,舅舅觉得很可能就回不来了。
不过也无妨,到时候我就差人去说我快要死了,死前想见你最后一面。”
南莺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轻笑道:
“呸呸呸!我可不想如此诅咒舅舅。
舅舅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
次日一早,宁纺把南莺的车队送到城门口,本来还想多送她出去几里,但被南莺拒绝了。
“舅舅本来就有要事,不用多送,快回去吧。”
南莺掀开马车帘子看向宁纺,语气平静,可是心底是有几分不舍的。
在阳城的这十年,她还从未远离宁纺独自出城过,更何况是去京城这么远的地方。
她们坐的马车,没有太赶,也是提前出发,一个单边估计得半个月,来回就是一个月的时间。
宁纺:“我给你安排的这些人都是练家子。
阳城虽近边境,但也不是边境城。
你走的这条路舅舅是专门想过的,边防巡逻军不少,不会有什么土匪强盗的,阿莺放心。”
这一点南莺倒是不担心,不过她觉得宁纺反而不放心。
南莺:“这话舅舅说了一路了,阿莺记下了。”
宁纺用手拍着胸脯,不知为何,心底总有几分紧张。
“舅舅总有些心慌,不然你还是……”
南莺:“管家说父亲又给舅舅写信了,又是催我回京的吧?
催到这份上了,我不回也不行了。”
她也不想让舅舅太过为难。
南莺:“放心吧舅舅,等我回来时,舅母和表哥应该也回来了。
到时候让舅母做南瓜饼给我吃,想念得紧。”
南莺尽可能的放松语气,让宁纺更放心些。
舅甥俩又寒暄了许久,宁纺和南莺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
大凌京城南府。
周彤坐在椅子上闭目,眉头紧皱。
“夫人!夫人!”
周彤睁开眼,没说话,但是眼中满是急切,等着刘嬷嬷开口。
刘嬷嬷喘了两口之后立马开口:
“老夫人并未推脱,已经定下了,约在寿宴之日相看。
而且老爷前几日就给阳城写了信,快马加鞭的,估摸着大小姐如今都在路上了。”
周彤猛的一拍桌,然后扶额。
“武威候世子,多好的家世。
那南莺的画像怎么就让他给看到了。”
刘嬷嬷:“听说是少爷想到库房找一幅画带去书院,不知怎的竟拿了大小姐的画像去。
那武威候世子一眼就瞧上了,收了画转头就让侯府夫人来找了老夫人。”
周彤拳头握紧,有些不甘心。
武威候府是她的首选,虽然南艺如今才十一岁,可那武威候世子李琅隐也不过才十七。
本想着等南艺快及笄,刚好李琅隐过弱冠,那时两家再慢慢走动。
谁成想李琅隐凭一幅南莺十岁时的画像竟一眼看上了。
在老夫人眼中南艺和南莺又都是一样的,能嫁到侯府为南家添彩,谁嫁都一样。
她让南彰去劝说,看看能不能给南艺一个机会,毕竟李琅隐还没见过南艺呢,谁知刘嬷嬷此番来说老夫人已经定下南莺了。
南彰甚至几天前就给阳城写了信,居然还瞒着自己。
想到这周彤就气不打一处来。
刘嬷嬷:“夫人,左右这京城里遍地勋贵人家,咱们二小姐还小,不急于这一时。”
周彤怒瞠其一眼:
“你懂什么!就算艺儿不嫁到武威侯府,我也不能让南莺那个小贱人高嫁过去。”
当初她一眼就瞧上了南彰,样貌好家世好,官职还不小。
只可惜他竟娶妻了,本来她一个周府庶女想着做个贵妾她也能忍受,大不了再一步一步往上爬。
谁知南彰吃她这一套,却只当她是个外室,使出浑身解数才从宁纤手中抢走南彰。
好在天遂人愿,千盼万盼之下终于等到宁纤病重致死的消息。
她甚至还未来得及动手。
怪只怪宁纤福薄。
跟了南彰之后,她总会忍不住的在心中和宁纤比较,可她确实不如宁纤长的貌美。
宁纤生了女儿,她也生了女儿,可是她的女儿却还是没有宁纤的女儿长的标致。
好在她生了儿子,这一点,死去的宁纤可是永远都比不过的。
南艺还有四年及笄,四年时间变数太多。
在南艺没有更好的着落之前,她不能让南莺高攀上武威候府这棵大树。
周彤:“从阳城到京城路途遥远,途中又将经过大凌与漠北的边境,出现点土匪掳人的意外无可厚非。
清白失与否的真假,无所谓,只要外人知道她失踪过就行。
做的干净点。”
大凌女子最重清白,若外人知晓南莺回京途中被人掳走过,还是穷凶极恶的土匪掳走的,不仅武威候府不会再要她,京城里再没有哪家门第敢要她。
刘嬷嬷:“可是我朝与漠北草原向来井水不犯河水,日常都有边境巡逻。
土匪……老奴担心不好下手。”
周彤沉默良久,此话也不无道理。
周彤:“那就别做那么明显,别用我们的人。
去找几个亡命之徒,多给些银子,让阳城的人给个信,看看南莺走哪条路。
跟他们说,要求只有一个,把人带走就行。”
刘嬷嬷一时有些犹豫,亡命之徒可不会听从他们安排,他们只认钱。
刘嬷嬷:“可如此一来,大小姐她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
这……”
周彤心里是不想做这么绝的,但是老夫人向来说一不二,如今与武威侯府将事定下,那便是板上钉钉。
此时不把南莺解决,就再难寻机会了。
周彤:“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去办吧。”
刘嬷嬷眼睛里也闪过一丝纠结,但还是应下:
“老奴这就吩咐下去。”
有了主意,周彤顿时舒心许多,眼底的阴鸷逐渐浮现:
“南莺,我知道艺儿不如你,珠玉在前,那些个世家子弟如何还看得上我的艺儿。
你别怪我。”
——
马车晃晃悠悠行走了五日,南莺一行来到了大凌边境城,惠城。
此时正停在路边休息乘凉。
芙琳给南莺扇着扇子。
芙琳:“这越走越热了,都不敢想象这样一路回到京城,咱们得热成什么样了,还是阳城舒服。”
南莺用手帕擦了擦额角的汗珠,很难不赞同芙琳所说。
她们本来不用走边境城的,只是宁纤考虑着原先那条路线之上多为高山,马车不便行驶,天气又热,再加上南莺不会骑马,多有不便。
而边境两城惠城、岐城靠近漠北,地势平坦,适宜马车行走,虽相较原路线会绕上两三日,但走起来更舒坦一些。
南莺接过扇子,也给芙琳扇着风:
“相较骑马护送我们的人,我们坐在马车里已经凉快许多了。
可不敢叫热。”
芙琳傻笑两声:
“小姐说的对,知足知足。”
休息片刻,一行人再次出发。
远处丛林之中,一伙人正偷偷观察着他们。
“老大,这里巡逻军不少,真要在这动手?”
为首的男子刀疤挡脸,目光凶狠。
“怕什么,对方可是花了重金,富贵险中求。
巡逻军的巡逻规律摸清了没?”
旁边小弟立刻开口:
“再过一刻钟就是下手的最好时机。”
刀疤脸:“好,那就一刻钟后动手,除了那个小姐,其他的一律不留。
我看那位小姐长的倒是好生标致。”
脸上露出了难以掩藏的猥琐表情,旁边的小弟立马领会,也跟着笑笑。
一刻钟后,南莺的马车正常行驶,跟随的侍卫突然叫停队伍。
南莺掀开马车帘子:
“怎么了?”
为首的侍卫骑马过来:
“小姐,属下觉得树丛之中有动静。”
南莺看过去,没有发现什么,只不过她相信侍卫的直觉。
侍卫们很快警觉起来,拿出兵器,将南莺的马车团团围在中间。
芙琳紧紧拉着南莺的手,不由得紧张起来。
刚刚的侍卫再开口:
“小姐,一会儿若有什么事,属下们会拼死护您逃脱,您只管跑到前面求助巡逻军。”
南莺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我尽量不拖后腿,你们也一定小心,有劳。”
谁知话音刚落,树丛之中突然飞出一支箭直中一名侍卫的胸膛。
芙琳吓得大叫。
紧接着树丛之中冲出一队人来,他们拿着刀,见人就杀,毫不留情。
芙琳:“杀人了杀人了,小姐,咱们怎么办啊?”
南莺也吓坏了,这种场面她也是第一次见。
待昂沁离开,苏赫带着傲其来到大帐。
刚进大帐苏赫就朝着蒙克代钦摇摇头。
蒙克代钦表情随即阴沉下来。
傲其:“你们抓我来没用,我虽是门德首领的左膀右臂,但是他的心腹并不是我。
我对那晚发生的事情知道程度有限,可帮不了你们。”
蒙克代钦来到他面前:
“刚刚昂沁来了,说是替泰布韩来向我赔罪,要接你回去。
我还请傲其大人好好想想那一夜的事,说不定我能让你重回泰布韩的身边。”
给他机会无非是看在他和南莺是多亏了傲其才有的这番相遇。
傲其一听到昂沁的名字表情就有些难看。
傲其:“让他将我带回去,哼!
那我活不活得到回纳尔硕特部都不一定。”
蒙克代钦:“若有我的人专门护送,昂沁还没那个本事对你动手。
怎么样傲其,想清楚了再说话。”
傲其原本坚定的眼神此刻明显有些松动,沉默了片刻,他才开口道:
“此事我只能同蒙克代钦首领一个人说。”
蒙克代钦给了苏赫一个眼神,苏赫退下后又让门口的士兵走远一点。
蒙克代钦:“说吧。”
傲其双手被绑在身后,向前走了两步,压低声音道:
“我只知那一夜有个黑袍男趁着夜色在如罕的带领下进入了门德首领的大帐。
紧接着一刻钟后,门德首领就清点人数带兵出营了,对外称是去救达日阿赤首领的。
但奇怪的是每每出征门德首领都会带上我和嘎吉勒。
可这一次,他谁都没有带,只让我们留守营地。”
蒙克代钦开始沉思。
如罕是门德的纳可尔,但他死在了那一夜,所以关于那个黑袍男子更多的消息恐怕也无从得知。
可以说除了门德,那一夜门德带去的人同蒙克代钦的父亲达日阿赤一样再也没有出出现过。
这一点蒙克代钦相信傲其没有说谎。
蒙克代钦:“乌尼日等人就暂时留在这,到时候……泰布韩自会让昂沁来赎人。”
乌尼日从小就跟着他,他早就将乌尼日当做半个儿子了。
傲其有些不解蒙克代钦的操作,但也知道他向来说一不二,便也就答应了。
傲其:“那对于我回到泰布韩首领身边的事……”
蒙克代钦:“这个你放心,此番回去后,便可事成。
苏赫!”
苏赫走了进来:“首领。”
蒙克代钦:“给傲其大人松绑,待昂沁把东西来,就把傲其大人护送回去。
顺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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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昂沁带来的那些牛羊留下,美人送回去。
再跟我的好安达泰布韩说昂沁大人此番的道歉十分真诚,我与昂沁大人交谈甚欢。”
他表现得与昂沁关系越好,泰布韩对昂沁就越忌惮,只因为泰布韩是一个疑心病极其重的人,尤其是对蒙克代钦疑心。
苏赫笑着行礼,而后解开傲其的绳索。
傲其也明白蒙克代钦的用意,俯身行礼之后,跟着苏赫出去了。
蒙克代钦看着时辰也差不多,便往外走,直奔自己的马。
拉申克看到蒙克代钦要走,喊住了他:
“天色已晚,不住在这?”
蒙克代钦翻身上马:
“不了,还有人等着我呢。”
驱马往营外走去。
拉申克皱了皱眉:
“这里是你的主帐,成天住在方鹰山的营地里像什么样子。
还有,你已经二十了,是不是该考虑考虑娶妻了。
我这里为你挑选了几个贵族家的……”
蒙克代钦笑笑,打断他:
“这个无需二叔担心,待时机成熟我自会带她来见您。”
说完,驱马离去。
拉申克无奈的摇摇头,转身之际这才反应过来蒙克代钦刚刚所说的话。
往日里提起娶妻一事蒙克代钦肉眼可见的反感,今日这态度有些不对劲。
拉申克:“什么叫带她回来见我?这小子莫不是已经有人选了。
哪家的女儿也不说。”
……
南莺和哈斯巴根兄弟俩一直玩到太阳挂至西边。
看到特日格向前迎去,南莺才看到蒙克代钦朝着他们所在的院子骑马而来。
南莺蹲下身来同哈斯巴根小声开口:
“哈斯巴根,别忘了姐姐同你要的东西,这事得保密,父亲母亲也不能说。”
哈斯巴根点点头,如同小大人一般拍着胸脯:
“美丽姐姐放心,哈斯巴根记下了。”
南莺笑着摸了摸兄弟俩的头:
“真乖。”
蒙克代钦已经下马,朝南莺走来。
阿古达木夫妻俩看到蒙克代钦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过来行礼。
蒙克代钦来到南莺身旁,身后就搂着她,一点不避讳。
看着她过于红润的脸庞,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
“没发烧,脸怎么这么红,还有些烫。”
南莺抬手摸了摸:
“许是马奶酒惹的祸。”
蒙克代钦笑了笑:
“喝了多少?”
乌尤:“南姑娘喝了三杯。”
蒙克代钦听完哈哈大笑:
“三杯就红了脸,阿莺的酒量还不如漠北孩童。“
这个南莺认,毕竟这是她第一次喝酒,第一口酒居然还是漠北的马奶酒。
蒙克代钦:“我回营地没找到你,塔娜说你晌午便出来了。”
南莺:“出来看看漠北百姓的日常生活,看过之后才知道同我们中原百姓的生活大不一样。
感觉很新奇,便多待了一会。”
蒙克代钦:“你们有你们的文化习俗,我们这边自然也有我们的人文风情。
以后我陪你慢慢看。
走吧,该回去用晚膳了。”
高娃看她很喜欢漠北服饰,便想把自己最新做出来的衣服送给南莺,可惜尺寸不合适。
最后送了一块精致的手帕给南莺,南莺想回礼,想着回去后自己也绣一块回赠高娃。
蒙克代钦见状表情不是很妙。
她都没说要送给他。
回去时,蒙克代钦拉着她并不打算骑马,而是步行。
特日格自觉的去牵蒙克代钦的马,同乌尤一起跟在后面。
没走多久南莺便知道蒙克代钦的用意了。
他们出来时是中午,那个时候营地周围的牧民大多出去放牧了,所以一路上没遇到什么人。
而现在这个时候正是用晚膳的时间,牧民回家,一路上关注他们的目光只多不少。
他们自然认识首领蒙克代钦,见他牵着她,便也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