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戛然结束。而我愣在原地。心口很疼。万蚁噬心。这就是所谓的聚会吗?还是他们二人的表白现场。过去的两年。我曾多次提出,要出国去看易辞。可他次次都拒绝。“姜且,我...

视频戛然结束。
而我愣在原地。
心口很疼。
万蚁噬心。
这就是所谓的聚会吗?
还是他们二人的表白现场。
过去的两年。
我曾多次提出,要出国去看易辞。
可他次次都拒绝。
“姜且,我天天呆在实验室,太忙了,你来看我,我也不一定能出去。”
“今天导师又给了我一堆任务。”
“没关系,你不用来的,我马上就快回去。”
…… 原来一次又一次地拒绝。
是因为身边有人陪啊。
我笑着。
终于理清了这一场替身骗局。
也不怪他。
怪我自己心甘情愿陷进去。
他怎么可能放着陪伴二十多年的青梅不管,跑来跟我一个相识不过一个月的人在一起。
我怎么这么天真,以为日久会生情呢。
我窝在黑暗之中。
自患病后,我常常失眠。
可因为时差原因,我不敢打给易辞,白天的他忙起来根本没时间。
现在想来,那些时间都用来陪沈茹寻了吧。
心慢慢冷却。
凌晨两点。
门锁开了。
“要不要扶你上去啊。”
门口窸窸窣窣。
刻意压低的声音让我觉得好笑。
易辞有些醉了,他晕乎乎地提醒: “小声点,姜且睡觉呢……” “小心……被她听见。”
沈茹寻有些不快: “你赶紧跟她分了,又不是真心喜欢,还得天天提心吊胆的……” “行了……” 我自嘲地笑了笑。
提心吊胆?
有过吗?
他连骗都不屑于。
可一不小心。
二人不知怎么的,碰到了灯的开关。
客厅一瞬间亮起来。
我眯眼适应了一下。
对上沈茹寻震惊的表情。
“谢谢你送他回来。”
我面无表情地揽过易辞。
沈茹寻身体僵硬,但很快驱散。
她依旧笑着: “你听到了?”
我冷声:“嗯。”
“那你就没其他想问的?”
沈茹寻好整以暇。
我抬眼,嘴上一点不客气: “问什么?”
“问他为什么喝得烂醉还要让你送回我们的家吗?”
“你那么喜欢他,怎么还是没能让她留下来?”
我故作不在意,占了口头上风。
沈茹寻一瞬间变了脸。
自以为能刺激到我,却没想到我打了她的脸。
可易辞却冷了脸。
“……姜且,你不要闹……” “别凶她。”
看看。
喝醉了都要维护他的小青梅。
到底,谁才是他的女朋友?
沈茹寻得意地笑着,眨着眼: “姜且,你不过是一个消遣品而已。”
“易辞喜欢的,始终只有我一个。”
怀里的易辞又不安分起来。
他皱着眉头,嘘着声说: “别吵了,姜且待会儿该醒过来了。”
我的心一瞬间沉入谷底。
沈茹寻笑出了声。
甩给我一个挑衅的眼神,便关上门走了。
我的手心冒出一阵冷汗。
低头再看他时,他整个人攀附在我身上。
安静的,好像酒吧里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
“易辞。”
他鼻子里出了一声:“……嗯。”
“后悔吗?”
后悔说跟我在一起。
耽误了你和沈茹寻的好几年。
他没音了。
但我知道他的答案。
“没关系,我会离开,慢慢戒掉你。”
我自嘲地笑笑。
将他扶进了房间。
男朋友留学回国,他的青梅买下全城的白玉兰相迎。
而我只抱了一捧花,寒酸地等他从机场出来。
却看见男友跟青梅相携而走的背影。
当晚,他在酒局纵情声色, 我坐在书房里抱着蛋糕等了他一夜。
蛋糕是坏的,而我也快死了。
后来,他终于知道了。
跪在我病床边,一把一把地将蛋糕塞进嘴里。
哭着问我:“我吃掉坏了的蛋糕,你是不是就会醒过来。”
…… 易辞跟我在一起一共三年。
两年在留学。
现下他终于要回来了。
所以我赶着时间买下了最鲜的白玉兰去到机场接他。
可好巧不巧,一个我最不想看见的人出现了。
来人是沈茹寻,易辞的青梅。
她踩着高跟,漫不经心地走到我身边。
“真巧啊,姜小姐,易辞今天回国,你也来接他?”
也?
她当真是没把我这个正牌女朋友放在眼里过。
我皮笑肉不笑: “我男朋友,我不该来接吗?”
她眉头一挑:“也是。”
我抱紧怀里的一大捧花,懒得理会她。
心里都是易辞。
只希望,接到他,然后我们一起回家。
沈茹寻撇了一眼我,眉眼间都是戏谑: “白玉兰?
还能买到呢?”
“姜小姐还真够费心的。”
这确实是跑了好几家花店,才买到的最后一束白玉兰。
不过,她怎么知道的?
“白玉兰十几分钟内就会变黄,等见到他,都干巴了。”
沈茹寻笑笑,又轻声道: “你不觉得寒酸吗?”
话落,她便上下扫视我一眼。
又笑了。
眼神里只有一句话:“跟你一样。”
是,我如今生着病。
身子看着挺干巴的。
那又怎么样?
我深吸一口气。
“我的男朋友,我送他什么都喜欢。”
“你呢?
沈小姐,还在等那个不爱你的人吗?”
没等沈茹寻继续讽刺,我便看到了那个日夜思念的身影。
“易辞!”
“易辞!”
我和沈茹寻几乎是同时出声。
看看。
她多兴奋啊。
易辞一路走来,收获了不少视线。
他还是那样高大帅气。
我低头瞄了自己一眼。
羞耻心突然涌上心头。
“好久不见啊。”
话落,我张开了手。
可易辞。
他抱向了另一个女人。
心口泛起细密的疼。
刚刚占口舌上风又能怎么样?
他永远都站在她那边。
护着她,提防我。
我一个快死的人,怎么才能争得过她?
不对,她可能都没想过争。
对于易辞,她总是那么有把握。
我干巴的脸上扯出很难看的笑容。
又尽量显得大度,温顺地接过他的行李。
将手里的花递给他。
易辞终于看过来。
然后伸手抱了我。
也只限于礼貌的距离。
距离就是疏远。
可我还是像摇尾乞怜拼命讨别人喜欢的小狗。
止不住兴奋地声音: “易辞,欢迎回国,今天……” 可沈茹寻突然出声打断: “今天我们一起聚聚吧。”
“就我们几个朋友。”
说罢,她的眼神扫过我。
我明白。
几个朋友,就是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的那几个。
不包括我。
我捏紧衣角,转头质问: “沈小姐,易辞回国,按理说应该先回家一趟吧。”
“姜且。”
易辞皱着眉头,打断我的剑拔弩张。
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
他站在了青梅那一边: “茹寻跟我只是好朋友,我们也确实好久没见了,不要这样跟她说话。”
“不礼貌。”
我哑然。
他一向这样。
我不明白他是看不穿他朋友对我的敌意。
还是说能看明白,就是为了护着她而已。
我隐忍着,声音里有一些强势: “易辞,时间还长,你总有和朋友们聚会的时间。”
“所以,今晚先跟我回家吧。”
“而且……” 那句“今天是我的生日”,还没说出口。
易辞便拉住了我的手。
“怎么两年没见,变得这么小气了?”
“我们时间还长,不要在这里耍小性子,也不要让我为难。”
“好不好?”
他为难的表情刺痛了我的眼。
跟自己的女朋友一起回家,就让他这么为难吗?
沈茹寻“啧”着嘴,见缝插针: “姜小姐,易辞这话说得才对。”
“你们的时间还长,他先跟我们聚聚又不会怎么样。”
“还是说姜小姐不乐意他跟我们这堆朋友在一起?”
话落,我抬头,看到了易辞不耐烦的表情。
他似乎很反感“见不到朋友”这种话。
“姜且,大家都认识多少年了,没必要这样。”
沈茹寻继续感叹: “我们几个朋友越长大越忙,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
“可不像姜小姐一样,天天工作这么清闲……”失眠的感觉不好受。
我一个人在沙发挨到了天亮。
易辞醒来便叫着我。
“怎么在沙发上?
你没上去睡觉吗?”
他嗓音有些哑。
倒了杯水喝着。
一如常态。
我倒是很羡慕他能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你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我主动开口。
他握紧杯子,周身一股冷气。
表情疑问。
随即想起什么似的,快步走过来。
我的心都悬在半空中。
那句话,他终于要说出口了。
“姜且。”
我抬眼,等着他的审判。
可是。
他说: “生日快乐。”
…… 难道,不是分手吗?
我愣住了。
结果他揽过我的肩。
轻声说: “对不起啊,姜且,昨天是你的生日,我竟然忘了。”
“我今天重新去买个蛋糕,陪你过生日,好不好?”
我的大脑嗡嗡鸣叫。
不理解这是什么意思。
是安慰吗?
他怎么会…… 昨晚视频里的他,和现在的他像两个人。
我鼻子酸涩: “易辞……” “你真的喜欢我吗?”
他毫不犹豫: “喜欢啊。”
“不然为什么跟你在一起?”
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你。
紧盯着他那双让我着迷多年眼睛,我问道: “以后,别跟那些朋友一起玩了,行不行?”
只一瞬间,他的表情变了。
“姜且,你又在开玩笑了吗?”
“他们以前说话就是没个把门的,你也没在意过,现在,怎么又提起来这事儿?”
看看,一提到他的朋友。
他就不乐意了。
是在意所有的朋友,还是在意沈茹寻呢?
我自嘲笑了笑,颇像个不讲理的女人: “那你能跟沈茹寻断了联系吗?”
他一瞬间站起来。
“姜且,你是不是还在怀疑我们?”
视频都摆在那儿了。
还让我怎么骗自己?
“我没想到你现在这么无理取闹。”
“我早早就解释过,我们只是从小长到大的好朋友,要是能在一起,早就在一起了。”
“你为什么总拿着你的臆想来揣测我呢?”
他揉着眉心。
好像我才是那个故意挑事的人。
我咽下苦楚。
问他: “那留学的两年,为什么不让我去找你?”
他身形顿住。
起伏的胸口一下子平息。
又坐到我旁边,轻声说着: “奔波起来,多么累,我舍不得。”
“姜且,你知道的,我不会那么自私。”
事到如今。
还在骗我。
我就那么蠢吗?
连这拙劣的谎话都会信。
我坐在沙发上,吐出一口气: “易辞,没意思了,分手吧。”
“嘭!”
我耳朵边炸开玻璃的碎声。
易辞紧握着拳,双眼通红。
手指着我,好像我才是那个背叛的人。。 “姜且,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我怎么样呢?
这难道不是他的心里话吗?
现在又为什么生气?
我抬头,看着他。
谁料,他快步走过来。
抱住了我。
他说:“姜姜,不分手。”
“我们,要在一起好长时间。”
“我说过的,看你有多喜欢我。”
“姜且,这就是你的喜欢吗?”
我止不住地流泪。
到底哪个是他?
是大学时不厌其烦接我下课,还给我带蛋糕的易辞?
还是昨晚当众说“根本不喜欢我”的那个易辞呢?
我做错了什么?
要这样反反复复地折磨我。
“易辞,你到底想要我干什么?”
“我做什么……你才会满意……” 滚烫的热泪从脸颊划下。
他手足无措。
轻轻抹着我脸上的泪。
“不哭了。”
“什么都不需要做。”
“陪在我身边就好。”
他越是这样,我越是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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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买给你的生日礼物。”
易辞柔着声。
他不知从哪处掏出来一个手镯,轻轻套在我手上。
“不生气了好不好。”
“今天给你过生日。”
可话语刚落。
一通电话便打了进来。
“阿辞,我好疼……” 是沈茹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