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魏府外,眼睁睁看着他牵住别人的手。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只因一次赌气,便擦肩而过,此生长诀。拜堂那刻,魏迟心里还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竟对众人说,若是孟灵薇回来...

就在魏府外,眼睁睁看着他牵住别人的手。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只因一次赌气,便擦肩而过,此生长诀。
拜堂那刻,魏迟心里还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竟对众人说,若是孟灵薇回来,便娶她做平妻。
可她没有回来。
这次赌气,她走的格外得久。
直到四年后,她的表哥交给他一个盒子。
里面是他赠予孟灵薇的传家玉佩、翡翠簪子,绢花折扇,耳坠首饰。
他喜不自胜,以为孟灵薇回来了,连忙问她在何处。
她的表哥愣了愣,却说:“她已嫁为人妇。”
晴天霹雳,霎时惊碎一腔迷梦。
魏迟意识不到自己吐血了,喃喃问道:
“……在哪里?”
“奉天。”
9
雪粒飞溅,天空又慢慢下起小雪。
魏迟说从没有嫌弃过我后,就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只有脸色不断变幻。
屋内,年年从睡梦中惊醒。
我进屋抱起她轻轻哄着,魏迟就隔着窗户目不转睛地望着我,神色逐渐归于平淡。
他说:“对不起,是我打扰了你。”
我有些诧异,但看他想开了,便也淡淡道:“既然知道,你便离开奉天吧。”
魏迟垂眸,嗯了一声:“过两天就走。”
他犹犹豫豫,问:“我能抱抱……年年么?”
我皱起眉,眼神里露出警惕。
魏迟连忙道:“我没别的意思,你不用担心我会伤害她。”
说罢,他望着年年,一脸羡慕的模样。
年年看着他,朝他张开手:“叔叔抱!”
她还小,不懂大人间的恩怨。
只是察觉魏迟情绪低落,所以伸出了手。
魏迟眸光亮起,可怜兮兮地看我。
我叹了口气,还是把年年递给他:“好好抱着。”
魏迟受宠若惊,小>
好像有我没我,都是一样的。
还有沈梨在,他何须等我回来呢?
意识到这点,我再也待不下去,狼狈地逃离了京城。
却没想到,路上碰到劫匪,为护清白不得已跳下了悬崖。
宋归衍便是在悬崖下捡到我的。
那时若不是刚好碰到他进山采药,我可能已经死在那儿了。
但即使活下来,我也还是不吃不喝,不言不语。
魏迟成亲的事彻底伤透了我,我一时觉得无悲无喜,好像世间已经没有我在意的事了。
宋归衍看见我这寻死觅活的样子,把我带到了药庐。
那里每天都有形形色色的人来找他看医问诊,即使被病痛折磨,也还是渴望能活下去。
跟他们比起来,我的那点心思就如同无病呻吟。
我待了没几个月,就不好意思再寻死觅活了。
宋归衍不仅救了我的性命,更是将我从迷茫痛苦中拯救出来。
他不辞辛苦地照顾我,白天看诊,晚上还要回来帮我熬药。
我再怎么不懂事,知恩图报的道理还是懂的。
身体养好后,我便一直留下来,帮他打理药庐。
再后来,日久生情,我嫁给他,生了年年,搬到奉天城里,遇到姑母一家。
故人接连出现,我却已不是曾经的孟灵薇。
我不会再为魏迟心动,也不会再像过去那样因他一言一行而悲喜。
他现在之于我,跟一个陌生人没什么两样。
我告诉他曾经的事实,也是想告诉他,我已经放下了。
“魏迟,咱们以前是有婚姻之约,我也曾倾慕于你。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你已经有了沈梨做你的妻子,我也有了如意郎君,为什么还要来纠缠不清呢?”
我不懂,疑惑地看着他。
魏迟自从听完我说的话后,脸色就一直不好,仿佛失了魂魄。
他呆呆道:“原来你回来过……”
我不明白他这儿?”
年年被他盯着,不禁往我身后缩了缩。
我抱起年年,仿佛没听出魏迟声音里的颤抖,平静道:“是啊。”
松雪压枝,落在伞上。
魏迟的脸色瞬间苍白,几乎跟伞上的积雪一样。
那一瞬间,他好像死过了一次,沉默良久,才轻声问:“为什么?”
我淡淡道:“不为什么,嫁人生子,人之常情。”
“常情……”魏迟重复着,眼里翻涌着滔天情绪,苦涩地一笑。
年年有些好奇,稚嫩的嗓音问道:“叔叔,你是谁呀?”
魏迟呆呆看着她,倏尔红了眼眶:“我是……你娘亲的故人。”
“故人?”年年不解,疑惑地歪着脑袋。
我告诉她道:“就是以前认识的人。”
“哦。”年年恍然大悟,晶亮的眸子盯着魏迟,也不明白这个大人,为什么像要哭了一样。
“薇薇……”
魏迟开口还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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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我打断:
“你走吧。”
他僵住,眼睁睁看着我把年年抱进了屋。
雪似乎下得更大,我半点没有邀请他进屋坐坐的意思。
魏迟便独自在雪中站了很久。
一直到雪停,他也没有离开,脸上被冻得半分血色也无。
我想了想,实在不想让一具尸体倒在门口,便推开门,问他道:“你到底想怎样?”
魏迟的目光追随着我,语气苦涩:“薇薇,你还在怨我吗?怨我那日,打了你一巴掌?”
旧时记忆随着这句话重现,我蹙了蹙眉:“都是过去的事了。”
“可是我过不去。”魏迟道,“这么多年,我从未忘记。”
他抬起眸子,伞下,那双曾经牵引我心魄的眼睛,如今依然勾魂摄魄。
只是我已不会再像年少时那样为此心动。
魏迟注视着我不悲不喜的神情,绝望道:“你要如何才肯原谅我?偿还给你,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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