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以后保住父兄的性命之后,她就离开裴家!她才不要做什么裴家妇!更不要做裴行策的夫人。“裴郎还是唤我秦氏吧!”相比较于弟妇二字,她更喜欢秦氏两个字。“还有,我一点...

等以后保住父兄的性命之后,她就离开裴家!她才不要做什么裴家妇!更不要做裴行策的夫人。
“裴郎还是唤我秦氏吧!”
相比较于弟妇二字,她更喜欢秦氏两个字。
“还有,我一点都不重的!”
“裴郎不信的话,可以抱抱看?”
她说着就张开手,等着他来抱。
裴行弃:“……”。
男人气息不稳,他指尖攥紧,蠢货。
他让她自重!她说自己一点都不重!她听不懂他的意思?如此蠢笨?
还妄想他抱她?呵!白日做梦。
她竟然还敢和他讨价还价起来?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当真那么不怕死吗?
“裴郎,快喝药吧。”
她浅笑嫣然,眼中满是温柔。
“滚。”
他再一次出声。
他向来没什么耐心,她要是不想死,就滚。
裴行弃的衣服被血浸染透,湿漉漉的,他也没有多少力气了,他浑身都不舒服。
秦黛黛一直没出去,他也懒得管了,他的头好沉,没多少力气管了。
她最好当个透明人,不然……他一定杀了她。
如此想着,他又躺下了。
秦黛黛看着人躺下,她沉默了一会。
许久,床上之人都没再传来半点动静。
“裴郎?”
她端着药走近才知道人紧闭双眼,应该是昏迷了?
那这药怎么办?
秦黛黛的眸中一闪而过的担心,不过很快,她又不担心了。
上辈子她死的时候,裴行弃都成太子了,他福大命大,怎么可能现在死了?
如此想着,秦黛黛直接将药放下了。
不喝就不喝,硬扛吧!她困了,不想管他了。
就在少女思考着怎么睡的时候,屋外传来了淅淅沥沥的雨声。
一开始声音并不大,后来声势浩大。
这场春日骤雨来的猝不及防,秦黛黛顿觉空气都冷了些。
想了想,她还是爬上了床。
反正这又不是裴行弃的地盘,她才不要怕他!
等真正躺在床上,秦黛黛的心才完全平静下来,她竟然没被赶下去?看来……裴行弃真的伤得太重了。
床太小了,少女只能缩在床的最里面,背靠着墙,她有些冷,整个人忍不住黏上了裴行弃。
就这样,他也没什么动静。
难道,真的失血过多了?
秦黛黛紧皱眉头,想了想,她还是拿了止血粉打算给人上药。
裴行弃一身粗布衣裳,应该是林素爹的衣服,略显老气,不过他的脸够看。
“裴行弃,这次,是我救你。”
“你要报答我。”
“以后,要救我父兄。”
她呢喃着,最后直接解开他的上衣,露出了宽厚的肩膀。
往下,是满是血迹的胸膛,看起来很恐怖。
秦黛黛直接掀开纱布的一个口,而后朝他的伤口倒药。
可能药性烈,睡着的男人终于有了丝丝的反应,他皱着眉头。
秦黛黛生怕人死了之后又掐她的脖子,她下意识要躲。
好在……人根本就没醒来。
她松了一口气。
后半夜, 秦黛黛重新躺好不久就直接累睡着了。
黑暗中,两具渐渐缠紧,仿佛互相找到了依靠。
裴行弃做了一个不算好也不算坏的梦。
五岁的时候,他被蒋氏罚跪祖祠,祖祠虽然有烛火照着,但桌上一排的牌位,看着就瘆人,小小的裴行弃当然害怕,可他出不去,祖祠大门落了锁,他如何出的去?
小小的身影跪在蒲团之上,眼泪落不停,他不敢不跪,因为蒋氏说过,她派人在暗处盯着他,若他不跪,就家法伺候。
他不想被打!被打的时候,好疼,身上像是有万蚁在啃食一般的难受。
不过,老天似乎也心疼他,竟然派了一只猫来陪他。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猫。
他好喜欢,浑身软软的,眼睛明亮好看,更关键的是,它还会蹭着他,然后窝在他怀中。
它好像也很喜欢他?
猫在北齐其实并不常见,甚至有人一辈子都没见过猫。
裴行弃想,这一定是老天爷给他的礼物。
以后,它就是他的玩伴了。
有了狸奴,他看着牌位也不觉得怕了。
梦中的裴行弃抱紧了狸奴,睡梦中的裴行弃,也下意识抱紧了秦黛黛。
秦黛黛就是这样被憋醒了,好难受!她呼吸不上来了。
她只觉得自己身上有千斤重。
秦黛黛睁开眼,她先适应了一下光亮后才看向了自己的胸口。
然后,她就看见……
裴行弃他竟然……竟然……他将脸埋进她的胸口!
他他他他……
不是……进展是不是有些快了?
“裴行弃。”
两辈子,她第一次被人如此对待,她到底有些羞愤。
“裴行弃。”
她继续叫他。
然而,男人到现在还没有丝丝的反应。
这次,她只能上手了。
她打算亲自将人的头推开。
可还在做梦的裴行弃直接将人的摁住,而后他直接用头蹭了蹭少女的心口。
秦黛黛浑身都不对劲了,她全身绷紧,指尖攥紧又松开。
他做什么呢?
可更让秦黛黛没想到的是,裴行弃还有更过分的时候,他竟然亲了她的手!
他该不会烧糊涂了?烧成傻子了?
指尖上独独属于男人的触感还在,她心口鼓动。
就在她失神的时候,裴行弃突然醒了。
男人那双充满阴郁的眼神直盯着她,她被看得心里发毛。
他怎么这会……醒了?
秦黛黛突然更紧张了。
不过,她才不怕他,这次,是他对不起她。
“裴郎终于醒了?觉得身体怎么样?”
“好些了吗?”
她下意识开口关心。
裴行弃的眉头皱得发紧,滔天的怒火几乎要将他湮灭。
她竟然又敢如此靠近他!
裴行弃敛眉,指尖攥紧,他的余光已经在寻利器了。
他要杀了她。
秦黛黛没听到他的回应也不生气,她自顾自的开口:“裴郎可以放开我了吗?”
“裴郎捏得手好疼。”
她举起自己的手,语气软糯。
裴行弃这才知道,他们的手还紧贴着,而且,确实是他抓着她的胳膊。
“……”。
一股恶心感瞬间涌上心头,他立即甩开她的手。
秦黛黛故作一脸忧伤,“裴郎就如此不想触碰到我吗?”
可……
“你昨晚还将脸……埋进我的胸口处。”
“这里……被裴郎咯的疼。”
她指着自己的胸脯,娇俏的说。
裴行弃整个人更暴躁了。
她说什么?
她说他将自己的脸埋进她的……
胡说!胡言乱语!胡说八道!下作!
不知廉耻!
他不可能会这样做!
绝无可能。
他就算要这样做,也不会对她做。
她休要胡搅蛮缠!
裴行弃气炸了,可没一会,他的脑中一闪而过自己在梦中做的事情。
他将自己的脸埋进狸奴的怀中……
所以……
裴行弃嘴角紧抿,浑身都不对劲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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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黛黛见人久久无言,她装作生气委屈。
“罢了,原是我自作多情了。”
“昨晚,我便不该来这。”
“是我谮越了,还请大伯哥忘了刚刚之事。”
说完,她就跑了。
裴行弃一脸深沉,他余光看着少女裙摆微荡,很快,她就跑远了。
他想,她倒也知道自己自作多情了?
还敢亲他?不要命了?
裴行弃这会永远也想不到,接下来的日子,他日日都想亲秦黛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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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黛黛跑得飞快,裙摆微荡,边跑她还故意边抬手做出用袖子拭泪的动作。
裴行弃余光注意到了她的动作,他的眉头瞬间紧皱,她哭了?
哭什么?
他刚刚没弄疼她吧?
裴行弃左思右想也没想明白,心中有一股躁动在作祟,令他不喜。
等他反应过来之后,他直接冷脸。
秦氏哭了又如何?关他何事?
他最不喜女子哭哭啼啼、抽抽噎噎了。
很烦!
她应该庆幸,她刚刚没在他的面前哭,不然……
他杀了她。
裴行弃一脸冷漠,他指尖微蜷,眼中满是杀意。
看他的脑中又不禁闪过半夜发生的事情。
少女柔软的声音紧贴着他,口中一直呢喃着:“别怕。”
那一瞬间,他察觉到自己心底微痒,这种感觉让他陌生,他指尖立即攥紧。
很快,他就将脑中的一切摒弃掉。
想起秦黛黛的话,他周遭的气息越发森冷。
他绝无可能兼祧两房!
更不可能和秦氏有任何关系。
她是裴行策之妻,他厌恶裴行策,自然也厌恶她。
想完,男人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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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后罩房。
幽蛇不懂,主子怎么又将衣服烧掉了?真是奇怪。
难道衣服弄到了什么很脏的东西?还洗不掉?
幽蛇想来想去都想不明白,最后只能不想了。
一般到了雷雨夜,他们都不用值守在扶风院,因此,幽蛇并不知道昨晚秦黛黛来过。
裴行弃从沐浴完后,那脸色就一直没有温和过。
他换了一身绛紫色衣袍,腰间系同色系腰带。
男人的余光注意着那堆衣服灰烬,神色更冷了。
若不是秦氏……
他何至于将衣服烧了?
她最好不要再踏入扶风院半步,不然……
他直接将她的腿打折,让她以后走都不能走,这样,她自然不能再踏入这里。
裴行弃眼中充满凶狠,杀意尽显。
很快,他就出门了。
另一边秦黛黛回了自己的院子之后就开始骂骂咧咧了起来。
“该死的裴行弃。”
“臭裴行弃。”
他竟然推她!一点都不怜香惜玉,一点都不温柔!
她诅咒他,以后喜欢她!
然后!她才不要喜欢他!
她要他求着她喜欢。
少女气得心疼,枉她想着他,知道他怕打雷去陪着他,谁知道好心没好报!
当然,秦黛黛也只是一时心气,很快,她就蔫了。
她怎么可能能让裴行弃喜欢上她呢?
这根本就不用想!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何况,他心有白月光未婚妻,如何会喜欢上她?
秦黛黛摇头,不再多想。
再等等吧!如果再过两个月她还不能成功讨好到裴行弃,她便只能另寻一条生路了。
她一定要保住父兄。
……
裴行气第一次察觉到自己心中不舒服是在七月初一这日。
烈日炎炎的七月已到,秦黛黛被热得动都不想动。
可哥哥约她,她不得不出门。
也不知道哥哥找她做什么?
等去了她才知道,哥哥竟然在京城城南处买下了一处宅子。
还有……好多冰块。
秦……
这不就是秦家那位小祖宗吗?
“掌柜这是不认识我了,还是说,忘本了?”
秦黛黛脸上满是狡黠,像是一只单纯无害的小狐狸。
她对这个掌柜其实没多少印象。
秦家生意几乎遍布世间各地,账本每月都会多备一本送到幽州秦家。
各个商铺掌柜也必须在规定的日子回主家交代这半年或一年内的商铺情况。
掌柜那么多,她生意又是爹爹和哥哥在打理,她哪里记得住一个掌柜?
“大小姐。”
掌柜浑身冷汗津津,完了,大小姐怎么来了?
大小姐从不管商铺之事,嫁到裴家之后更没去过商铺一次。
这次怎么来了?
“将账本拿来。”
她今日要查账。
蒋芹芹也认出了秦黛黛。
这不就是那个死活要嫁给表哥的蠢女人吗?
她要做什么?
蒋芹芹听着她的话,完全不怕。
秦黛黛那么喜欢表哥,姑母又是她的婆母,她能对她怎么样?
想完,蒋芹芹就要离开。
秦黛黛完全不怕:“蒋小姐当然可以走,那就官府见。”
她休想赖账。
“秦黛黛,你休要放肆。”
“这是姑母的铺子,关你什么事情?”
蒋芹芹还不知道,这其实是秦黛黛的嫁妆。
“是吗?”
她的嫁妆,何时成蒋氏的了?
“今日,你要么将东西放下,要么,和我去见官。”
不付银子,休想走。
秦黛黛态度强硬,周围的女子都将东西放下了。
很快,她们全都走了。
虽然她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明哲保身,她们可不想摊上什么麻烦。
蒋芹芹看着身边的人都走了,瞬间气急。
“秦黛黛,你别太过分。”
“信不信我让姑母将你赶出去?”
让她寡妇都当不成!
“随便。”
“蒋小姐,付账吧!”
秦黛黛看着她,眼中满是单纯无害。
蒋芹芹气死,她刚要将东西砸在地上, 不料却听秦黛黛威胁道:“东西若砸坏,蒋小姐要翻倍赔偿。”
“届时,我会让人上蒋府索赔。”
这话一出,蒋芹芹高举着的手放下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她虽然是嫡出的小姐,可她一个月也不过十两月银。
她赔是赔得起,但,她不甘心。
“我要去找姑母。”
最后,蒋芹芹直接将布料摔回台上,最后匆匆离去。
她要去找姑母为她做主。
秦黛黛看着她走,蒋芹芹最好闹起来,她好趁机收回自己的地契。
掌柜很快就将这半年的账本都拿来了。
他战战兢兢,冷汗直流。
他是不是要完了?
让掌柜意外的是,秦黛黛拿了账本就回去了。
所以,他到底有没有事?
不过掌柜很快就镇定了。
夫人是大小姐的婆母,夫人说话,大小姐一定会听,他肯定没事。
何况,秦家早就和大小姐断绝关系了。
想到这里,掌柜松了一口气。
这大小姐也真蠢,放着富贵乡的日子不过,偏偏嫁给一个死人!
掌柜的眼中满是不理解,一脸秦黛黛愚蠢透了。
……
谷雨抱着账本和秦黛黛一起上了马车,很快,她就开始看了起来。
秦家出来的丫鬟,哪里能不会看账本?
“小姐,这账本是假的。”
谷雨一眼就看出了问题。
秦黛黛确实不是很会看账本。
谷雨将错漏的那处说给她听,越听,她就越觉得自己上辈子瞎了眼。
回想刚刚掌柜说的话,他分明已经成了蒋氏的人。
蒋氏,到底还瞒着她什么?
秦黛黛眼中一闪而过的怒意,指尖攥紧。
她定要将自己的铺子拿回来,等她借着裴行弃的势保住父兄之后,她就离开裴府这破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