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打了整整三壶热水，在宿舍洗了快一个小时的澡，只希望能给他留下个好印象。03“没想到你会当老师。”坐在徐敬安的车上，我找了个话题让自己不至于太过尴尬。“我姐临产...
又打了整整三壶热水，在宿舍洗了快一个小时的澡，只希望能给他留下个好印象。
03
“没想到你会当老师。”
坐在徐敬安的车上，我找了个话题让自己不至于太过尴尬。
“我姐临产了，我恰好实验做完了，来帮忙代课而已。”
之前确实听林瑞说他们班主任要生娃娃，换了个老师来上课，没想到是徐敬安和他姐姐。
一路沉默。
好在医院不远。
“到了。”徐敬安踩了刹车，我忙去解安全带，不知是太慌了还是怎样，解了半天也没解开。
徐敬安按住了我的手。
我的心狂跳起来，看着他越凑越近。
“按这里。”
他的气息喷在我耳旁，安全带解开，我连忙下了车，脸还在发烫。
果然，一眼就心动的人，再见还是会心动。
只是，现在的我，有了自知之明了，不是我的，我不会再肖想了。
来到病房，我妈的状态已经好了很多，看到我她笑了。
“你爸和我说了，你有没有好好教训林瑞一顿？”
我给她削了个苹果，对林瑞的事也有点好笑。
“我给狠狠揍了一顿。别说，那小姑娘还挺漂亮，不输我。”
“是嘛？”我妈更高兴了，随即想到什么，又沉默了下来。
“我们家现在这样，又怎么敢去连累别人家呢。”
我知道我妈在想什么。
“妈，你说什么呢？林瑞现在还小，又不成家，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
“他还小，你呢？”我妈叹了一口气，“你高中谈的那个就不错，要不是，唉……”
04
同学聚会的前一天，我特意去商场花了五百块置办了一身行头。
但来到包间前，我却连推门的勇气都没有。
高中那几年我很穷，那时候没人会在意这些，但四年过去了，上班的上班，考研的考研，当年的尖子班，只有我一个人混得这么惨吧。
突然，门从里面打开了。
“班长，杵在外面干啥？给你发消息你也不回。”
开门的是体委，何冬，他嗓门大，里面的同学都听见了，催着我进去。
“我之前的手机丢了，你们的联系方式都找不见了。”
我进门，目光扫视了一圈。
只剩下徐敬安身边有个空位。
我走到李婷婷旁边，想和她换个位置。
我记得她高中也喜欢徐敬安，应该不会拒绝才是，只是我没想到的是，在这之前，李婷婷就被徐敬安驱赶了一次了。
“怎么？我会吃人？”
没等到李婷婷的回答，徐敬安先开口了。
我只好坐了过去。
同学们都打笑道：“班长，你和徐敬安做了三年同桌，现在怎么还扭捏了起来了。”
“太久没见，有点不好意思了。”我故作镇定道。
他们中大部分都不知道我和徐敬安谈过，除了周彦。
但是他今天好像没来。
“周彦怎么没来？”有人问道。
“周彦可是个大忙人啊，我打了电话，说在路上了。他周末还在加班呢，真的是蛮拼的。”
我又想起了高中的事。
如果说我和徐敬安之间是云泥之别，那我和周彦就是一路人了。
在这个市里顶尖的学校的尖子班上，从小地方来的人本来就不多。
我算一个，周彦算一个。
如果没有徐敬安，我应该和周彦走到一起了吧。
“怎么？在想你的情郎？”
徐敬安说话声音很小，却让我颤栗了一下。
05
徐敬安讨厌茉莉花香，理所应当地讨厌我。
同桌的第一个月，我们基本上很少说话，大多我问他答。
直到有一次他去还体育器材，被锁在了器材室。
“现在不是谁知道以后呢？他喜欢你，你又不讨厌他。给人家一个机会嘛！”
周彦在我家吃了饭。
我爸对他很满意，但他没能成功掳获林瑞的心。
林瑞还偷偷给给徐敬安发了个消息。
拿我的手机。
【他来了。】
附上一张周彦和我爸谈笑的照片。
没过多久，响起了敲门声。
林瑞飞快地跑了过去开门。
徐敬安站在门口，发丝散乱，满脸委屈地望着我。
13
林瑞躲回了自己的房间。
屋外我们四人坐在餐桌上，相顾无言。
“咳咳。”我爸先开口了，“小周啊，你现在做什么工作呢。”
“伯父，我现在在一家上市公司做设计师，一个月至少两万，我大学挣了点钱，已经买了房，房贷换了大半，可以加薇薇的名字。我车也买了，叔叔你以后要去哪儿，喊我我送你。”
我爸点点头，很满意。
“那你爸妈现在做什么呢？”
“我妈在镇上当小学老师，我爸是个兽医。他们不愿意来城里，觉得不清净，说以后结婚了是不会和我一起住的，也没有什么婆媳矛盾。”
……
问了周彦半小时，就是没问徐敬安一句话。
徐敬安坐在我左手旁，勾了勾我尾指。
我转头看向他，他瘪了瘪嘴，想让我替他说句好话。
我收了收手，没扯出来，瞪了他一眼。
他还是不放。
我倔脾气上来了，使劲一拽。
拽了个人仰马翻，摔在地板上。
徐敬安连忙来扶我，我爸和周彦的谈话也被打断。
我爸看了眼时间。
“一点半了，薇薇你去送送他们，小周应该要上班了。”
看着周彦上车，徐敬安又凑了过来。
“薇薇，伯父不喜欢我怎么办。”
我退后了几步，刚想说什么。
林瑞背着书包下来了。
“徐老师，还有二十分钟就上课了，第一节课是你的，我们还不去学校嘛？”
徐敬安带着林瑞上车走了，我松了一口气。
下午照例去医院看妈妈。
我妈看出来了我的心不在焉。
“在想你那早恋对象？”
我点点头，我妈很开明，从小有什么事我都和她说，没有什么扭捏的。
“喜欢就在一起啊，顾虑什么？”
“我只是觉得……我和他不是一路人，最后始终会分道扬镳的。”
“你觉得自己配不上他吗？都是我和你爸，不仅没给你好的条件，还拖累了你……”
“妈！你说什么呢。”
我妈叹了口气。
“你回去找你爸，就说让他把这些年的信给你，你就知道了。”
当回家看到满抽屉徐敬安写给我的信时，我愣住了。
“当年你妈出事，我虽然知道不能都怪那小子，但还是没忍住迁怒他。他写的信我都给收起来了。所以以前我每天才会一大早就去找老许，就怕他把信送到你手上了。”
我爸的语气带着点愧疚。
信件一封一封地按时间捆绑好了的。
我抽出了最下面的一封。
14
2017年6月12日，小雨。
林薇，你给我个理由，凭什么你说分手就分手？我不同意。
我这次考的不错，可以和你上同一个学校，我们会有明朗的未来，你现在和我说分手？
明天早上九点我在老地方等你，你过来我们好好谈谈。
……
这是他淋了整夜雨后的那一天。
2017年7月19日，阳。
薇薇，我拿到通知书了，你收到了吗？
我能和你上同一个学校了！
我真的好想抱抱你。
我下午就去找你，这次你能不能给我开开门？
……
2017年8月13日，阴。
薇薇，我的妈妈去世了。
我和她吵了这么多年，怎么现在没了她我会这么难受呢？
最终还是他先开口了。
“你不是自甘堕落的人，这些年发生了什么？我去南宁找过你，没找到，只找到了周彦，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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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不想见我，让我别再来打扰你们，我以为你们在一起了。”
“没有。”我就回了这两个字，再不想多说。
他叹了一口气，握住我的手，语气软了下来。
“最开始我确实不是真心的，但是这么多年了，你还看不出来吗？惩罚我都受了，你不能原谅我吗？”
我甩开他的手，猛地起身。
“你要我原谅？我妈现在还躺在医院，你要我怎么原谅！”
“伯母怎么回事？”徐敬安疑惑。
“你知道你妈在高考前来我家是怎么说的吗？说我就是一块烂泥，还妄想附上你这块美玉，扔我她都嫌脏手。我妈气不过，追出去，不小心从楼梯跌落，脊髓受损，高位截瘫。”
徐敬安沉默了。
我越说越来气，想到什么骂什么，足足骂了他半个钟头。
直到再也骂不动了，我扭头就走。
徐敬安抓住了我的肩膀，吻了上来。
“薇薇，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脸颊上感受到微微湿濡，嘴里尝道一丝咸味。
他哭了？
良久，他才道。
“我妈去世了，就在高考后。”
我愣了一下。
“她脾气很暴躁，掌控欲很强，我承认我最开始和你在一起是为了向我妈展示我反抗的决心，但我从来也没想过要伤害你，和你在一后，我每天都很开心，早已忘了我的本意了。伯母我会给她找最好的医生，让我慢慢来赎罪好吗？”
“不是本意？”我觉得讽刺，“你难道不知道你妈会来找我？你最后的目的不就是想通过我这样的下等人来刺激你妈妈？”
“别这样说。”徐敬安捧住我的脸，“我怕她会伤害你，所以保密工作做的很好，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你的，甚至不知道她来找过你。我一只在找合适的时机，可你连理由都不和我说，就分手。当时真的伤透了我的心。”
“行了，我现在很累，没时间计较这些了，先回去了。”
许敬安送我到楼下，我不知道的是，他在楼下待了一夜。
以至于我在天微亮，出门准备出摊前的工作时，看到楼下的他会那么震惊。
他坐在楼道的台阶上，靠着栏杆，睡得很不安稳。
10
我租了个铺子，早上卖早餐，晚上卖烧烤。
徐敬安跟个过来，免费的劳动力不要白不要，还能让我爸多睡会。
徐敬安要帮我和面。
看着他那生疏的动作，以及脸上的面粉，我十分害怕他砸了我的招牌，赶走了他。
他又拿起抹布擦起了桌子，怕我嫌弃，一个桌子就擦了四五遍。
一切准备好了。
客人来了，他又帮忙拿东西。
那些包子长得都一样，他压根不知道客人要的是哪个，每次都可怜兮兮地望向我。
我觉得有点好笑。
心中的气闷在昨天他说他母亲去世前就消了大半，没必要跟死人较劲。
我其实能理解徐敬安他妈。
处处优秀的儿子找了个乡巴佬，有哪个豪门能接受的？
而且我母亲的伤也不是徐敬安他妈直接导致的，我妈本身就有点脚跛，跌下楼很大程度上是我没护住她。
一直忙到九点多，店里才冷清了下来。
徐敬安坐在桌前，一脸心疼地看着我。
“薇薇，你每天都这么辛苦吗？”
“这算什么？你晚上和我去烧烤摊，烟熏火燎的，保你知道什么叫辛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