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两匹锦缎料子,用来给知砚做护膝吧?”“毕竟在漠北时,如果没有知砚照顾我,我可能就没机会见到你了……”她话没说完,我就已经开口:“好。”见我这么干脆利落的答应...

还有两匹锦缎料子,用来给知砚做护膝吧?”
“毕竟在漠北时,如果没有知砚照顾我,我可能就没机会见到你了……”
她话没说完,我就已经开口:“好。”
见我这么干脆利落的答应,楚馨宁有些意外。
“阿玄你别多想,我只是可怜他一个人在公主府无依无靠,不像你时时刻刻有我在身边。”
我善解人意地扯出一个笑容,回她:
“我不介意,你去拿吧。”
得到我的准许,楚馨宁满脸喜色,松开抱着我的手,转身就向库房跑去。
我亲眼看着她仔细挑了三匹黑色的锦缎料子后,又唤来京城最好的裁缝,温柔认真的叮嘱着护膝的尺寸和花样。
与楚馨宁定下婚约五年,她却从来没对我这么细心过。
我苦涩地扯扯唇角,走到她面前,将圣旨递给她。
“这是我为你和许知砚求的赐婚书,你那么喜欢他,就当是给他一个名分吧。”
楚馨宁一滞,眼中闪过一丝狂喜。
但她还是猛地钻进我怀里,眼眶红红,装出一副痛心的模样:
“阿玄,我就知道你是最善良的,你为我牺牲这么大,我这一生都没有办法回报。”
“你放心,无论发生什么事,长公主府的驸马永远是你!”
楚馨宁的怀抱,一如既往的香软,她的演技,也一如既往的好。
以往她这么讨好我,我都会紧紧搂住她,说我相信你。
可现在,我什么也没有说。
护膝一做好,楚馨宁便带着圣旨找了个理由离开了长公主府。
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我忽然想起,
三天前,裴府的老管家告诉我。
母亲旧疾复发,呕出的血染红了半幅被褥,怕是时日无多。
我当场慌了神,拉住要出门的楚馨宁,只求她能去看一眼:
“馨宁,你能陪我回一趟裴府吗,我娘她——”
话还没说完,院子里就传来了许知砚清风霁月的声音。
“公主,不是说好要一起去看戏的吗,你好了吗?”
听见他的声音,楚馨宁立刻推开我的手,神色焦急为难:
“我现在实在忙不过来,你的事也不急于一时,等我有空了再陪你好吗?”
可直到母亲闭眼,我都没等到楚馨宁来。
自此,她许诺的三件事,全部食言。
我下意识望向楚馨宁,她只是敷衍地问了句:
“阿玄,外头风大,你拿着行李是要去哪里?”
我扯了扯唇角,平静道:
“我回趟裴家。”
“那便好。”许知砚笑意盈盈,可眼底全是对我的讥讽与恶意。
“我还以为驸马生我的气,不想出席我跟馨宁的大婚了呢。”
他低头,忽然看见我腰间的一个玉佩。
眼前一亮,便问也不问伸手夺走。
“这个玉佩我喜欢,馨宁,你让驸马送我好不好?”
楚馨宁表情顿时一僵,下意识看向我。
我已经不想再和楚馨宁和许知砚再周旋下去了。
她既然要,那我就都给她!
我什么都不要了。
“当然可以。”
这一刻,我看见楚馨宁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
许知砚脸上的笑容也一僵。
只因他看见了,这个玉佩上面,刻了我和楚馨宁的名字。
这是楚馨宁与我定下婚约时,亲手送我的定情信物。
许知砚眼中闪过一丝恶毒,把玉佩奋力砸到地上。
“什么破玉佩,粗看不错,细看也不过如此。”
玉佩被大力摔在地上,又被许知砚踩碎,不堪入目地躺在泥泞的海棠花瓣里。
一如我和楚馨宁这五年的感情。
我苦笑了下,再没有任何留念。
转身离开的时候,楚馨宁心中却莫名一慌。
“等等!”她开口叫住我。
我回头,平静的望着她。
“我答应你,明日与知砚的婚礼结束,我一定陪你去裴家看你母亲!”
“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我扯了扯嘴角,心口满是苦涩。
我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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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连个男人也不是了,我还有什么资格生她的气呢?
楚馨宁,她甚至不知道我的母亲早就已经死了。
就死在她义无反顾推开我,去陪许知砚的那个晚上。
想到这里,我转过身,还是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没有意义了。
距我离开京城,
只剩下最后四个时辰。
4.
母亲的葬礼和楚馨宁与许知砚的婚礼正好是同一天。
我抱着母亲的灵位,只觉得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从皮肉刺透骨血的疼。
素白的纸钱,撒的漫天都是。
转角处,却撞见楚馨宁和许知砚。
许知砚一身红装,骑在高头大马上,满是春风得意的喜色。
身后,是楚馨宁的八抬轿辇,十里红妆。
长公主府送嫁的队伍从街头一直排到街尾,琳琅满目的全是楚馨宁的珠钗首饰。
喜乐声,街头百姓的祝贺声不绝于耳。
直到,捧着母亲灵位、一袭单薄孝服的我出现。
就像漫天血色里忽然杀进一点白,
人群骤然一静。
看见我,楚馨宁脸上的笑容也顿时僵住。
她挑开帘子,眼中有些愠怒:
“裴玄,你非要在我大喜之日这般羞辱我吗?”
如果是从前,我一定会怕她生气,使出浑身解数解释哄她开心。
可这一次,我心中却没有泛出任何波澜。
我只是平静的道:“让开。”
看着这样的我,楚馨宁有几分陌生。
一袭婚服的许知砚却忽然下了马,看着我一脸为难:
“驸马爷,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你也要替馨宁想想啊!”
“你已经不能人道了,现在这样大闹婚礼,是想在这么多人面前给我难堪、逼死我不成?”
说完,他拔出身旁侍卫腰间的刀剑,横在脖间!
“既然驸马爷想要逼死我,那我死便是!”
楚馨宁神色一慌,拉住他后,对我冷声道:
“裴玄,你到底闹够没有,难道非得逼死知砚才肯罢休吗!”
她话音一落,围观的百姓看向我的眼神都格外鄙弃。
“这就是长公主的驸马?怎么心眼这么小?”
“竟然用这种方式来逼死人,也太过哗众取宠了。”
听着百姓的议论,我的心中却如同死水一般沉寂。
楚馨宁抿着唇,我在人群中的孤寂一如当年,让她神情有些恍惚。
她伸出手,想要触碰我,“阿玄,你……”
却被我一把推开。
“别碰我!”
见我如此反应,楚馨宁本还有几分柔情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
她将怀里的许知砚推到我面前,斥声道:
“还不给知砚道歉?不然——”
她话还没说完,九个身着素白孝服的太监就穿过长公主府的红绸喜乐直直走到她面前。
“圣旨到!”
圣旨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