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老公收拾清明节上坟的祭品,不小心碰倒了他前妻生前最爱吃的草莓蛋糕。养育十年的继子拿弹弓射伤我的眼睛,“你抢走我妈妈的老公,霸占了她的房子,现在还要破坏她的祭品...

替老公收拾清明节上坟的祭品,不小心碰倒了他前妻生前最爱吃的草莓蛋糕。
养育十年的继子拿弹弓射伤我的眼睛,“你抢走我妈妈的老公,霸占了她的房子,现在还要破坏她的祭品,你怎么这么坏!”
晚上,老公抱着哭泣不止的继子,连夜去了前妻的老家。
我只能独自留下来处理公司的货款,准备继子的春游活动,忙得脚不沾地。
三天后,父子俩终于回来,还带来前妻的妹妹。
老公要继子改口叫我阿姨,继子也亲昵抱着前妻妹妹的腰撒娇,说永远不想看到我这个坏女人。
看着三人和睦的氛围,我彻底心灰意冷。
“签字吧,我今晚就能消失。”
“眼球肿胀出血,你还怀着孕,可以先回去跟家里人商量一下,是否生完孩子再动手术。”
我拿着一张验伤报告和孕检报告,只看了几眼就毫不犹豫的做出选择。
“孩子我不要,立刻动手术吧。”
医生还想劝说,我摇摇头,苦笑,“家里人也不想要孩子。”
我刚嫁给穆舒白,成为穆铮的后妈时,还妄想能有自己的孩子。
可这些年无数次的怀孕流产,打破了我的幻想,不断认清自己作为亡妻的替身身份。
和医生预约好流产手术时间,回到家已经是深夜。
刚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消失三天的父子俩终于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他前妻的妹妹沈樱兰。
“小姨,你就答应做我妈妈吧,有我在,坏女人绝对不敢欺负你。”
继子搂着沈樱兰的腰撒娇,逗的沈樱兰一阵娇笑。
旁边穆舒白看到此景也柔声劝说。
“既然来了就留下吧,孩子离不开你,以后叫你妈妈。”
“至于沁沁那边你不用担心,她本就不是亲妈,知会一声就够了。”
走进来看到屋内的我,穆舒白顿了顿,开口跟我解释。
“沁沁,孩子的事情你照顾不来,以后饮食起居就由樱兰负责。”
这话让我觉得好笑。
我从继子刚出生起,就没日没夜的替他换尿布喂奶,这些年的饮食起居感冒发烧上学放学也都由我一手操心疲累。
如今十年了,不是我照顾不来,而是他们心思变了。
我看着眼前气氛和谐到犹如一家三口的画面,声音颤抖,只想确认一件事。
“你执意要让沈樱兰进来照顾是吗?”
沈樱兰不仅是穆舒白亡妻的妹妹,更是他心头念念不忘的白月光。
娶前妻也只是对沈樱兰的爱而不得。
这么多年,他的心思,我不用猜就知道。
穆舒白怔愣片刻,不肯承认,“是孩子需要樱兰的照顾。
当初娶你就是为了照顾孩子,现在倒埋怨起我来了。”
“樱兰的老公车祸去世,欠下巨额债务,正是需要钱的时候。
她太可怜了,我希望你心胸放宽阔,不要任性。”
我痛快点头,“好吧。”
从身后拿出离婚协议,摆在穆舒白面前,“签字吧。
当初说好了结婚十年当报恩,距离期限仅一个月,刚好能渡过冷静期。”
资助我上大学四年,我用十年的婚姻偿还。
闭眼前,我看见穆舒白慌了,但这和我再没关系。
……从医院醒来,入目就是婆婆担忧的脸。
“沁沁你怎么样了?”
我没说话,而是摸着小腹上的刀疤,心如刀绞。
孩子没了,连做母亲的资格也被穆舒白剥夺。
婆婆见我面如死灰的样子,心疼的握住我的手。
“我们已经狠狠斥责过舒白了,他就是一时被那个贱人蒙蔽了双眼,你放心,我饶不了沈樱兰。”
我摇摇头,“妈,我已经签下离婚协议了。”
婆婆不死心,“沁沁,妈知道舒白心底是爱你的,只是现在被贱人蒙蔽,等过段日子回过味儿来,肯定后悔。”
随着话音落下,门外传来穆舒白的声音。
“爸,你把樱兰弄到哪里去了?!”
公公愤怒开口,“不孝子!
你以为沈樱兰是什么好女人吗?
当初你追她追的死去活来,结果骗你把她那短命的姐姐娶进家门,拿着钱跟男人跑了,现在自己男人出车祸就要回来找你,摆明了想要上位!”
“沈樱兰我已经送走了,带着穆铮进去给沁沁道歉,不然我打断你们父子俩的腿!”
穆舒白冷声反驳,“我和樱兰清清白白,是你们思想龌龊。”
公公气的呼吸急促。
想要动手,穆舒白接到一通电话。
“砰——”门外传来巨响,整个科室都弥漫着鸡汤味儿。
随后门外响起公公生气喊叫穆舒白的声音,“敢为了那个女人走出医院一步,我没你这个儿子!”
可楼道里奔跑的声音清晰可闻。
他到底还是为了沈樱兰走了。
我苦笑后,心口没由来的发慌,眼皮直跳。
我联系了许久未见的老同学。
“师姐,听说你们现在在筹备全球濒危动物纪录片,下一站去非洲,我能参与吗?”
“天呐!
沁沁你真的要来吗?
不准反悔!
太好了,我们这部纪录片要拿奖了!”
师姐兴奋的恨不得昭告天下,把我拉进大小群聊。
我第一部纪录片就获得柏林最佳记录片奖,我曾以为我会在这个领域征战一辈子。
直到传来穆舒白丧妻的噩耗。
痛苦不堪的大人,嗷嗷待哺的婴儿,他们一个需要妻子,一个需要妈妈。
四年的资助,我决定担任这些身份去报恩。
可惜,疲惫操劳十年,终究捂不热父子俩的心。
护士给我打完针,我眼皮直跳,沉沉睡去,再醒来看到了穆舒白。
他眼底乌青,看起来憔悴疲惫,可浑身的怒意却有如实质。
不顾我手上密密麻麻的针孔,死死抓住我的手腕,“宋沁,你为什么要找人欺辱樱兰!”
“现在她得了严重的抑郁,每天都想要自杀,你满意了?”
我痛的眼前发黑,脑子宕机,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想走,却被眼前的场景吓出冷汗。
这是一处废弃的工地,旁边圈着被打的惨不忍睹,但眼冒精光的男人。
他们看着我像看到猎物,不断往我这边凑,震的铁笼子哐哐作响。
一眼就知道,他们被下了药。
见我害怕的样子,穆舒白拿出手机。
穆舒白瞪大双眼,显然没料到我会离婚。
见穆舒白有些慌张,一旁的沈樱兰突然朝我跪下,抓住我的裤脚痛哭。
“沁沁姐对不起,我不想因为我惹的你们夫妻不睦。”
“但是我真的没办法,太缺钱了。
这是我的亲外甥,我一定会对他好的。”
不等我说话,沈樱兰又咬牙往茶几上磕去。
她额头鲜血直冒,可怜兮兮看着我,“如果你不答应我进来照顾,我只有去死了。”
穆舒白连忙将人搂在怀里,转头怒吼我,“宋沁,这个家还没轮到你来做主!
铁石心肠的女人,难怪儿子不喜欢你。”
我站在原地,原以不会再痛的心口如刀割。
继子冷不丁,狠狠将我推倒在地,“坏女人,小姨刚进门你就欺负她!”
我踉跄几步,看着不断捶打我的继子,只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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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无比。
他小时候出过水痘,我不顾传染,贴身细心照顾他。
后来他病好了,我传染上。
隔着一扇门,他哭着自责,说我是最好的妈妈,要照顾我一辈子。
那时我心底软成一团,觉得一切都值得,可自从沈樱兰老公去世后,他便和我渐行渐远。
沈樱兰嚷了一声疼,父子俩就忙前忙后,将人送去医院。
期间亲属卡上不断传来订单消息,医疗费内衣内裤购买记录酒店信息接踵而来。
完全忘记今天是我的生日。
我给闺蜜律师发去消息,委托她帮我诉讼离婚。
闺蜜爽快答应,还给我送来一束鲜花和蛋糕。
独自吃了几口,刷到了沈樱兰发的朋友圈。
照片上,穆舒白父子俩大的去缴纳医疗费,小的亲昵给她吹额头。
只是擦破点皮,父子俩就紧张到不行,全医院都说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看到这里,我苦笑一声。
将亲属卡断开,屏保上的全家福也换成自己的单人照。
直到第二天晚上,父子俩才又回来。
穆舒白见我不说话,难得心虚了几分。
“去医院看完已经后半夜,樱兰精神状态不好,就陪在酒店住了一晚。”
我没说话,坐在床前收拾明日要流产的证件。
穆舒白见我不理人,自己先生气了。
“她受伤还不都是因为你,三十多岁的人了,能不能改改你那胡乱吃醋的毛病?”
见我无动于衷,穆舒白狠狠摔门离去。
房间外,听到沈樱兰的声音,“穆哥哥,沁姐又惹你生气了吗?
我调了酒,来喝一杯吧。”
像报复似的,穆舒白冲着门口高声应下,“好啊,她啊,要是有你一半懂事乖巧就好了。”
我心底猛的一酸,但又很快恢复如初。
就像是灰烬,被风一吹火星子又猛烈的燃起来,可稍纵即逝,彻底变成了死灰。
第二天一大早,我出门做流产手术,看到沙发上衣衫凌乱的穆舒白。
春寒料峭,窗户一夜未关,此时他冷的缩了缩身体,我刚给他盖上一件衣服,身后传来沈樱兰的声音。
“沁姐,我给你做了早餐。”
沈樱兰的示好让我浑身不舒服,摇头拒绝,准备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