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三道如炬般的视线投射过来。细碎的黑发下,陆斯言觉得自己的耳朵都快烧起来了。这么多人看着,可姜栀枝的手毫不收敛。不仅如此,还动作幅度越来越大,越来越过分...

话音刚落,三道如炬般的视线投射过来。
细碎的黑发下,陆斯言觉得自己的
![]()
耳朵都快烧起来了。
这么多人看着,可姜栀枝的手毫不收敛。
不仅如此,还动作幅度越来越大,越来越过分。
像是在挑战他的极限。
又像是故意要在这么多人的视线里,做出一些会惹他出丑的事。
陆斯言身体绷得紧紧的,微哑的声音努力维持着平稳,
“不要紧,我没事。”
顾聿之那双狭长的狐狸眼眯了眯,盯着他们的方向,眼底闪过暗芒。
“你好像真的有点不舒服,”
少女轻而软的声线传来,主动接过了他手里的牌,
“要不然你去看医生,我们先不玩儿了。”
纤细均匀的手指暴露在空气中,指尖是饱和度很低的粉色,捏着那几张薄薄的纸牌。
半垂眼帘的陆斯言努力忍耐着,盯着她。
他觉得今晚的姜栀枝就是个妖精。
窗外轰隆一声,雷电的轰鸣唤回了陆斯言的思绪。
几乎是刹那间,酥麻痒意在腿上再度游移。
陆斯言却骤然掀起眼帘,盯着姜栀枝握牌的指尖——
不对!
如果不是姜栀枝在桌子下面摸的他,那现在摸他的到底是谁?!!
陆斯言呼吸一滞,借着从姜栀枝手里接过扑克牌的功夫,解释,
“没关系,大小姐。”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动声色的往下扫去。
桌下,姜栀枝礼服上摇曳的羽毛装饰正随着对方的动作,一点一点的在他腿上蹭着......
陆斯言:“......”
不知道是因为羞恼还是愤怒,又或者是自以为被捉弄的失望。
陆斯言握紧了那几张扑克。
黑色碎发下的耳尖更红了。
-
看着他们打了几轮牌,姜栀枝找了个借口,溜去洗手间,顺便看看有没有机会完成任务。
毕竟,她要真敢在刚刚那个场合对大家动手动脚,都不用未婚夫出手,反派大佬裴鹤年恐怕就会第一个露出冷笑,然后阴森森地把她给砍了。
金碧辉煌的洗手间,明亮的灯光照着汩汩水流。
姜栀枝擦干净了自己的手,撩起耳侧发丝。
薄而软的耳垂干干净净。
耳坠确实丢了一只。
“找这个?”
修长的大手倒影在镜子里,修剪整齐的指尖捏着她的耳坠,璀璨晶亮的黄宝石在空气中荡来荡去。
看着骤然出现的裴鹤年,姜栀枝眼睛一亮。
刚才还纠结任务,现在这不就送上门了?
下一瞬,穿着黑色丝质衬衫的裴鹤年全然落入她的视线里。
清贵俊美的脸庞映衬在灯光下,唇薄而红,只是一双凤眼太过淡漠,全然是不可攀折的高岭之花。
可没人知道,面无表情的裴鹤年却心头一软。
原本他只是想过来送耳坠。
可刚刚对视的那一瞬间,姜栀枝的眼睛都亮了起来,带着不加掩饰的喜悦。
看到他,她会很高兴。
就这么喜欢吗?
喜欢到明明答应了保持距离,可是看到自己的一瞬间,还是会忍不住弯起眼睛。
就好像他一出现,那双眼睛都被点亮了。
心弦像被轻轻拨弄了一把,视线中,秾丽漂亮的少女翘起长长睫羽,去接那只耳坠,
“谢谢裴先生——”
鬼使神差,裴鹤年手指合拢,将那只宝石耳坠握紧掌心。
面前的少女没收住力,跌进他怀里。
裴鹤年下意识揽住对方。
这是今晚他第三次握住姜栀枝的腰。
不盈一握,隔着衣料都能感觉到软的过分,好像没有骨头。
裴鹤年指尖蜷缩,姜栀枝猛戳系统,
“这算不算动手动脚?我都扑上来了!”
恶毒值依旧稳稳停在0上。
这都不算?
漂亮娇气的少女颤动长睫,一脸天真的跟裴鹤年拉开距离,还不忘倒打一耙,
“裴鹤年,你抱我。”
她抬着下巴,看着裴鹤年的脸,声音很轻,
“为什么抱我?”
洗手间一片寂静。
裴鹤年没有反驳,也没有推开她。
他甚至反常地微微俯身。
清冷的雪松香气将姜栀枝完全包裹,裴鹤年本来长得就高,气场又强,从镜子里看,纤细娇弱的少女几乎被他完全遮住了。
姜栀枝有些错愕地抬起眼睛,看着男人骤然放大在眼前的俊脸,还有鼻尖上那颗又欲又色的小痣。
裴鹤年的视线定定地落在她脸上。
片刻后,腰间一松。
干燥温暖的大手落在她的耳垂,被藏起来的耳坠再次出现,亮晶晶的。
裴鹤年要给她戴耳坠?
姜栀枝抬头看他,没有拒绝。
“叫顾聿之老公,叫我裴鹤年?”
灼热的大手捻着她的耳垂,冰冷的宝石耳坠弯钩从耳洞穿过。
裴鹤年声音比耳坠还凉,
“姜小姐还真是亲疏有别。”
戴上耳坠,裴鹤年并没有收回自己的动作。
他单手撑在墙壁上,将那个纤细娇弱的少女框在自己怀里,眼帘半垂,看着她。
像是在等她的解释。
明亮的灯光下,完全被男人遮挡的女孩长睫微颤,慢慢抬着一张玉白小脸,
“我没有叫他老公。”
她声音很轻,看着裴鹤年的眼睛,
“裴鹤年,在我少女时代的幻想里,应该是叫你老公的。”
心脏被猛得敲了一下。
那双清雅的凤目微微放大,手臂线条都蓦然绷起,勒着怀里的人。
被他困在怀里的少女眉心轻蹙,却没有半点要挣扎的意思。
湿软唇瓣微微开启,呼出的气息热热地扑在他脸上,带着馥郁的玫瑰花香,
“裴鹤年,是你先讨厌我的。”
裴鹤年看着那双柔软的唇,几乎要移不开视线。
好大会,却又在骤然失序的心跳声中回过神来,声音艰涩,
“你骗我。”
那双凤眼恢复了凌厉,
“如果真的那么喜欢我,怎么会做局给聿之,从而嫁进顾家?”
“所以你并不是喜欢我,姜栀枝。”
“你只是想逃脱某种责任,所以故意装作喜欢我,来博取我的同情。”
裴鹤年一边说着,一边拉远了跟对方的距离。
是这样的。
本来就疑云遍布的告白,更何况对方还是自己好友的未婚妻。
无论是哪种情况,他都不应该跟这种满嘴谎话的小骗子攀扯。
他大概是昏了头了。
明明知道不该信她,却还是忍不住落在她身上的视线。
像是被下了迷药一样,配合她应对来自好友的捉奸。
又做贼一样捡起她的耳坠,放在贴身的口袋。
看到她跟席靳说笑会觉得碍眼,看见她跟自己的未婚夫亲密会觉得烦。
这种陌生的状态让裴鹤年不适,让他用尽努力才不至于自乱阵脚。
可看着一道道落在她身上的炽热视线,他又无法忍住心底怪异的妒忌。
甚至找了个蹩脚的借口来到洗手间。
跟她见面。
还用这种拈酸吃醋的语气,说这些丢脸的话。
“他好聪明啊......”
姜栀枝跟系统吐槽,“你说我现在亲他一口,他会相信我吗?”
系统无机质的机械音响起,
反派大佬洁身自好,为了女主守身如玉,所有异形的触碰对他来说都是玷污,所以你尽量不要这么做。
姜栀枝想了想,抓住裴鹤年的手臂。
眼泪说来就来,湿漉漉的眼仁望着对方,她要哭不哭,格外委屈,
“不给他下药,下给你吗?”
“裴鹤年,没人想在喜欢的人面前丢脸。”
“你已经够讨厌我了,我不想让你觉得我更卑劣。”
颤抖的尾音带着酸涩,像是咬开了一口春日枝头青绿色的苹果。
纤细荏弱的少女垂下眼睫,睫羽密密抖动着。
她似乎是想哭,又在尽力忍住哭泣。
裴鹤年眉心深拧,抬手去擦她的眼泪。
可被他困在怀里的女孩摇了摇头,推开了他的手臂,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一滴泪砸在手背,热度几乎灼人。
裴鹤年整个人僵在原地,盯着那颗眼泪。
也好。
他安慰自己——
好友的未婚妻,阴差阳错的孽缘,他本来就该放下。
可下一瞬,清甜的香气再度袭来,少女藤蔓一般柔软的手臂抱紧了他的腰身。
裴鹤年动作僵硬,看着搭在自己小腹上的手指。
带着哭腔的声音从后背闷闷传来,衬衫被泪水濡湿,格外委屈的声音几近破碎,
“裴鹤年,我会忘了你。”
“求求你,不要再招惹我了......”
呼吸骤停,喉口都泛起绵绵苦涩。
镜中倒映的俊美男人喉结下压,一双凤眼闪过困顿挣扎。
门外,脚步声伴随着敲门声响起。
姜栀枝名义上的未婚夫,裴鹤年多年好友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迫近的危险,
“枝枝,你在里面吗?”
两分钟前。
金碧辉煌的走廊里,乔颜穿着中古小白裙,披着长发,伸开手臂拦在顾聿之面前:
“顾少爷,您是不是误会枝枝了,她不是这样的人。她虽然平时脾气不好,偶尔还会打人,但是她本性不坏,不会做出来同时和几个男人......”
乔颜一张小脸羞得通红,像是说不下去了。
可她越是这样说,就越是火上浇油。
被她拦住的男人身形伟岸,一米九几的身高配着一身银灰色的高定西装,阴沉邪美如同修罗。
顾聿之面色冷硬,乔颜嗫嚅着:
“枝枝只是脾气不好,喜欢玩,但她人不坏的......…而且我是她的表姐,有照顾她的责任。”
“顾少您有气对着我撒,千万不要责怪枝枝,她在家当小公主习惯了,无法无天,她受不了的......”
男人阴鸷的视线从她脸上收回,大步往前走去。
乔颜被带的一个踉跄,她很孱弱一般地惊叫一声。
可惜前面大步离开的男人没有理她。
乔颜靠在墙边,慢条斯理地拨出去某个电话,然后对着电话那边惊慌道:
“姨妈,你快来!”
“枝枝......枝枝惹的太子爷很生气,我根本拦不住......”
电话那边传来女人的询问声,乔颜呜咽着摇了摇头,
“姨妈,你快来吧......”
“枝枝,枝枝她跟别的男人乱搞被捉奸了!”
电话挂断的瞬间,乔颜撩起耳边垂顺的长发,清丽的脸庞浮现出某种嘲弄。
今天是姜家举办的宴会,表面上是为姨母庆生,实际上是公布顾姜两家联姻的消息。
说联姻不过是好听而已,谁都知道,以顾家的门楣,姜栀枝能攀上那是祖坟冒青烟,八辈子积来的福气。
为着顾家的面子,今晚到场的宾朋尤其多,姨母一家更是众星捧月,一举一动都引人注目。
她这通电话的时机正好,姨母要致辞,万众瞩目。
这通电话被别人听到之后,恐怕一会儿匆匆赶来的人,可不是只有姨母而已。
众目睽睽,众口铄金。
她倒要看看,这么下流的女儿,姨母还能怎么遮掩。
乔颜笑了一声,对着镜子抹掉了唇瓣上的口红,又叠了一层浅色唇釉,做出一副楚楚可怜又脆弱无辜的小白花表情。
直到一切都天衣无缝,不远处已经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和吵嚷声,她才继续往前赶去。
-
两分钟后,某扇房门口被堵得水泄不通。
人群吵吵嚷嚷,叮叮当当的开锁声不断传来,窗外的雷鸣声伴随着窃窃私语,成功让顾聿之脸色更黑了几分。
目睹太子爷不悦,吵嚷声小了些,只是仍旧难掩看好戏的兴奋。
乔颜怯懦地站在顾聿身边,声音委屈,
“顾少爷,对不起,我不知道会来这么多人,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身形高大的男人冷冷瞥了她一眼。
乔颜讨了个没趣,退到姜母身边站好,搀着她的胳膊,
“姨妈,我们都要相信表妹。她虽然平时娇纵了些,可她毕竟是姨妈的女儿,办不出......这么不要脸的事......”
穿着旗袍的姜母拍了拍她的手,眼底一片麻木。
周围乱糟糟的,议论声不绝于耳:
“什么情况?姜栀枝真跟别的男人乱搞,还就在这间屋里?”
“不能吧?太子爷这种条件,她费尽心机爬床成功,这才订了婚,她能大胆到还没进门就乱搞?”
“眼皮子浅呗!不过也是,听说太子爷对这个婚事很恼火,上周的订婚宴都没出席,跟发小去飙车撒气了。”
“换谁能乐意?我听说那晚有情况,太子爷的酒是加了料的,你说巧不巧,太子爷刚一离开,姜家这位大小姐就从包厢消失了......没过俩小时,那事就闹出来了......”
“我也听说了,咱们这位姜家大小姐,还是托了朋友的关系才进的那个圈子,这倒好,连带着她朋友都被踢出圈外了!”
“唉,蠢是真蠢,这辈子就这一个跨越阶级的机会,还被自己给作没了......”
“没想到顾少这种身份的人也有人敢绿,姜栀枝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八成是寻刺激,没想到玩脱了......”
此起彼伏的声音中,随着轰隆一声雷鸣,锁舌弹动。
房门打开了一条缝。
几道声音从门内溢出,隐约能听见是什么“要不要”之类的话。
顾聿之一张俊脸黑成了锅底,抬腿正要踹门。
忽然,乔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挡在了门口,用纤细的身躯对着盛怒的顾聿之,还有面前一群看好戏的人,眼含热泪:
“拜托大家不要这样,枝枝可能是做错了事,但是拜托大家看在姜家的面子上不要让她太难堪,更不要拍照......”
她不提还好。
她一提醒,很快有人拿起了手机。
乔颜哭得梨花带雨,
“顾少求求你,你能不能不进去。这扇门打开的话,枝枝她就毁了!”
顾聿之铁青着脸抬手,想要拽开她。
但不知道为什么,下一瞬,顾聿之动作一滞,手掌僵在原地。
乔颜擦着眼泪,心底窃喜——
他一定是被自己这个柔弱又坚韧的形象打动了。
毕竟,淫荡多情的姜栀枝有一个像自己这样坚韧又美丽的表姐,太子爷对他刮目相看也是应当的。
乔颜眼眶含水,正打算继续添油加醋,却听到一阵声音幽幽响起:
“姜栀枝为什么会毁了?”
乔颜下意识开口,
“因为她正跟好几个男人乱——”
下一瞬,脊骨一凉。
窗外的暴风雨和窃窃私语中,乔颜艰难转头,看到姜栀枝那张过分漂亮的脸出现在视线里,带着嘲弄,
“乔颜,我父母好心让你住在姜家,供你吃喝,你就当着所有人的面,故意抹黑我?”
乔颜愣住了,瞳仁放大。
哭泣的做作表情停在脸上,像是油彩没涂匀的画皮,有种劣质的违和。
怎么会?
她亲眼看见姜栀枝拿的药,又将那几位掳了进去。
对面,姜栀枝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过分精致的漂亮脸蛋冷冰冰的,像个小恶魔,盯着她:
“今天雨大,养不熟的白眼狼,不怕被雷劈死吗?”
乔颜身体一颤,后退一步。
周围审视的目光落到乔颜身上,伴随着窃窃私语的议论声。
极大的震动伴随着指指点点的声音,乔颜脸上浮现出某种不自然的表情。
脸上火辣辣的,仿佛受到了很大的羞辱。
她抿了抿唇,视线的余光中,穿着礼服的姜栀枝身后,是一张打开的麻将桌,明亮的光线下坐着三个男人——
俊美斯文的裴鹤年捏着茶盏,背靠无边风雨,一双肃冷凤眸带着被打搅的不悦,望了过来;
清瘦阴郁的陆斯言穿着得体的西装,刚摸完扑克的手悬在半空中;
英俊潇洒的席靳翘着二郎腿,一双桃花眼定定的落在姜栀枝身上,湛蓝眸底满是浓情蜜意。
很整齐的会客厅,茶香袅袅,巨幅落地窗外是呼啸的秋风裹挟着暴雨,再正常不过的牌局,没有暧昧气息。
处在所有人视线中心的少女靠在门旁,娇纵张扬,活脱脱纨绔又恶毒的千金大小姐。
那双杏眼一寸一寸扫过对面的人,最后落到长相最为出众的高大男人身上。
人物:顾聿之
设定:疯批醋王,恣睢薄情,京圈太子爷。
经历:万人迷女主角乔颜的正宫,前期薄情玩弄人心,后期追妻火葬场,上位者为爱低头。
姜栀枝瞳孔地震,小脸上冷冰冰的表情差点绷不住。
这句话一出口,跪在地上的漂亮青年垂下眼睛,遮住了眼底浓浓的厌恶。
而面色肃冷的裴鹤年发出一阵冷笑,
“姜栀枝,你好得很!”
被他喊着大名的少女睫羽忽闪忽闪,似乎不知道自己说得是多么不得体的话,语气格外郑重,
“但是裴先生,如果你愿意的话,我肯定会继续坚定地爱慕您的!”
“毕竟,我在很早很早很早的时候就喜欢你了!”
姜栀枝清楚地看到,高岭之花裴鹤年的嘴角抽了抽。
又似乎是忍耐到了极点,裴鹤年视线从她身上收回,又若有若无的扫过花洒下的青年——
对方很年轻,即使是罚跪,腰板也挺得笔直。
衬衫的布料有些劣质,看起来是几十块钱的便宜货,但那身不卑不亢的气度却不一般。
年轻。
呵。
裴鹤年冷嗤一声,松开被自己禁锢的少女,大步朝外走去。
房间里压迫性的气场陡然一松,姜栀枝鬼鬼祟祟地靠在墙壁,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下一瞬,一道视线投了过来,姜栀枝冷不丁的跟对方视线交错。
人物:陆斯言
设定:清贫昳丽,被你欺辱包养的阴郁男配。后期黑化囚禁女主,坠海而亡。
姜栀枝蹙了蹙眉:“......”
反派大佬葬身火海,阴郁男配坠海而亡。
一个火葬,一个土葬。
女主乔颜到底是什么设定,怎么后宫团里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不知道三秒还是五秒,房间里静悄悄的。
姜栀枝回过神来,刚准备先让陆斯言换身干净衣服再说话。
可忽然,对上她目光的陆斯言骤然抬手,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搭上纽扣。
然后在她诧异的视线里,一颗一颗,打开了纽扣。
红艳艳的鞭痕从脖颈贯穿锁骨,起伏的冷白胸肌线条干净,有种被凌虐的美。
可大概那张脸实在太过漂亮,被花洒淋湿的的脸庞,泛红的眼眶,线条优美的薄唇,看起来可怜又好欺负。
他似乎是习惯了,眼底没有屈辱,只是在脱掉衬衫之后,握着一根藤条,一步一步,朝姜栀枝走了过来。
陆斯言身形清瘦,但是很高。
灯光落在他身后,投下的黑色阴影一寸一寸吞没姜栀枝。
离得近了,姜栀枝才发现,陆斯言这双眼睛长得尤为凉薄。
跟裴鹤年拒人千里之外的淡漠还不一样。
陆斯言看她的眼神,好像是在看一根木头,又或许是在看一具尸体,反正不像是在看活人。
他的眼珠很黑,看人的温度又格外凉,尤其是透过黑色碎发往外窥伺的时候,很容易给人一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
再配上精致的下半张脸,有种诡丽的阴郁。
像是身上花纹精致的毒蛇,在野草中蜿蜒爬行,吐着丝丝的信子,做出攻击的姿态。
姜栀枝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可她已经靠在了墙上,没有可以后退的地方。
但不过眨眼的功夫,陆斯言又垂下了眼睛。
长直浓密的睫密密打在眼下,看起来很温驯。
他极为恭敬地将藤条递到姜栀枝手里,又俯下身来。
高大的阴影一寸寸褪去,直到跪在她脚下。
姜栀枝有些茫然地垂眸,看伏在自己脚下的人。
陆斯言声音是哑的,喊她:
“大小姐。”
“藤条是新折的,用盐水洗过。”
“不会弄脏您的手。”
随着说话的动作,能清晰的看到对方的胸口快速起伏着,晶莹水珠顺着伤痕的弧度滚落,蔓延着血腥的绯色。
新伤叠加着旧伤,翻滚的皮肉被泡到泛白肿胀。
姜栀枝眉心微蹙,有些不忍。
与此同时,陆斯言头顶上的字也更新了。
恶毒女配姜栀枝众叛亲离,流落街头,被陆斯言收留。
光影中的少女很明显地愣了一下。
可原主都这样欺负陆斯言了,对方竟然还会收留她?
青绿色的藤条“啪嗒”一声,从指尖滚落,掉在地板上。
陆斯言眼神暗了一瞬,状若恭敬地伸手去捡。
他们这位大小姐多的是折磨人的法子,这会儿连用藤条抽都不能让她满意,不知道她又会想出来什么新招折腾人。
大概是自己刚刚的话惹她不快。
所以她才故意丢掉了藤条,想要换种方式惩罚自己。
压下心头翻涌的恨意,陆斯言阴郁的眉眼折射着寒光,握住了藤条的一端。
与此同时,裴鹤年的脚步声去而复返,声音也随之传了过来,
“姜栀枝——”
姜栀枝下意识转头,自然而然地错过了陆斯言头顶刷新的后半句话。
可私下里,姜栀枝被关进地下室,日日承受身体和心理的双重折磨。
站在门边的男人长身玉立,扫过浴室里一站一跪的两人,
“姜小姐的兴致可真不错。”
没有起伏的语气,听得姜栀枝心里毛毛的。
“只是我没有旁观的癖好,还要劳烦姜小姐让外面的人开个门。”
他说得客气,但语气却越发森冷。
姜栀枝莫名觉得脖颈一凉,好像上面悬了一把随时会掉下来的铡刀,
“锁门了吗?我去看看——”
一道压抑的咳嗽声响起,姜栀枝的脚步忽然停住。
身后,跪在潮湿地板上的陆斯言正咳个不停,因为用力,连身子都弯成了一张绷紧的弓。
黑色碎发因为咳嗽的动作起伏,冷白脸庞呈现出不自然的红,就连肩膀处的伤口都因为剧烈的咳嗽往外渗着淡淡的粉色。
姜栀枝犹豫了一秒,转身,在裴鹤年的视线中打开柜子,扯出浴巾,裹在了陆斯言身上。
陆斯言弓起的身体格外僵硬,像是被灌了水泥的人偶,一点一点抬头,看向眼前的人。
唇红齿白的少女朝他弯了弯眼睛,弧度圆润的杏眼眼尾上翘,又甜又娇。
骤然拉近的距离冲击感太强,馥郁的玫瑰香气扑面而来,陆斯言忘了反应。
任凭对方将肩膀处的浴巾拉松,尽量不去碰到他的伤口。
做完一切之后,她又笑眯眯地摸了摸他湿漉漉的头发,像是摸一只没人要的流浪狗。
行云流水的动作,馥郁的玫瑰花香由浓转淡。
她什么也没说,起身就离开了。
徒留陆斯言动作僵硬地跪在原地,握着浴巾的一角,有些不知所措。
而站在门边的裴鹤年眼眸微冷,看着那个娇俏的身影从他身前穿过。
软甜的香气扑面而来,唇红齿白,软腰如玉,像是几分钟前某个耳鬓厮磨的亲密时刻。
可惜面前的这个小混账是个骗子,嘴里口口声声说暗恋他12年,却明明照顾别的男人更多。
裴鹤年视线扫过跪在地上的贫穷青年,目光落在对方的浴巾上,顿了顿。
好得很,浴巾也是粉色。
-
套房门口,姜栀枝攥着门把手,使出吃奶的力气转动门把手,又往下拉了拉,没开。
“怎么,别告诉我钥匙没了。”
裴鹤年幽邃的嗓音从身后响起,带着某种危险的凉薄,
“还是说,你只是表面答应。”
“实际上,你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小动作,等着一会使出来——”
裴鹤年语气微妙地停顿了一下,薄唇吐出几个字,
“让我心甘情愿地伺候你。”
姜栀枝被他这句话呛得咳嗽了一声。
“怎么会?裴先生,您怎么能这样想我?”
“我都答应了您不会再骚扰您,从今往后,我一定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
姜栀枝一本正经的发着誓,话音还没落下,就听到“哐当”一声从衣柜旁响起。
姜栀枝猛然闭嘴,看着那扇紧闭的衣柜。
有种不祥的预感。
裴鹤年拧了拧眉,视线从她脸上划到那扇紧闭的衣柜。
而浑身湿透,裹着浴巾的陆斯言刚从浴室里出来,就听到又是“哐当”一声巨响。
三道视线紧紧锁定同一个方向。
猛烈的撞击声中持续响起,随着“轰隆”一声,柜门碎成了几片。
而在乱飞的木屑中,一双长腿踹开柜门。
混血脸庞的英俊青年衣衫不整的出现在几个人视线里,一双湛蓝的桃花眼看向姜栀枝,咬牙切齿,
“姜栀枝,你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