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一个梦,梦里,裴行策是一个负心郎。”“他其实没死,还在外与旁人生儿育女。”“谷雨,你说,他还值得我喜欢吗?”秦黛黛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可悲可笑。谷雨瞬间一...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裴行策是一个负心郎。”
“他其实没死,还在外与旁人生儿育女。”
“谷雨,你说,他还值得我喜欢吗?”
秦黛黛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可悲可笑。
谷雨瞬间一脸怒意:“二公子怎么能这样?”
就算是梦中,二公子也不可以背叛小姐。
要知道,她家小姐可是幽州十三城数一数二的美人,谁都喜欢小姐!
秦黛黛听着她的话,笑了。
她就知道,谷雨永远站在她这边。
可惜,谷雨上辈子在她嫁入裴家的第二年就溺水而亡了。
如今想想,谷雨的死,会不会有蹊跷呢?
不行!不管有没有蹊跷,她们二人都得学会凫水才是。
“小姐日后都打算好了?”
谷雨还想劝劝她。
若小姐不喜二公子了,大不了回幽州。
她相信老爷和公子一定会开心的。
秦家是皇商,就算小姐二嫁,也能择一户好人家再嫁。
再不济,小姐去书院转一圈,若看上哪个俊俏书生,将他养下也不无不可,老爷和公子定会养小姐一辈子的。
“嗯。”
她不会离开裴家的。
她的仇人都在这里,唯一能救父兄的希望也在这里,她不走。
父亲和哥哥以后会下牢狱这件事,她倒是没和谷雨一个小丫鬟说,知道越多,可能越危险。
“奴婢一定永远守在小姐身边。”
既然小姐决定了,那她一定支持陪伴小姐。
“好了,你回去休息吧。”
秦黛黛让她退下,眼中满是笑意。
她就知道,谷雨永远都是以她为主。
这一晚,秦黛黛又做了一个梦。
不知道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今晚没做噩梦,反倒做了一个……春梦。
梦里的她穿着那身薄纱,伏在她身上的男人,正是裴行弃。
他们在……洞房。
梦里的她,冷汗津津,眼中含泪。
梦中,是极致的暧昧。
不过,秦黛黛醒后根本就不记得这个梦。
又是新的一日,今日是三月初三,院中有花悄悄开了一朵。
今日少女穿了一身淡粉色衣裙,那是江南锦,透着极致奢华。
打扮完,她又掐着时间去春归院陪老祖宗。
巳时初,裴行弃下朝归来。
他刚到门口的时候就听见屋内传出的笑声。
女子的笑声甜腻清脆,也不知道讲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裴行弃听见这道笑声的时候,他的脚步下意识停住,他瞬间要离开。
顾嬷嬷给他见礼:“见过大公子。”
她刚刚行完礼却见裴行弃转身要离开。
“大公子不进去吗?”
裴行弃没出声,只是眉头一直拧着。
屋内的老祖宗虽然老了,但她的耳朵还很好,她听见了屋外的声音。
“弃哥儿来了?”
她出声,裴行弃不好再装作听不见。
“祖母有客人,孙儿先行离开,改日再来请安。”
他不想见到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老祖宗听着这话,她走出门。
秦黛黛当然紧跟着。
“裴郎。”
她直接喊的裴郎。
反正她和他的关系,府中上下皆知,该如何喊,都行。
她当然想喊的亲密些,这样,他或许更容易心动些?
老祖宗也开口了:“什么客人?”
“她是黛黛,是我们裴家的人,才不是客人。”
老祖宗反驳他。
裴行弃却没再开口,他甚至看都不看一旁娇俏的少女一眼。
好一会之后,男人告辞。
“孙儿还有事,便先离开。”
老祖宗知道他事务繁忙,也没强留。
“晚上不要忙太晚回府。”
她这个孙儿哪哪都好,就是有些不爱回府,总要在大理寺忙到很晚才回来。
裴行弃点头,而后转身离开。
秦黛黛见状,她也告辞了。
她想跟上裴行弃,看看待会有没有机会和人说说话。
然而,她没机会。
她刚刚走到花园处,却见裴行弃站在假山旁,而他的身边,还有一个一身白衣的姑娘。
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她就想起来,这是谁。
这就是裴行弃的未婚妻——王语嫣王姑娘。
秦黛黛没有偷看人未婚夫妻谈情的习惯。
在知道自己没机会和裴行弃说上话之后,她就打算回去休息了。
另一边的裴行弃眉头依旧拧着,他看着眼前一身素白的姑娘,眼中依旧满是淡漠。
当然,此刻的他还是和从前有些不同的,他的眼中少了杀戮。
“阿弃,你说我今日这身好看吗?”
王语嫣特意在他跟前转了一圈,嘴角弯弯。
裴行弃就像是一块木头,他沉默不语。
王语嫣脸上微僵,不过,她还是继续笑着说:“阿弃,听说老祖宗让你兼祧两房?”
“我……”
她其实很在意。
可她的出身不高,她只是一个庶长女,能攀上这门亲已经用尽了她的所有手段。
她又能说什么?
没有一个女子愿意和另一个女子分享自己的夫君。
王语嫣眼眶微红,她半垂眸。
也只有这个时候,裴行弃的那双黑眸才会一直盯着她看。
“绝无可能。”
他给了她一个答复。
兼祧两妻,绝不可能。
她既是他的未婚妻,他自会尊重她。
“真的?”
王语嫣不可置信的抬眸,眼中有惊喜,她泪眼朦胧。
裴行弃到底喉结微滚,“嗯”了一声。
“阿弃真好。”
王语嫣笑着说,脸上满是灿烂的笑容。
裴行弃却不再多说什么,他依旧一脸冰冷。
“阿弃若还要忙,就先去忙吧!”
王语嫣知道他忙,倒也不敢一直耽搁他。
她想说的话已经说完了,目的也达到了,这样就好。
裴行弃直接离开,脚步沉稳。
王语嫣看着他走远的背影,眼中一闪而过的落寞。
她若不是冒领了别人的功劳,如何能成为裴行弃的未婚妻?
……
秦黛黛见人久久无言,她装作生气委屈。
“罢了,原是我自作多情了。”
“昨晚,我便不该来这。”
“是我谮越了,还请大伯哥忘了刚刚之事。”
说完,她就跑了。
裴行弃一脸深沉,他余光看着少女裙摆微荡,很快,她就跑远了。
他想,她倒也知道自己自作多情了?
还敢亲他?不要命了?
裴行弃这会永远也想不到,接下来的日子,他日日都想亲秦黛黛。
……
秦黛黛跑得飞快,裙摆微荡,边跑她还故意边抬手做出用袖子拭泪的动作。
裴行弃余光注意到了她的动作,他的眉头瞬间紧皱,她哭了?
哭什么?
他刚刚没弄疼她吧?
裴行弃左思右想也没想明白,心中有一股躁动在作祟,令他不喜。
等他反应过来之后,他直接冷脸。
秦氏哭了又如何?关他何事?
他最不喜女子哭哭啼啼、抽抽噎噎了。
很烦!
她应该庆幸,她刚刚没在他的面前哭,不然……
他杀了她。
裴行弃一脸冷漠,他指尖微蜷,眼中满是杀意。
看他的脑中又不禁闪过半夜发生的事情。
少女柔软的声音紧贴着他,口中一直呢喃着:“别怕。”
那一瞬间,他察觉到自己心底微痒,这种感觉让他陌生,他指尖立即攥紧。
很快,他就将脑中的一切摒弃掉。
想起秦黛黛的话,他周遭的气息越发森冷。
他绝无可能兼祧两房!
更不可能和秦氏有任何关系。
她是裴行策之妻,他厌恶裴行策,自然也厌恶她。
想完,男人起身去了后罩房。
幽蛇不懂,主子怎么又将衣服烧掉了?真是奇怪。
难道衣服弄到了什么很脏的东西?还洗不掉?
幽蛇想来想去都想不明白,最后只能不想了。
一般到了雷雨夜,他们都不用值守在扶风院,因此,幽蛇并不知道昨晚秦黛黛来过。
裴行弃从沐浴完后,那脸色就一直没有温和过。
他换了一身绛紫色衣袍,腰间系同色系腰带。
男人的余光注意着那堆衣服灰烬,神色更冷了。
若不是秦氏……
他何至于将衣服烧了?
她最好不要再踏入扶风院半步,不然……
他直接将她的腿打折,让她以后走都不能走,这样,她自然不能再踏入这里。
裴行弃眼中充满凶狠,杀意尽显。
很快,他就出门了。
另一边秦黛黛回了自己的院子之后就开始骂骂咧咧了起来。
“该死的裴行弃。”
“臭裴行弃。”
他竟然推她!一点都不怜香惜玉,一点都不温柔!
她诅咒他,以后喜欢她!
然后!她才不要喜欢他!
她要他求着她喜欢。
少女气得心疼,枉她想着他,知道他怕打雷去陪着他,谁知道好心没好报!
当然,秦黛黛也只是一时心气,很快,她就蔫了。
她怎么可能能让裴行弃喜欢上她呢?
这根本就不用想!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何况,他心有白月光未婚妻,如何会喜欢上她?
秦黛黛摇头,不再多想。
再等等吧!如果再过两个月她还不能成功讨好到裴行弃,她便只能另寻一条生路了。
她一定要保住父兄。
……
裴行气第一次察觉到自己心中不舒服是在七月初一这日。
烈日炎炎的七月已到,秦黛黛被热得动都不想动。
可哥哥约她,她不得不出门。
也不知道哥哥找她做什么?
等去了她才知道,哥哥竟然在京城城南处买下了一处宅子。
还有……好多冰块。
没错,就这样。
打定主意之后,她就开始准备了。
谷雨给她拿来绣篮:“小姐打算绣什么样子的花样?”
男子佩戴的香囊不过就几种花样。
“竹子!”
男子不都喜欢代表清高高洁高雅的竹子吗?
五月初五这一日,秦黛黛再一次早早的等在了裴行弃出府的路上。
她手中紧紧地攥着自己绣好的香囊,眼中满是欣喜。
也不知道裴行弃会不会接受这个香囊?
就在她还在思考着的时候,男人的身影出现了。
“裴郎。”
她立即上前,嘴角弯弯。
“裴郎,生辰吉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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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立马送上了祝福。
他会开心的吧?
少女怀着巨大的期待看着人,而后递上了自己的香囊。
“裴郎,这是我亲手给你绣的香囊。”
“望你能喜欢。”
说完,她又故作娇羞的说了一句:“这便是我给你的定情信物。”
要是他也能送她一件东西作为定情之物就好了。
裴行弃垂眸望向她手中的东西,墨绿色的香囊上绣着嫩绿色的竹子。
真丑。
秦氏不仅蠢笨,连眼光都有问题。
秦黛黛还不知道自己被人嫌弃了,她继续开口询问:“我都送裴郎定情信物了,那裴郎可否将袖中的匕首赠与我?”
这样,他们才算互换定情信物。
裴行弃:“……”。
谁说要她的东西了?
定情信物?她倒也敢说。
这东西送给他,他都不要。
更可笑的是,秦氏还妄想要他的匕首作为定情信物!简直白日做梦。
谁与她定情了?
他这辈子都不可能与她定情!
“滚。”
再敢烦他,他杀了她。
“裴郎不喜欢这香囊吗?”
“还是说裴郎不喜欢这颜色的香囊?”
“没关系,我可以重新做一个。”
“裴郎喜欢什么样子的香囊呢?”
她问,一副很有耐心的模样。
裴行弃懒得理她,脚步不停。
可少女再一次得寸进尺了。
“裴郎,你还没将匕首给我。”
她问他讨要定情信物。
裴行弃的胳膊被抓住,他周遭的气息瞬间一沉。
秦黛黛其实早就察觉到危险气息了,可她还是大着胆子继续缠着人。
“匕首对于裴郎来说是不是很重要?”
她询问着,很快又自言自语起来:“既然匕首对裴郎来说很重要,那我不要匕首了。”
“裴郎另送一样东西给我也是可以的。”
她的目光开始变得暧昧起来。
天灰蒙蒙的,两人的身影并不是很清晰。
就在裴行弃思考着她又要什么东西的时候,少女突然飞快地踮起脚尖,而后胳膊挂在男人脖子上,她直接舔了一下他的唇。
“我知道的,裴郎是喜欢我的。”
她笑着说,说完,她趁着他还未回神,又咬了他耳朵一口。
当然,她咬在了耳尖的位置。
那一瞬间,裴行弃觉得自己浑身都不对劲了。
他全身上下仿佛有电流流过一般,浑身都麻了几分。
等他反应过来,他直接推开人,他身上的血液都沸腾了几分,可他说出口的话却如此冷漠无情。
“秦氏,找死。”
她竟然还敢放肆!
她当真不怕死。
他杀了她。
裴行弃直接掐住她的脖子,这一次,他用了十足的力气。
很快,她的脚底离开地面。
秦黛黛却还在将自己手中的香囊递给他。
“裴……郎,里面有我……去庙里求的平安符。”
“可保佑裴郎一生……平安顺遂。”
“裴郎,拿着。”
秦黛黛的脸色难看极了,呼吸也困难,可她还在期待。
下一刻,她手中的香囊被裴行弃直接丢入了河中。
秦黛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