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晃荡两下。用下巴朝我的方向一指。“天叔,急什么。还有他,你没说呢……”天叔这才看向我。他冷哼一声,一脸的不屑。“手艺不精不说,却一身孤傲之气。这种人,难成大器...

她晃荡两下。
用下巴朝我的方向一指。
“天叔,急什么。还有他,你没说呢……”
天叔这才看向我。
他冷哼一声,一脸的不屑。
“手艺不精不说,却一身孤傲之气。这种人,难成大器,不用也罢!”
天叔的话。
让我心中一阵冷笑。
孤傲之气,便难成大器。
难道他不知道,还有个成语叫大器天成吗?
能感觉到。
现在最高兴的,是高志强。
得到了天叔的肯定不说。
我也被天叔贬的一文不值。
他现在可以牢牢的坐稳,这场子第一千手的位置。
而神情最复杂的,就是苏梅。
她始终一句话没说。
只是不时的看我两眼。
邹晓娴送走天叔。
众人各自散去。
苏梅看了我一眼,淡淡说道:
“走,去我办公室!”
和从前一样。
苏梅坐在她的老板椅上。
而我,坐在一旁的沙发。
点了支烟,抽了一大口。
苏梅便开口说道:
“你知道这个天叔是谁吗?”
我摇头。
“邹老爷子,也就是晓娴的父亲,能在哈北打下这百年家业。有两个人功不可没。这两人,也是邹老爷子的左膀右臂。一人叫六指鬼手,另一人就是天叔,人称九指天残!你没听过?”
我再次摇头。
我不是说谎。
这两人的名号,我还真的是第一次听到。
“当年邹老爷子,开第一家赌场时。曾有关外的老千,在场子里出千。后来被抓,剁了一只手。这也引起关外千门的
疯狂报复。据说一夜之间,关外千门来了数十位千手。而邹老爷子的场子,只有六指鬼手和九指天残两人坐镇。但依旧把这些老千,杀的铩羽而归。这也使得邹老爷子的场子,几乎再没老千出没……”
我微微点头。
以前我就喜欢,六爷给我讲的一些江湖旧事。
现在听苏梅讲,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其实晓娴就一直想给自己找一个,像天叔和鬼叔那样,能坐镇四方的高手。但一直没找到。毕竟,真正的高手,哪是那么容易找的。但认识你后,我一直觉得,你能做到。所以,我才向她推荐了你……”
我沉默。
苏梅忽然话锋一转。
神情也变得冷艳。问我说:
“你觉得天叔千术怎么样?”
“不错,高手!”
“那你告诉我,你今天为什么故意输给天叔?”
我一怔。
不由静静的看向苏梅。
“输了就是输了,哪有什么故不故意?”
我淡淡说道。
而苏梅却冷笑一声。
“我虽然不懂千术,但不代表我是傻子。天叔摇的六个骰子,最上面的虽然是一点。但下面五个的点数,都是乱的。而你摇的那六个骰子,虽然我没看到最上面的点数是几。但我能看到的那一面,五个骰子的点数,却都是一样的。单凭你的这个手法,你就不可能输给天叔……”
苏梅说的。
是指我开骰盅时,她看到的那个侧面,点数都一样。
我心里有些惊讶。
苏梅很聪明。
她居然说对了。
我的确是故意输给天叔。
最开始时,我本想的是在邹晓娴面前露一手。
这样,也好和她谈条件。
但进入VIP室之后。
我发现事情不对。
按说赌场来了高手,一直赢钱。
赌场的人,应该紧张才对。
但邹晓娴的状态,却很松弛。
完全是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苏梅虽然表情没什么特别。
但在天叔连续赢了那么多局的情况下,她居然要求一局提注到五十万。
赌场当时能上的人,只有高志强和我。
我便猜到。
这些应该都是邹晓娴要求的。
而277还完好无损时。
整个人,张着大嘴。
目瞪口呆的站在那儿。
好半天,都不说话。
就这样,呆了好一阵子。
老黑才缓过劲儿来。
冲着小朵,五体投地的佩服说:
“小朵,你这手也太绝了吧?这怎么可能呢这?你是怎么做到的?”
小朵得意的咯咯直笑。
有些显摆的和老黑解释说:
“童子功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小时候,是用报纸练,从过一不过二一点点开始。后来,就用书练……”
老黑依旧是一头雾水,马上追问:
“报纸也好,书也好。纸张的厚度,它也不一样啊……”
小朵点头。
“对啊,所以我刚刚买书时,先了解了书纸的厚度。然后再决定用刀的力度……”
“神了!真是神了!幸亏上次,我没和你动手。不然,我这手,可能就没了。以后啊,我就叫你姐,小朵姐!”
小朵一脸傲娇,得意说道:
“我还有更厉害的东西,改天让你们看一下。现在不方便展示……”
“好嘞!”
两人说着,都不由的笑了。
而我站在一旁。
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抽着烟。
脸上,没有任何惊讶或者赞许的神情。
荣门的盗术,分很多种。
有白手,穿线儿,柳具等。
白手,就是完全手上活儿,不靠任何工具。
穿线儿,指的是溜门撬锁的行家。
可能一根丝线,就能打开千百种锁。
柳具,指的就是小朵这样。
擅长快刀或者镊子之类的器具。
再多说一句。
在从前,敢自称荣门的。
绝对不是小偷小摸的毛贼。
一般,都是手上有绝活儿的大盗。
小朵见我这样。
她有些不满的问我说:
“初六,你别告诉我,这还不够?”
小丫头直呼我的名字。
她桀骜的那一面,立时展现了出来。
我依旧是面色平静,淡然道:
“对,不够!”
“那你要什么样的?”
我看了看手中的书,淡淡说道:
“横竖无所谓,我要两刀,三半!”
所谓两刀三半。
是指无论横切,还是竖划。
两刀下去,必须保证这本书,断成三段。
我的态度,让小朵有些不高兴。
她不满的翻了下白眼,说道:
“我还以为要的多难呢。来吧,我送你三刀六半!”
我慢慢的伸出手臂,把书平举。
小朵走到我跟前时。
手一横。
连续横划两刀。
她的速度极快。
转瞬间,书便横腰,断成三截。
一截在我手中。
另外两截,快速掉落。
掉落的速度很快。
但,让我没想到的是。
小朵的速度更快。
就见她忽然抬手。
手指间,银光顿闪。
从上至下,手起刀至。
“啪嗒”几声。
五半残书,纷纷掉在地上。
而我的手里,只剩下一角残书。
老黑完全看傻了。
他呆呆的站在原地。
已经连“卧槽”,都说不出来了。
我面色依旧平静。
但内心却波澜汹涌。
我知道,这个丫头的刀快。
上次抓她时。
她就曾说,如果不是手下留情。
老黑的手,就已经废了。
我信!
只是我怎么也没想到。
她的刀,竟会快到这种地步。
“这回够了吗?初六爷!”
小朵得意的话语间,带着几分调侃的味道。
“够了!”
我点头。
“那好,吩咐吧。需要我做什么?”
小丫头知道,我来是让她做事的。
我便把我的计划,告诉了小朵。
当然,说的也只是需要她做的那些。
至于计划中其余的部分,并没和小朵说。
这不是不信任她。
而是一种习惯。
用六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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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话说。
是风就会动,是话就会走。
不该说的,永远不说。
从医院出来,我又给老烟枪朱哥,打了电话。
电话一通,就听那面传来朱哥懒洋洋的声音。
最让我暗暗称奇的是。
老吴头儿的手法极其精准。
选的角度,也很刁钻。
既能避开荷官的视线,进入他的视觉盲区。
还能保证,筹码不会撞击其它筹码,而发出声音。
他手速也极快。
加上开始弹时,有茶壶遮掩。
就是旁观者,也根本看不清。
老吴头儿的做法,让我不由的皱了下眉头。
苏梅让我来帮忙看局。
就是防止有人出千。
可偏偏这个出千者,却是老吴头儿。
当然,我也不可能抓他。
但我还是要提醒他,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虽然是后半夜。
但场子里,暗灯依旧不少。
就算他手速再快。
也很容易被人识破。
毕竟,这种方式,破绽太多。
我轻轻拍了一下老吴头儿的肩膀。
他吓了一跳。
回头看我时,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瞪着我,老吴头儿不满说道:
“你小子吓我一跳,你干嘛?”
“跟我出去一趟,我和你聊两句……”
“去,去,去,吴爷我哪有时间和你聊。没看我正赢钱呢吗?”
话一说完,在闲的位置,他又下了一百。
我怎么也没想到。
这个老吴头儿,竟然不听劝。
并且这局已经开始了。
我就准备这局结束,给他悄悄点破。
免得他作死。
这局开牌。
又是庄赢。
老吴头儿如法炮制。
竟又把一个三百的筹码,弹到了庄的位置。
荷官和配码员,开始赔码。
老吴头儿虽然只押了三百。
但他也是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不停的催促着荷官。
“来,我的呢?快赔我!今天五万没赢到,我是不走了……”
荷官抬头看了他一眼。
微微想了下。
忽然,荷官大声说道:
“我刚刚看你明明压的就是闲,你什么时候压庄了?”
她话音一落。
旁边的一个多事的赌客,也跟着说道:
“对啊,我也看他压闲,没压庄啊……”
老吴头儿一愣,马上反驳。
“怎么的,爷爷高兴,压两门不行吗?”
***有没有庄闲都压的?
没有!
除非真的是放错了。
有的没玩过的,可能会以为。
庄和闲都下一样的注。
中哪个,不都是保本吗?
实际不是。
***中庄,场子是要抽百分之五的水。
像濠江的一些所谓正规赌场。
收入的主要来源之一,就是抽水。
老吴头儿一说完。
配码的丫头,也立刻说道:
“那把我就觉得他不对。我记得他明明下的是庄,赔码时,他却是下的闲。他一定是出千了!”
这就是没经验的新手,和老荷官的不同。
如果这种事,发生在老荷官的赌台。
他们一定会不动声色的通知暗灯。
让暗灯负责盯人。
直到人赃俱获。
而他们现在,根本没有任何证据。
就说老吴头儿出千。
这么一闹。
一楼的经理,带着几个人,便走了过来。
旁边的暗灯,也都围了过来。
有暗灯,见过我和九指天残赌过。
一到我身边,就小声的问我怎么回事。
我摇了摇头,也没说话。
“怎么回事?”
经理问。
“他出千?”
小荷官信誓旦旦的指着老吴头儿。
老吴头一撇嘴。
潇洒的拂了下,他额前银白色的刘海。不屑的说道:
“爷爷我行的端,坐的正。出千这种下作的方式,爷爷不稀罕。你们不能诬陷人,要是输不起啊,就别开赌场……”
老吴头儿倒是临危不惧。
而经理脸色难看,冷冷说道:
“走吧,咱们换个地方说……”
说着,又一指荷官和配码员。
“你们两个,也跟着过来……”
刚要走。
忽然,就听一个男人大声说道:
“等一下!”
一回头,就见侯军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