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给她冠了自己的姓。4想到兰花儿,我又想起了上次见她的时候。我过去恭喜她结婚的时候,才发现她怀孕了。小小的姑娘,将手搭在刚有一点弧度的肚子上,脸上是甜蜜幸福的笑...

澜给她冠了自己的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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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兰花儿,我又想起了上次见她的时候。
我过去恭喜她结婚的时候,才发现她怀孕了。
小小的姑娘,将手搭在刚有一点弧度的肚子上,脸上是甜蜜幸福的笑容。
她说她夫家虽然不常回家,可每次回去后都给她很多补偿,而且每次都会带她最喜欢的糕点。
我松开抓着外袍的手,回到内室将糕点打开。
捏了一小块送入口中。
甜腻的口感和上次在兰花儿家里吃到的一模一样。
想着那天看到的一大碟糕点,和现在小小的一包,我在嘴角勾勒出一个自嘲的笑容。
原来他每次回来给我带的高粱,只是给心爱之人送去后剩余的残渣。
我又捏了一小块送入口中。
就像我如今在安云澜心中的位置,是极度想要撇掉的残渣。
将糕点一口口吃掉后,我去漱了口,然后吹灭油灯,再次歪倒在软榻上。
随着屋外的月光被云遮住,我仿佛回到了七年前的那个夜晚。
七年前我是逃婚出来。
也是这样一个伸手不见五指是黑夜,安云澜捡到了饿晕的我。
在救活我后,他丝毫没有嫌弃的累赘,虽然模样阴柔,可做事却十分可靠安心,而且宁愿自己少吃也不肯饿着我。
在这样相依为命的环境中,我没办法让自己不动心。
于是在另一个夜晚,我答应了他的求婚,在月光下订下婚契。
我本想着到达边关后就去参军,我要证明一件事。
女子身也可上战场,谋略全亦能获大捷。
可在订婚后,我就忘记了自己的初衷。
安云澜因气质问题被军营拒收,于是我设计灭杀一队敌国斥候,让他能凭借军功入伍。
从此他入军伍,我下厨房。
哪怕他遇到困难的时候,我也是女扮男装后为他出谋划策,然后将所有的功劳都按在他的身上。
直到安云澜职位越来越高,手下也有了一批自己的谋士后,他就很少再让我去军营了。
时间能磨平一切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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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现在,已经很少有人知道,他是不是看错了名字,可那熟悉的笔迹却不断提醒着我并没有看错。
看着婚书签订的日期,恍惚间我被勾起了回忆。
那段时间有几个派往敌国的暗探完成任务归来,需要一个能够信任的人前去接应。
我虽是女子,却常女扮男装在大帐内与众将士商讨战术。再加上我与安云澜的关系,几乎是最合适的人选。
如今算算时间,在我冒着九死一生的风险成功和暗探接头的时候,他正在和那个女子拜堂成亲。
眼眶酸胀的同时,我心中忍不住升起一股疑惑。
本朝在婚姻嫁娶的条例制定上极度苛刻,订婚婚契和成婚婚书在官府中的效力是一样的。
安云澜未曾与我解除婚约便与他人成婚,与停妻再娶无异,一旦被官府发现,轻则罚银落杖,重则入牢罚刑。
若有官位在身,还会罪加一等。
他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和别人结婚,究竟是为了什么?
是真的变心换爱,还是受制于人?
我将差点捏出褶皱的婚书放回原位。
无论是什么缘由,安云澜既然未曾与我商议便与他人成亲,对我来说便都是背叛。
我非京城大家闺秀,直到夫君出轨后只懂得抹泪神伤。
边关女子,行动想来爽利。
2
放下婚书后,我便去敲了隔壁的门。
今日安云澜的亲兵李大休沐,见他出来我开门见山道:“安云澜在哪儿?”
他眼中闪过一抹慌乱,垂首应道:“今日属下休沐,不甚清楚。不过现在巳时,安将军应当在军营演兵场练兵。”
我紧接着再问:“他平日休沐不归的时候,都在军营?”
李大点头,随即试探问道:“姑娘可是要去找将军?”
我也不隐瞒,当即颔首。
“姑娘稍等片刻,属下这便更衣换甲,护送姑娘前往军营。”
在他要转身之际,我冷不丁开口问道:“前些时月你做暗探归来,在敌军围困之时,还记得是谁拼了命去接应你吗?”
李大身体顿了一下,声音沉闷。
“正是姑娘冒险前来相救,此等恩情,属下不敢相忘。1
订婚七年,我在大帐内拨弄风云,安云澜在战场厮杀冲阵。
直到婚礼前三个月,他要回朝封侯的时候,我才知道他和别人私定了终身。
曾经心心念念与我共白首的男人,已经和别人拜了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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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前三月,安云澜终于得了班师回朝的圣旨,我却发现他和别人定了终身。
我和他在边关相识,在用计剿灭一队敌国斥候后,带着成串的人头入了军营。
七年时间,我亲眼看着他从一个伍长不断晋升,最终获得了回京封侯的圣旨。
然而世事多变,随着身份变换,他对我的态度也渐渐发生了变化。
他曾经越是与我海誓山盟,如今变了心就越显得虚伪做作。
我有想过好聚好散,可想到这七年的付出后,却愈发觉得不公。
我也有想过装作不知,只要我把持着婚约不放,他们所谓的真爱就只能是阴沟里的老鼠,永远见不得人。
可我自己先辗转难眠了数日。
我不是喜欢内耗之人。
于是,在一个晴朗的白日,我做了决定。
他既然先不忠于我,那便莫要怪我不义。
女子与男子不同,我如今二十有一,在本朝已算是大龄未婚女子,若和他断了婚约,我再想找个门当户对的男子成婚就成了难事。
所以这个婚约我可以不要,我蹉跎了七年的时光他也要出代价。
而依靠我得到的东西,我也要全部收回来。
其实我一开始并没有怀疑过安云澜,之前边关战事频繁,我从未觉得他有多余的心思去想别的事情。
直到圣旨下来。
若无战事,我和安云澜几乎不会再来边关。在回程之前,我需要将要带回京城的家当全部整理完毕。
而且这间房子是刚来月岩关时买的,走前要租赁出去,也需要清理一番。
于是,当我在以前几乎不会触碰的剑匣里翻出婚书的时候,整个人都蒙了。
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我的未婚夫君已经和别人拜了天地?
我一开始以为只是个玩笑,可官府的盖章做不得假。
我以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