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丽娜看着许晚宁现在凡事都极为笃定的样子,眨了眨深邃又好看的眼睛,“晚宁,我怎么觉得你像是彻底变了一个人呢?要不是你这张脸还是我最熟悉的脸,我真会以为你被人给换...

古丽娜看着许晚宁现在凡事都极为笃定的样子,眨了眨深邃又好看的眼睛,“晚宁,我怎么觉得你像是彻底变了一个人呢?要不是你这张脸还是我最熟悉的脸,我真会以为你被人给换了呢!”
许晚宁神色凝重,“原本以为我豁出一切嫁的人会疼我爱我,值得我依靠,差点死了一回就把什么都看清了。
明白只有自己才能靠得住,只有自己爱自己才是真的,我也更明白,只有我强大了,暖暖才能得到更多的爱。”
古丽娜见她真的想明白了,一脸安慰的抱住她,“晚宁,你能这么想我真开心!”
说完这些许晚宁又想起了吕思远,“对了,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
“说吧,什么事儿。”
许晚宁把委托吕思远帮古丽娜带东西的事说了后还道:“要是可以,尽量让叔叔阿姨拉着吕思远在你家多逗留两天。”
她这么做是再又防了一手,吕思远把休假的时间都留在了古丽娜家,他才没时间去雪山。
但古丽娜不知道这些啊。
她一脸不解的问,“为什么?”
许晚宁笑着又撒了个小谎,“你不是常常说你有很多貌美如花的小姐妹吗,让吕思远多带几个优秀的士兵过去让你的小姐妹们好好挑不好啊?”
古丽娜还真以为她是想帮自己的小姐妹们做媒,哈哈大笑道:“要是你这千里姻缘的线牵上了,我们家一定会给你最大的媒人红包。”
古丽娜因为晚上要加班并没多逗留。
许晚宁前脚把她送走,后脚暖暖着急忙慌的跑了回来。
“妈妈,妈妈,不好了!泽言哥哥的屁股和大腿被偷亲了!”
“什么?!”许晚宁惊得一张小脸惨白如纸。
不会是她给穆泽言穿上了小花裙,引来了死变态的觊觎吧?
还专门亲屁股和大腿,足见变态之深。
惊悚的同时,许晚宁心里也生出了浓浓的愧疚懊悔自责和后怕。
她不该只顾着和古丽娜聊天就独自放两个孩子出去的,季牧野知道了肯定会暴怒。
他为了救暖暖可以什么都豁出去,让自己照顾一下穆泽言,她就把人送去了变态的手里。
许晚宁箭步冲到病房门口,出门前还抄起了房里的扫帚。
死变态,敢这样对泽言,揍不死他!
等到冲到了走廊上,许晚宁又猛然觉得不对。
这里是军区医院,虽然形形色色的人都有,但至少是没有变态的,更没有变态敢明目张胆当众对穆泽言做出这么变态的举动来。
这中间不会是有什么误会吧?
才想着就看到穆泽言一边抓着屁股,一边用别扭的走姿朝自己走来。
走到许晚宁跟前,小家伙仰着小脑袋,气哼哼的道:“宁宁阿姨,臭蚊子好坏,不停钻进裙子偷亲我的屁股和大腿,而且它们全都只偷亲我一个人!好气哦!”
说着胖乎乎的小手又忍不住抓了自己的小屁股一下。
许晚宁是一脸的哭笑不得,“泽言,你的偷亲可真是吓死阿姨了。”
看样子以后穆泽言说的话,她都得好好想想,是不是她以为的意思。
看着许晚宁攥着扫帚,一副要冲锋陷阵的紧张模样,穆泽言吐了吐小舌头。
“宁宁阿姨,对不起哦,让你误会了!可这都要怪野爸爸啊,他说臭蚊子喜欢咬我,是因为我是臭小子,叫什么物类聚。
才不是呢!我这么闪闪惹人爱,明明蚊子是喜欢我才偷亲我的呀!”
许晚宁被他捧着肉乎乎的小脸,自圆其说的样子逗笑。
“让阿姨看看被咬的地方。”
病房门关上,许晚宁脱了穆泽言身上的小花裙。
这不看不打紧,一看是真吓一跳。
只见小家伙白花花胖嘟嘟的小屁股和大腿上,全是蚊虫叮咬出的小红包,不少还被他抓破了。
也怪不得蚊子只盯着他一个人咬,这白到晃眼的鲜嫩小屁股小大腿,是个蚊子看到都会喜欢。
暖暖虽然也白,但没有他这么肉,相比之下蚊子就没那么喜欢了。
“你在房里等着,阿姨去找护士阿姨拿点红药水。”
给穆泽言擦完红药水,见已经八点多了,许晚宁索性给他和暖暖洗了小手小脸,让他们上床睡觉。
哄睡了两个小家伙,她拿了红药水正要去还护士,结果出门后碰到隔壁借小花裙给穆泽言的小姑娘。
小姑娘不小心擦伤了小胳膊,疼得正抱着妈妈哭得眼泪汪汪的。
许晚宁赶紧拿了红药水过去:“别哭别哭,阿姨这里有红药水,擦了很快就能好。”
因为棉签用完了,许晚宁索性直接用手。
擦完弄得她满手都是红药水,小姑娘的妈妈还很不好意思,“弄得你满手都是红药水,真是不好意思。”
“没事,我去洗洗就行,你赶紧带小静去睡觉吧,这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和小静妈妈说完话,许晚宁才去了护士站。
还完红药水正要走,两个熟悉的白色身影从拐角处走了过来。
是张美玲和虞芝薇。
虞芝薇是来看病的,她需要靠节食保持身材,一直都有胃病,这两天因为闹出认亲的事,她没心情没胃口也没脸去食堂吃饭,导致胃病加重。
今晚疼得实在受不了,只能让张美玲陪她来看病。
“你先等一下,我去帮你排队交钱拿药。”
张美玲扶着虞芝薇在走廊的长凳坐下后就去了缴费窗口。
缴费的窗口前已经有不少人在排队,张美玲只顾着排队,没注意到许晚宁,但虞芝薇看到了。
看到许晚宁,虞芝薇恨得眼里几乎都要滴出血来。
现在自己不能登台,被姚政委当众训斥写检讨书,被所有人指指点点骂不要脸,还饿到犯胃病,都是因为这个贱人!
张宏伟说他会帮她收拾这个贱人,可一天了,一点动静都没有,这贱人还站在这里好好,简直就是没用的废物!
看来还得自己亲自出马才行。
虞芝薇看了一眼周围,见所有人都没注意到她和许晚宁,心思斗转一番后咬牙站了起来,然后扶着墙目光阴森的朝许晚宁走了过去。
许晚宁因为不放心病房里的两个小家伙,根本就不想这个时候和虞芝薇有任何接触。
她转身想走,虞芝薇却抢先一步冲上来拉住她的胳膊。
“晚宁妹妹,你等一下”。
她在许晚宁回头的那一刻,在所有人的视线都朝她们看来的那一刻,故意大叫着往后踉跄了两步,朝地上倒去,“啊——”
将大棒骨汤熬得奶白奶白,再把米放进去煮,这样熬煮出来的棒骨粥格外香浓可口。
已经好几天没好好吃顿荤腥,穆泽言是真馋坏了,捧着小搪瓷碗,边吹边吃边卷着舌头喊烫烫烫。
暖暖觉得好玩,有样学样,笑得一张小脸是见眉不见眼。
看她这么开心,许晚宁宽慰了不少。
昨晚小丫头因为噩梦哭得那么伤心,是真吓坏她了,现在看来,暖暖还真就觉得那就是场噩梦,没有太在意。
这样也好,没在她心里留下太多阴影,因为这场噩梦以后自己也无需顾忌和陆行止离婚的事,本来她还担心离婚会让暖暖伤心甚至是接受不了。
吃过早饭许晚宁就出门了。
她先去了趟储蓄所,把缝在内兜里的钱都给存了,然后去了电话亭。
赶到电话亭的时候,不少人都在排队打电话。
等候的时候,她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排队等候的队伍很安静,其实不止是这里很安静,今天的军区都安静。
人人低头走路行事,也都变得格外小心翼翼,更没看到有人聚在一起交头接耳闲聊。
发生什么事了?
正觉得奇怪,已经轮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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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电话了。
许晚宁拿起话筒,按下一个个数字键,拨通了一个久违的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听筒里传来熟悉又久远的温润男声。
“喂,哪位?”
许晚宁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就当场掉了下来。
“喂,哪位?”
电话里的人见这边许久未开口,又问了一遍。
许晚宁张了张嘴,想说话喉咙却像是被堵住了一样,发不出一丝声音。
在惠城,人人以为她没有娘家,也没有娘家人可以依靠,其实她有。
她家在沪市,而且来头还不小。
爸爸是从战场上退下来的高级长官,身居高位。
来惠城这么多年不和家里联系,甚至和家里断绝关系,是她以为爸爸和哥哥背叛了妈妈,背叛了她,也背叛了他们的家。
但重生过一次后她知道,爸爸哥哥没有,她的家一直都在。
这事还得从前说起。
她七岁那年妈妈因病去世,去世的时候爸爸和哥哥都在床头抓着妈妈的手发誓。
说一定会好好保护她,也会好好守护他们的这个家。
可没想到的是,妈妈去世后不到半年,爸爸在一次带着哥哥出差的时候,把齐兰雅带了回来。
那是个很漂亮很年轻的姑娘,大学都还没毕业呢。
她不仅成了家里新的女主人,爸爸和哥哥还对她极尽呵护和宠爱。
她愤怒极了,妈妈去世才不到半年,尸骨都未寒,他们的誓言还都言犹在耳啊!
她接受不了就在家里对所有人发脾气,尤其是齐兰雅。
她觉得是她破坏了他们的家,她骂她是小三,是坏女人,要赶她走,结果她的愤怒引来了爸爸和哥哥的暴怒。
爸爸生平第一次打了她,哥哥也用前所未有的恶劣语气斥责了她。
那一刻她觉得天塌了,她的家没了。
事后她毅然决然离开了这个不是她家的家,寄宿在学校,一年都不回去一次。
再后来她被文工团录取,她二话不说就收拾行囊来了惠城,从此不再和沪市有任何联系。
这期间不断有从沪市寄来的书信和包裹,但都被她纹丝不动全部原样退了回去。
前世在她四十岁,陆之舟要考大学的时候,她接到了爸爸的电话。
“陆行止,你是我一手提拔上来的,你知道我和部队都对你寄予了怎样的厚望,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候,你可不能再给我掉链子!”
“政委放心,陆行止这次保证不会让您失望!”
昨晚一通电话能有今天这样的效果,陆行止不止满意,还很意外。
如此看来,薇薇对那人有了救命之恩后,在他心里还是相当有分量的。
他现在就希望,爸妈从乡下来能把许晚宁顺利带走,这样他和薇薇就可以以在三军大操练,文艺大汇演上大展身手了。
岂料,他的话才刚说完,办公室的大门外就响起了哇哇大哭声。
这哭声响得突然,把姚政委和陆行止陆之舟都吓了一跳。
“谁啊?”
姚政委起身走到办公室门前。
门刚打开,一个小黑点就扑进了他怀里。
“哇呜,政委叔叔……”
姚政委把怀里的小黑点拉开,蹲下后盯着他脏兮兮的小脸瞧了好一会,才看清他是穆泽言。
“泽言,怎么是你啊?怎么哭了?还脏成这样?季牧野呢?”
穆泽言不答反哽哽咽咽的哭着问,“政委叔叔,我爸爸是烈士吗?他是为国家为人民牺牲的伟大战士吗?”
姚政委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副样子跑来问自己这个问题,还是耐心的道:“当然是!他是为保卫咱们国家才牺牲的烈士,值得人人都尊敬!”
“那为什么有人骂我爸爸该死,还骂我是大野种啊!呜呜呜……”
“什么?!哪个挨千刀的王八蛋说的!”
姚政委被气到,一向儒雅的他连脏话都飚了出来。
因为这件事现在不只是穆泽言身为烈士子女被羞辱,更因为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这千防万防的,怎么又闹出这样的大事来了?
“那个人在饭店当着好多好多人的面骂,还说我活该没妈,呜呜呜……”
穆泽言越说越伤心,最后更是一屁股坐在地上,扯着嗓子嚎啕大哭起来。
“哇,我想要爸爸,我不想我爸爸牺牲!爸爸,我想你!呜呜呜,你要是在,肯定没人敢这样欺负我的……”
本来他这副脏兮兮又可怜兮兮的模样出现在军区大院,就已经引来不少人的好奇,现在听他哭得厉害,好奇围过来的人就更多了。
这会子是整条走廊都堵满了人。
这些人一听,这还了得。
他们都是军人,生平最敬佩的,除了英雄,就是烈士。
现在竟然有人这样侮辱他们英雄烈士的子女,这真是叔叔婶婶都忍不了。
办公室里的陆行止也气坏了,虽然他讨厌嫉妒季牧野,但被他收养的孩子是无辜的,尤其穆泽言还是穆永生烈士的孩子。
他气得拳头梆硬,冲穆泽言义正言辞的问:“小泽言,欺负你的人是谁,告诉叔叔,叔叔给你做主!”
他想趁此表现,也想利用这件事挽回自己的形象。
穆泽言眨了眨泪汪汪的大眼睛看向陆行止,“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叔叔是军人,军人说话一言九鼎!”
陆行止的话掷地有声。
穆泽言歪着脑袋看他,“她好像叫陆娇娇。”
陆娇娇?!
这个名字就像是平地一声雷,轰的一声在陆行止的脑袋里炸开了。
炸得他不止脑子一片空白,脸上的血色也在瞬间都没了。
这个陆娇娇会是自己的妹妹陆娇娇吗?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过了许久,陆行止才慢慢找回自己的声音,“不可能会是我家娇娇的,她去外地学习还没回来呢,不可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