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寒眸色微沉,“方才的状况你也看到了,宛卿在这事上明显有自己的主意,她既然选择将计就计,身为父亲,而你又是宛卿的兄长理应给予尊重。”“至于陆闫以及侯府那帮人所做...

叶寒眸色微沉,“方才的状况你也看到了,宛卿在这事上明显有自己的主意,她既然选择将计就计,身为父亲,而你又是宛卿的兄长理应给予尊重。”
“至于陆闫以及侯府那帮人所做的事,绝不可原谅!”
叶宛卿此时来到陆闫所在的凉亭。
看到凉亭中所站的男子时,叶宛卿眸光又冷了几分。
只见他一身锦袍,站在那儿,衬得他整个人面如冠玉。
上一世,她就是被陆闫这气度所蒙蔽,从而走上不归路。
凉亭内。
迟迟未等到叶宛卿的陆闫,眸中染上些许急躁,直到听有脚步声朝这靠近,抬眸看去,便见叶宛卿朝这走来。
陆闫眼中的不耐很快消失,朝来人露出一丝浅笑,快步迎了上去,“夫人……”
他伸手正要将叶宛卿拥入怀中,却见叶宛卿往后退了一步,目光很是嫌弃。
陆闫动作一顿,在对上叶宛卿冰冷的眸,莫名感到不安,下意识的开口,“夫人,你怎么了?”
叶宛卿并未答话,语气淡淡,“夫君来此有何事?”
“自然是接夫人回府。”陆闫说罢解开身上的披风想给叶宛卿系上,依旧被她给避开。
感受到叶宛卿对他的抗拒,陆闫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
他了解叶宛卿,若不是发生大事,她不会不顾刚生产完的身体,回到将军府,还带走了刚出生的孩子。
幸亏先前有所准备,不然险些误了大事。
“夫人,你就算要回将军府也该先将身体调养好,孩子还这么小,你若这时病倒留下病根又该如何是好。”
陆闫看着四周,见叶宛卿前来连个丫鬟都没带,孩子更是不知所踪,无人的情况话中的谴责又多了些。
换作平常,在他表露不满时,叶宛卿定会主动服软,可当下,却见她就用那双平静的眼眸看着自己。
看得他心里发毛……
就在陆闫怀疑叶宛卿是不是发现什么时,却见她问,“夫君,我生产之时你在何处?”
“我……我刚处理完些许事物,你也知道军营中事情繁杂,我身为侯爷定是要多帮衬些。”
陆闫不愿在这事上多浪费时间,忙道,“夫人,孩子呢,我听闻你给我生的是个儿子,上苍护佑,我陆家有后了。”
“夫人我给我们孩子取了个名字,名叫陆瑞,其寓意便希望他往后能平安祥瑞。”
看着陆闫这副欣喜的无以复加的模样,叶宛卿才真切感受到什么叫恶心。
前世的她,怎么就没发现陆闫的伪装,竟真以为他所言所行是发自内心。
“名字的事便不劳夫君费心,已经起好了。”
“什么?”陆闫脸上的笑意很快收敛,墨黑色的眸像是藏着惊涛骇浪在不断翻涌着,又在看向叶宛卿时再次恢复平静。
这次他说话的语气也带着不满,“夫人,我好歹是孩子的父亲,给孩子起名字这么大的事你为何不知会一声。”
“你可知名字可关乎孩子的一生,要是起不好……”
“孩子的名字是本将所起,你可有意见?”
未等陆闫的话说完,便见叶寒和叶奕尘已走到跟前。
“小婿拜见岳父大人。”
“大舅兄。”
陆闫见着二人,恭敬行礼。
叶奕尘别过脸,重哼一声,“陆副将,我倒是不知军营出了什么事需要你亲力亲为。”
“你可知我小妹生产之时险些难产,而你这个当夫君的却不守在身边,到底有何意图?”
叶奕尘的这声怒问将陆闫愣在原地,他下意识看向叶寒,见他沉着脸,一言不发,显然在这点上跟叶奕尘是同种态度。
陆闫面上一副恭敬的姿态,内心却对叶宛卿的不满又添了一重。
他原先还觉得奇怪,为何叶宛卿会在生产完就回到将军府。
敢情是急着告状去了。
果真是最毒妇人心!
叶宛卿无视陆闫朝她看来的眼神。
这个陆闫不会认为她还会向之前一样,每碰到父亲和大哥对他问责,便会挺身而出。
说到底陆闫虽说被封了侯,可在军中也不过是副将,真正掌握实权的是他父亲。
正如现在陆闫哪怕心中恼怒,也不敢表露出来。
叶宛卿心中快意,也该让陆闫这忘恩负义之辈也尝尝何为敢怒不敢言。
叶奕尘见陆闫的目光偏向自家小妹,往前挪了一步,将视线隔绝开。
“陆闫,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小妹孩子的名字是父亲所起,你可是有何不满?”
“大舅兄说笑,能得岳父大人为孩子起名,是晚辈的福气。”
叶奕尘不屑一顾,“晾你也不敢。”
被当着这么多人落了面子,陆闫面色涨的通红。
不只是哪里出了问题,从前叶奕尘就算对他多有不满,也不会像现在这般,丝毫没有要顾忌的意思。
只是这儿是将军府,他又在叶奕尘手下办事,陆闫只得压下心底的怒气,转而对叶寒询问,“岳父大人,不知您给孩子起了什么名字?”
“现在倒是知道问名字了,生产之时你去哪了,陆闫!我小妹刚生产完陪你站在这里这么久,你手里的披风为何不给她系上?”
“还是你想我小妹落了病根,从而再纳外室!”
叶奕尘的这声问话听得陆闫心头一跳,忙道,“什么外室?大舅兄,你说这话可就太冤枉我了,我对宛卿一心一意,此生只她一人。”
“你……”
叶宛卿生怕叶奕尘情急之下会说漏些什么,接着道,“大哥,你这么说夫君。”
“夫君曾立下誓言,若是生有二心便会五马分尸,不得而终。”
“夫君你说是吗?”
叶宛卿的话非但没让陆闫面色和缓,心跳得更厉害,在叶寒和叶奕尘面前只能讪讪的应着。
“这是当然。”
“夫人我对你绝无二心。”
“好!陆闫!”
“这可是你说的,哪日若是让我发现你敢做出对不起小妹的事,我第一个砍了你!”
可不知为何,原先和自己交好的大臣对他都是避而不见。
至于军营中他底下的人,要是能将前段时间皇上赏赐的银两暂且收回就好了。
可该用什么缘由才好?
陆闫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找叶宛卿最为稳妥。
打定主意的陆闫大步来到叶宛卿院内,前脚刚踏进屋便听到里面传来欢快的轻笑声。
“小姐您看小公子多可爱啊。”
叶宛卿看着摇篮中的孩子,眼中有着难掩的笑意。
孩子这一世,有娘亲在,绝不会让你蹈了前世覆辙。
那些曾经欠我们母子俩的,娘亲都会让他们一一付出代价!
只是……叶宛卿看着辰景的眉眼,越看越觉得有些熟悉。
摇着拨浪鼓的手一顿,她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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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景的眉眼竟和那位殿下有些相似,可他的那块玉佩并未残缺,只是纹路相似,也并不能证明他就和孩子的生父有关。
那日匆忙,再加上摄政王的突然靠近,她一时慌了神未能问出是否有半块玉佩。
此事只能另寻时机,再做试探。
“春竹,你去将……”叶宛卿本想让春竹将那半块取来,话到一半却见陆闫不知何时站在那里。
就站在那儿,不知看了多久。
叶宛卿心下一沉,脸上的笑意淡了些。
春竹看出不对,也顺着视线看去。
“侯爷……”
陆闫轻嗯一声,快速扫了眼四周目光最后定格在摇篮中的孩子身上。
他可是亲眼看到叶宛卿在对待孩子时有多欢喜,怎的见了他却笑意全无。
陆闫觉得心闷闷的,胸腔有一股气压在那里无处发泄。
“你下去吧,本侯要和夫人说些私己话。”
春竹第一时间看向叶宛卿,直到见叶宛卿点头,才转身离开。
即是如此,在出屋时春竹也并未将屋子的门关上,处于半开状态。
陆闫皱眉,他好歹带过兵,上过战场,怎会看不出叶宛卿身边的人对他有很深的敌意。
这种感觉好像回到军营,一旦有着重大决策,那些人便会越过自己直接向叶奕尘禀报。
陆闫暗自握紧拳,对叶宛卿的不满又添了几分。
“侯爷今日怎倒有空来我房中?”
陆闫来到叶宛卿身旁,原以为在没有旁人时,她必定会满心欢喜的扑上来,诉说着这几日发生的事。
可叶宛卿只是坐在摇篮边的方向,面色平静,只有在触及孩子时情绪才有一丝波动,完全没有从前见他的欢喜。
陆闫莫名有种怅然若失。
“宛卿,你可是在怪本侯?”
陆闫深情的握住叶宛卿的手,“这段时间军营中事务繁忙,对你和辰景都有所疏忽,不过本侯向你保证等过了这段必定每日陪伴在你和孩子身边。”
“好。”
叶宛卿眼皮都没抬一下,应声时将手从陆闫那抽出。
陆闫一顿,明显没料到叶宛卿会是这等反应。
换作平常,叶宛卿早就该心疼自己,并且耐心询问军营中的状况。
可她现在却用着不轻不重甚至有些敷衍的态度回应自己。
“宛卿,你似乎变了许多。”
陆闫看着叶宛卿,不禁眸子眯起,眼神中带着探究,目光又落在辰景身上。
该不会是王嬷嬷在出府前向叶宛卿透露了什么。
让她起疑了?
可叶宛卿对辰景的好并不像假的,要真发现掉包,怕是早就杀了过来怎会如此平和的照顾他和宛儿的孩子。
“只是那王嬷嬷是老夫人身边的人,要想让她将铺子交出来怕是不是件容易的事。”
“铺子的地契当时可有交出去?”
“这倒没有,都跟那白银一同放在库房。”
叶宛卿点头,除了亏损的两万两白银,好在其余的都不算太糟。
“春竹,你明日就将铺子的地契给变卖了。”
既然王嬷嬷仗着是老夫人身边的人在那为虎作伥。
铺子的主人一换,到时交不交,可就不是她说了算。
春竹眸光一亮,“小姐,还是您这招高明。”
“除此之外你将这一年来的账本都拿到我屋内,我倒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支出要在一年之内支取两万两的嫁妆!”
“是。”
次日一早,春竹便按着她的吩咐将地契变卖出去。
“小姐这是一万两银票,还请您过目。”
“你暂且收着。”
叶宛卿将账本摆设在一起,这一晚上有关府中一年的支出都被她大多清点出来。
一味药材竟要一百两,这些数额也敢往账本上记。
是真当她软弱可欺?不会清算!
“叶氏,你给我出来!”
正与春竹说话之际,外面传来老夫人的声音。
想不到这些人这么快就得到消息。
正好,她也想对账本的事问个清楚!
“小姐,奴婢先出去看看。”
“春竹你留下,辰景这儿还需要人看着。”
叶宛卿起身,看着正处于摇篮中的孩子,“这些事我亲自应付。”
春竹点头,“小姐,那您多加小心。”
“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唤奴婢一声。”
出了屋,便见着陆老夫人一手拄着拐杖,另一手在王嬷嬷的搀扶下进了院子。
在她们身后还跟着三四个丫鬟。
王嬷嬷脸上的红肿还未消退,见她出来时,目光很是不善。
“婆母此番前来,不知有何事?”
“何事?”陆老夫人抬起拐杖,重重敲击在地上。
“叶氏,你为何要将铺子给卖了?”
王嬷嬷这时一脸委屈,“夫人,老奴知道昨日是有冒犯的地方,可您也不该因是老奴在打点铺子,就将铺子给变卖了。”
“这种大事,您是否也该跟老夫人和侯爷商量一声。”
“叶氏,你赶紧将变卖来的银两送回去,将地契给我赎回来,我就当事情没发生过,不然……”
“地契既已变卖出去,就没有赎回来的道理。”叶宛卿语气从容,说出的话却毫不退让。
“夫人,你怎么能这么跟老夫人说话,她可是你的婆母,你就不怕传出一个不孝的名声?”王嬷嬷没想叶宛卿会这么硬气,添油加醋道。
“若真有这么个名声传出,那必定与你有关!”叶宛卿目光冰冷。
“婆母,那些铺子原本就是我从将军府带来的嫁妆,如何处置是我的权利,就算是侯爷也无权过问。”
“若您是为了这些事而来,还是请回吧。”
“叶宛卿!你敢对我这么说话!”
“陆瑞多好的名字,你不要,非要取名叫什么辰景,好,这些看在闫儿的面上,我都不跟你计较,可你当下竟敢如此顶撞我!”
“莫不是气我老了没用,就不将我放在眼里?”
听着陆老夫人一贯的招数,叶宛卿神色不改,只是淡淡的吐出几个字。
“婆母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这些话曾是陆闫上辈子最常跟自己说的。
每次她遭到不公,要陆闫给个公道,他便会说出这么一句,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如今也该让这些人尝尝是何滋味。
王嬷嬷脸色一变,换作从前不管多大的事,只要老夫人一动怒,叶宛卿就会做出进一步的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