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时候,宋敏琪告诉夏颜,赵飞宇回来了!“我这一年多也相亲了好几次,都没感觉。我感觉我这辈子好像都会跟赵飞宇栓死了。前段时间我给他下了最后通牒,如果他再不回来...

吃饭的时候,宋敏琪告诉夏颜,赵飞宇回来了!
“我这一年多也相亲了好几次,都没感觉。我感觉我这辈子好像都会跟赵飞宇栓死了。前段时间我给他下了最后通牒,如果他再不回来,我就真的要做别人的新娘了!”
“这么简单粗暴?”
“嗯。”
“你们本来就是余情未了,心里都有彼此。兜兜转转,发现除了对方都没办法爱上别人。”夏颜顿了顿,又问,“那你们现在……”
“他去国外就是攒工作经历的,现在他进了他自己家的企业准备接他爸爸的班,等他稳定一些,应该会把结婚提上日程了。”
“那你们这是要强强联合了呀!是志趣相投的一对!”夏颜朝宋敏琪竖起了大拇指。
“联合什么呀?都是小打小闹的小本生意!我们两个,说志趣相投,实属有点抬举我们了,臭味相投还差不多!”
宋敏琪顿了顿,“不得不说,我们契合度确实是蛮高的,各方面!”说完,她脸上浮现了一抹红晕。
夏颜秒懂,打趣道:“啧啧,难怪,这两天看你脸上都是温润而动人的光泽,这是被爱情浇灌的。”
宋敏琪没有反驳,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确实,历经了这一年多,她现在的感觉就像是找到了遗失已久的拼图碎片,让整颗心都完整了起来。
周三的下午,夏颜午睡起来去教室转了一圈,看了看学生的上课情况。然后去了办公室,因为下午没课,晚上科组的大部人要上晚修,所以办公室的人都没来,只有夏颜一个人。
静谧的午后,阳光透过半掩的窗帘,斑驳地洒在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
夏颜看到办公桌上堆得高高的两叠作文,皱了皱眉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这些作文本像一座座小山,压得她心头沉甸甸的。
她平时总是以饱满的热情和无尽的耐心面对教学,但此刻,面对这些作文,她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和恐惧。
改作文应该是所有高中英语老师和语文老师都害怕的事情!
批改英语作文真的是一件很费神的工作,不仅仅要检查语法和拼写,还要对对学生思想、情感和创造力进行点评。
她喝了几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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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了一下心情就开始专注地批改作文。
她拿起一支红笔,开始在学生的作文中游走。
遇到表达清晰、用词恰当的句子,夏颜就在旁边细心地画上一个小小的五角星作为鼓励。
对于语法错误或是可以更加丰富的描述,她则用红笔轻轻标注,并附上简洁明了的修改建议或鼓励的话语。
随着时间的推移,阳光渐渐西斜,办公室内的光线也变得柔和起来。
作文已经批改完了一半多,夏颜捏了捏因长时间握笔而略显酸痛的手指,拿起水杯,轻啜一口,提神醒脑,然后继续投入到批改工作中。
直到夕阳的余晖散布在天际,夏颜的桌上终于只剩下最后一本作业。
当最后一笔落下,夏颜轻轻地舒了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她缓缓地将手中的红笔放置一旁,双肩不由自主地松弛下来,背部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享受着这难得的片刻宁静。
长时间的伏案工作,让她的肩颈肌肉紧绷而酸痛,此刻的放松,如同久旱逢甘霖,带来了一丝舒缓与慰藉。
“夏颜,你呢?你条件这么好肯定有很多追求者?”何诗诗关心起了夏颜的情感问题。
“想追她的人多了去了。光是她学校就有一箩筐,但是她都不来电!”宋敏琪抢着说。
“你应该会在D市安定下来了吧?”何诗诗问。
“应该吧,D市的生活氛围我还蛮喜欢的。离东城也不远,我还可以时不时回去祭拜一下我爸妈。”夏颜说。
“夏颜,愿意和我们说说,你爸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何诗诗试探着。
夏颜沉默了许久,记忆涌上心头……
夏颜的爸妈都是公务员。
高二暑假,一个狂风暴雨的夜晚,夏颜的爸妈驾车经过一座桥的时候,桥突然塌了,连人带车坠入江中,遇难了。
那一年她才十五岁。
在学校高三补课的夏颜得知消息的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悲伤与不可置信。
她感觉天都好像塌下来了,痛苦无法言喻。
夏颜的世界瞬间被一片漆黑所吞噬。
曾经那个温馨的小家,如今只剩下空荡荡的房间和每一件物品上都附着的回忆,如同锋利的碎片,不经意间就能划破她已脆弱不堪的心。
夜晚,她常常蜷缩在父母常坐的沙发上,望着窗外稀疏的星光,心中却是一片荒芜。
泪水,成了她最忠实的伴侣,无声地诉说着无尽的哀伤与不舍。
学校,这个曾经让她充满希望和动力的地方,现在却成了她最想要逃避的牢笼。
课堂上,老师的讲解如同远在天边的呢喃,她努力想听进去,却发现自己的思绪早已飘远,回到了与父母共度的每一个温馨瞬间。
下课铃声响起,同学们或三五成群地讨论着未来,或嬉戏打闹,而她,只能孤独地坐在角落,任由那份深不见底的孤独将自己淹没。
回家的路上,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沉重。街灯拉长了她的影子,却照不亮她心中的黑暗。
偶尔遇到熟人询问近况,她只能勉强挤出一丝微笑,用“还好”来掩饰内心的翻涌。
夜深人静时,是她最难熬的时刻,思念如潮水般汹涌而至。
双亲的离去让夏颜感到无比的孤独和恐惧,不知道自己为了什么而活;前路迷茫,仿佛在黑夜的荒芜中徘徊,寻找不到方向。
那段日子,夏颜仿佛置身于一个无声的世界,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
在这种痛苦和黑暗中困顿了半年,期间夏颜的班主任竭尽全力地劝说夏颜走出来,面对高考,面对自己的未来。
在本该家人团圆的除夕夜,夏颜梦到了自己的爸爸妈妈。
在梦中,爸爸妈妈对夏颜说:“颜颜,你已经长大了。以后的人生,你要勇敢、坚定地走下去。我们都会看着你,陪伴着你。”
从梦中醒过来的夏颜知道,自己不能永远沉沦下去。父母虽然不在了,但他们给予的爱与勇气,是她最宝贵的财富。
于是,她开始学习着一个人生活,一点一滴地找回生活的节奏。虽然艰难,但每一步都踏得坚定。
过完年,夏颜专注投入备战高考。
虽然拉下半年的功课,好在夏颜底子好,努力了4个月,夏颜在高考考了一个比较理想的分数。
夏颜语气平静地讲述着过去,眼角滑下了两行泪。
宋敏琪走过去抱了抱夏颜。
她早在大学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夏颜父母的事情。
大学毕业后,家里一直想她回来接管家里的生意,当她得知研究生毕业的夏颜应聘到D市一中,于是,她也于同一年回到了D市。
“我没事,只是有点想我爸爸妈妈”夏颜擦去唇边的眼泪,笑了笑。
———
在沁园居小区
从云天府回来的谭正东刚洗过澡,头发湿漉漉的还挂着水滴。
几滴晶莹从他的鬓发滑落下来,砸在光滑的胸肌上,顺着线条分明的纹理没入劲瘦的腰腹。
谭正东坐在阳台的沙发上,抿了一口手中的啤酒,那双宛如黑曜石的眼眸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
“夏颜!”谭正东低声呐喃自语,思绪回到了周五晚上……
周五晚上,谭正东和郝晓峰、高远几个人约在了吴记大排档。
谭正东去了一下洗手间回来,看到刚到的郝晓峰在离他们两桌远的位子上和两位年轻姑娘交谈着。
后面郝晓峰回来位子上说遇到了同事。
谭正东往那边瞅了一眼,一位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倩影瞬间吸引了他的视线。
看着她嘴角微微弯起的好看弧度,看着那忽隐忽现的梨涡……谭正东感觉心脏那处仿佛有羽毛在轻挠,一点一点地痒了起来。
那天晚上,她浅浅的笑、浅浅的交谈,如同初夏晨间第一缕穿透树叶的阳光,温暖而不刺眼,带着几分羞涩与恬静。
与旁边一桌浓妆艳抹、手里叼着烟的女生形成了强烈的反差,还有最后抢着买单成功之后俏皮的笑颜,一举一动就像电影一样,一帧一帧地撞进谭正东深邃的黑眸里。
那张盈盈笑脸盘踞在他心中,久久挥之不去。
直到夏颜和黄丹两个人吃完离开后,谭正东才回过神来,他打趣郝晓峰,“不声不响就二胎了,之前怎么没听你提过?”
郝晓峰说:“怕刺激到你这个孤家寡人。”
高远等几个朋友听了,哄堂大笑,都开始打趣谭正东。
“你做你的和尚,管人家晓峰二胎还是三胎。”
“怎么的?受刺激了,铁树要开花了?”
……
谭正东拉回思绪,又抿了一口手中的啤酒,头歪靠在椅背上,眼眸轻闭,回忆着那张笑颜如花的脸……
日子依旧照常忙碌,还外夹小意外。
周四的晚上,睡梦中的夏颜接到了宿管阿姨的电话,说她班有个学生肚子疼得厉害。
夏颜到了宿舍的时候,看到她班的张敏丽肚子痛到浑身冒汗,赶紧通知当天的值日领导,然后叫上两个同宿舍的学生跟着一起送医院。
夏颜把车停在离急诊部最近的停车位,又从急诊部大厅门口推了一部推车。
三个人急匆匆地把张敏丽推进急诊室找医生。
进去急诊部大厅的时候,夏颜留意到一个检查室门口坐着两个光着膀子的中年男人,浑身是血,走廊上还站着几个男人和两个穿警察制服的人。
来到急诊室,医生初步判断张敏丽是急性阑尾炎,但是需要一步超声检查确认。
谭正东就是在夏颜跑去缴费的时候看见她的。
今天晚上他们接到报警,一伙人在一家烧烤档吃宵夜的时候起了冲突,最后演变成持刀砍人,伤亡惨烈。
他是从现场赶来医院进一步了解情况的。
夏颜交完费急匆匆地往急症室走,缴费单掉落在地上。
她跑出去两米远的地方才反应过来,又折回来。
这个时候一位穿着制服的警察弯腰捡起了缴费单,递给她。
慌里慌张的夏颜没来得及看清对方的脸,道了声“谢谢”,就转身快步走远了。
谭正东自然是认出了她。
原来那张笑盈盈的脸蛋今晚满是担忧的神色,额头和鼻尖上有一层细碎的汗珠。
夏颜把缴费单交给护士,然后跟着护士一起把张敏丽送到综合楼的超声检查室。
这个时候,当天值班的领导张主任也赶过来了。
夏颜在来的路上就已经通知了张敏丽的家长,他们家离得不算远了,半个小时的车程。
超声检查结果出来,确实是急性阑尾炎,医生建议马上手术。
张敏丽的妈妈来得很及时,赶上了签名手术同意书。
因为张敏丽爸爸还在从工作地赶来的路上,夏颜怕张敏丽妈妈一个人顾不过来,就让张主任把陪同的两位学生先送回去休息,自己留下来等手术结束。
谭正东这边已经了解完情况,林飞跟着谭正东走出急诊部。
“头,你直接回家还是回局里?”林飞问。
谭正东盯着综合楼的眼神收了回来,“你自己打个车回去,我还有点事。”
他刚才去找急诊室的医生打听过了,知道夏颜是送学生来急诊的。
林飞离开之后,谭正东打开微信,点进和夏颜的对话框,聊天内容还停留在刚加上好友那天的自我介绍。
谭正东也说不清楚那天加上了夏颜的微信,为什么没有继续聊下去。
若是深究起来,有一句比喻很贴切:近乡情怯。
一个多小时之后,夏颜从医院出来停车场。
她远远地看到一个人倚在树底下的车边上,姿态随意慵懒,右手长指上夹着半截香烟在黑暗中忽明忽暗。
夏颜开车门的时候,往那边望了一眼,因为路灯是从侧后方照过来的,看不清那人的外貌,只隐约看到那人身穿的警察制服。
已经凌晨三点多了,夏颜一身困倦,背靠驾驶座上眯眼休息了两分钟才启动车子离开。
看到夏颜的车子离开之后,谭正东摁灭烟头,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随即驾车离开。
其实谭正东平时基本上不抽烟,有时候半夜执勤,林飞他们会抽根烟解解乏,他也会偶尔来一根,点上一根,也就吸那么几口,其余基本都是给风抽了。
因为是深夜,路上的车并不多。
夏颜很快就留意到后边一直跟着一辆黑色的SUV,一直到一中路口,夏颜打着方向盘右转,那辆车也跟着右转。
右转进去这条路只有一个目的地,那就是一中。
“奇怪,那车也是回一中的?”夏颜暗忖。
夏颜把车开进校门的时候发现,那辆车只是停在了校门口的路边,没有跟着进来。
第二天,学校的工作群里发布了一个市直机关事业单位的羽毛球比赛方案和报名通知。
潘组长cue夏颜,“夏颜,羽毛球比赛哦,你的拿手项,冠军的奖金有三千块哦!”
夏颜小学的时候被妈妈送去学了两年的羽毛球,在大学的时候则加入了羽毛球协会。
平时打羽毛球也算是夏颜的一种运动消遣方式了。
有时工作日的下午或者周末也会跟学校的羽毛球爱好分子打一打羽毛球,陈旭就是其中之一。
去年夏颜参加市教育局举办的羽毛球比赛拿了女子单打的季军,本校的陈旭老师同样拿了男子单打的季军。
夏颜还在看群里的消息,学校文艺体育处的李主任就给夏颜打来了电话。
“喂,李主任!”
“喂,夏老师!那个市直机关事业单位的羽毛球比赛,每个项目各单位只有一个名额。因为时间比较紧张,教育局这边就决定不再搞选拔赛了。直接由去年的男子单打项目的冠军和女子单打项目的冠军代表教育局参加男子单打项目和女子单打项目,冠军和亚军还配一个双打,还有一个男女混双项目由去年的男子单打和女子单打的季军代表参加。我刚才已经给陈旭老师打过电话,你这边有没有问题?”
“应该没问题。”夏颜知道这并不是真的来征求她同意的。
学校大大小小的活动,无论是教学技能大赛,解题能力大赛,还是体育运动项目,稍稍年长几岁的老师都不愿意参加,只能可着年轻的新人使劲薅。
再者,夏颜对打羽毛球并不排斥,甚至是她喜欢的一个运动项目。
临下班的时候,夏颜在微信上收到谭正东的信息,“夏老师,晚上有空吗?一起吃个饭。”
夏颜望了一眼离着自己两个座位的赵琼,心想:总归是要见一见才知道合不合适。
不合适的话也好早点回了赵老师的一片心意。
“好的,有空。”夏颜回。
“我晚点把位置发给你,晚上六点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