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这一幕,周嬷嬷和荣嬷嬷不动声色交换一个眼神。态度比之前更谦卑。周嬷嬷笑着说道:“伍姑娘,皇后娘娘说,您父兄皆在边境为国征战,你独自支撑家业,还要教养侄儿侄女...

看见这一幕,周嬷嬷和荣嬷嬷不动声色交换一个眼神。
态度比之前更谦卑。
周嬷嬷笑着说道:“伍姑娘,皇后娘娘说,您父兄皆在边境为国征战,你独自支撑家业,还要教养侄儿侄女,甚是辛苦!”
荣嬷嬷点头附和道:“伍姑娘,皇后娘娘派我们二人前来,听您差遣,帮衬一二。”
听完两人的话,伍梦甜惊讶的愣怔一瞬,顿时笑起来了。
“好好好!”
“差点儿吓死我了!”
“我还以为皇后娘娘派你们来,是给我立规矩的。”
“没想到是来帮衬我的。”
“贺管家,快理一理,咱们府中哪一块还缺人?”
“...遵命!”贺管家满脸不解,姑娘闹出这么荒唐的事,皇后娘娘不派嬷嬷来训诫?
还派人来帮衬?
怎么越看越诡异?
这两个嬷嬷莫不是皇后娘娘派到伍国公府的眼线?
周嬷嬷和荣嬷嬷,不敢直勾勾打量萧昀旭,只能垂着头,用余光悄悄的窥探萧昀旭。
萧昀旭感受到两人的窥探,不动声色扫两人一眼,搂着伍梦甜的腰身紧了一分。
“小乖乖,别紧张!”
感受到少年郎的手劲,伍梦甜还以为少年在担忧。
“不管她们是谁派来的,到了伍国公府上,都得听我的调遣,她们不敢伤你。”
“两位嬷嬷,我说的可对?”
“对对对!”周嬷嬷和荣嬷嬷强压住心中的欣喜,连连点头,看着萧昀旭的眼神很恭敬。
“我们时刻记得他是主子,我们是奉命办差的奴才。”
“好好!”伍梦甜满眼点头,没听出两个嬷嬷的弦外之意。
贺管家却听出不对劲,满是狐疑看着萧昀旭。
我的国公爷呀!
姑娘绑回来的外室,好似来历不简单,连宫中嬷嬷都不惧。
伍家派出去的人,至今也没有查出少年郎的身份。
偏偏姑娘一门心思,都栽在这个少年郎身上。
调戏起少年郎,比世家纨绔还孟浪三分。
老奴该如何是好?
*
“让你出去办差,你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蒋贵妃气得一脸煞白,看着像一滩烂泥的丘嬷嬷。
“呜呜呜...”丘嬷嬷满腹憋屈和疑问,却不知从何说起。
她从伍国公府出来,骂骂咧咧一路,刚踏入皇宫。
就被皇后娘娘的心腹季嬷嬷给带人给抓了,她才喊了一句“冤枉”,就被打晕了。
等她再醒来,被人拔掉了舌头,挑断了手筋脚筋。
连同她这些年所犯的罪证,一并被送到了蒋贵妃这儿。
季嬷嬷面无表情将一本罪证递到蒋贵妃跟前。
“蒋贵妃,这是丘兰这些年,在宫中所犯下的罪孽。”
“皇后娘娘心善,不忍手染人命,请贵妃娘娘处置吧!”
看着丘兰所犯的罪证,蒋贵妃气得咬紧后牙槽。
能在宫中活到这个岁数的女官,谁的手上没有沾染几分血污?
秦琼悦,早不处置,晚不处置,偏偏选在这个时候处置。
分明是在跟她宣战。
可恶!
这个蠢货奴才保不住了,还要连累她跟秦琼悦请罪。
也不知道差事办的怎么样?
更不知道秦琼悦的手中,握着她这边下人多少把柄?
“来人,将丘兰抬下去,按照宫规,乱棍打死。”
*
“宛婧,怎么样?”蒋国公夫人看见孟宛婧从伍国公府的方向出来,满脸焦急追问。
“对不起!”孟宛婧一脸愧疚,直视蒋国公夫人的眼睛。
“甜甜铁了心要退亲,差点儿连我这个姨母都不认了!”
“她怎敢?”蒋国公难以置信,“宛婧,你可是她亲姨母,你说的话,她都不听?”
看见伍梦甜身子在轻颤,萧昀旭强压住心中的恐惧,装作镇定自若,握紧伍梦甜的手。
他幼年被蛇咬过,他跟伍梦甜一样,很惧怕这些没有脚的软体动物。
看到伍梦甜害怕,他不敢让自己露怯。
“别怕,荒废太久的别院,许是被某些人钻了空子。”
“有道理!”伍梦甜咽了咽口水,定定神,强装淡定。
“就算卷入到什么乱七八糟的宫斗中,也该爆出来。”
“武颂,安排几个人,先去报官,让他们好好查查。看看那蛇窟和白骨怎么回事?”
“遵命!”马车外的武颂声音一凛,安排了数十人守住温泉别院,又安排数十人去报官。
然后带着剩余的几百人,护送着伍梦甜的马车回城。
途经山谷时,发现一行穿着皇家护卫衣服的人,设置了路障,他们过不去。
武颂一脸凝重,命人去皇家护卫那边探听到消息,如临大敌般跑去跟伍梦甜禀报。
“姑娘,三殿下在此狩猎,皇家护卫在此设置了路障!”
“......”萧昀旭神情一紧,三哥不会平白无事在此狩猎,是冲着他来的,还是冲着伍梦甜来的?
感受到少年郎的紧张,伍梦甜神情也多了几分凝重。
“别怕!你戴着面具呢。”
“三皇子虽是蒋渊的表兄,应该不敢
疯狂到对我下手。”
“你在马车里坐好,就算他是三皇子,也不能奈你如何!”
“嗯,不怕!”萧昀旭听见伍梦甜最关心他的安危,情不自禁笑得嘴角微微扬起。
“可是,天快黑了!”
“无妨!”伍梦甜撩开马车帘子,抬头看着天色。
“那三皇子身娇肉贵,总不能在这荒郊野外露宿吧?”
“哈哈哈......”
“怎么就不能?”
一阵放肆的大笑声,由远至近,朝着马车这边而来。
伍梦甜抬眸看过去,只见一个穿着一袭红袍的少年郎,意气风发朝这边走来。
红衣少年郎身后,跟着几个皇家护卫,举着刀,对伍国公府的府兵步步紧逼。
“退下!”
“我们殿下只不过想与你们姑娘叙叙旧!”
一听来人是三皇子,伍国公府的府兵,只能在对方的步步紧逼下,一步一步朝后退。
三皇子很是招摇地,步步紧逼,闯进伍国公府的府兵包围圈。
停在马车五米远的位置。
挑着眉头看着伍梦甜,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伍妹妹,三年不见,你比之前更加明艳照人了!”
听见这话,伍梦甜心中一紧,瞬间打起十二分精神。
据她掌握的情报来看,当今皇上的两个皇子,是两个极端,太子体弱多病不近女色;三皇子风流成性,男女不忌。
这个风流成性的三皇子,是打她主意?还是打她的少年郎主意?
“三殿下好雅兴!”
“怎跑到这儿狩猎?”
“也不怕这无人驯化的野兽生性凶猛,伤了您的贵体?”
“哈哈哈,竟不知伍妹妹如此关心我?”萧苍烨笑得肆意,“不如下来叙叙旧?”
萧昀旭:“......”
“不方便!”伍梦甜笑着婉拒,她怕一下车,三皇子就命人对马车上的少年郎下手。
萧苍烨眉头一挑,“伍妹妹,你何时也变得扭捏起来?本皇子记得,你向来行事不羁!”
“......”伍梦甜见对方揣着明白装糊涂,干脆把话挑明说。
“三殿下,你为何在这儿堵我的路?咱们心中都有数。”
“伍妹妹这话说的莫名其妙。”萧苍烨突然朝前迈一大步。
“我就是听说这座山,有白狐出没,特意来碰碰运气。”
“不曾想,竟还挡了伍妹妹回城的车驾,正好刚猎了几只山鸡,想邀五妹妹尝尝鲜。”
“传朕旨意,伍国公教女不严,罚俸五年!”
“伍家父子忠君爱国,为国征战多年,是国之栋梁,朕赏赐伍国公良田千亩!温泉别院一座,黄金千两。”
“皇上圣明!”苏宏及伍国公府交好的文武百官,纷纷上前齐声呼喊。
蒋国公心中一颤,这是明罚,明赏,赏的比罚的还多,皇上对伍家恩宠不减。
那蒋家呢?
“蒋爱卿?”皇上面无表情看向蒋国公。
跪在地上的蒋国公,一脸恭敬抬起头,“臣在!”
“你教子不严,给天下读书人做了一个错误表率,朕罚你五年俸禄,可有不服?”
“臣谢主隆恩!”蒋国公连连磕头谢恩,心中长舒一口气。
皇上从龙椅上走下来,亲自将蒋国公搀扶起来。
“蒋爱卿!治国治家一样重要,将手头上的事,放一放,回去理理家事!”
“......”蒋国公整个人僵住,皇上要停他的职?
“蒋爱卿!”皇上拍拍蒋国公的肩头,“朕对你期望甚高,切莫辜负朕!”
“臣谢主隆恩!”蒋国公大脑一片空白,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臣定当竭尽全力!”
皇上满意点头,一步一步走上台阶,坐回到龙椅上。
“至于蒋世子,他如今在何处当差?”
“回禀皇上!”苏宏一脸恭敬出列,“蒋世子如今在礼部担任六品主事!”
“礼部主事?荒唐!”皇上此话一出,刚起来的蒋国公又一脸忐忑跪下请罪。
上官烁也一脸忐忑上前,“是微臣御下不严!微臣回去就责令蒋世子回家重读圣贤书!”
皇上满意点头,一个六品官,无需他亲自惩罚。
“上官爱卿,你既是礼部尚书,又是帝师,出了这等御下不严的事,罚俸一年!”
“臣谢主隆恩!”上官烁谢恩后,起身擦擦额头冷汗,捋了捋花白的胡须。
*
“姑姑!”
“姑姑!”
伍夙凯一大早,跑到伍梦甜的屋子外,像一只打鸣的公鸡一样,叫个不停。
伍梦甜睡眼朦胧坐起身,看着窗外的天色,很想翻个身,再多睡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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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你快起来,起来看凯凯与外室的较量!”
“外室?”伍梦甜昏昏沉沉的大脑,逐渐清晰起来。
府医给她开的暖身鸡汤,有安神之效,她喝完就犯困,昨日送走闹事的蒋国公夫人,梳洗后早早安歇了。
“冬喜,昨日我睡了后,那少年如何安排的?”
“回禀姑娘!奴婢看您对他礼遇有加,不敢怠慢。将花房隔壁屋子收拾出来,暂且搬了一张软榻给他。”
“做得好!赏银十两!”伍梦甜坐起身。
冬喜和南欢有条不紊侍奉她起床,给她梳妆。
她身为伍国公府掌家姑娘,对外掌管伍家生意,对内掌管着整个伍国公府。
身边八个丫鬟,春喜、夏喜,秋喜,冬喜、东欢,南欢,西欢,北欢。
身边八个管事,春发、夏发、秋发,冬发,东财,南财,西财,北财。
皆是她心腹。
“秋喜,那少年长得高,软塌睡起来不舒服,去把我陪嫁的床,搬到他房中。”
“姑娘,使不得!”秋喜满脸惊慌:“那床是国公夫人在世时,特意为你精心准备的陪嫁......”
“我知道!”伍梦甜剑走偏锋的时候,就做好以后不嫁人的打算。
“秋喜,我没打算再嫁人,与其让那床留在库房积灰,不如物尽其用。”
“...遵命!”秋喜咬咬唇,一脸恭敬退出去。
“南欢,我今日不见客,梳个简单轻盈的发髻。”
她不喜欢戴太多头饰,也不喜欢太繁琐的发髻,感觉像个圣诞树。
只有出门见客的时候,才会让南欢给她梳,当下京城最流行的发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