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挽月眼底涌出愤怒,狠狠朝裴枫脸上抽了一耳光。“我怎么做事,还轮不到你来教我!”“从前他会遭遇这些,不过是因为我看错了人,才会错恨上他,现在.....”想起那晚...

顾挽月眼底涌出愤怒,狠狠朝裴枫脸上抽了一耳光。
“我怎么做事,还轮不到你来教我!”
“从前他会遭遇这些,不过是因为我看错了人,才会错恨上他,现在.....”想起那晚的雪夜。
慕寒倒在血泊里的场景像一把利剑狠狠刺进了她的心脏。
顾挽月愧恨得浑身都在颤抖。
她都对慕寒做了些什么?
他的肾脏,他的腿。
他失去的一切。
都是拜她所赐。
可她却还以为他在演戏。
竟然当着裴枫的面朝他腿上刺了一刀。
想到这,她猛地转身冲了出去。
她不信,慕寒那么爱她,会真的忍心这样离开。
她疯了似的冲向别墅,她四处寻找慕寒的身影,可别墅里空无一人。
她跑到慕寒的房间,属于慕寒的痕迹早已经消失。
曾经充斥着两人欢声笑语的地方,如今只剩下一片悲凉。
她找遍了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
都没有看到慕寒存在过的半分痕迹。
仿佛两人相处的八年,不过是一场梦境。
只存在在她一个人的脑海里。
回想起自己这些年对慕寒的种种折磨。
每一个画面都像一把刀,狠狠刺在她的心上。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
失去了什么。
可已经晚了。
她立刻拨通助理的电话,着急的声音都在颤抖:“慕寒呢?
他去哪了?
马上给我查!”
助理没想到顾挽月会因为慕寒情绪失控,迟疑半晌才开口:“顾总,我……我听说慕寒先生被老夫人送去机场了,好像是要出国。”
顾挽月挂断电话,立刻冲出门。
开车朝着机场疾驰而去。
一路上,她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慕寒的样子。
那个曾经被她百般折磨。
却始终默默忍受的男人。
她想起他倒在雪地时的绝望。
想起他坐在轮椅上被自己羞辱时的无助。
她当场朝自己脸上抽了几个耳光。
口中喃喃自语。
“你不会这么狠心的,你不会对我这么残忍的,对吧?”
可回应她的,只有车厢里空无一人的沉默。
她知道自己是在自欺欺人,可她不敢相信。
她不敢相信慕寒会离开自己。
到了机场,顾挽月在人群中
疯狂寻找。
她大声呼喊着慕寒的名字。
可回应她的只有嘈杂的人声和匆忙的脚步声。
她找遍了候机大厅登机口,却始终没有看到慕寒的身影。
她瘫坐在地上,双手抱住头,满心的悔恨让她几乎窒息。
八年前裴枫的假死,带走了她半条命。
如今慕寒的离开,让她仅存的理智彻底崩溃。
她不顾机场的警告,跌坐在地上,燃起了一根又一根香烟。
直到最后一根烟头熄灭。
指尖被灼烧的痛感才让她理智回神。
不再犹豫,她立刻打通助理的电话。
“找到慕寒,掘地三尺也要找到!
不惜一切代价!”
助理连声应下。
顾挽月像是丢了魂一样,交付了巨额的赔偿金,离开了机场。
而此时,我已经坐在了飞机上。
和顾挽月结婚八年,她在外面睡了上千个情人。
得知我为她捐肾的消息,她将情人带进了家门。
“别以为你处心积虑怀讨好我装可怜就能坐稳顾家赘婿的位置,你不是嫉妒阿墨吗?
我就让你好好看着,阿墨是怎么跟我上床的。”
“记住你的位置,从裴枫被你害死那天起,你留在顾家,就只为赎罪!”
我被迫跪在冰天雪地里。
听着他们婉转低吟了一整夜。
第二天别墅的下人找来时,我双腿青紫,神经被冻到坏死。
身下鲜血浸湿了雪地。
顾挽月没看我一眼,抱着情人离开了家。
被送进手术室那刻,我拨通了顾老夫人的电话。
“一百万的债,我已经还清了,能不能放我自由?”
再次睁眼,我已经被送进了病房里。
双腿麻木,没有任何知觉。
顾老夫人站在旁边,看着诊断报告不住叹气。
“怎么就闹到这一步了?
医生说你以后都站不起来了,另一个肾也坏死了一半,以后估计.....没有生育能力了。”
“是顾家对不住你,我这就让那个孽障过来给你道歉!
离婚不是小事,你现在双腿都废了,离开顾家,你怕是连生计都困难。”
我麻木地望向天花板,轻轻摇头。
“不必了,我已经决定要离开了,只求您能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
顾老夫人满眼失望。
“挽月这孩子从小就心软,当初要不是你,她早就被裴枫骗的连渣都不剩了,我以为她答应结婚是想通了,没想到会这样。”
“你重伤都是她害的,她必须过来照顾你!
这是她欠你的!”
说完,她立刻拨通了顾挽月的电话。
可一连被挂断三次才接起。
声音沙哑满是情欲。
还隐隐夹杂着女人的哀鸣。
“妈,又怎么了?”
“慕寒找你告状了?
真是一天都不消停。”
“你把手机给他,让我跟他说两句。”
还以为顾挽月是要跟我道歉,顾老夫人立刻按下了免提。
“慕寒,演的差不多就行了,再演下去就没意思了,苏墨套用完了,你去给我买两盒,地址在阿墨的公寓,你亲自送来。”
不等我开口,电话已经被她挂断。
顾老夫人气的砸了拐杖。
“这孽种,都怪我,当初要是没让你进门,也不至于害你到这个地步......既然你已经想好要走,我这就去替你办手续,你母亲在国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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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养了五年,应该也康复的差不多了。”
我勾唇苦笑。
“谢谢妈。”
顾老夫人涨红了脸,语气自责。
“亏你还愿意叫我一声妈,是我对不住你,孽缘啊.....只是裴枫还活着的消息,你......”我沉默点头。
“我知道,不会告诉顾挽月的。”
老夫人留下一张银行卡离开了病房。
我挣扎着起身,挪动到轮椅上准备给顾挽月采购东西。
余光瞥见手机上的婚纱照。
泪水汹涌而出,过往的回忆如潮水涌来。
八年前,顾挽月只是刚刚被接回顾家的私生女。
我疼的浑身被冷汗浸湿。
她却满意地将刀在我身上擦了擦血渍。
“演技不错,进来,把你买来的东西亲手给阿墨戴上。”
嘲笑声自身后响起。
我目光落在身后上身赤裸的男人脸上。
挪动着身体朝里面爬了进去。
大腿的刺痛让我双手颤抖,努力了几次,却连盒子的外包装都无法拆开。
苏墨揽上顾挽月的肩头,面露不满。
“慕寒哥哥这是在生我的气吧?”
“这么小的盒子都拆了十分钟,顾总,我还是走吧,免得惹他心烦。”
顾挽月伸手死死掐住我的脖颈。
直到胸腔里最后一丝氧气耗尽,她才将手松开。
“注意你的态度。”
“滚出去。”
以往我还会愤然地为自己辩解。
索求在这段婚姻里的最后一份尊严。
可现在,我觉得没意思透了。
麻木空洞的眼神让顾挽月没了耐心。
她一脚踹在我心口上。
“装什么可怜?
自己没用就别打扰我的兴致,保镖呢?
还不把人拖出去!”
我被拖出了门外,腿上的鲜血在地板上留下刺眼的猩红。
顾挽月没发话,也没有人愿意主动送我回家。
喘息声响起。
随之而来的,是身后员工的嘲笑。
“不就是个保姆的儿子吗?
还真以为自己是顾家女婿了,靠手段上位的烂货,现在还装无辜呢!”
“说不准背地里都被他妈卖给多少老女人了,也就是顾总心善,还留着他照顾了八年。”
“可惜顾总心里只有裴枫,人家青梅竹马,他连一根头发都比不上!”
后面的声音我已经听不清了。
因为失血过多,我昏倒在门外的走廊上。
再睁眼,是被顾挽月一耳光打醒的。
她身上裹着浴袍,气的双眼猩红。
“你给阿墨下什么药了?
就知道你不安好心,原来打的是这个算盘!”
“你狠毒的简直让我恶心!”
听着旁边助理联系医生的电话。
我才得知,苏墨下身过敏,人已经昏了过去。
我将东西送来的时候,连塑封纸都没有打开过。
又怎么给里面下药?
正常人一眼就能看出的问题,顾挽月却懒得细想,就直接定下了我的罪名。
接连抽了几个耳光。
救护车到了楼下。
顾挽月抱着苏墨离开了公寓。
我被助理送回了别墅。
却在手机上看见了顾挽月豪掷千金为苏墨拍下腕表的新闻。
一个零件的价格,就抵得过我婚礼上的全套礼服。
我曾梦寐以求的东西,苏墨只凭借一张和裴枫八分相似的脸。
就能轻而易举的获取。
爱与不爱,在这一刻如此明显。
顾挽月的私人医生赶来为我换药。
见此场景也于心不忍。
“先生,您别多想了,顾总心里还是有你的,不然也不会特意让我过来。”
“小夫妻嘛,哪有不吵架的,过两天等顾总气消了,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可真的能过去吗?
过去八年我的痴心妄想已经得到了报应。
顾挽月对我,只有折磨和恨意。
我自嘲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