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讲一段真实的感情,可好多事情又记不得太清。比如具体的地点。它是在那里的,打开地图又变化得根本不像,毕竟二十年过去了。我只能从最近的记忆去寻找。那么从哪天开始...

我想讲一段真实的感情,可好多事情又记不得太清。
比如具体的地点。
它是在那里的,打开地图又变化得根本不像,毕竟二十年过去了。
我只能从最近的记忆去寻找。
那么从哪天开始呢?
不如就从这个令我记忆最深刻的日子开始吧!
……2023年中秋,晚上。
Z市富华广场的霓虹灯牌下,一个顶着鸡窝头的中年男人正蜷缩在肯德基门口的台阶上。
单肩包带深深勒进他发皱的衬衫,手里攥着张泛黄的照片,喉咙里滚出野兽垂死般的呜咽。
路人们裹紧风衣匆匆绕行,像避开一团被雨水泡烂的卫生纸。
如果你有幸那晚那年那时刚好路过,你一定记得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就是我——被法院拍卖了最后一件西装、被前妻用扫帚赶出共同生活四年的胡扯,陈英的店铺在天猫销量的确不错,我也高兴,至少我不用那么不安心。
“昨天我去她公司参观,这娘们还真是厉害,一边忙工作,一边带着小孩。”
陈英的勤苦我是知道的,但没想到她这么快就生了孩子。
“这小孩真乖,都会叫爷爷了,活泼得很。
我问他几岁了,他说他两岁了。”
沈胖子说完,死死地盯着我。
我正微笑着拆开水仙茶的外包装,仿佛被点穴一般和胖子对视,突然猛地站了起来。
“啪”的一声,袋子被无意识地撕开,茶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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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袋子中飞溅到半空,撒满了整个茶几。
“沈胖子,你什么意思?”
我阴着脸。
“离开沈樱。”
“不可能。”
“我是好心,拿着这张支票,随便去什么地方。”
沈胖子起身,拉开门又站住,回头说道:“阿樱以为凭自身努力可以选择自己的婚姻,事实证明这不可能。”
茶几上,一张薄薄的纸片,数额的确惊人——这是渣打银行见票即付的本票。
愤怒的我将它化成了烟灰缸里的白灰。
我必须找陈英问问。
这怎么可能?
陈英曾经说过广西人生小孩过多又过早,导致又穷又蠢。
她一定要有生少一点,生慢一点。
分手两年多来,我俩基本没有联系。
她结婚时我只发过祝福信息。
陈英的手机占线,我等不及了,只能去她办公室。
出门时已是晚上七八点钟。
好在陈英办公室灯光一直亮着,我急匆匆地上了十三楼。
由于过于心急,一辆面包车一直跟在我身后我也不知道。
当然即使不着急,我也不可能知道。
除非看见坐在副驾的沈胖子,才有可能引起我警惕。
我和陈英还有一个二岁小男孩的照片在办公室亲密的照片,第三天便出现在我的QQ上。
沈樱发了三张给我,并配了一连串的问号。
我得佩服拍照人的技术,抓拍得很到位。
显然是通过聚焦镜头长距离俯拍。
一张是我蹲在小男孩身前,双手牵着小孩手正在说什么。
陈英站在一旁低头看着。
很有镜头语言,像是意外重逢,又像父子相认。
镜头主要聚集在小孩脸上,小孩抬头望向身边的陈英,眼神里的茫然抓拍得很传神。
另两张相片,一张是我抱着小孩,陈英拿着一袋子东西,走出电梯。
一张是我们三人开车离开,我“眼怎么红了?
小广西。”
“没什么,搬货时被灰尘迷了眼睛。”
“下次别傻傻的自己搬了,叫仓管搬知道吗?”
沈樱突然把冰镇柠檬茶贴在我后颈,冷凝水顺着脊梁滑进工装裤。
她歪头打量陈英胸前的QC徽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