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山黑水间,莽莽北大荒;林海雪原处,赫赫北大仓。1961年,大兴安岭下的北丰公社小石棚村。李冬生从热炕上悠悠转醒,一股酸汗味儿旋即钻进鼻子,熏得他眉头拧成了麻花...

白山黑水间,莽莽北大荒;林海雪原处,赫赫北大仓。
1961年,大兴安岭下的北丰公社小石棚村。
李冬生从热炕上悠悠转醒,一股酸汗味儿旋即钻进鼻子,熏得他眉头拧成了麻花。
这是啥味儿啊?
又染上啥毛病了?
活到这半截身子入土的岁数,李冬生一年到头病不离身,三天两头往医院跑,全靠输液吊着口气,早都见怪不怪了。
可一睁眼,他直接懵圈了。
只见敞亮的病房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被虫蛀得千疮百孔的房梁,坑洼不平土砖,以及墙上挂着的一张伟人照片。
“这给我干哪儿来了?”
“医院呢?
护士呢?
现在国内还有这地儿?”
又定睛瞅了瞅这陌生的屋子,他心里忽然涌起一股熟悉又遥远的感觉。
心里头的慌乱顿时消失了。
“这......这不是我家嘛!”
确切说,是60年代的家!
与此同时,李冬生发现,自己瘫痪多年的右腿居然能动了,不仅能动,甚至还能来个大跳。
原本像枯树枝一样的老手,变成了结实有力的壮年之手。
“我重生了?”
他看向墙上的日历——1961年10月20号。
这天正好是自己18岁生日!
李冬生这辈子都忘不了这一天。
上一世,就在这天,他跑去隔壁村跟林倩提婚。
往后余生的几十年里,他都在后悔这一天做的决定!
前一世的李冬生,活脱脱的就是个为爱
疯狂的舔狗。
为了林倩,那真是痴得冒烟,狂得冒泡,为她哐哐撞大墙的事儿,在十里八村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林倩她爹妈更是把这事儿拿捏得死死的,提婚的时候,直接狮子大开口,要一百块彩礼!
要知道,这时候正赶上困难年月,城里人都饿得前胸贴后背,农村的日子更是困难。
也就小石棚村靠挨着山,打点野味,才勉强糊口。
一年到头决算下来,一家人能不欠饥荒,那都得烧高香了。
有些地儿,三斤棒子面就能换个媳妇。
这一百块彩礼,简直就是天文数字,娶天上仙女都没这么贵。
连说媒的媒婆听了都直撇嘴。
可李冬生却是又哭又闹,寻死觅活,发誓非林倩不娶。
家里人没办法,只能砸锅卖铁,好不容易凑齐了彩礼钱。
最终让李冬生如愿把林倩娶进了门。
可本以是幸福生活的开始,结果却是噩梦的开端。
林倩进了李家,直接变身“太上皇”,出工干活不见人影,一门心思往娘家倒腾东西。
没几年,原本在小石棚村还算过得去的李家,就欠了队里一屁股饥荒。
再看原本贫困的林家,靠着林倩从李家扒拉的东西,两个弟弟都娶上媳妇,还盖上了新房。
眼看日子越过越穷,为了维持生计,家里两个妹妹只能远嫁深山,嫁过去就断了联系。
说是嫁,其实跟卖了没啥两样。
而吸了他家一辈子血的林倩,在改革开放刚开始,就跟李冬生离了婚。
俩儿子也不认他这个爹。
父母劳累过度,积劳成疾,早早离世,临终之际,李冬生连给他们买棺材的钱都拿不出来。
凄凄惨惨戚戚的过了一辈子,临死躺在医院病床上,他心里谁都不怨,就恨自己猪油蒙了心!
就恨他自己!
本以为人生就这么一路黑到底,没成想,老天爷跟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竟给了他一次重生的机会!
之前的种种,宛如做了一场噩梦!
从那些不堪回首的前世记忆里挣脱出来,李冬生看着自己这充满活力的年轻身体,暗暗发誓:这辈子绝不可能重蹈覆辙!
就在他这念头刚冒出来,脑海里突然响起一道电子合成音:“叮!
两世为人,觉醒御兽系统!”
“系统绑定中......”随着这声音落下,一块虚浮着的电子面板出现在李冬生眼前。
他定睛一看,面板上显示着:宿主:李冬生年龄:18岁今日幸运值:12打猎点:0功能:幸运值每日变换,数额随机,数值越高,宿主当天运势越强,捕获猎物将获得更多打猎点,打猎点可用来契约兽仆已契约兽仆:暂无李冬生琢磨了一会儿,大概明白了这系统的门道。
就是有一点他不太清楚,这“12”点幸运值,到底在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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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平线上啊?
算高还是算低?
“冬生......冬生!
还睡着呐?”
就在他研究系统的时候,屋外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紧接着,房门“嘎吱”一声被推开,走进来一个穿着花棉袄的中年妇女。
“你这不都起来了吗?
也不知道应个声,睡迷糊啦?”
李冬生一眼就认出来,这是自己亲娘吕彩兰!
前世,他已经三十多年没见过娘年轻时的模样了。
记忆里的娘,临死前头发花白,身形消瘦得像根柴火棍儿。
可现在站在眼前的吕彩兰,也就三十来岁,一头乌黑的头发,腰板儿挺得倍儿直,精气神儿十足。
李冬生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还能有机会再见到娘这般年轻的样子。
“冬生?”
“冬生你咋了?
你别吓娘啊,咋这样看着娘呢。”
吕彩兰被李冬生直勾勾的眼神弄得心里发毛。
李冬生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把抱住了吕彩兰。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把吕彩兰搞得是一头雾水。
“你这是唱的哪出啊?
咋还哭上了?”
吕彩兰又好气又好笑,“你都老大不小的人了,咋还跟个小孩儿似的,赶紧松开,你这不叫王婆看笑话嘛!”
李冬生一扭头,这才瞧见屋外头站着的王婆。
要说这王婆,那可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媒婆。
上一世林倩就是她给介绍的,在李冬生和林家之间牵线搭桥的就是她。
只见王婆脸上笑开了花,说道:“爷们儿这是知道今天有喜事了?
瞧这高兴得。”
“冬生你眼光可真好,林家那姑娘一看就是好生养的主儿,这事儿啊,基本就成了,就差今天你去把这临门一脚给踢好咯!”
吕彩兰也跟着干笑了两声,转头对李冬生说:“走吧,你不天天盼星星盼月亮,就盼着把那林家姑娘娶进门吗?”
她还以为李冬生这么激动,是因为马上要娶林倩这事儿。
李冬生伸手抹了抹眼泪,眼神态度不太友好,阴阳怪气道:“三奶奶,关于我的婚事这段时间你可真是费心不少。”
前世如果不是王婆介绍隐瞒了许多内容,自己又怎么会对那个女人如此死心塌地,这才酿造今后家庭的悲剧!
王婆一听,赶忙摆了摆手,笑着说:“费啥心呢,你们俩呀,那是有缘,能看对眼就行,我呀,就不过是捎带说了两句话。”
李冬生接着说道:“既然话到了,那你也可以走了。”
王婆菊花老脸猛地僵硬起来:“冬生娃儿你说什么?!”
李冬生却摇了摇头:“我跟林倩这事儿啊,是成不了的。”
王婆一听,嘴巴张得老大,都能塞下个鸡蛋了。
“至于辛苦费!”
李冬生停顿少许后笑道:“这事没成,我就不跟三奶奶你客气了。”
这还没等王婆反应过来呢,吕彩兰顿时急了,紧张的开口说道:“冬生你这是咋了?
是不是中啥邪了,咋说这种胡话?”
李冬生眼神坚定地看着吕彩兰,认真地说:“娘,我没中邪,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这女人,我不要了,这婚,我也不跟她结了。”
李冬生赶紧上前把抓住的雪貂拾起来,一边端详。
雪貂属于肉食动物,虽然个头小,但十分凶猛,爪子尖锐得很,一般捕鸟捕虫为食,能放倒体型比它大好几倍的猎物。
这只雪貂个头不算大,也就三斤左右。
上一世靠这个陷阱,他也抓到过几只兔子。
但可从没抓到过雪貂啊!
石虎也是第一次见到被抓的雪貂,稀罕得不得了。
“哥!
这玩意好东西啊!
它的皮值老钱了,咱要是把它卖了,能换不少粮食和布票呢。”
“去去去!
别闲着,去看着那几个陷阱,我都做记号了。”
“哦......好。”
石虎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听话地跑过去守着陷阱了。
而李冬生则打起了这只雪貂的主意。
在后世,这玩意都是当宠物养的,市场上一只能卖三千多!
现代人养它是图一个可爱,但雪貂可不只是好看而已!
就像猫天生会抓老鼠一样,雪貂的鼻子特别灵,用来捕猎那是一等一的好手,比狗鼻子还灵!
不过,雪貂不同于狗,它难驯服!
所以很少有人养雪貂是这么个用途。
但李冬生不一样。
他心中一动,看了眼自己的系统面板。
今日剩余幸运值:3打猎点:7与雪貂签订契约,需要消耗打猎点:5“怎么签订契约?”
李冬生在心中默问系统。
“回宿主,只需要给要签订的对象起一个名字即可。”
系统的声音在李冬生脑海中响起。
李冬生略微思考了一下,对着雪貂叫了一声:“小白。”
随后,系统的电子合成音响了起来:“叮!
与雪貂签订契约成功!”
“收获兽仆:雪貂”。
随着系统声音落下,刚才还在剧烈挣扎的雪貂,瞬间变得温顺无比。
李冬生把它放到地上,雪貂也不跑,就在雪地上这儿嗅嗅,那儿扒扒。
“小白。”
李冬生尝试性喊了一声。
雪貂听到声音,迅速地跑到李冬生脚边,蹭着他的鞋子。
还真行!
那岂不是说,只要打猎点足够高,连老虎灰熊都能契约!
李冬生又激动了起来。
............“阿嚏!
阿嚏!”
石虎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那声音在这空旷的雪地里传出去老远。
可他眼睛还是死死地盯着陷阱,一刻都没挪开。
“奇怪了,哥,”石虎一边抽着鼻子,一边嘟囔,“刚才那兔子一个接一个往咱陷阱里蹦,咋这都过去半个点儿了,连根兔毛都瞅不见,这也太邪乎了吧?”
李冬生没立马搭理他,而是抬眼瞅了瞅系统里显示的幸运值。
那上面明晃晃地显示个0!
自从半个钟头前,第九只兔子落网后,系统的点数就彻底清零了。
这半个小时,他俩真是倒霉他妈给倒霉开门,倒霉到家了。
别说兔子,就连只耗子都没见着。
李冬生心里算是明白了,只要今天的幸运值用光,那指定啥都抓不着了。
他扭头看向石虎,只见这小子在雪地里冻得跟筛糠似的。
李冬生喊了他一声:“行了,别守了,看样子这一块儿的兔子都让咱给抓光,再守下去也没用。”
石虎抽了抽那冻得通红,下面还挂着冰碴的鼻子,瓮声瓮气地回了句:“行,我听哥的。”
“反正咱也抓得不少了,我奶常跟我说,人得知足常乐嘛!”
他俩今儿个收获可不小,一共抓到九只兔子,还有一只雪貂。
抛开雪貂不说,剩下那几只兔子,个头最大的足有十斤,最小的也有四斤。
这半晌功夫下来,合着收获了大概六十斤的肉!
“走吧!
我脚都快冻成冰块儿了。”
李冬生跺了跺脚,试图让脚暖和点。
“嘿嘿,哥,我早就麻得没边儿了,这会儿估计都肿得跟馒头似的。”
石虎傻笑着回应。
李冬生看着他那傻乐的模样,无奈地笑骂道:“亏你还能笑得出来,真服了你。”
顿了顿,又说:“再给我整一根烟。”
“好嘞!”
石虎麻溜地从兜里掏出烟,给李冬生递上一根,顺便帮他点上。
......剩下的路,两人都没咋说话。
这天儿实在是太冷了,一张开嘴,冷风就直往嗓子眼儿里灌,冻得人直打哆嗦。
好不容易到了村子,有房子挡着风,好歹感觉暖和了一点。
“哥,那我回去了,得赶紧上炕上捂,再晚点,这脚就得给冻废了!”
石虎两手缩在袖筒里,脖子使劲儿地往衣领里缩,身上落了一层雪,好些地方都结冰了。
冻得说话都不利索,哆嗦嗦的。
“慢着!”
李冬生叫住正准备离开的石虎,接着从麻袋里挑出三个个头最大的兔子,递给他。
“哥,你这是啥意思?”
“麻溜点接着!”
李冬生催促道。
“哥,这我可不能收,这些可全是你抓的,我就跟着看而已。”
石虎连连摆手。
李冬生也懒得跟他废话,直接抬腿轻轻摆了他一脚。
“谁说是给你的了?
我这是孝敬咱奶的!
拿回去!”
“这......”石虎捂着屁股,一脸的为难。
“拿着!”
眼看李冬生又要踹他,石虎只好小心翼翼地接过兔子。
“还有这两毛钱拿去,烟钱,以后别总偷你大伯家东西了,像啥话。”
李冬生说着,掏出两毛钱递给石虎。
石虎点了点头,接过钱,问道:“哥,那你上哪儿?”
李冬生觉得他这问题问得莫名其妙,没好气地回怼道:“还能上哪儿?
我不回家,难道去找你媳妇给我暖床啊?”
“你不去林倩家?”
“我上她家干啥?”
李冬生一脸诧异。
“哥,你问我?
你以前那可是,咱好不容易扒个鸟蛋,你都火急火燎地要送给林倩去。”
“今天抓了这么多兔子,我寻思你又要一股脑全给她呢。”
石虎一边说,一边挤眉弄眼的。
一想到自己之前为林倩做的那些傻事,李冬生就恨得牙根直痒痒,没好气道:“这兔子我守了半天好不容易抓的!
送给她?
凭啥给她?
我又不欠她的。”
石虎顿时乐了,凑上前去,笑嘻嘻地说:“哥,你是真开窍了啊?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李冬生不想跟他在这儿掰扯,催促道:“赶紧滚回家去,我也要回家了,站这儿说话,冻死个人。”
“对了,路上要是别人问你哪儿抓的兔子,别说是跟我在山上抓的。”
李冬生突然想起什么,叮嘱道。
石虎不解,挠了挠头问:“为啥啊哥?
我还想让栓儿他们几个知道你这厉害本事呢!
能让我吹上半年了。”
“让你别说就别说!
问那么多干啥。”
李冬生可不想惹上不必要的麻烦,闷声发大财才是硬道理。
李冬生瞅着石虎那年轻朝气的脸,在他眼中,这张脸和前世里那个瘦巴枯槁的小老头慢慢叠在了一块儿。
李冬生闷了好半晌:“带烟没?”
石虎麻溜地从兜儿里把烟掏出来,还是昨天那包大前门,赶忙给李冬生点上。
李冬生抽了一口,慢悠悠地问:“想不想整点大钱?”
“那必须想啊!”
石虎连个磕巴都没打,“我昨天晚上一宿没睡,做梦都寻思着,得让我奶奶跟着扬眉吐气,把那帮人都比下去!”
李冬生点点头,“你要是信得着哥,以后就跟哥混。”
“哥,你可别扯犊子了,我能不信你嘛!
只要你点头,我指定天天跟你屁股后头,学本事!”
李冬生笑了笑,“行,哥准备进山,你要是乐意,就跟着。
打到啥东西,跟昨天一样,二八分,你有意见没?”
“没意见!
妥妥的!”
李冬生把烟屁股一扔,“那咱就麻溜儿走。”
“好嘞哥!”
两人肩并肩往前蹽,石虎那脸上的乐呵都快溢出来了,嘴里还不停地嘟囔:“哥,我就知道你指定能回过味儿来,之前就是让那林倩给迷了心窍,早晚能醒过神儿来!”
李冬生自嘲地苦笑着说:“这迷瞪的时间可不算短呐。”
“不长!
我奶总念叨,浪子回头金不换嘛!”
石虎给自己也点上一根烟,“哥,要我说,那林倩真没啥出彩儿的。
你最近去大队部了没?”
“没去啊。
咋滴?”
石虎顿时就激动起来了。
“啧啧啧,哥,你可亏大了!
从四九城下来好些个知青呢,老鼻子女的了!
那模样,哪个都不输给林倩!”
“就说那老王六,斗大的字儿不识一个,扁担倒了都不知道是哪一,还天天往哪儿跑,说是学习,实际上不就瞅人家女知青去了嘛!”
李冬生琢磨起来,上辈子好像是听说自己结婚后,有几个四九城的知青下来了。
可当时他一门心思都在林倩身上,压根没留意那些女知青们。
“哥,要不咱也去瞅瞅?
那知青妹子长得老好看了,你真得见识见识!”
李冬生白了他一眼,“刚说要正儿八经干事儿,这咋一转眼又开始整没用的了?”
石虎挠挠头,一个大小伙子,脸居然红得像个大苹果。
李冬生一眼就发现了不对劲,相处这么多年,还能不明白他那点小心思?
一下子就戳破了:“你该不会是看上那个女知青了吧?”
这一说,石虎的脸更红了,“哥......我也不瞒着你,还真看上了。
栓儿他们老埋汰我,说我这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李冬生问:“叫啥名儿啊?”
“不知道......她写那字儿我也认不出来......就听别人喊她颖er。”
李冬生拍了拍他肩膀,“别听栓儿他们瞎咧咧,他们才是癞蛤蟆呢!”
“等这趟回来,你领哥去大队部,哥帮你追她!
女知青咋滴,女知青也是女人,还能追不上咋滴?”
“真的吗哥!”
石虎兴奋得差点一蹦三尺高。
“先别急眼,咱得把今儿个的事儿办妥当了再说。”
俩人唠着嗑,没一会儿就走到村子边儿上了。
石虎望着那白花花一片的大山,又想着心里的小闺女,兴奋得直搓手。
“哥,咱今儿个还抓兔子不?
你可得教教我那抓兔子的手艺,咱一块儿做陷阱呗!”
李冬生摇了摇头。
他这次可不打算继续做陷阱了。
叫上石虎,其中的一部分原因就是这个。
“虎子,你大伯是不是在民兵队里呢?”
“那可不咋的!”
“你平常没少往你大伯家跑吧,他家有没有这个?”
说着,李冬生手一抬,比画出个枪的手势。
所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每次上山都两手空空,全指望运气,那可不行,得有把枪傍身,起码心里才踏实。
就说他们小石棚村,处在祖国大东北,属于边陲地界,民兵队都有配枪,好些地方都用得上,所以枪这玩意儿倒也不是啥稀罕物件。
石虎一听,立马就明白了李冬生的意思。
“那指定有啊!
就搁他们家里屋放着呢,有两把呢!
一把是队里公用的,一把是他自个儿的。”
“能借来不?”
石虎琢磨了一小会儿,点了点头,“哥,你要是要用,我这就给你拿去!”
“行,你麻溜儿的,我在这儿等你!”
石虎一点头,转身就朝着自家方向撒丫子跑了。
李冬生则蹲在路边背风的地儿,抽着烟等他。
也就过了几分钟,石虎气喘吁吁地跑回来了,怀里抱着一把裹着布的双管霰弹枪。
“哥......我回来了。”
石虎累得直喘粗气。
“你这是借的?”
“偷跟借它不都一个意思嘛!”
李冬生一听,真是哭笑不得,早该想到这小子能干出这事儿。
可枪都已经偷出来了,再埋怨也没啥用。
等打到东西,到时候给大伯多分点,估计他也不能太计较。
“行吧,给我吧。”
石虎把枪递给李冬生,一脸好奇地问:“哥,这玩意儿你会使唤不?”
“那有啥不会的!”
上辈子他可没少摆弄这东西,比这厉害得多的家伙都耍过。
这种霰弹枪威力不算大,打出去的是小钢珠,跟步枪比起来是差点火候,但胜在近距离伤害够劲儿。
像兔子这种小猎物,挨上一枪,估计就成碎肉块了,拿来防身那是足够了。
他掂量了一下枪,确认没啥毛病,往肩上一扛,“走,进山!”
两人迈开大步,风风火火地离开了村子。
村里的人瞧见他俩这架势,忍不住开始絮絮叨叨起来。
“这俩二流子又去干啥缺德事儿呢?”
“瞅见没,还背着枪呢,难不成是要去打猎啊?”
“就他俩?
谁家大冷天的大雪封山还上山打猎去?
估计连根畜生毛都瞅不着!”
“谁说不是呢,俺家那口子跟着队里上山砍了好几回柴,也就掏着俩鸟蛋,哪有那么好抓的?
要是好抓,大家早都去了,还能轮得着他俩?”
“哎,要不喊他俩回来,山上怪危险的。”
“拉倒吧,多大个人了,这点事儿还能没数?
你就等着瞧吧,不出半个钟头,他俩指定得灰溜溜地回来,到时候可有热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