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温知月拉着我去夜店,被人欺负,是我挡在她身前,可是她呢?她会在沈从安来了以后装模作样地劝我别和一个醉汉争论,又柔声说她不想来夜店。我在他眼里,任性妄为,嚣张...

以前温知月拉着我去夜店,被人欺负,是我挡在她身前,可是她呢?
她会在沈从安来了以后装模作样地劝我别和一个醉汉争论,又柔声说她不想来夜店。
我在他眼里,任性妄为,嚣张跋扈,要不是和他定下婚约的是我。
三年前根本没有那场婚礼吧。
……回到家,妈妈站在我面前,冷淡地说:“回来就好,以后乖乖听话。”
温知月一如往日,穿得像个小仙女,一步扑到沈从安怀里。
“从安哥,你把姐姐带回来啦!”
她探头打量我:“姐姐,你好了吗?”
我心底泛起细密地痛,喉咙被酸涩堵住,说不出话来。
沈从安冷眼看我:“你在戒同所待三年,基本的礼貌都忘了吗!”
我张了张嘴。
我想说我好了,可是我原本就没有病啊。
温知月小心翼翼靠近我:“姐姐,我原谅你了。”
“你不想和我说话就不说了。”
她眼眶泛红:“我知道,你怪我那时候出现打扰了你和从安哥的好事,可是我也不是故意的。”
“我当时被吓坏了,好不容易才从歹徒手里逃出来……”她说着说着,瘫倒在沈从安怀里。
沈从安急忙抱着她上楼。
妈妈也冲上去,心疼地叫她囡囡。
只有我,看见她对我得意的笑。
我站在门口,突然觉得我和这个房子这个家,被割裂开了。
爸爸妈妈温以月和沈从安是一家,他们住在温暖的房子,相处愉快。
而我就像一条流浪狗,肮脏破烂。
误闯进别人家,让人生厌。
……我的房间已经被温知月占据,我躲进了原本的保姆间。
止痛药终于彻底奏效,我能把沾满血迹的衣服换下来,缩在墙角。
门外温以月恢复精神,和妈妈小声说话。
“真是的,我就说不应该让她现在回来!”
“你和从安马上就结婚了,她回来这副死样子,给谁看呢!”
妈妈的声音不自觉提高。
温以月轻声安抚她。
可妈妈似乎还不解气:“她这样子如果出现在你们婚礼上,让咱们全家丢脸,那还不如死在外面!”
我把脸埋到膝盖。
恶毒地话,三年里我听了很多。
怎么还会痛呢。
第二天爸爸出差回来。
看到我勉强露出笑容:“只要你改了,爸妈就还认你这个女儿。”
我被他一句话安抚,小心翼翼坐在椅子上。
看着满满一桌子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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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埋头吃白饭。
“这是以前你最爱吃的叉烧,快尝尝。”
爸爸把叉烧夹到我碗里。
我的眼泪瞬间就下来了。
勉强把叉烧咽进肚子里,下一秒就忍不住干呕。
“呕!”
妈妈扔下筷子:“够了!
温知微!”
“你爸专门让我给你买的叉烧,你就这个态度!”
“装可怜,还又哭又吐,你装给谁看呢!”
“这个家没人对不起你!
是你自己不学好!”
“你要是这样,就给我滚出去!”
我呕出血丝,慌张地解释我不是故意的。
我想吃,我想听话,可是我吃不进去。
婚礼当天,失踪三天的妹妹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她衣衫褴褛,
疯狂嘶喊:“温知微,我只是不爱你,你就让人绑架我,你想让我死吗!”
身后的大屏幕,放出我在自家卧室向亲妹妹求爱的视频。
新郎沈从安抽了我一巴掌,转身抱着妹妹离开。
爸妈把我送进戒同所,让我好好治病。
三年,我打了无数次求救电话,都无人接听。
我被关禁闭,被喂馊饭,被折磨到血流不止。
他们也只是嘲笑我像个破布娃娃,天生就是被糟蹋的命。
从骄傲的温大小姐,变成戒同所最听话的玩具。
直到沈从安和妹妹订婚前,他们终于同意让我回家。
我却只会拉扯他的裤脚,谄媚地摇晃身体:“汪汪汪!”
“小狗乖乖,不打小狗好不好……”……从戒同所出来,我看见沈从安倚在车边,满脸不耐。
“温知微,你怎么这么脏!”
我垂头拽着衣摆,不知所措。
教官知道我要被接回家,用冷水把我来回洗了四五遍。
只是出门前,有人临时起意,把我围在中间推搡。
让我发誓我绝对不把里面的遭遇说出去。
所以原本新换的衣服,又有些灰突突的。
沈从安等得不耐烦,抬起手就要抓住我。
我本能地跪在地上,向前爬了两步。
在他震惊的表情中,用脸蹭他的小腿:“别打我……我很乖的……”沈从安厌恶地踢开我的手:“温知微,三年不见,你还没学乖!”
“现在竟然给我来装疯卖傻那一套来恶心我。”
“你要是舍不得走,你就继续在里面呆着!”
他说完转身上车,我吓得小腹剧痛,冷汗顺着额头流下。
连忙爬上车,蜷缩在一角,生怕自己的衣服蹭脏座椅。
如果弄脏了,他们会用电棍电我,会踩着我脖子上的项圈让我一点点舔干净。
好在沈从安并不想理我,把我带到会所就没再管。
七彩灯光晃得我头晕恶心。
“哟,这不是温大小姐吗!”
有人凑到我面前,抬起我的脸。
我不知道沈从安为什么带我来着,是要把我卖到这里吗?
我不敢反抗,努力露出讨好地笑容。
那人愣了一瞬,连忙叫人来看:“这笑得真贱!”
有人捏我的脸,有人拽我的衣服,有人叫我温大小姐。
可我早就不是温大小姐了。
温大小姐会发脾气,会让欺负自己的人付出代价,会骄傲地说:“我温知微不是好欺负的!”
而我只会麻木地听从指令。
“汪汪汪!”
“小狗最听话,不要打小狗……”有人把酒碑放在地上让我舔,我就乖乖地舔。
沈从安回来看见这一幕,怒火中烧。
一脚踢开我眼前的杯子。
抓住我的头发就是一巴掌:“温知微,你疯了!”
“你怎么变得这么不要脸!
这么不知廉耻!”
我浑身发抖,努力抱住头。
不懂为什么沈从安要生气。
戒同所,就是这么管教我的呀。
“从安哥,我们就是让她表演一下戒同所是怎么教他们的,谁知道她就来这么一出。”
只要他们满意。
沈从安被我气到手抖,一把薅住我的衣服:“温知微,你已经不要脸到这个地步了吗!”
“当着你爸妈的面脱衣服,谁教你的的!”
“你在外面脱衣服习惯了,也别在我面前脏我的眼睛!”
他越抓越紧,恨不得掐死我。
医生进来连忙劝他:“沈总!
松手!
温小姐快被你掐死了!”
我被扔在地上剧烈咳嗽,缓过一口气就开始念叨:“对不起!
对不起!”
医生观察半响,严肃地对沈从安说:“沈总,温小姐的状态很不对。”
“她双眼发直,浑身肌肉不自觉颤动,反应机械,应该是出现应激反应了。”
“她是不是受过虐待?”
沈从安嗤笑:“虐待?
我和她爸妈,送她去最高端的戒同所,找最专业的医生治疗她,她的住宿饮食都是五星级条件,谁会虐待她!”
爸妈也说不可能。
可是医生仍然警惕:“温小姐的反应确实不对,最好去楼上精神科看一下。”
“她在外面犯贱就够丢人的了。”
我妈气道。
“我们不可能带她去精神科,丢人丢够了!”
爸妈和沈从安去医生办公室商量温知月的后续保养。
让我跪在这和温知月道歉。
温知月见他们一走,就捧着脸笑:“姐姐,你怎么敢回来呢!”
“我要是你,我宁愿死在外面,都不回来脏爸妈的眼。”
她把手机在我眼前晃。
里面是一个未做寸缕,饱受虐待的人。
我失声大哭,眼泪顺着脸颊滴落。
温知月,什么都知道!
甚至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策划的!
我怒声质问她:“为什么!”
我是她亲姐姐!
她漾出笑容:“因为有你在,爸爸妈妈就不会把目光放在我一个人身上。”
“有你在,从安哥就不是我的。”
“所以,”她凑到我耳边,轻声说。
“姐姐,你去死好不好!”
在沈从安进来的一瞬间,她抓住我的手,猛地朝后磕去。
血瞬间染湿了温知微的衣服。
沈从安两步冲到温知月面前。
抱着脸色苍白的温知月对我怒吼:“滚!
温知微!
你今天就给我滚回去。”
“我没有……不是我……”我苍白的解释一如三年前。
没有人听,没有人信。
只是今天我知道,我不能被送到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了。
我爬起来,转头就跑。
温知微的病房在六楼,我从楼梯一路往下跑。
沈从安追上来,面色冷峻。
眼看躲不掉,我摸到窗户边,看着外面蓝天白云,阳光正好。
“你过来!”
沈从安声音低沉。
我看着他攥紧双拳,仍然在怒火中。
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笑容。
翻身从窗户跳了下去。
如果怎么都是死,我想今天就离开。
“知微!”
沈从安被我吓得脸色惨白,瞬间冲到我面前,抓住了我的衣领。
可是廉价的衣裳脆弱。
“刺啦!”
一声,沈从安的手里只剩下我后背的布料。
他看着我落下,看到了我后背纵横交错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