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年的除夕夜,祈念初都会拿着顾父顾母给她买的烟花,从村头跑到村尾和我玩。有一次祈念初拿了很多仙女棒,我哄骗着她捂着眼睛蹲下,然后用仙女棒摆成一个心形,将她圈在...

每一年的除夕夜,祈念初都会拿着顾父顾母给她买的烟花,从村头跑到村尾和我玩。
有一次祈念初拿了很多仙女棒,我哄骗着她捂着眼睛蹲下,然后用仙女棒摆成一个心形,将她圈在了里面。
她害怕,想要出来,我却骗她,点燃就是心形烟花,她是烟花里的仙子。
后来,烟花被点燃,心形是没有,她的新裙子倒是被烧了个洞。
为了这事,她在除夕夜那天哭了好久。
想起过去,我笑的越发开心。
祈念初很不满。
“江逸,看在我有心替你接风的份上,你好歹给我几分面子,别笑了成不?”
我还没说话,对面烟花燃烬,浓烟渐散,我却是真的笑不出来了。
冷秋霜从黑夜里走来,我看不清她的表情,只听见她颤抖的呼唤。
“阿逸......你认识的人?”
祈念初偏头看我,见我眉头紧锁,直接上前将我挡在了后面。
“你是谁?”
冷秋霜看都不看她一眼,眼神直直的看着我。
“阿逸,我找了你好久。
回家为什么不跟我说?
我可以陪你回来的。”
我却只觉得好笑。
其实在一起的第三年我就想让她陪我回家,可惜她一直不同意。
她说不想那么快。
现在想来,她不是不想快,只是不想跟我长久。
祈念初的那些朋友见祈念初护着我,以为冷秋霜是什么歹徒,纷纷挡在了我们前面。
想着里面都是我爸和祈家的生意合作伙伴,在这里闹起来会影响两家的风评,我便从祈念初身后走了出去。
“我跟她认识,你带着你朋友们进去玩吧,我跟她聊聊。”
“烟花很好看,谢谢你!”
往前走了几步,手腕却再次被祈念初拽住。
“我陪你去。”
我正要婉拒,她却已经已经跟身边的朋友交代,让她们进去玩,但别多嘴外面的事。
她那些朋友也没说什么,拉着身边的男孩就进了宴会厅。
见此,我也不好再强硬的赶她走,扭头对冷秋霜指着马路对面的公园道:“我们去那聊。”
冷秋霜抿着唇,什么都不说,只狠狠盯着祈念初拽住我手腕的手。
“放开。”
祈念初非但不放,还顺势而下与我十指相扣。
“不放,我跟自己的未婚夫牵个手外人也要管吗?”
“冷秋霜 。”
眼看冷秋霜要动手,我皱着眉警告的喊了一声。
她这才松了拳头,收回了迈出的一脚。
我想将手抽回来,但祈念初握的很紧,我也实在不好在冷秋霜面前落了她的面子,只好随她去。
直到穿过马路,走的够远了,我才停下来回身看冷秋霜 。
正欲开口,祈念初适时的松开我,指了指远处那棵树。
“我去那边等你,你有事就叫我。”
我点了点头,对她的好感又增了一分。
“阿逸,什么未婚夫,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祈念初一走,冷秋霜就迫不及待的出声质问我。
我不觉得自己有必要跟她解释我和祈念初的关系,直截了当的进入主题。
“你来干什么?
我不是已经跟你说清楚了,分手,再也不见,你听不懂人话吗?”
冷秋霜骤然就红了眼眶,往日的高冷气势全无。
“阿逸,我没同意分手。”
“我们不过是吵了个架而已,没必要到分手这步,之前对你的忽视,对你做的有些过火,是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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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道歉,原谅我好不好?
我不会再犯了,我发誓。”
“不好。”
我不明白明明冷秋霜爱的明明是迟暮,为什么又不肯对我放手。
不过原谅她,绝无可能。
我江逸只是恋爱脑了一点,又不是犯贱喜欢做别人的工具人。
“为什么,我们在一起五年,阿逸,这五年不值得你原谅我这一次吗?”
冷秋霜看着我,语气里充满不可置信。
她不提这五年还好,一提,我的厌烦与恶心就不断攀升。
“五年感情?
冷秋霜 ,你不是把我当练手的工具吗?
你对一个工具有什么感情?”
冷秋霜蓦的睁大双眼看着我,脚下步子都踉跄了一步。
看她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我忍不住发出冷笑。
“对,没错,我知道了,我亲耳听见你跟你助理的对话,惊喜吗?
意外吗?”
“我曾以为你是一个人品贵重的国之栋梁,可那天我才发现,你简直辱没了博士这个称谓。”
“冷秋霜 ,你会原谅一个践踏你真心,侮辱你身体的人吗?”
“我不会,我只会觉得你很恶心。”
“所以,不要再来找我,最好这辈子,你都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我每说一句,冷秋霜的脸色就白下去一分。
她突然双膝一软,跪在地上,伸手过来拉我。
我皱眉躲开,她的眼泪就落了下来。
“不是这样的,阿逸。
我承认,最初的我是如此卑略,可耻。
可后来,我真的爱上你了。
我对你的那些好,是发自肺腑的。”
“之前我不懂自己喜欢你,只是觉得你有一种魔力,总是让我不由自主的想靠近,想占有,我以为那是主权心理作祟,但其实不是的!”
“知道你走后,我几乎快要疯了。
我这才明白,我对迟暮不过是曾经爱而不得的执念,我对你才是密不可分的眷念。”
“爱上我?”
我发出嗤笑声。
没想到直到现在,冷秋霜都没看清自己的内心。
“爱上我会在我住院时去陪别的男人?
爱上我会在大庭广众下用冰咖啡泼我?
爱上我会对别的男人偏听偏信?”
“冷秋霜 ,我们在一起五年,你对我最基础的了解和信任都没有,你凭什么说爱我?”
冷秋霜的眉头却皱了起来。
“我没有,谁说我去陪了别人?
我那天本来要去找你,半路上小周给我打电话,说我们的实验出了问题,我才临时调转了头。”
“我承认,迟暮也去了实验室,不过他是帮我们解决问题,再无其它。”
“用冰咖啡泼你是我不对,我当时气昏了头。
毕竟迟暮刚帮了我,转头你就那样对他……”她说到这,见我眉头又皱了皱,便立即改了口。
“阿逸,这件事我们让它过去好不好?
发生的事都已经发生追究谁对谁错没有意义。”
“现在你也知道了,你心里有我,我心里有你,这不就是最好的结果吗?”
她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耳边。
从前亲密的行为,如今却只让我生出不适感。
只是还没等我动作,就被她单手从沙发上扯起,拽着领带将我往卧室引。
一股若有似无的古龙香闯入鼻尖。
愣神的功夫,就被她推倒在床上。
她俯身而上,唇在即将要触碰到我时,停了下来。
“阿逸?”
直到她的手指抚过我的眼角,磨蹭着上面的湿润,我才发现自己落了泪。
“怎么了?
今天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张了张唇,想要问她,不是最讨厌古龙香水的吗?
可视线触及她微皱的眉,到嘴边的话语被我咽了下去。
“胃疼。”
我侧过身,将脸埋进枕头,身体不由自主蜷缩起来。
冷秋霜微怔,拿过手机飞快扫了眼时间,才缓缓吐出一口气,扯过被子给我盖上。
“是不是又没吃午饭?
你呀总是这样不懂得照顾自己,离了我可怎么办?”
“等着,我去给你煮点粥暖胃。”
眼泪越发汹涌。
是啊,被她无微不至的照顾了五年,没了她我可怎么办?
可冷秋霜 ,这种本就不属于我的偏宠和疼爱,我其实,一点也不想要!
夜半惊梦,我喘着粗气将手臂从冷秋霜怀里扯出来。
她睡的很沉,手机从手里滑落都不自知。
手机上一个媚眼如刀的男人,笑的脾气。
不知道为什么,我就觉得这个男人是迟暮。
一瞬间,我只觉得空气稀薄,难以呼吸。
我几乎逃也似的离开房间,抱着双膝在客厅沙发上过了一夜。
天微亮时,我拖着麻木的腿下地,习惯性的到厨房为冷秋霜煮早饭。
恍恍惚惚间,刚盛出来滚烫的粥被我撞翻。
瓷碗摔碎在地,侧腰处往下火烧火燎的疼,下意识打开水龙头用凉水往身上冲。
冷秋霜闻声跑进来时,就看到脚背已经翻了皮的我,半身湿淋淋的。
顾不上责备,她利索的关掉水龙头,将我带到浴室开始替我脱衣服。
我抵触的压住衣摆,“我自己来吧,你先出去。”
见我疼到说话声音都在发抖,冷秋霜皱着眉,强硬的拨开我的手。
“别动,让我看看伤的怎么样。”
睡裤被脱下时,冷秋霜 “嘶”了一声,脸色都变了。
“我给你拿条宽松的裤子,我们去医院。”
她走出去时,我低头看向粘着一层粉皮的裤子,默默咬住了下唇。
刚到医院停车场,冷秋霜刚下车,就看见不远处迟暮一瘸一拐的从车上下来。
“阿暮?”
出声的瞬间,迟暮回头看过来,四目相顾,两顾无言。
冷秋霜似乎忘了车里还有个我,她快步走向迟暮。
“腿怎么了?”
迟暮淡淡一笑,“上楼梯的时候摔了一跤,磕到了膝盖。”
冷秋霜当即就蹲了下去,小心翼翼的卷起迟暮的裤腿。
看到他破了皮泛红的膝盖,冷秋霜二话不说,钻进他的臂弯。
“我撑着你走,这样好受一点。”
迟暮没有拒绝,回头时目光透过打开的车窗与我相对,意义不明的偏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