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在上,请受凯凯一拜!咱们十年后再比?”听见小侄儿拜师和约架,同步进行,伍梦甜错愕一瞬,忍俊不禁笑起来。“好好好!我家凯凯有这么强的上进心,姑姑觉得你将来一...

“先生在上,请受凯凯一拜!咱们十年后再比?”
听见小侄儿拜师和约架,同步进行,伍梦甜错愕一瞬,忍俊不禁笑起来。
“好好好!我家凯凯有这么强的上进心,姑姑觉得你将来一定可以打败他!”
萧昀旭不急不缓道:“想打败我?除了天资惊人,还得有毅力,耐得住寂寞,静得下心,会举一反三,伍姑娘还觉得他可以?”
听出少年话中的自信,伍梦甜微微一愣。
不是无欲无求,看破红尘,要剃度吗?
怎么还跟凯凯较劲?
这说明什么?
说明少年尘缘未了!
涉世不深,不善男女相处之道。
明明想跟她展示个人所长,却因闷骚的性子,变成了与孩子的较劲。
当真是有趣。
她可真有才,兵行诡道,歪打正着,竟将一个快要看破红尘的人,重新拉入这滚滚红尘中。
少年方才舞剑的场景,像极了雄孔雀开屏。
“凯凯可以!”就在伍梦甜深思这一会儿,小侄儿扬起下巴一脸骄傲。
“姑姑说,凯凯继承了爹爹的天赋,迟早是比爹爹还厉害的大将军。”
“二舅舅说,大将军不可以未战先认输,大将军要文武双全!凯凯可以!”
“对!凯凯可以!”伍梦甜一脸骄傲揽住小侄儿,眉眼间全是自豪,看着少年的眼神里带着玩味。
“你剑舞的不错,身法也颇为灵动,教你习武的师傅,是个名家无疑。”
“但我家侄儿,今年才六岁,可塑性很强,十年后他正当少年,不知那时的你,又年岁几何?”
“而立之年!”萧昀旭牵着伍夙旋走了几步,眼眸幽深看着伍梦甜,“正值盛年,揍他,不费劲!”
伍梦甜轻笑出声,“原来,你还比我大一岁,怎么这个年纪还没婚配?”
“......”萧昀旭神情一顿,没回答,转过身,将剑柄递到伍夙凯掌心。
“记住,十年后,我正值盛年,揍你,不费力!”
“哼!”伍夙凯满眼不服气,气鼓鼓挥起小木剑,“凯凯揍你才不费力!”
“揍你,不费力!”伍夙旋鹦鹉学舌,笑得眼睛眯成两个小月牙。
伍梦甜忍俊不禁,也跟着小侄女笑起来。
听见姑姑和妹妹都在笑,伍夙凯很不服气。
“哼!凯凯会读《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外祖说凯凯比大舅舅六岁时还聪慧,我大舅舅是状元,你呢?”
萧昀旭余光看伍梦甜一眼,嘴角微微上扬。
“我六岁时,《三字经》、《千字文》、《百家姓》、《礼记》、《诗经》、都倒背如流。”
“...你骗人!”伍夙凯满眼不服气,“我大舅舅是状元,我二舅舅是探花,他们都没你这么厉害。”
“姑姑,你说,他是不是在骗凯凯?”
“......”伍梦甜单手接住满眼挫败的小侄儿,忍不住笑得嘴角微微上扬。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很奇妙,有些人的出现,就是不早不晚刚刚好。
亦如眼前的他。
她退婚受挫,漫无目的带人闯入龙渊寺,绞尽脑汁想法子退掉婚事。
刚生出‘以牙还牙’的报复心,一抬眼就看见他。
他容貌甚好,气度不凡,却看破红尘,绞尽脑汁说服住持给他剃度。
她当时就想,这么俊俏好看的少年郎,就这样剃度了岂不是可惜?
心念一起,便命人做了两辈子最
疯狂的事。
本就是冲着他脸,将他绑回来做外室应急,没想到竟还是文武双全。
捡到宝了!
“姑姑!”伍夙凯久久等不到姑姑为自己说话,气得嘟起小嘴。
伍梦甜缓过神,连忙安抚快炸毛的侄儿。
“凯凯,不必沮丧,是姑姑希望凯凯有个快乐的童年,才没拔苗助长。”
“或许在皇上未来执政的几十年中,我就已经是三皇子党的座上宾了?”
“......”真会胡诌!孟宛婧眼神复杂。
都铁了心要退掉蒋家这门亲,连蒋贵妃的人都敢打,怎么做三皇子党的座上宾?
肆意妄为到吓人。
林家或许该权衡一番,到底是依附蒋国公府?
还是依附伍国公府?
“甜甜,你不喜欢姨母干预你的事,姨母以后不说了!”
“姨母能这样想极好!”伍梦甜神情缓和几分。
毕竟是她娘的嫡亲妹妹,能照拂,她也不想撕破脸。
“姨母,我打理家业的这些年,深知一个道理,自身不硬,等到机会,也守不住!”
“表兄的差事,你也不要病急乱投医,皇上对蒋家的态度,你也看到了。”
“你们林家这个时候,去依附蒋家,就是去投靠三皇子一党,背弃当今太子。”
“万一激怒皇上,得不偿失,你让表兄安分守己,静静候着。”
“......”孟宛婧眼神很复杂,她这个做姨母的,竟被外甥女说教了!
“甜甜,你说的话,姨母都记下了,姨母一会儿回去,就跟你姨丈商议一番。”
看见姨母态度大变,伍梦甜情绪也松缓不少,开始学着话家常。
“姨母,表兄的婚事,你看中哪家的姑娘?可要帮忙?”
孟宛婧轻叹一口气,“三年前,你表兄刚订下的未婚妻,连同你礼语妹妹,一起死于那场祸事,不知谁人乱嚼舌根,说你表兄克亲!”
伍梦甜嘴角一抽,原来林礼晖为未婚妻守孝三年的好名声,也是刻意营造出的幌子!
“甜甜!”孟宛婧眼神有些炙热。
既然她外甥女能说出“夫凭妻贵”的话。
那贵的这个人,为何不能是她的儿子?
皇上这么偏爱伍国公府,她儿子娶外甥女,借伍国公府的势,还怕谋不到称心如意的官职?
想到此,孟宛婧满眼嫌弃扫萧昀旭一眼。
“你把他送走,等你退掉蒋家的亲事,就嫁给你表兄可好?”
萧昀旭眼神一寒。
冷冷看着孟宛婧。
区区林家,也敢肖想伍国公府的嫡女?
真是痴心妄想!
“姨母,你咋想出来的?”伍梦甜满眼无语。
“我从小将表兄视为兄长,姨母这番话很不知分寸。”
听见伍梦甜拒绝,萧昀旭眼中寒意褪去几分。
听见外甥女说自己不知分寸,孟宛婧脸皮有些挂不住。
眼泪瞬间蓄满眼眶,泪珠大颗大颗滚落。
“怎么就不知分寸了?亲上加亲有何不好?”
“我是你亲姨母,既是做了你婆母,也不会苛责你。”
“再说了,你表兄怎么也是正经考出来的进士,还不比你随便绑回来的野男人强...”
“停停停!”伍梦甜听不得姨母说自己绑回来的少年郎不好。
“姨母,各花入各眼,无论表兄有多优秀,在我眼中,都是我一眼看中的小乖乖最好!”
萧昀旭听见这话,刚蓄满的怒气,瞬间烟消云散。
嘴角的笑意收不住。
侧眸看着伍梦甜,她说,他是她一眼看中的?
她说,他最好?
四目相视一瞬。
看见少年郎的耳尖在一点点变红,伍梦甜忍俊不禁。
“对!”
“别探究了!”
“在我心中,你最好!”
“......”不害臊?萧昀旭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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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梦甜狡黠的眼神,脸颊逐渐烫的有些承受不住。
他别开眼。
“又害羞了!”伍梦甜轻笑出声,怎么会有人这么有趣?
“......”孟宛婧神情一滞,她眼泪都哭干了。
外甥女怎么能当她不存在一样,与野男人眉来眼去的?
“小没良心的,枉你表兄幼时那么护着你,你竟......”
“甜甜,你听我一句劝,别跟蒋渊闹了!”
“你已经十九岁了,退了蒋家这门亲,你再也寻不到这么好的夫家。”
“蒋渊为你,推迟了三年婚期,他咬死不退婚,你怎么闹,都不占理!”
“蒋渊正值血气方刚的年龄,你总不能让他为你守身如玉吧?”
“区区外室而已,等你进了蒋家的门,让蒋渊把那外室接回府,你想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
“还有那外室之子,你若能生的出嫡子,他就是个低贱的玩意。”
“你若与我一样,肚子不争气,生不出儿子,那外室之子也是你护身符。”
“甜甜,认命吧!你父兄远在边境,也需要蒋家在朝中为他们打点。”
昔日好友上官姌的话,像一道道魔音,在伍梦甜的脑海里回荡不去。
她心乱如麻。
一步一台阶,朝着香火最旺的龙渊寺走。
想让她认命?
绝无可能!
路是人走出来的。
命是人选出来的。
我命由我不由天。
蒋渊这个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伪君子。
不配做她夫婿,更不配做她未来孩子的爹。
她绝无可能妥协。
蒋家现在不愿退婚。
那她就让对方哭着退。
她身为伍国公府嫡女,手握伍家内宅掌家权。
除远在边境的父兄,无人能约束她。
只要她不被‘贤良淑德’的虚名束缚,她想怎么潇洒,就怎么潇洒。
荒唐一些又何妨?
连皇室中人看在她父兄远在边境保家卫国的功绩上,都让她三分。
她又何必去蒋家受气?
养外室嘛?
谁不会?
眼前不就有个合适的?
伍梦甜眼眸一亮。
大殿前,男子身姿挺拔,一袭白色锦衣随风轻轻起舞。
面容如美玉,剑眉入鬓,双眸深邃似幽潭,鼻梁高挺,乌发高高束起。
平静无波的神态,宛如一个看破红尘的世外人。
“大师,您说过,我通过您的考验,就立刻安排为我剃度。”
“施主!”龙渊寺的住持闪过一丝为难,“您尘缘未了,还不宜剃度!”
听清两人对话,伍梦甜眼中闪烁一丝狡黠的笑,快步走到大殿前。
一脸正色打量着白衣男人,越看越满意。
“这位公子,你遇上什么难事了?”
“男子汉大丈夫怎可遇见一点儿小事,就剃度逃避现实?”
“你如此行事,岂不是辜负了你家中的妻妾?”
“......”
萧昀旭愣住。
女子一袭红衣明艳照人,上下打量着他的眼神,像一只偷鸡的小狐狸。
一双黑眸又圆又大,眼神灵动又狡黠,嘴角微微上扬,俏皮又鲜活。
美的张扬又肆意。
性子洒脱又果敢。
除了伍国公府的嫡女伍梦甜,还能有谁?
三年前那场祸事,当真让她失忆到认不出他了?
她想作甚?
“我从未与任何女子有过牵扯,何来妻妾?”
得到满意答案,伍梦甜情不自禁笑出声。
“这位公子,我观你气度不凡,容貌甚佳,既已看破红尘,不如先渡我一程,了却尘缘,再入空门。”
萧昀旭愣住,她这话什么意思?
伍梦甜双手作揖,跟住持行一礼,小声商议。
“住持,小女遇上一桩烦心事,五十贯香火钱,能否借你这弟子一用?”
住持愣住一瞬。
看看萧昀旭,再看看萧昀旭身后一脸如临大敌的福公公。
他差点儿憋不住笑。
真是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
“施主,老衲不理尘缘事!”
“懂了!”伍梦甜一挥手。
她带来的数十个护卫,纷纷围上前。
“姑娘,请指示!”
“将这个俊俏又干净的修士给我绑了!”伍梦甜挑眉看向萧昀旭。
“我要他做我外室!”
主持:“......”
福公公:“......”
萧昀旭满眼错愕,嘴角狠狠抽一下。
“荒唐,你这是胡作非为!”
伺机而动的伍梦甜,就等着男子暴怒呵斥她。
手一挥。
一颗药丸扔出去。
萧昀旭没想到伍梦甜竟会这么大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朝他这个太子嘴里投药丸。
一时不备。
竟被得逞。
看见男子猝不及防吞下她投出去的药丸,伍梦甜一挥手示意护卫动手。
眸光灵动又俏皮。
“公子,吃了伍家秘制的药丸,切莫动用内力,会被反噬!”
“你踏实做我的小乖乖,助我渡过此劫,田产房产随你选,或者我给你盖个比龙渊寺还大的修行之地!”
萧昀旭身子一僵,微微别开脸。
避开伍梦甜的手。
“胡闹!你现在收手,我就当这事没发生过。”
“...那怎么行?”伍梦甜微微挑眉。
看着自家护卫,把白衣男子护卫制服,她嘴角勾起一抹胜利的弧度。
“放了你,我去哪儿找一个这么逞心的外室?”
“你们竟这般无用?”萧昀旭满眼震惊。
福公公带来的护卫,竟这么快败给伍国公府?
“别惊讶。”伍梦甜笑得好似一只偷到鸡的小狐狸。
“败在我伍国公府护卫手下,他们不冤!哈哈..”
伍国公府护卫统领孟祥,满眼忐忑小声询问。
“姑娘,真绑了他做外室?此事若是闹到蒋国公府耳中,咱们不好收场,他性命危也!”
那怎么行?伍梦甜摘下自己的帷帽,给一脸恼怒的男人戴上。
“小乖乖,左右你都要出家,渡我一程,也算是提前积攒功德了!”
萧昀旭眼神一僵,挥手摘下帷帽,看着伍梦甜,
“现在收手,尙来得及,我不与你计较。”
见男人生气都没失态,伍梦甜托腮浅笑。
“抓修士做外室,我可真是太聪明了。”
“瞅瞅看,看破红尘的人,情绪多稳定呀!!”
萧昀旭磨了磨牙,“再不收手,你将会祸及全家。”
“你在担心我?”伍梦甜手指轻轻挑起男人的下巴,生平第一次调戏美男,感觉挺爽的。
萧昀旭眼中又多一丝羞恼,“大师,你当真要袖手旁观?”
住持微笑,“施主,老衲说过,您尘缘未了!”
“住持!”伍梦甜眨眨眼,“晚点儿我就命人,把五十贯香火钱送来,你说我是否福生无量?”
主持愣怔一瞬,会心一笑,“施主,福生无量!”
伍梦甜满意大笑,有钱能使鬼推磨,这龙渊寺的住持是个妙人。
“听见没?你尘缘未了,我福生无量,你落在我手里,按照玄学说辞,那就是你前世欠我的债,没还清。”
“你乖乖把帷帽戴好,也别试图大声呼叫,要是喊来了蒋国公府的人,他们可是会杀了你泄愤!”
萧昀旭:“......”
真是疯了
胆大妄为的伍国公府嫡女,竟敢仗着父兄的功绩,掳当朝太子做外室?
等着被他父皇责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