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微微皱眉,看着这株百年神会草,心中也是犹豫不决。“前辈,这株百年灵药你看它成色,你看它品质,一点药性没失啊,刚捡到就送来了。”陈浔眼中努力的挤出了两滴高兴...

那老者微微皱眉,看着这株百年神会草,心中也是犹豫不决。
“前辈,这株百年灵药你看它成色,你看它品质,一点药性没失啊,刚捡到就送来了。”
陈浔眼中努力的挤出了两滴高兴的泪水,“再加一点,他就是您的了。”
“那再加十块,药性确实不错。”
“好。”
陈浔面色立马变得沉静,绝不得寸进尺,老者看着陈浔的变脸,神色一抽,隔这儿跟老夫演戏呢。
“前辈,我再买几个药匣子,我家老牛喜欢得紧。”
陈浔咧开了嘴,一百二十块灵石到手,“要是再捡到,也好给您送来。”
“呵呵,五个一块下品灵石,自己去拿吧。”
老者摇头微笑,看了一眼阁楼外的大黑牛,这百年灵药哪有那么好运气采到。
在老者惊讶的表情下,陈浔一口气直接买了三十个,放到了大黑牛两边口袋中,消失不见。
“真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子。”
老者喃喃道,连他手中这株灵药的药匣子也被要了回去,宁云山脉深处,鹤灵树随处可见。
这药匣子就是鹤灵树打造的,费不了什么事。
不过多年后,陈浔知道了此事,捶胸顿足,浑身感觉有蚂蚁在爬,看见鹤灵树就来一斧子。
他们现在又来到一处炼丹阁外,这里卖的丹药可比外面散修卖的贵,但是品质有保障。
“这位道友,可有中意之物。”
一位宗门弟子前来迎接陈浔,这里面的东西琳琅满目,炼丹炉,灵药,丹药,炼丹术一应俱全。
他见过太多散修中的奇葩之人,这位头戴黑色面巾的男子已惊不起他内心任何波澜。
“这炼丹炉怎么卖的。”陈浔咳了一声,装作一副很懂行的样子。
“这是黄阶下品炼丹炉,只要二十块下品灵石。”
宗门弟子笑着介绍道,指着一个小炉子,“这个更大的也是……”
“我就要这个了。”
陈浔心底一颤,怎么这么贵,不禁问道,“这位道友,我看那些散修卖的炉子也才十块下品灵石啊。”
“它们大多是不入品级的炼丹炉,或者已经有相当多地方的损坏。”
宗门弟子耐心解释道,“这对成丹率和丹药品质会造成严重影响。”
“专业!”
陈浔赞道,果然买这种法器类的东西还得走正规商家,随后交灵石走人。
这修仙界的东西大多分为天,地,玄,黄,四个阶级,虽然还有更高的,但不是他们这种普通修士能接触的。
“哞~~”
大黑牛对这个小炉子喜欢得很,一直让陈浔给他看。
财侣法地,古人诚不欺我啊,陈浔内心叹道,哪怕是长生也逃不过这个定律。
苟在一个地方,修炼到天荒地老,那是做梦,修为等着卡死吧。
他们又继续卖起了小册子,不过去年小册子的反响相当之好,一天就卖出上百灵石。
一处阴暗角落,陈浔眼中流光闪耀,并无窃喜之情。
“老牛,咱们今年卖了就别卖了。”
“哞?”大黑牛满脸不解,这不卖得挺好吗。
“这种小册子第一是太容易模仿,第二也太过引人注目,咱们要的只是第一桶金。”
“哞!”
大黑牛恍然,它现在脑子越来越灵光,一点就透,陈浔一个眼神它就明白要做什么事。
当然,别人的眼神它就不是太懂了。
“哎,道友,原来你在这啊。”一个老头白衣飘飘,微笑着走来,像是找了他们许久。
“何事。”
陈浔双目微凝,竟然是当初那个丹药老骗子。
“我这里有一份造化,是跟你那册子有关,不知道,道友有兴趣没。”
“没事,老牛,以后咱们有钱了,我给你买一个小母牛的木雕。”
“哞~哞~”
大黑牛念头一下就通达了,高兴的叫了两声。
今天是年末,河边一处处类似孔明灯的东西缓缓升空,带着百姓对明年的美好祝愿,整座磐宁城被照得通亮。
这是磐宁城的习俗,被当地人取名为祈愿灯。
陈浔抬头看天,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了一丝微笑。
“老牛,放不放,咱们大出血一次!”
“哞!哞!”
大黑牛眼露精光,傻子才不放,它心中的愿望可多了。
河边满是百姓,可能里面还有修仙者,一处河边的角落,陈浔买了两个祈愿灯,他们一人一牛就不去那些地方挤了。
“老牛,啥愿望啊,咱们写下来,听说更灵验。”
陈浔拿着一块黑炭,看向大黑牛,“你叼着写就成,我不是教了你写字吗?”
哞!
大黑牛一下用嘴抢过黑炭,眼中带有思索之色,开始在祈愿灯上动了起来。
“嘿嘿,不是小母牛啥的吧。”
陈浔猥琐一笑,看着大黑牛的祈愿灯,那到时候真是小母牛坐祈愿灯,牛逼上天了。
“永远啥。”
陈浔皱眉,这大黑牛的字歪七扭八的,“跟着……陈。”
他心中一震,深深的看了一眼大黑牛,两盏祈愿灯缓缓放飞,融入万千祈愿灯中渐渐消失不见。
“哞?”大黑牛拱了拱陈浔。
“愿望说出来那就不灵验了,懂吗。”
陈浔神秘说道,大黑牛眼中一惊,它又信了,不再拱陈浔。
一人一牛又开始夜游磐宁城,陈浔倒是顺便看看这城中有什么活儿做,他现在可是十八般武艺样样都会。
吃到过速度的红z利后,陈浔继续将今年的长生点加在速度上,同样给大黑牛加了一点。
次日,陈浔去到城中一家铁匠铺,进去就是一副牛逼轰轰的样子,唬的老板一愣一愣的,还以为是来闹事的。
“小哥,我们这不收牛。”
“我天神大力,我觉得你这铁匠铺少了我可能差了点东西。”
“啥意思?”
“老板,铁匠铺还收人吗?”
陈浔突然满脸堆笑,将手臂露了出来,“一个顶俩,还有我家祖传大黑牛帮忙,保证你生意红红火火啊。”
嘭!
陈浔被轰了出来,铁匠铺老板啐道:“你以为我这啥来历不明的人都收吗?”
哞!
大黑牛大怒,这老板咋还侮辱人呢,它也啐了一口唾沫回去。
陈浔连忙止住大黑牛,冷声道:“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老板双手环抱手臂,身后出来了几个铁匠,那架势,陈浔再多逼逼一句那就要动手了。
陈浔默默牵住牛绳,一句话不多说,拉着大黑牛抬腿就跑。
“切!”几人唏嘘道摆手,又开始回去打铁。
路上,大黑牛拱了拱陈浔,让他别再生气了。
“没事,我打听过,隔壁街还有一个铁匠铺,听说生意不景气,咱们去那试试。”
“哞!”大黑牛点头。
来到这处铁匠铺时,陈浔眼中大惊,怎么感觉已经面临倒闭状态了呢,一个小老头还坐在椅子上打着瞌睡。
“老伯。”陈浔牵着黑牛走了进来,连一个客人都没有。
“哎。”
小老头一个弹射起步,眼中浑浊不堪,“小哥买啥。”
“呵呵,我天神大力,铁匠铺还招人吗?”陈浔笑道。
“哈哈……招啊。”
小老头猛然点头,“就是这铁匠铺的铁匠都跑光了,没啥工钱可发。”
“没事,老板你给我们个住的地方就行。”
“那成啊。”
小老头高兴道,“这铁匠铺的后院,你们随意住。”
两人一拍即合,陈浔带着大黑牛将他们的锅碗瓢盆整理好,大黑牛四处找藏米的地方。
“这个世界就是地大啊。”
陈浔感慨了一句,这么大个店面,连大黑牛都畅行无阻。
一个时辰后,他和大黑牛就开始配合打铁,铁匠铺里哐哐作响,看得小老头眼皮直跳,真是好大的力气。
“小哥,看这手法,以前打过铁?”
小老头眼露精光,双手负背,“不过手法粗糙了一点。”
“当然,老伯,不瞒你说,我有五年工作经验,谁招到我那绝对是赚了。”
陈浔吹嘘道,他很喜欢打铁,这是一种对力量的掌控,但现在还无法做到细致入微的境界。
“你这样打铁,不行。”
小老头摇了摇头,浪费了太多力气,“我来给你露一手。”
嚯,高人啊,陈浔看着小老头的打铁方式,和村中的铁匠完全不一样,但是不到一会儿小老头就气喘吁吁了。
“老了,老了,小哥你来。”
小老头摆手,看向大黑牛,这头牛还真是有灵性。
“好勒。”
陈浔也学着老伯的手法,还别说,真的有用,他好像对身体力量的掌控在慢慢变强。
后面一年里,陈浔带着大黑牛每日打铁,小老头则是在一旁指点,还顺带指点了下大黑牛。
不管是修仙者还是凡人,总会有各自的闪光点与智慧,陈浔在这家铁匠铺受益匪浅。
“孙老,咱们铁匠铺的生意越来越好了啊。”
陈浔光着膀子笑道,现在店铺开始赚钱,他和大黑牛身上都有点积蓄了,被后者藏在后院的土里。
小老头名叫孙恺乐,曾经有个儿子,只不过去宁云山脉寻仙时,死于非命,这些年一个人就这么过来了。
“呵呵,甚好。”
孙恺乐微笑道,自从陈浔来了铁匠铺后,他脸上的笑容多了不少。
陈浔打铁的速度与质量比其他几家铁匠铺高了不少,一传十,十传百,经常有人过来定制铁器,走时眼中都是带着满意。
“陈浔呐!”
街道上传来一声大吼,一个粗汉子带着两人走来,手中还提着长刀。
“张哥来了。”
陈浔笑着招呼道,“要打造啥,给张哥安排明白。”
张哥名叫张江,是一个江湖门派的大师兄,为人豪气,经常来铁匠铺光顾,还让门人师兄弟都来这。
张江走上前来,大呼道:“一百柄大刀,接不。”
大单啊,陈浔双眼一亮,手中还在打铁:“接啊,张哥什么时候要。”
“两月之内,如果一个月打造完成,我加钱。”张江咧嘴一笑。
“还加啥钱啊,张哥见外了,我一个月之内给你安排妥当。”
陈浔责怪的眼神看了一眼张江,咱们兄弟谁跟谁啊,“下个月这时候直接来拿。”
“爽快!你们看,这陈浔兄弟就是会做生意。”
张江大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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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看向身后两人,后面两人也是啧啧点头,他们江湖中人就是喜欢陈浔这款的。
“陈浔兄弟,你后面那大黑牛可别弄来吃了,现在如此有灵性的老牛可不多见。”
“这可是我家里祖传的,吃不了。”陈浔连忙摆手。
“行,那我先走了,如果有人敢在铁匠铺闹事,知会张哥一声。”
张江哈哈一笑,目光看向后面大黑牛,“黑牛,走了,送送你张哥。”
“哞!”大黑牛转过头来,还真叫了一声。
“哈哈哈……”
张江带着两人离去,身后传来陈浔的送别声,他一手抬起摆了摆手,身影消失在街道上。
医术博大精深,丝毫不能马虎,得先从辨认药材开始,宁思给了他一本药材书,让陈浔对照着后院的药材一一辨认记住。
不然陈浔连在医馆打杂都不配,不过他自认头脑相当灵光,一边教起大黑牛辨认,一边顺便自己巩固。
然而,现实的残酷给陈浔好好上了一课,药材万千,要能精准辨认可不是靠死记硬背的。
夜晚,后院点起蜡烛,一人一牛挑灯夜读。
“老牛,没发现,原来你脑子也不太灵光啊。”陈浔哈哈大笑,心中瞬间平衡了,他们五五开。
对于陈浔来说,世间最惨痛的事莫过于不是学不会,而是老牛学会了,他陈浔还未学会。
哞!哞!
大黑牛生气了,双眼睁圆,拱了陈浔一下,有些生僻字它不认识,还要靠陈浔解读。
不过它心中已有计策,要趁陈浔出恭时弯道超车,打压一下他嚣张的气焰。
时间就在他们学习辨认药材中悄然飞逝,又是一年,陈浔已经正式穿上了平泰医馆的伙计服。
他走路都开始微微带风,嘴角洋溢着牛逼的微笑。
这一年里他算是把大部分药材认识了,不过宁大夫却没夸他天资聪慧,只是说他吃苦耐劳,很耐得住寂寞。
他又是把长生点加在了速度上,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只要跑得够快,灾难就始终慢他一步。
“伙计,一钱冬青,二钱百薇,三钱秋石。”
“好勒。”
陈浔应道,驾轻就熟,迅速从几个柜子里拿出药材,然后打包递给那人。
夜晚歇息后,陈浔磕着瓜子,带着黑牛,继续研习药材书。
不过他眼神中渐渐传来怀疑之色,上下打量大黑牛,幽幽说道:“老牛。”
“哞!”大黑牛浑身一抖,眼中完全藏不住事。
“你是不是偷学了,我观察你好几天了。”
陈浔眉头一挑,此牛犯了他的大忌,晚上和自己嘻嘻哈哈,白天趁自己当伙计时偷学,好胆!
“哞!哞!”大黑牛冒出冷汗,根本不承认,但是它的眼睛已经深深出卖了它。
“罚你今晚不准看书。”
陈浔身子一转,继续嗑起瓜子来,“直到你认识到这种行为的可恨后,我才与你一起看书。”
“哞哞!!”大黑牛急了,围着陈浔左右转动,一屁股不小心把陈浔给掀翻了。
陈浔无奈,拗不过它,只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讲解偷学带来的害处。
“听懂了吗,我不在时,你要是认错了怎么办,你还认不全字,这可是药材,出错一点,要人命的。”
“哞,哞。”大黑牛不断点头,他听懂了,以后再也不偷学了。
“来,我们继续,给你讲讲这个药材的作用。”
陈浔指着书上,大黑牛也把头伸了过来,一人一牛又开始继续学习,心中充满激情。
第二年。
陈浔已经能把医馆里常见的药材全部记住,他和大黑牛每晚夜考,互相拿出一个药材,说出名字。
宁大夫依然只是说了声不错,并无太多反应。
要是手中没活儿,陈浔就悄悄跑到各位大夫身边,眼巴巴的看着他们问诊,能学一点是一点,他又不缺时间。
夜晚回到院中,宁大夫给了陈浔一本药理书,里面的内容是各种药材混合能治什么病,有什么药材相冲之类的。
“真是博大精深。”
陈浔眼露精光感叹道,又给他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老牛,咱们才刚入门呐。”
“哞哞!”大黑牛已经看进去了,双眼瞪得滚圆,好神奇。
陈浔顺便也将长生点加在速度上,继续开始研习。
……
春去秋来,陈浔已经换上高级伙计服,已是五年匆匆而过。
他们也已来到平泰医馆七年了,陈浔见到了太多的痛苦,无奈,哀嚎……
不过陈浔乐观向上的心态,也算给了来这里的不少百姓一点心灵的慰藉。
医馆的伙计每年都有人事变化,但是大家唯独记住了这个永远带笑的少年,还有他那腰间开山斧,从不离身。
医馆一处大堂中,宁思端坐,眼中带着郑重,如果第一眼会看错一个人,那么七年绝不会看错。
陈浔换了一身正装,正在拜祖师,后又向宁思与他妻子奉茶。
“师傅,师母。”
陈浔低头拱手,眼神中带着尊重。
“陈浔,何为医者。”
“以治病救人为己责。”
“但德更为之重要。”
宁思微微眯眼,看向陈浔,“若路遇一山匪,他打家劫舍,无恶不作,但却身受重伤,正求助于你,你当如何。”
陈浔听后微微一怔,认真道:“那宁师,我可就说实话了。”
“可。”
“既已身受重伤,我肯定会先一步发现他,但我不会救他。”
陈浔说到此处一顿,面色挣扎了一下,“我会带上头巾而过,以免被日后报复。”
宁思与他妻子听后皆是一愣,这是连后路都想好了。
“不错,不错。”
宁思品了一口茶微笑道,“医者不为恶,坚持本心即可,为师也只是想听你的实话。”
“这孩子确实不错,品行端正,心性极好。”
师母在一旁附和笑道,若是陈浔为了讨好他们,说去救此人,倒是会被他们低看一眼,为人不实。
“好,那你便正式入门了,为师此生只收了两位弟子,你是第三个。”
宁思神色严肃,他观察过陈浔许久,“你虽然不是天资最为聪慧的那一人,但为师相信你绝对会是医术最高之人。”
师母眼中闪过惊异,他还是第一次听见宁思如此夸赞一人,连他们女儿也未曾被这样称赞过。
“宁师谬赞。”
陈浔眼中平静,低头拱手,只不过他的嘴角已开始渐渐歪嘴。
拜师事了后,陈浔回到医馆后院,他磕着瓜子,给大黑牛吹起刚才发生的事,眼中只透露出一种情绪,那就是牛逼。
什么师傅夸赞我有医帝之姿,紫气浩荡三万里,天降圣人恭贺陈帝归位。
“哞哞哞!!”
大黑牛深信不疑,眼睛瞪得溜圆,激动得到处乱跑,还时不时拱一下他,它是真为陈浔感到高兴。
“哈哈哈……”
院子里传来陈浔的大笑声与大黑牛不断的哞哞高兴声,长生点数依然全加在了速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