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数不胜数,换做其他刑警,一样不会搭理几个混混幼稚的行径,更不会想到凶手竟被几句话激得杀人。再者,警方在丙的手机上发现一条诱使其脱离监视的匿名短信,更加证明并非...

人数不胜数,换做其他刑警,一样不会搭理几个混混幼稚的行径,更不会想到凶手竟被几句话激得杀人。
再者,警方在丙的手机上发现一条诱使其脱离监视的匿名短信,更加证明并非我的过失。
警局很快对外公告,说明事实,恢复我的职位。
在看守所呆了几日,我浑身发酸发臭,回到家立马泡了个澡。
烟雾弥漫,像极了甲跑走时的天色,也像极了我脑子里乱糟糟的思绪。
我竭力避免去想凶手的脸为什么和我一样,集中注意力在丁和丙的案子上。
显而易见,凶手提前知道甲的计划,不知用何种办法引诱丁和丙脱离监视,痛下杀手。
知道整个计划的人只有甲乙丙丁,以及做梦的我。
难不成,凶手跟我一样靠预知梦杀人?
我用力甩甩头,把这些荒谬的想法从脑子里抛出去。
出了浴室,我拿起手机,发现有一条新短信。
是半个小时前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短的,只有三个字——救救我!
直觉告诉我,是乙发来的。
他可能出事了!
我立即让技术同事定位手机号码,然而迟了,手机已经关机,无法追踪。
或许还在那间仓库,我毫不犹豫赶过去碰碰运气,生怕悲剧重演。
等我赶到仓库,一拉开铁门,浓厚的血腥味扑鼻而来,乙静静躺在地上,就跟丙和丁一样。
他的身边搁着一把短刀,刀尖上的血滴仿佛带着巨大的魔力,吸引我拿起来。
之后,一切就像老套的港片。
有人匿名举报杀孤案的凶手藏匿在仓库,一帮警察突兀闯进,恰巧撞破命案现场,以及手持凶器的我。
我变成自己一直在追查的“连环杀人犯”!
预知梦又成真了!
4我前脚刚踏出看守所,仅仅隔五个小时又回来,简直就像一场荒诞的闹剧。
我的得力部下刘琦,成了我的审讯官。
往昔的并肩作战荡然无存,他似乎急于往我身上扣帽子。
我理解。
一周连死三个人,凶手气焰嚣张,案子重新夺回大众关注,局里上下压力骤增。
而最大的压力,莫过于本案唯一的嫌疑人,就是带头侦办此案的刑警,也是刑侦部的头儿!
尽管我一口咬定遭凶手栽赃陷害,并且提供其他被害人遇害时的不在场证明,但刘琦扣死了“杀人凶器上有我的指纹”及“凶手不可无二致!”
假作真时真亦假,现实和梦境的界限在我眼前模糊成一片,分不清哪一边才是真实。
不知过了多久,电话铃声突然响起,划破寂静的空气,吓得我浑身一颤。
电话那头六儿跟我汇报:“已经发现丙,要抓人吗?”
我的眉头微微舒展,压在心间一块巨石终于松动些。
“赶紧带回警局”,话到嘴边竟不受控地转了个弯:“不,密切监视,不要打草惊蛇。”
32路公交车上,丙走上和丁一样的流程,颤抖着撂下狠话,然后下车按计划好的路线漫步。
下车前,他向我投来求救的眼神,我迟疑了。
作为一名老刑警,我深知此事的危险性和连环杀人犯的残忍,本该制止这荒谬的计划。
可所有的理性在这一刻,都抵不过心底一个强烈的欲望——我想看看凶手的脸,当真和我一模一样吗?
左右摇摆的一瞬,丙倏地消失在小巷子里,等再次找回,整个人浸洇在血泊之中。
3丙躺在ICU的病床上,一块洁白的布盖在他脸上,医生说送来太迟了。
眼前和梦境相似的场景,令我涌起深深的懊悔。
我最不信鬼神之说,可那个荒诞的梦却让我心神不宁,做出错误的判断。
如果当时没有犹豫,如果早点采取行动,结局会不会完全不同?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无形的沉重,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不知打哪传出消息,一大批记
![]()
者堵在医院门口,长枪短炮对准我。
我认得带头的王记者,他是本市最有威望的新闻记者,15年前震惊中外的长生案就是他爆出来的。
王记者将麦克风怼到我嘴边质问:“请问张刑警,你的抓捕计划是什么?
为何拿一个手无寸铁的普通人当诱饵,去钓一头穷凶极恶的鲨鱼?”
我急忙解释:“不是我安排的,纯属巧合。”
“据我所知,被害人是在你的监视下惨遭杀害,对此作何解释?”
我随意敷衍几句,掰开人群离开。
报纸连续几日刊登丙一事,指摘我失职害死无辜市民。
迫于舆论压力,警局让我停职,接受内部调查。
审讯室里,我隐瞒预知梦一事,谎称在调查丁的过程中,无意撞破甲乙等人的计划,觉得荒谬,故未及时制止。
事实上,这件凶案虽不如其他社会新闻关注度高,但破口大骂凶手的能无故设局诬陷我”这两点,认定我与凶手必然相识,我非主谋,亦是帮凶。
我拒不认罪,双方僵持不下,警局依法将我拘留,再做进一步调查取证。
从丁到丙,再到乙,凶手无孔不入,我总感觉有一双无形的手在幕后操控一切,将我一步一步往深渊里推。
可为什么是我?
凶手选谁不好,偏偏大费周章,诬陷一个抓他的人?
是好玩?
是挑衅?
还是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触碰到他?
事情非黑即白,这当中肯定有什么遗漏的一环,只要找到它,就能拼凑出整个真相。
关键的一环,一定在甲身上。
六儿偷偷跑过来告诉我,仓库和维修店方圆几里搜个遍,没有发现甲的踪迹。
我担心他也惨遭毒手。
冰冷的寒意透过墙壁,爬上我的后背,眼皮越来越重,意识渐渐模糊。
黑暗潮湿的地下室,阴风阵阵,我整个人被绑在一张小小的单人床上,双手双脚被束缚住,肚子上的麻绳绕了好几圈,结实得挣扎不了半点。
单人床位于房间正中央,四周布满燃烧着的蜡烛,借着微弱的烛光,我看到麻绳上系着一道道黄色符篆。
符纸上用朱砂画了复杂的图形,顶头写着大大的“长生”二字。
是长生符!
我大惊失色。
四周冷不丁响起一阵低沉的诵经声,带着一种诡异的韵律,钻进我的耳朵。
这……是……长生仪式!!!
杀孤案所有被害人皆被麻绳五花大绑,绳上系着数道长生符。
而这长生符,来自15年前的长生案。
那是一起孤儿院与邪教勾结,暗中倒卖幼童给本地富豪当血库的案件。
富豪们个个身价不菲,最怕有钱没命花,听信长生教的“换血养生”功法,向孤儿院购买年幼孩童,取他们的血换到自己身上,企图变年轻。
为消除上天谴报,富豪在取血之时会进行长生仪式,便是将幼童捆绑,贴上长生符,吟诵经文!
就同我此时一模一样!
刺耳的念经声越来越响,越来越近,像某种无形的压迫感,逼得我几乎要尖叫出声。
嘎吱,门开了。
一人持着一把泛着银光的短刀向我走近,半张脸淹没在阴影下,只露出紫黑的嘴唇。
又是“我”!
我的两条大腿不由自主地颤抖。
眼前银光一闪,右手随即爬上一股撕裂的疼痛,我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