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前,见元帕上落了红。他手上被划了道口,还往外冒着血珠。“没有落红,新妇会被说闲话的……”我哑然,原来他是在担心这个。其实我本想去厨房弄点鸡血糊弄过去。谁知道...

他面前,见元帕上落了红。
他手上被划了道口,还往外冒着血珠。
“没有落红,新妇会被说闲话的……”我哑然,原来他是在担心这个。
其实我本想去厨房弄点鸡血糊弄过去。
谁知道他这么实诚。
“有药吗?
我给你上药。”
盛羡遥红着脸把手抽回去,胡乱应了两声。
给我指了位置。
我拿了药膏,他乖乖坐好,任由我帮他上药。
他没有扭捏,也没有说话。
只是垂着眸子,偶尔会用余光偷偷看我。
耳尖泛红,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怎么样。
……盛家公婆是极好的人。
妯娌也极为和善,待我亲如姐妹。
午膳时,她们格外热情,一直往我碗里夹菜,最后我实在吃不下,只好求助的看向盛羡遥。
“娘,你这样下去,我都要吃醋了!”
盛羡遥半真半假的抱怨了一句。
果然,婆婆的注意力被分散,她笑骂了句:“你个臭小子!”
就忙着给他夹菜去了。
我笑着朝他眨眨眼,盛羡遥嘴角微扬,弯眸看我。
04成亲的第三天,我们回门。
盛羡遥准备了厚礼。
我悄悄同他说不必如此。
他却摇摇头,义正言辞:“这是礼节,绝不能怠慢。”
我笑笑,没有再说什么。
盛羡遥怕我无聊,没骑马,同我坐了一道的马车。
路上,盛羡遥一直在看话本。
我托着腮看他。
他长得实在是好看。
眉眼精致,眼尾微挑,笑起来时,眼里有揉碎的星子。
带着少年人的朝气,令人见之忘俗。
如今,这人是我的夫君了。
我想。
“你怎么老看我?”
盛羡遥被我看的不自在,忍不住发问。
“你生得好看。”
我笑着应声,也不吝啬赞美。
他有些不自然地别过头去:“别老盯着我看,怪不好意思的……”话是这么说,可我发现,他的唇角悄悄上扬。
于是我也跟着弯了眉眼。
一路无言,马车晃晃悠悠,终于到了。
下车时,盛羡遥仗着身高腿长先下了车,而我则等仆人搬来马凳。
一只手却突然闯进了视线,盛羡遥站在我面前,朝我伸出手。
“我扶你。”
他那张脸紧绷着,看上去有些不自在。
“好。”
我把手递给他。
指尖相触的那一刹那,盛羡遥动作顿了顿,错开眸。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轻咳一声,若无其事的握紧了我的手,将我扶下车。
一转头,便对上了下你一人在家,我盛羡遥岂不成了那无耻薄幸的负心汉?”
“天地广阔,我自要带上我的妻,一起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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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意识闭上眼,被他牢牢护住。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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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第一次知道,原来骑马,是这样一种感觉。
风从耳边呼啸而过,颠簸的感觉比我想象中好许多。
风声、马蹄声,最后都化为了我心尖难以言喻的欢喜。
我仿佛听见心跳如鼓。
不知是谁的。
亦不知是因为什么。
或许是身后少年的那句“我的妻”。
又或许是期待着能够见到山川湖海。
09走到城外三里地时,我们被小厮追上来给拦了。
婆母也没想到盛羡遥竟还把我给带上了。
让我们回去再带些东西。
我们回去又收拾了一番,东西太多,最后决定坐马车。
马车走在官道上,摇摇晃晃,有些颠簸。
我有些头晕,靠在盛羡遥肩膀上休息。
他将我搂在怀里,一只手握住我的手。
我轻阖上双眼。
马车一路往南,空气中都是黏腻的潮热。
我都有些受不住了,盛羡遥却跟没事人一样。
十分兴奋地同我分享之前在的见闻。
跟我说金陵糕点最好吃,扬州最有烟火气。
姑苏的小桥流水人家,最是江南。
我听得入神,回过神来时,便已入了城。
正值晌午。
我瞧见一家馄饨摊,兴冲冲的拽着盛羡遥去吃。
小摊生意不错,邻桌坐了三两个年轻人。
约莫是聊到了什么开心事,哄笑声传了过来。
我们要了两碗馄饨,端上来时还冒着热气。
馄饨皮薄馅大,汤底清澈,我放了一勺辣子,用筷子搅动汤底,便能看见碗里藏着的虾皮和紫菜。
许是出门开心,盛羡遥整个人话都多了起来,我一边吃一边听他说话。
一碗馄饨下肚,他也说完了,好奇的看着我。
“你听我说了这么久,都不烦吗?”
我摇头。
“不烦呀,夫君愿意同我讲,我很开心。”
盛羡遥脸红了红,没再说话,低头继续吃馄饨。
我瞧着他唇角沾了汤汁,便伸手轻轻替他拭去。
指腹划过唇角,盛羡遥猛地一顿,飞快的瞥了我一眼,又低下头去。
热气氤氲间,他的耳垂已然红透了。
我抿嘴笑了笑,没再逗他。
10我们先去找了家客栈,准备休整两天。
掌柜的一听我说是夫妻,立马笑呵呵地给我们安排了间房。
上楼时,盛羡遥跟个黄花大闺女似的羞答答。
我察觉到,用胳膊肘撞了撞他:“你紧张什么?”
他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来,我心下好笑,也不再逗他,拉着他的手进屋。
我先去内室洗漱,一回来便瞧见盛羡遥已经在软榻上铺好了床。
少年脸上带着些许局促,坐姿比我大婚那日还要端庄,手放在膝盖上,一动不动,活像个等人来提的小媳妇。
“夫君,你干嘛睡软榻?”
我走过去,将他从榻上拉起,伸手替他解衣裳。
盛羡遥喉结一动,按住我要解他腰带的手,磕磕绊绊:“虽然、虽然咱俩成了亲…但是但是……这是不是太快了些……?”
我眨眨眼,停下手中动作,抬眸看着他:“你想什么呢?”
“你不睡床,难不成想晚上翻身掉下来?”
盛羡遥顿时哑口无言,只得乖乖跟着我上床。
他的心跳如擂鼓,呼吸急促。
我拉过被子,躺在床的一侧,拍了拍床铺,示意他躺过来。
“你紧张什么?”
“我不紧张!
真的我一点都不紧张!”
“哦。”
我不再理会他,阖上眼睡觉。
意识朦胧间,有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
紧接着,一个温热的怀抱拥住了我。
11江南多船家,我们第二日租了艘小船,泛舟游湖。
湖边有垂柳,微风拂过,柳条随风舞动。
我捧着脸看他。
盛羡遥一身紫衫,专心致志地给我剥桔子。
剥好一瓣,便送进我嘴里。
我一口咬住,他手指一顿,若无其事地接着剥。
对视一眼,又忍不住双双笑起。
船夫摇着桨,哼着小调。
碧水清风间,一艘艘竹筏划过,留下一串串涟漪。
春日多雨,淅淅沥沥的下,一下便是数日。
初时觉新奇,爱伴着烟雨撑伞出门,牵着手在小巷里游荡,或去酒楼听评书。
后来觉着也无甚稀奇,便买些吃食话本,在房中窝着,听雨打砖瓦。
将窗户开条小缝,冷风夹着雨水吹进来,凉丝丝的。
有时我听着听着就睡着了,醒来时就看见盛羡遥撑着头,就这么安静地看着我。
见我醒了,又不好意思地别过脸去。
后来雨停了,我们听船家唱曲,到酒肆喝酒,看舞狮舞龙,还去庙里上了香。
玩的累了,我们俩便坐在湖边,乘着凉风,对着夕阳闲聊。
聊着聊着,他忽然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