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摔。脚步声近了,啊,太着急忘了自己的习惯,进卧室后第一件事是先开窗通风。我下意识捂着脸,小心翼翼地往最里面挪动,同时在心里默念着:“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窗帘...

背摔。
脚步声近了,啊,太着急忘了自己的习惯,进卧室后第一件事是先开窗通风。
我下意识捂着脸,小心翼翼地往最里面挪动,同时在心里默念着:“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窗帘被拉开一条宽缝,窗户被推开。
我屏住了呼吸,任窗帘把我卷成蚕蛹,一动也不敢动。
“唰”,于霜拉开了衣柜。
不用看也知道,她在换床单被套。
处女座的洁癖作祟。
“还把手机落我床上了?
这个吴姐,到底把谁领家里来了?”
我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得,把手机忘在枕头边了。
“粉色的手提电脑,是吴姐家的小女儿?
这也太不敬业了,姐姐我明天一定要投诉她。”
听着于霜骂骂咧咧地换床单,又走进了浴室,我蹑手蹑脚地从窗帘后面走出来。
没办法了,先跑吧。
我捞起桌上的手机和手提电脑,光着脚就往门口跑。
“站住!”
一声大喝,让我停住了脚步。
不能跑了,再跑,我会挨棒子。
07我站在原地,举起双手,从地上的影子可以看到,于霜提着一根棒球棍,如临大敌。
“九九,你冷静一点,我不是坏人,我可以解释。”
我太了解自己了,这时候肯定会不由分说先来一棒子,为了不挨打,只好先开口了。
于霜大概是惊呆了,半晌没出声。
“九九”是妈妈在世的时候经常叫的,她走了以后,没人再这样叫。
就是爸爸,也只叫“霜霜”。
我知道,他是怕我伤心。
我再接再厉:“我会慢慢转过身,九九,你别动手,我把一切都告诉你。”
不告诉也不行了,虽然时机不太好。
于霜紧绷的声音传来:“好,你别想耍花招。”
我一点一点地转过身,看到了于霜的脸。
“你是阮茉声?
你怎么会在我家?
你哭什么?”
于霜的问题就像是连珠炮,可我看到自己的脸却抑制不住心中的纷杂和伤感,眼泪不受控地往下落。
“嗳,你别哭呀,我还没动手呢,好像我欺负了你一样。
这都是什么事儿呀。”
看着于霜慌乱的样子,我又笑了。
善良的姑娘就应该好好活着,而不是在背叛的火焰中烬灭。
四个小时后,我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于霜还在叽叽喳喳:“你说的是真的吗?
我怎么还是不敢相信?”
我打着呵欠不客气地上了床,掀了被子着彼此。
惨淡的灯光下,黑衣人的眼睛格外亮。
他全副武装,看不清面貌,从口袋里拿出一只新手机强塞给我,冷冰冰地说:“有人让我给你传话,别搞小动作,否则……你知道的。”
望着黑衣人远去的背影,我惊魂未定,用力抚着于霜颤抖的后背:“别怕,只是来威胁我的。”
于霜放松了紧紧抓着我衣襟的手,吸了一口气:“还怪有礼貌的,知道给你赔个新的。”
我失笑,不得已接住手机时,我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我们尽快行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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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九。
怕不怕?
要不这些天我们别见面了。”
于霜嘟着嘴:“不要。
我怎么会怕被自己连累?
还有,你不想见见爸爸吗?”
我拉了拉帽檐:“等一切结束之后吧。”
血债总要血偿的。
第二日,于霜利用私人关系,找了一个有几百万粉丝的大V,讲了一个有钱有势的圈内渣男欺骗未成年小姑娘的小故事。
我一边看大V的直播,一边注意着隔壁的动静。
早上我提着行李箱搬到了于霜家的隔壁,此时一墙之隔的于霜正在和谢昭周旋。
我曾仔细回忆前世当日的情景,断定谢昭这狗逼在酒里加了料。
最老套的手段,用在不设防的人身上,往往有出其不意的奇效。
我自知是个高傲的女孩,不会在自己生日当天故意勾引男朋友上床。
我们在外面吃的生日宴,可我醒来却是在谢昭的家里。
我想回家,可他却递给我一杯蜂蜜水,嘱咐我喝完再走,不然会头疼。
我不加防备地喝下,之后就……到死之前,我都以为是酒精作祟,也坦然接受。
可现在我倒要看看,在我的地盘,谢昭还有什么花招。
九点过一点,于霜发来信息,告诉我谢昭喝醉,睡过去了。
我冷笑,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不会做坏事,难道不会有样学样吗?
真是要感谢谢昭,打通我的思路,让我一个暖阳下长大,从未见过魑魅魍魉的小纯真,见识到这个世界的黑暗,并可以学以致用。
我起身来到隔壁,看到沙发上睡得跟死猪一样的谢昭,抡圆了手臂,向他脸上扇去。
清脆的“啪啪”声连绵不绝,直到手痛,我才收回了手。
谢昭被打得歪倒过去,眼皮颤了又颤,但就是醒不过来。
于霜合着手掌,认真地说:“你这小可以看得出来,多数都是原主自拍的。
姿态亲密,不是剧照,不是摆拍,更不是借位。
实打实的情侣照。
基本都是室内,偶有几张室外,也是在陌生的国度。
幸运的是大多数照片都带着拍摄日期,看谁还说我作假?
整理到凌晨两点半,我居然不困,精神奕奕,感觉还能再吃两包大食袋泡面。
可惜小冰箱里空空如也,最后只翻到半袋饼干,我就着热水吃了。
第二天下午六点,我站在了于霜的一间小公寓门口。
05这间小公寓于霜不常住,里面还放了些现金,正好便宜我了。
我用密码开了门,屋里定期有人打扫,很干净。
扑到柔软的沙发上,我舒服得热泪盈眶。
手机又响,我拿出来看,是温予礼打来的第N个电话。
上飞机前我随手给他发了一张九宫格图片,里面有照片,有聊天记录,还有他追求原主时写的肉麻到极点,撩拨意味浓重的信。
最重要的是,写信的日期是原主16岁的时候。
他果然急了。
我就是要趁他没有假模假样主动支付赔偿款的时候先发制人,打乱他的行动计划。
我漫不经心地接起电话。
“哥哥,有事吗?”
对方的语气有些气急败坏:“阮茉声,你想干什么?
你信不信我伸出一根手指,就能把你碾到渣都不剩。”
我从趴卧改成仰卧:“我好怕怕啊,哥哥。
那怎么办呢,要不,你陪我一起沉沦吧。
我变成渣子,你变成人人喊打的人形畜生。”
“阮茉声,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我劝你好好想想,你死了,你妈和你两个弟弟怎么办?”
我卷着头发的手指停了停,咬了咬牙接着说:“还能怎么办,我死都死了,顾不上那么多了。
我死之前能把哥哥的肉咬下一块,那也值了。
你说呢,哥哥?”
那边的声音突然低沉了许多:“你猜谁敢发那些照片?
这个圈子,谁敢得罪我?
我身后站着谁,你不会一点都不知道。
看在过去的情分上我真心劝你,一只小蚂蚁别想妄图扳倒大象。”
所以这就是强权的威逼吗?
切,你黑料缠身,站在你身后的是谁也得跑得离你八丈远。
我吸气又缓缓吐出:“小蚂蚁干吗要扳倒大象?
这儿咬一口,那儿咬一口,咬得大象知道疼就行了。
哥哥那么爱惜羽毛,那么热爱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