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妞妞的额头是被藏在茶几下的核桃皮磕破的。我妈努力的回想着上一次吃核桃是什么时候。“肯定是一凡过年时候吃的，咱家就没人爱吃那个，就她嘴馋爱吃，肯定是她没把核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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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妞妞的额头是被藏在茶几下的核桃皮磕破的。
我妈努力的回想着上一次吃核桃是什么时候。
“肯定是一凡过年时候吃的，咱家就没人爱吃那个，就她嘴馋爱吃，肯定是她没把核桃皮收拾干净，这才害的我们妞妞破了相。”
一边说着，她拿起手机给我打电话。
“手机关机?今天不是工作日吗？她关什么机？”
挂断电话后，她给我的微信发语音消息:
“我告诉你，就是因为你过年吃的那个烂核桃皮皮把妞妞的头给磕破了，我真想把你掐死，妞妞才多大啊！你害的她脸上缝了七针！你都不愧疚吗？”
“你还是人吗？你是她亲姐吗？我看你就是个魔鬼，你是来讨债的吧？自己亲妹妹都这么整?”
“这事没完我跟你讲，你这星期回来的时候给她多买点礼物，然后再买那个祛疤膏，必须买市面上最好的祛疤膏给她用，她脸上要是留疤了我跟你没完！”
……
可是妈，那我呢？
我脸上那么多因为你产生的疤痕。
你是否有一次因为我的疤痕而愧疚？
况且，那个核桃皮不是我弄的。
家里除了你就只有我吗？
爱吃还不爱收拾的，只有我爸一个人吧？
可惜我已经死了，我成了一副只能飘在半空中的透明鬼魂。
我不能为自己辩解。
我妈那些难听的话一字一句的传入我的脑海之中，字字锥心。
“别以为你快嫁出去就有底气了！你的婆家是我帮找的，他们肯定是听我的话多，你要是敢惹我，我就让张明天天打你！”
“你记住，我是你妈，不是你是我妈，我把你生出来养这么大，你永远都欠我的，你永远在我这没有嚣张的资本。”
这些话，我从小到大听了八百遍了。
可是妈妈，你有没有想过，我从来没有在你面前嚣张过啊！
就
我如了全家的愿。
悄无声息的死在了出租屋里。
早上，我妈送妹妹去上学时。
碰到警察处理我的死亡现场，外面围了一堆人。
她忙让怀里的妹妹跟着她呸呸呸:“真倒霉，一大早碰上死人。”
旁边的人惋惜不已：“听说还是是个年轻女娃。”
我妈啧舌：“那她妈白养了啊！才刚能给家里赚钱就死了，多亏。”
“幸好我家老大听话，我要啥给啥，等我拿到那彩礼钱，就能换学区房让妞妞上实验小学了。”
我飘在半空，看着我妈幸灾乐祸的表情。
突然很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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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是发现死的人是我。
还会这么高兴吗？
1
“她妈也真是倒霉，好不容易把娃养这么大，娃死在正赚钱的年纪，她妈不是一分钱都要不到了吗？”
“亏死了，幸亏我家老大听话，我要啥给我啥。”
我妈到了上班的地方，还在念叨着这句话。
沿途告诉了好多熟人：“早上城中村那边有女娃死了，听说是自杀。”
“现在的娃还是真的没良心，都不体谅父母的辛苦么，爸妈好不容易把她养大，她就这么死了，在她身上花的那些辛苦和钱不是白费了？”
“养女娃真是亏本的买卖，一不留神连本都收不回来。”
“家里有女娃的还是要早点嫁出去收点彩礼钱回本，不然要是出个谁也说不上来的意外咋整？”
“幸亏我命好，我家老大听话，我让她干啥她就干啥，高中没读完我就让她出去打工了，现在月月往家里拿钱，都不用我问的。”
我看着她沾沾自喜的模样，心痛到喘不上气来。
怎么死了还会因为她的嘴脸难过呢？
不一会儿，我妈拿出了手机给我发信息：这月水电费别忘了交，月月要我催，不知道主动交一下吗？要你干什么吃的？一点不知道感恩回报你妈。
还有，我给你妹个两岁的小孩，她知道保姆是什么意思吗？
自然是有人教她这些话的。
我不敢去想，到底是谁教她的。
我只知道这个家，好像从来都没有我的位置。
我是留守儿童，我妹妹不是。
我爸妈重男轻女，却把我妹妹当掌中宝。
妞妞说的没错，我就是他们家的保姆。
又伺候人，又把自己赚的辛苦钱全奉献出去。
最后还落得个被逼死的下场。
如果我不是我爸妈的孩子就好了。
3
晚上回到家。
我妈又拉着我爸开始吐槽：“我今天路过城中村，那边有个女娃跳楼了。”
“听人说年轻得很，才二十出头，这年纪死了多可惜的，爸妈啥都没回本呢。”
我爸看了她一眼：“你一天天的也是没事干了，回来不赶紧做饭去，想把我饿死是吧？”
“哎呀，我现在就去做嘛，你着啥急呀？跟你说两句话都不行。”
我爸莫名其妙的开始发火了:“死个人有啥稀奇的?这世上天天有人死呢，咋不见你挨个说去?”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的任务就是在家里看娃做饭，一天天净说些没用的东西。”
我爸打开电视机胡乱的放台，又打开抖音刷起了美女视频。
妞妞贴在他身边上要跟他一起看手机。
他不耐烦的翻个身，不想让妞妞看。
妞妞没留意，被他挤下了沙发。
我忙下意识伸手去接妞妞。
却忽略了我已死亡的事实，她从我的手上穿过，结结实实的砸在了地上。
顷刻间，客厅传来了阵阵哭声。
我妈拿着锅铲走出来，看到满脸是血的妞妞，吓得不知所措:“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我爸做了亏心事，心虚的他立刻吼了起来:“调皮！不好好写作业，在沙发这里玩什么？怎么不摔死你呢？”
我妈冲我爸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