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在许佩佩倒下的瞬间,一股力猛地将我推开。“佩佩!”顾景新立即冲到许佩佩身边,一把扶住她,手上刚买的水散落一地。许佩佩顺势搂上他的脖颈,强忍痛楚,一副楚楚可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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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在许佩佩倒下的瞬间,一股力猛地将我推开。
“佩佩!”
顾景新立即冲到许佩佩身边,一把扶住她,手上刚买的水散落一地。
许佩佩顺势搂上他的脖颈,强忍痛楚,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新哥,你不要怪安雯姐,一定是我说错话不小心惹安雯姐生气了,安雯姐没有推我,我是自己没站稳才撞在楼梯上的。”
这么低级的戏码,我甚至都不屑去辩解。
我以为我和顾景新这么多年的感情,就算他现在喜欢上别人,最起码也还清楚我的为人。
“你信我还是信她。”
顾景新看向我,眼神里充满失望。
手的姿势从扶着许佩佩的手臂,变成搂住她的腰。
“雯雯,在外面能不能识大体些。”
“我们是夫妻,不用再搞那些青春时期两女争一男的戏码。”
原来,被偏爱的那个才是道理。
以前顾景新有意不让我和许佩佩出现在同一场合。
我原以为他是不想许佩佩的无理打扰到我,现在看来,他只是不想暴露自己早有偏向的心。
看着眼前亲密的二人,我嘴里微微泛苦。
“所以呢,现在还有必要上山吗?”
还没等顾景新开口,许佩佩眼里瞬间浸满泪水。
“我是一定要上山的,你们要是不愿意去可以先回去,为了......我爬都要爬上去。”
她在关键地方顿了一下,说者有意听者也有意。
顾景新侧身上前,背对着她弯下腰去。
“上来吧。”
许佩佩面露喜色,毫不犹豫趴上他的背,望向我时俨然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就这样,顾景新背着许佩佩走在前面,我一个人走在他们身面。
到了半山腰,天空突然乌云密布,不一会儿大雨如期而至。
半原生态的山路越来越不好走,顾景新小心翼翼护着背上的许佩佩。
贴心地从背包里拿出我的那件雨衣给她罩着。
恶劣的环境让我没心思再去和他们纠结,我整个人被打湿透,雨水糊住了双眼。
“路滑走不动了,咱们下山吧!”
顾景新点点头,许佩佩见此路况也没再反对。
正当我们掉转头准备下山时,山体开始滑坡,一棵松动的大树朝我们所在之处砸来。
我抬脚刚想往另一侧跑,可情急之下脚底打滑摔了下去。
眼看大树越来越近,浑身一阵剧痛后,我彻底晕了过去。
昏迷前我隐约看见顾景新将许佩佩牢牢护在身下。
没有向我投来丝毫目光。
2
前世我想弄清顾景新因为许佩佩的死,反应这么大的原因。
于是,有次趁他醉倒偷偷拿过手机,发现了这么多年来藏在他手机里的秘密。
手机备忘录里记录着他和许佩佩相处过程中,全部的心路历程。
今年新生中有个自来熟的学妹叫许佩佩,她和安雯完全不一样,也没安雯漂亮,可我的目光却老是忍不住被她吸引。
许佩佩今天向我告白,我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她,我发过誓非安雯不娶,但不知道为什么,她说喜欢我时我的心会跳得这么快。
所有人都在骂她不要脸,连我也是,我不能因为她失去现在的一切,我对她这样差她却从来没往心里去,这一刻我突然觉得好心疼她。
傻姑娘,你根本不用爬什么爱情山来证明你的爱,这十年里我已经很清楚了,等你回来我就告诉你我对你真正的心意。
佩佩我错了,你回来好吗,你怎么忍心丢下我一人,如果能重来我千千万万遍都选你。
从天黑到天明,我的手指头因重复滑动变得酸痛,泪渍占满整个屏幕。
原来,他爱她。
顾景新骗过了所有人,包括我,包括许佩佩。
同样,也包括他自己。
“你真的不打算劝劝她吗,万一她明天爬山不小心出事怎么办。”
我还没有大度到要替自己的老公去担心他的追求者。
我只是想亲眼见证他的选择,给自己十二年来的这段感情一个交代。
顾景新眼睛撇向一边,满不在乎的样子。
“不用管她,爬个山能出什么事,我劝她搞得像我多在乎她一样。”
可他下意识抠手的动作已经出卖了他此时的紧张。
我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出声给他台阶。
“正巧我之前也打算去那个山,既然这次许佩佩要去,明天你叫上她咱们一起。”
话音刚落,对方像生怕我反悔似的,赶紧应道:“好。”
到了第二天,我们三人如约出现在山脚。
许佩佩看着我,一脸敌意。
趁着顾景新去买水,她索性不装了。
“安雯姐,你和新哥都结婚了还当什么学人精,你得到的还不够多吗?连我这点期望都要夺走,像你这样的蛇蝎女人根本配不上新哥。”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嘲讽,我不甘示弱。
“那你又算什么,送上门让人干嚼的绿茶?”
然而这么多年被骂习惯的她,早已将防御属性点满。
听我这样说,她不怒反笑。
“要不要打个赌,看看顾景新更在乎谁。”
说罢她抬起右脚,用脚腕狠狠朝台阶撞去。
4
醒来时,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充斥鼻腔。
想到昏迷前最后看到的画面,我不免在心底里自嘲。
幸好提前给救援队打过招呼,不然这次死在山里的人,可能就是我了。
正想着,思绪突然被隔壁传来的吵闹声打断。
这时我才注意到,白色帘子隔挡开不同的病床,我的周围没有一个人。
“医生,我的妻子真的没事,你先安排给我朋友治手。”
“她是国内最好的雕塑师,她的手一定不能出事。”
听着顾景新的声音,我的手痛到发抖。
可我此时分不清到底是手更痛一点,还是心更痛一点。
“你妻子的手伤得更重,要治也应该先治你妻子。”
一个陌生且好听的声音响起,语气里是不加掩饰的冰冷。
顾景新不在意医生的建议,也不在意我的手,只顾着他嘴里说的‘朋友’,焦急道:
“我妻子的手不重要,她是家庭主妇,不能和我朋友比的。”
“再说了我是她丈夫,她肯定会同意我说的话,医生你就先安排我朋友治疗吧。”
原来,我放弃出国深造的机会,放弃顶尖设计院抛来的橄榄枝,为他洗手作羹汤。
最后换来的,只是一句不重要。
本以为心里早就做好准备,可当真正直面自己爱了十几年的男人选择别的女人时,心还是痛到窒息。
眼泪浸满眼眶,马上就要落下时,中间的帘子突然被人拉开。
“你会同意他说的吗?”
对上男人的星眸,里面有一层薄薄的我看不懂的愠怒。
看着这双眼睛,我感到莫名熟悉。
反应过来他说的话,我坚定地摇了摇头。
“我不同意,我不觉得自己的手没有别人的重要。”
听罢,男人眼里的愠怒消失不见,神情变得温柔和煦。
相反的,旁边的顾景新开始急了。
“安雯,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自私,你也不想想自己多久没碰过雕塑了。”
“先不说晚治疗有没有影响,就算有影响这又不会耽误你做家务,你只要尽好一个家庭主妇的责任就好。”
“不用说了,你是我的妻子,由我来做主。”
听着这样无情的话,再联想到前世在他手机里看见的内容。
这一刻,这段感情在我心里,彻底死了。
“既然如此。”
“我们离婚吧。”
我看向顾景新,眼里没有一点留念。
随后视线转移到面前的男人身上,撇了眼他的胸牌,上面写着——项明泽医师。
“项医生,麻烦先给我治疗,对面那位先生没有决定权。”
如果妻子的名头只是为了理所当然给你的偏爱让路。
那我宁愿不要这个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