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终于变了。”她头也不回。秦昀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摔门而去。门框震动的声响在画室里回荡,然后归于平静。江妍放下手中的调色板,走到窗前。窗外夜色沉沉,城市...

啊,终于变了。”
她头也不回。
秦昀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摔门而去。
门框震动的声响在画室里回荡,然后归于平静。
江妍放下手中的调色板,走到窗前。
窗外夜色沉沉,城市的灯火在远处闪烁。
往常这个时候,她会坐在床边,等待午夜十二点的钟声,等待一切重新开始。
但今晚,她只是拉上窗帘,洗漱,上床,异常平静地睡去。
没有眼泪,没有不甘,没有恐惧。
第二天,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刺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金线。
江妍睁开眼,瞬间清醒。
新的一天。
循环,停了。
她猛地坐起身,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像一只挣扎的小兽。
空气中不再有那种熟悉的滞涩感,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陌生的、令人战栗的自由。
她伸手触碰床头的日历——昨天的日期被划掉了,今天是新的一天。
真正意义上的,新的一天。
“结束了。”
她轻声说,声音里有难以置信的颤抖,“真的结束了。”
02江妍站在空荡荡的公寓里,手指划过手机屏幕,一个接一个地拉黑秦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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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联系方式。
微信、QQ、电话号码,甚至连他的小号都没放过。
她的动作流畅而迅速,仿佛已经在脑海中演练了无数遍。
行李早已打包完毕,三个行李箱整齐地排列在门口。
江妍环顾四周,墙上还挂着他们的合影,她摘下来,毫不犹豫的扔进了垃圾桶。
“江小姐,搬家车到了。”
门外传来师傅的声音。
“好,马上来。”
二十分钟后,江妍坐在出租车后座,看着公寓楼渐渐远去。
没有不舍,没有眼泪,只有一种奇异的轻松感。
“姑娘,去哪儿啊?”
司机问道。
“新华路58号。”
江妍回答,声音平静。
与此同时,秦昀正和朋友在酒吧喝酒,脸上挂着轻松的笑容。
“兄弟,恭喜啊,终于自由了。”
朋友举杯。
“是啊,早该结束了。”
秦昀笑着碰杯,“她太黏人了,我都快喘不过气来。”
“那她闹得厉害吗?”
“没有。”
秦昀皱眉,“就说了句好,然后就走了。”
“那你赚到了啊,省得麻烦。”
“嗯。”
秦昀点头,却感到一丝违和。
三天后,秦昀回到家,发现江妍的东西全都不见了。
衣柜空了一半,洗手间少了她的护肤品,书架上光渐渐爬上墙面,江妍的手指停留在一页特别做了标记的日记上。
“第500次循环。
这些重复的日子,我学完了法语,拿到了潜水证书,甚至啃完了那本被我当作天书的Python编程入门。
今天下午,他又一次准时出现,说出那个我能背出每个语调变化的分手宣言。
我看着他,突然意识到——这个曾经在我世界里如此重要的男人,现在已经很难引起我的情绪波动。”
江妍阖上日记本,起身走回画架前。
窗外,一只麻雀落在窗台上,好奇地歪着头看她。
她突然笑了——这笑容与日记中那个卑微讨好的女孩判若两人。
她拿起调色板,挤出一抹鲜亮的橘红,为画作中央那团火焰添上最后一笔。
“秦昀,谢谢你。”
江妍对着画作轻声说,“如果没有那五百多次的循环,我可能永远不会认识真正的自己。”
她签下“烬”的署名,退后一步欣赏完成的作品。
那是一幅浴火重生的凤凰图——既是对过去的告别,也是对未来的宣言。
04周五的艺术区,“无界”画廊里人头攒动,众人围着墙上那幅赤红如火、线条狂乱却又精准克制的油画,窃窃私语。
“真的太厉害了,这构图、这用色!”一位戴着黑框眼镜的艺术评论家站在展品前,手指微颤,“这种介于崩溃与重生之间的张力,十分罕见。”
不到两个月时间,“烬”这个名字犹如一枚投入艺术圈的震撼弹。
没有人知道这位画家的真实身份,却人人都在谈论。
三幅作品在网络拍卖会上分别以六位数价格成交,引来更多关注。
“我听说烬可能是个男性,绝对是科班出身。”
“不对,据说是从国外回来的,可能是个女的。”
“#神秘画家烬是谁#”一度冲上同城热搜第三位,各路自媒体争相猜测,艺术圈更是炸开了锅。
秦昀站在书房里,屏幕上正播放着“烬”作品的赏析视频。
他已经看了很多遍,每看一次,那种难以名状的吸引力就更强一分。
那画作中的痛苦、挣扎、愤怒,像钩子一样牢牢抓住了他的心脏。
“太奇怪了,”秦昀忍不住喃喃自语,“这完全就是…”他停顿了,找不出恰当的词汇,只觉得那画作里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他的搜索记录说道,秦昀的面色羞愧,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07画廊里,香槟酒杯清脆的碰撞声此起彼伏。
江妍身着利落的黑色套装,站在自己的主展区中央,被艺术评论家和收藏家们簇拥着。
她最新的系列作品《循环之外》在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展出,预约参观已排到三个月后。
“江女士,您作品中那种从压抑到爆发的情感转化,太震撼了。”
一位戴金丝眼镜的评论家说。
江妍端着酒杯,嘴角微扬:“谢谢。”
她的助理小声提醒:“那个意大利画廊的合作邀请,考虑得怎么样了?”
“下周回复他们。”
江妍目光扫过展厅角落,那里挂着她最早的一幅作品——深蓝底色上有道橙色的裂痕。
远在国内,秦昀第五次被江妍的经纪人拒绝了采访请求。
“抱歉,江女士近期不接受任何个人访谈。”
秦昀放下电话,公司股价跌停的提示刺眼地闪烁在电脑屏幕上。
他的项目连续出错,合伙人已经提议他暂时休假。
桌上摊着几份关于江妍的报道剪报,全是他派人四处搜集来的。
“妍妍…”他喃喃自语,捡起地上空了的酒瓶。
镜子里的男人胡子拉碴,眼下青黑一片。
夜幕降临,秦昀躺在床上,强迫自己入睡。
梦境如期而至。
这次他梦见江妍第一次煮了他喜欢的鱼汤。
梦里的他皱着眉头:“太淡了,没味道。”
江妍默默端走汤碗,厨房里响起重新熬煮的声音,直到凌晨。
第二天,他没问她为什么眼圈发黑。
梦境跳转,他们在咖啡厅,江妍兴奋地展示她的画作获奖证书。
“不过是个小比赛,别浪费时间了,找个正经工作吧。”
梦里的他头也不抬,江妍的眼神从亮到暗,像熄灭的灯。
“不!
不是那样的!”
秦昀在床上惊醒,汗水浸透了衬衫。
他摸索着喝水,却碰到杯子。
清脆的碎裂声像极了他们最后一次争吵时江妍摔碎的花瓶。
天明后,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去见心理医生。
医生翻着记录本,“秦先生,你需要接受现实,你们已经分手了。”
“我知道她走了,可那些梦…”秦昀咬紧牙关,“那些梦太真实了,像真的发生过一样。
每个细节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秦昀盯着桌子,突然问:“医生,你相信平行宇宙吗?
或者…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