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太太的情况不太好,又进了一次手术室。谢家人的脸色更不好,谢舟珩跪在手术室外。宋越再生气也还是先把宋栀宁安顿回了长锦湾,才和林霜赶到医院。——宋越来的路上听了...

谢老太太的情况不太好,又进了一次手术室。
谢家人的脸色更不好,谢舟珩跪在手术室外。
宋越再生气也还是先把宋栀宁安顿回了长锦湾,才和林霜赶到医院。
——宋越来的路上听了林霜的耳边风,谢舟珩和宁宁的事情捅破未尝不是好事。
现在要先平息谢家的怒火。
“谢太太,老夫人怎么……啊!”
林霜话还没说完就被冯婉玲一巴掌打懵了。
“看你女儿干的好事!我婆婆要是有什么好歹,我要宋栀宁赔命!”
冯婉玲气疯了,要不是婆婆出手,她娘家早没了。
这份恩,她永远记着。
“谢太太你怎么能打人?”林霜委屈又愤怒,却不敢还手的。
冯婉玲气炸了,“还敢还嘴?!”
再次出手,林霜被揍得往丈夫身边躲。
秦御极靠着走廊墙壁,拿着手机录了下来,给权紫若发过去。
谢太太好拳脚。权紫若回。
想了想又问:老夫人情况如何?
她也的确没想过老太太会昏厥。
不过,她不在意。
——比起其他人,前世老太太的纵容和偏袒才是最恶毒的刀子。
病危。秦御极回复,觑了眼灭灯的手术室。
——谢家除了母亲,他谁都不在乎。
抱歉。
权紫若半天才发出去。
谢老太太毕竟是他的亲外婆。
除了我妈,秦、谢两家谁死我都不在意。
秦御极回得很快,像是要极力给她解释,让她安心。
权紫若看到信息,稍稍愣了下,想起来做鬼的那段日子。
秦御极对谢家人确实很冷淡,几次回谢家都是谢瓷雪带回去。
在医院折腾了三天,谢老太太的情况总算稳定了。
宋越夫妇虽然挨骂,也还是在医院陪了三天。
这天刚回悦澜公馆就看到自家老娘被抬出来,四肢乱舞,眼神惊恐,嘴里喊着:
“别、别找我!不是我!”
“你走开走开!你活该短命,不要纠缠我儿子!”
“……”
宋越脸色一沉,知道娘老子嘴里说的“你”是什么人。
——权仪澜。
“怎么回事?”他问南妈。
南妈解释一顿。
宋老太被权紫若吓着了。
“梦游症?”宋越不信,当晚就尝试到了这病症有多恐怖。
半夜,他口渴得慌,下楼倒水,冷不丁在楼道拐角碰到了“梦游”的权紫若。
一身白裙,过腰的长发披散,手里拿着菜刀。
“妈妈……”
宋越吓得腿软,冷汗瞬间浸透后背。
像,她太像权仪澜了!
剁剁剁……
厨房里传来剁菜板的动静。
第二天,南妈给夫妇俩递了人参茶。
“只要不动大小姐,她不会伤人的,剁完了她就会回房休息。”
宋越和林霜相视,彼此眼下的乌青跟被人打了似的。
一剁就是一整晚,谁睡得着?
这几天他们在医院几乎没睡,还要看谢家人的脸色,身心俱疲,回来还要被吓。
夫妇俩快神经衰弱了。
“越哥,要不我们搬去长锦湾和孩子们住吧?这个家……没有我们的容身之所。”
什么梦游症,她一个字都不信。
这根本就是权紫若借题发挥,想把他们赶出悦澜公馆而已。
宋越稍微沉默就同意了。
不光是被吓的,还有悦澜公馆到处是权老、权仪澜的相片,搞得他精神压力很大,导致做噩梦都有续集。
夫妇俩下午就搬去了长锦湾。
“南妈,把他们用过的东西都消毒,捐出去。”
权紫若喝着红茶,心情明朗了。
——把宋家人撵出去,方便他们谋划搞事,看她多贴心。
医院。
“舟珩,对不起,我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幸好奶奶没事……”
宋栀宁摸到医院避开谢家人,拉着谢舟珩在楼道哭诉。
“……千错万错都是我不对,舟珩,我们有缘无份,我对不起你,我……我准备出国了,你忘了我吧,和妹妹好好过日子。”
谢舟珩这几天被冯婉玲骂得很惨,他身上被谢凛揍出不少伤,心里也稍微有点埋怨宋栀宁。
可现在见到心上人哭成这样,他的心就痛得揪成麻花儿。
——她也是因为太爱自己了才会这样,谢舟珩心想。
“宁宁,你说什么傻话?为什么要出国?”
宋栀宁眼底飞逝精光,妈妈教她的这一招以退为进确实有效。
她抽抽噎噎解释,最后推开谢舟珩哭着跑了。
“舟珩,你保重。”
“舟珩,我爱你。”
谢舟珩魂不守舍,脑子里都是宋栀宁告别的话。
“珩珩。”
病房里,谢老太精神好了不少,见到大孙子还是心疼的。
谢舟珩抬头看老太太,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奶奶,您就成全我和宁宁吧!没有她我活不下去!”
谢老太疼他,之前觉得宋栀宁是个好孩子,大不了她就豁出脸求小若那孩子。
可经此一事,她就知道宋栀宁不是个好的,她对权紫若又有愧疚。
“你……”
“奶奶,宁宁她要出国了,我和她的事情大家都看见了,我不喜欢权紫若!奶奶,您真的要看着孙儿一辈子都不幸福吗?这本来就是你们大人的事情,我那时还小,根本不能自己做主……”
谢舟珩只心急求老太太同意,连自己说的什么混账话也不管了。
“你、你……”
嘀嘀嘀——
仪器尖锐的爆鸣声吓得主治医生和护士撞门而入。
“快,吸氧……”
看着医生和护士忙碌,谢舟珩脑子嗡的一下,懵了。
奶奶不是已经脱离危险了吗?
谢老太再次病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谢凛回到医院,气得跳脚。
主治医生看了眼谢舟珩,“问问令郎吧,不过老太太的情况恶化得太快,之前就已经装过一次支架了,再次手术的风险……”
医生顿了下补充,“如果能邀请‘奉回’来给老太太进行手术,成功率能达到70%。”
“这么低?”冯婉玲难以接受。
医生解释:“老太太做过心脏移植,又做过一次搭桥,加上免疫制剂治疗……要么就是重新找到适合的供体,再次移植,但老夫人年纪大了,再次移植的风险会更大。”
“怎么会这样?我只是求奶奶同意我和宁宁而已,怎么就会这么严重?是不是你们误诊?”
谢舟珩不能接受。
“你说什么?你求了你奶奶什么?”冯婉玲听见了。
“你个混账!”谢凛大怒,又是一脚。
秦御极刚送谢瓷雪回家休息,又接到电话,只好再次赶过来,又又看到谢舟珩从面前滑飞出去。
秦御极:“……”
宋越、宋明宴以及宋栀宁三人的脸色都难看。
周庭风笑哈哈,一把扯过合同,“愿赌服输!当初可是你们先叫嚣的,怎么样?服不服?”
父子三人:“……”
“要不是争夕公司,我未必会输。”宋栀宁心有不甘,眼神怨念得很。
“那你也去找争夕合作啊!”周庭风不惯着,一律怼回去。
宋栀宁咬唇,看着4%的股权交出,心如刀割。
宋越更是,本来想夺走权紫若的股权,结果先丢了4%出去。
“现在你高兴了?”宋越郁闷,只能瞪了眼权紫若。
权紫若点头:“赚到钱了我为什么不能高兴?”
宋越差点气死,这性格就跟权仪澜一样臭!得理不饶人!
“等一等。”
见父子三人要走,权紫若放下手里的文件。
“你还想干什么?”宋越很恼火。
她一点面子都不给他这个当父亲的留,简直不孝!
“宋小姐的事情解决了,有一件事还没解决。”权紫若道。
宋越皱眉:“还有什么事?”
“上次我直播间封禁,公司产品被污蔑指控添加违禁原料,对公司造成多大的损失,爸,你还记得吧?”
权紫若眼神若有似无地从宋明宴、宋栀宁身上掠过。
兄妹俩心头一突,她什么意思?
她都赢了,还想要怎么样?
“不是都过去了吗?”宋越沉声,也意识到有点不对,“有人在背后搞鬼?”
“爸还是和年轻时一样英明。”权紫若马屁乱夸。
宋越:“……”这像是在夸他吗?
“危机虽然过去了,但公司造成损失这是事实,我这个人最不爱吃的就是哑巴亏,所以,这段时间一直让人在调查。”
权紫若解释,周祺抱了一摞文件夹进来,逐个发给股东们,宋明宴、宋栀宁兄妹也有份儿。
“犯人已经拘留,口供、证据完整。”权紫若说。
啪!
宋栀宁刚看了两页,文件夹就掉在了地上。
“继姐,是不是觉得犯人很熟悉?她是你的头号粉丝。”权紫若轻笑。
宋越一怔,恼火道:“你够了!你是想说这件事是你姐姐报复你指使人做的吗?她有病还是你有病?抹黑公司对她有什么好处?”
权紫若:“有没有好处我还不知道,但一定对我没好处。”
“妹妹,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你……”
宋栀宁落泪,想狡辩,还心存侥幸,事情已经让哥哥处理好了的,权紫若不可能查到。
“是我干的。”宋明宴沉声。
——证据确凿,他跑不掉的。
他凝视权紫若,真狠啊!
“哥——?”宋栀宁懵了,怎么能认?
她捡起文件重新看,脸上血色全无,难怪哥哥要认。
她看向权紫若,她好狠好狠!不声不响在背后捅刀子。
“什么?”宋越懵了,“你说什么?你干了什么?”
权紫若接过周祺递过来的保温杯,喝了口茶,“爸,你还是看完文件再说。”
会议室静悄悄。
啪——
“逆子!你都干了什么?!”
几分钟后,宋越像头发怒的狮子,一巴掌扇得宋明宴趔趄。
宋明宴嘴角出血,眼神怨毒地看权紫若,“这件事和宁宁没关系,她不知情,我就是看不惯权紫若这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你——!”
宋越气得发抖,简直蠢货!蠢货啊!
“堂哥是不是认为你承认了,这件事就可以过去了?”权紫若冷笑。
“我家养你十九年,你恩将仇报。如果我运气不好,没有与争夕合作成功,这次的舆论危机你知道会让公司承受多大的损失吗?”
——这次舆论扩大,她当然也做了幕后推手。
玩,就玩大的,小打小闹算什么?
她本来只想收了宋栀宁那4%的股权,再逐个击破。
宋明宴主动送上门,没道理不吃。
“够了!我就是讨厌你这副嘴脸!只恨我心软,下手不够狠!你对我有什么恩!?”宋明宴听得恼火。
权紫若波澜不惊,“你从头到脚,吃的穿的用的住的,哪一毛钱不是我权家出的?这么有骨气,当年别来求我妈和外公啊。”
宋明宴拳头握得嘎吱响。
“够了!不是没造成那么严重的后果……”
“宋越你他妈的才是够了,要不是有沅沅,你以为这次的事情能这么轻易过去?这些年被网络舆论搞死的公司还少吗?”
周庭风打断他的话,这种时候还想揭过?
“宋明宴这小白眼狼已经涉嫌犯罪了!公司股价蒸发的市值,完全足够送他去坐牢!”
周庭风冷笑,“小白眼狼真是又蠢又坏,继续留你在公司,以后不知道你还要干出什么事来。”
周庭风的话提醒了其他股东了。
权紫若沉声:“这公司是我外公一手创立,我妈用心血经营出来的,我不会让它就这么毁掉。”
她看向宋明宴,“第一,即日起公司撤去宋明宴在公司的职务;第二,赔偿公司损失;第三,召开股东大会谈一下他手上的股权回收问题。”
“回收我的股权?你……”宋明宴脸色大变。
“你已经严重侵害了公司利益,公司有权利和你约谈回收股权,或者,你和公司律师团打一架。”
权紫若冷眼,“综上所述,如若回收宋明宴手里5%的股权,我愿意让出从宋栀宁那里得到的3%股权,释放给公司。”
宋家父子三人脸色骤变。
她好歹毒!
8%的股权释放出来,就算是宋越的人也心动。
宋明宴手里的股权回收定了!
要么放弃股权,要么坐牢。
按照舆论期间公司蒸发的市值,宋明宴的侵害行为达到了刑事犯罪的门槛,就看公司怎么处理了。
坐牢是不可能坐牢的,宋越就这么一个儿子。
宋明宴交出5%的股权,撤除公司职务,公司按照约定条款回收他的股权。
但,宋明宴还要赔偿公司损失。
无论怎么算,都是败得一塌糊涂。
这一仗,权紫若大获全胜。
既收买了公司人心,还让宋越元气大伤。
这些事都是一天之内谈妥,剩下的就是流程和手续问题,公司其他的股东会盯得比她还紧。
首战告捷,年关将至,权紫若打算过个舒心的年。
早早就回到悦澜公馆等着了,年前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谢家长辈都给权紫若备了礼物,当然少不了谢瓷雪、秦儒泽这个姑姑和姑父。
“好孩子,要幸福。”
谢瓷雪轻轻拍她的手祝福。
权紫若在她脸上和眼里都看到痛苦和不幸福。
再看看秦儒泽,皮囊好,身材偏瘦,加上权力的浸润,有上位者的泰然。
这样的男人气质对于女人而言,就像是有毒的蜜糖。
权紫若道谢,逐一见过谢家长辈、同龄后才开宴。
权紫若和谢舟珩跳了第一支舞,宋栀宁已经快要疯了!
“舟珩哥,我有点累,你去忙,不用管我。”
谢舟珩巴不得,他已经好多天没见到宁宁了。
权紫若找了个清静的位置坐下,穿了一天高跟鞋,脚有点不舒服。
“老秦,发表一下感言,合作富婆和你表弟官宣了,心里是什么想法?”
卫沉完全是过来凑热闹的,主要想一睹富婆芳容。
秦御极点了支烟,半天才说:“烦。”
卫沉本来是想调侃的,听到他的回答,愣了下,低呼了声卧槽,“老秦,你上心了?”
秦御极反问:“不行?”
卫沉半天不说话,脸色恢复正经,“秦家门槛高。”
“我知道。”秦御极长长吐了一口烟雾,将烟头摁灭,“不许往外说。”
卫沉哪敢?
泄露半个字出去,倒霉的不会是老秦,而是权紫若。
“秦表哥,帮个忙。”
两人沉默间,权紫若的声音响起。
秦御极一眼看出她状态不对,大步上前,卫沉立即很有眼见地打掩护。
“怎么了?”秦御极扶住她的肩。
权紫若甩甩头,呼吸有些重,“宋栀宁给我下药了。”
几分钟前。
“恭喜妹妹,心愿达成。”
宋栀宁拿了两杯果汁,违心祝福她。
权紫若猜到她会动手脚,索性就喝了。
“什么药?”卫沉吓了一跳,“我去安排医生。”
权紫若摇头,“不用,我可以解,我想表哥帮个忙……”
秦御极感觉她完全是用意志力在支撑,身体软得不可思议,但还是应了:“你说。”
“我去办,保证完成任务!”卫沉眼睛亮了下,看向秦御极,为了兄弟!
“能走吗?”秦御极问。
权紫若呼吸急,身体热得慌,“劳你抱我去。”
她话还没说完秦御极就已经把她公主抱在怀中,避开监控和人,绕了一段路送她去休息室。
“银针帮我消毒。”
权紫若吩咐,她感觉灵魂要出窍了。
宋栀宁下手是真狠啊,她不知道这种药份量下多了会要命的吗?
秦御极照做,权紫若咬了一下舌尖,稍稍提神后接过银针刺入人中穴。
之后是百会、风池,以及合谷。
头脑瞬间清醒了不少。
“帮我准备一杯菊花茶。”
秦御极出去不到半分钟就回来了。
权紫若用菊花茶送服了一粒药丸,片刻后脸上的潮红退去,只不过额头出了细密的汗珠。
“你可以不喝。”见她解毒恢复,秦御极不赞同她的做法。
权紫若卷好银针,笑了下:“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今天会是一出很精彩的大戏。”
况且她早做准备,不会让自己陷入困境。
“之前珠宝存放的事情,我还没谢你,加上今天,秦先生想要什么?”
收拾妥当,权紫若重新整理妆发。
——之前她打电话给周祺,让他派个珠宝师过来。
刚好那天秦御极在云华阁,就帮她联系了银行,不然那批珠宝存放她还得亲自跑两次银行才行。
“没想好,先欠着,不是要听生意经?”
秦御极带着她去了男宾那边。
虽然是宴会,但谢家的合作伙伴都来了,加上秦儒泽在场,这样交谈的机会不能错过。
秦儒泽讨厌这些商人唯利是图的嘴脸,权紫若这会儿出现,算是给他解了围。
有小辈在场,又是女人,这些人收敛了不少。
女宾区还在家长里短,冯婉玲应付自如,但半天没看到谢舟珩、权紫若,重要的是宋栀宁也不见了!
她有点心慌,要是可以她是不想宋栀宁在场的。
女人的嫉妒心是很可怕的。
她借口离场,去男宾区没见到儿子,倒是见了权紫若乖乖坐在旁边听生意经。
咯噔一下,她一颗心沉到了湖底。
谢舟珩和宋栀宁呢?
“你女儿呢?”四下都找不到人,冯婉玲只好去找林霜。
林霜吓了一跳,想到某种可能,脸都白了,“谢太太你先别急……”
“我能不急吗?”冯婉玲恼怒,“要是你女儿敢在今天搞事情,她这辈子都别想在北城待了!”
冯婉玲到处找人,时间长了,谢家亲戚,还有那些合作商的太太不免好奇。
“谢太太呢?”其中一个太太询问添补酒水的服务员。
服务员:“找谢先生去了,好像还有一位女士。”
“我们也帮忙找找。”有亲戚说。
——谁家都总有那么一两门见不得你好的亲戚。
权紫若去了秋菊宴,陆太太又私底下请了她一次,说明权紫若和陆太太关系不错。
他们当然不想权紫若和谢家的婚事成了。
“哎哟,要死要死!舟珩侄子你这是干什么?她是谁啊?若若呢?”
冯婉玲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发生了。
谢家亲戚先她一步找到了儿子。
准确地说,找到了和宋栀宁抱在一起热吻的谢舟珩,那场面就差最后一步了。
冯婉玲杀到,脸色铁青,“马上给我滚出来!”
“你教的好女儿!”冯婉玲恶狠狠瞪了一眼林霜。
林霜脑瓜子嗡嗡,出门前她再三叮嘱过宁宁的,她怎么不听话?
而且,什么时候不好,偏要今天?
今天也就算了,事情还没成!
二十分钟后,前来参加宴会的亲朋友好友先后离开。
虽然想吃瓜,但这场面不太好。
——谢家这门婚事要黄。
“逆子!你疯了吗?!”
谢凛得知后勃然大怒,不单单是在亲朋好友面前丢人,重要的是这门婚事怕是难成了。
更要命的是以后北城的人怎么看谢家?
背信弃义?谢家的生意还做不做了?!
“哎哟,别打了别打了……”谢老太心疼孙子。
“妈,你还护着他!”谢凛气炸了,“你让我怎么跟紫若那孩子交代?怎么给她亡母交代?!”
谢老太心跳有一瞬刺疼,伸出去的手又颤巍巍收回来,别过脸去不忍看。
“我一人做事……”
啪!
谢舟珩心想着既然事情捅破了,干脆说出来,他和宁宁就能在一起了,他刚想揽责就被冯婉玲一巴掌打闭嘴了。
“爸,出什么事了?”
权紫若姗姗来迟,看到跪在地上挨揍的谢舟珩,却不见宋栀宁的身影。
啪!
这次挨打的是送过来的宋栀宁。
宋越打的。
林霜看得揪心,又不敢护。
——这件事惹怒了谢家。
宋栀宁这会清醒,知道事情经过后,她是懵的!
——她不是给权紫若下药吗?怎么是她自己中招?
她又不蠢,怎么可能会挑在今天和舟珩发生这种事?
那样就算她和舟珩成了,这件事情也会成为他们爱情的污点。
冯婉玲不会饶了她的,嫁过去不就是受罪吗?
可是,她想不明白。
权紫若垂眸安静坐在一边,谁都看不出她的情绪。
在场的人只有她知道宋栀宁是怎么中招的。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
这次她还欠了秦御极兄弟卫沉一个人情。
医生这时把化验单送过来,虽然看不懂,但解释很直白。
——宋栀宁中了脏药。
就是那么巧,碰到了谢舟珩。
他急着找宋栀宁解释安抚,又好几天没见了,也架不住宋栀宁的热情。
“不,这怎么可能呢?!我……”宋栀宁极力辩解,话到一半不敢说了。
冯婉玲看了眼不吭声的权紫若,再看看宋栀宁,糟心得很!
她怎么就糊涂了?居然放任事情发展。
她没有阻止宋栀宁打着看望婆婆的理由频繁来谢家,心里也是不想成全这门婚事的。
但是宋栀宁表现得懂事温柔,和儿子又情投意合,她一松,就酿成这种局面了。
“查监控!必须要查清楚!”
最生气的莫过于谢凛,他发话连冯婉玲都不敢反驳。
三十分钟后。
权紫若抬头,目光幽幽看着宋栀宁,“继姐,我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么害我?”
宋栀宁脸色惨白,监控拍得很清楚。
那杯果汁是宋栀宁给的,杯子里检测出来药物残留,以及只有宋栀宁的指纹。
也就是说,宋栀宁想给权紫若下药,结果自己却误喝了。
“不,不是这样,我没想……”
宋栀宁狡辩不下去。
权紫若起身,把套在手上的镯子取下,抽了纸巾放在桌子上。
“谢奶奶,谢叔叔,冯阿姨,多谢你们的厚爱,现在看样子我和舟珩哥有缘无份,这镯子我承受不起。”
“公司还有事情,我先走了。”
权紫若说完起身就走。
“哎!若若……”谢老太这才慌了,想叫住权紫若,但权紫若走得飞快。
宋老太左看看右看看,开始勇敢发言。
“都是我老宋家的孙女!宁宁比那小娼妇好得多,孝顺又乖巧,肯定是她惹了宁宁,宁宁下手不知道轻重而已。”
“反正都是娶,娶宁宁怎么了?”
其他人:“……”
冯婉玲这会儿恨宋栀宁恨得要死,眼睛都红了。
“和我们谢家结姻的是权家,可不是什么宋家!她姓宋,是宋总的亲女儿吗?让我们娶一个假货?当我们谢家是垃圾回收厂吗?!”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们宁宁处处都比那小娼妇好!”宋老太谨记不能暴露孙女的身份,苍白维护。
“若若,若若……”谢老太喊着喊着就倒下去了。
“妈——”谢凛吓了一跳,连忙扑过去抱住老母亲。
冯婉玲也吓着了,回头一看见儿子还心疼看着宋栀宁,气得抓起花瓶砸到他面前。
“混账!你奶奶都气晕了,你在干什么!?”
谢舟珩这才看到倒下去的谢老太,大惊失色冲起来。
——这场宴会变成了闹剧。
谢老太被气晕,送到医院醒来后就有点神志不清,看着天花板一直哭,嘴里不断喊着“若若”。
“老人家做过心脏移植手术,这么动怒……”医生摇摇头,“再有下次可能就救不过来了。”
“什么?”
谢凛一个趔趄,冯婉玲也是吓到了。
老太太对夫妻俩都很好,当初谢家困难,一群亲戚豺狼要吃了他们。
要不是有老太太支撑,他们早睡大街去了。
“逆子!这下你满意了?!”
谢凛火冒三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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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一脚将谢舟珩踹滑出去三米远。
“大哥,妈怎么样?”
谢瓷雪带着秦御极过来,谢舟珩刚好从母子俩面前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