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星空有多美,今天的阳光就有多灿烂,姜苒是被阳光吵醒的,睁开眼就看到阳光下外婆的笑脸,“苒丫头的心真大,今天要结婚了,还能睡的这么香。”姜苒把脸埋在外婆的掌...

昨晚的星空有多美,今天的阳光就有多灿烂,姜苒是被阳光吵醒的,睁开眼就看到阳光下外婆的笑脸,“苒丫头的心真大,今天要结婚了,还能睡的这么香。”
姜苒把脸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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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婆的掌心里,声音懒懒,“外婆,我困嘛。”
“别困了,接你的婚车都到了!”
姜苒抬起头,顺着外婆指着的方向看向了窗外,一排黑色的豪车停满了整个疗养院。
那个网友还真的来接她结婚了?
她起身走出房间,就看到被万丈光芒簇拥的男人,深色的西装量体剪裁极度合体,定制的袖扣在阳光下折射出钻石般的光芒。
从头到脚,一身万众瞩目的贵气。
“还不过去?”
随着外婆这一声,背对着姜苒而站的男人缓缓转过身来。
姜苒的目光落在男人的脸上,心跳漏了两拍,“是你?”
九点五十九分,帝都的中央大街上,东西对向的两条超宽的马路上,整齐行驶着两队接亲的婚车。
一队是贺家贺岑州的,一队是顾家顾承言的,这两个男人是帝都最尊贵的,一个最有权,一个最有钱,又在同一天结婚,引得无数媒体觉都没睡,寻找最佳观赏拍摄地为全网人民开起了直播。
两队的婚车真的场面太大,放眼望去,婚车宛若长龙首尾不见,目测不止百辆,每辆婚车都系着红纱彩球,喜庆的连太阳都像蒙了层红纱。
两队婚车先是各自行驶在自己的大道上,随着相向而行越来越近,终是在中央大街的中央广场交集。
两车相遇,新娘要互换捧花,寓意是相互祝福。
贺岑州婚讯突然,没人知道新娘的身份是谁,所以在这一刻所有的眼睛还有长焦镜头都对准了贺岑州和新娘子的婚车,想先睹一下新娘的面容。
唯有一人,对此毫无兴趣,那就是顾承言。
他昨晚跟姜苒打完电话后,怎么都睡不着,现在他整个人都有种在飘着的感觉,恍恍惚惚的。
他不想管贺岑州娶的谁,他只想知道姜苒去婚礼现场了吗?
接亲前,他没有在婚礼现场看到姜苒,按她的工作态度是不会迟到的,可她就是迟迟没去。
他打过她的电话,显示是无法接通,他便派人去找她,可是去找她的人说疗养院那边已经没有人了。
这一会他在看本地的新闻,也没看到有什么车祸意外发生。
在众人的期待中,贺岑州那边的婚车缓缓降下车窗,一张遮着白纱的脸露了出来,虽然有白纱遮掩但也可见面容,记者拉长镜头开启了高清抓拍。
秦筝离的近,不用任何高清设备,她也看清了那张白纱下的脸。
那么熟悉,熟悉的让她心颤,也让她震惊。
姜苒?!
是她眼花了吗?
她怎么会在贺岑州的婚车里看到姜苒,她还穿着婚纱。
姜苒把手里的捧花递了过来,秦筝也机械的伸手,她的嘴颤动着似乎想叫出姜苒的名字,也似乎想问什么。
“祝你幸福!”
姜苒在她的震惊中先出了声,捧花送到秦筝的手上,也送上了祝福。
不管过去她们如何,在今天一切都过去了。
顾承言过去了,秦筝过去了,那些爱恨恩怨纠葛都过去了。
祝你幸福?!
姜苒?!
他怎么听到了姜苒的声音?
低着头的顾承言怔了一下,然后猛的抬头看过去。
“苒苒,这是外婆给你攒的嫁妆钱,你和小顾终于结婚了,你拿着这个钱置办些东西!”
外婆拉着姜苒的手,把她的手放到顾承言的掌心,然后把卡塞到他们握在一起的手上。
姜苒眼泪簌簌而落,她都不敢看外婆的眼睛。
顾承言的婚讯满天飞,外婆肯定也看到了,只是小脑萎缩的她把新娘理所当然的当成了她。
“小顾,你答应外婆对苒苒好,”外婆紧拉着顾承言的手,哀求。
“外婆您放心,这辈子我都对苒苒好,我们有过生死契约,这辈子都不离不弃,”顾承言的话让姜苒的心又如针扎似的一痛。
四年前,姜苒跟着顾承言出差,他带她去了趟万佛山,在三生石前两人求了三生愿,顾承言说不仅要她的今生今世,还要她的来生来世,生生世世。
可现在这一世,他们都没有了。
果然誓言是用来失效的,承诺是用来背叛的。
“苒苒小言,你们结婚那天一定要来接我,外婆想亲眼看着你们完婚,”外婆嘱咐。
“外婆,到时一定来接您,我们还要给您磕头呢,”顾承言在外婆这儿不是高高在上的总裁,没有高冷,没有不可一世,他只是姜苒的男朋友。
从疗养院出来,姜苒的心像是被塞了海绵泡沫一般堵的难受,她眸底噙泪,“顾承言,你做不到为什么要承诺?”
做不到娶她,为什么要说娶她?
结婚那天不可能接外婆,为什么要答应?
顾承言低头看着手机上秦筝发来的信息,手指敲击着屏幕回复信息的时候也回了姜苒,“她一会就忘了,答应她能先哄她高兴。”
原来,他在外婆面前说的话都只是哄骗的谎话。
包括,他说的爱她,这辈子对她好,说过的不离不弃。
“秦筝煮了夜宵给我送过去了,我先回去,你一会打车走,”顾承言把手机往姜苒面前一举,毫不隐瞒的把信息给她看。
他很坦荡,可他忘了她是他的女人,她爱他,他这样让她看到另一个女人跟他的恩爱,根本就是拿刀扎她的心。
“嗯,”姜苒只有一个字。
多说一个字,她都怕眼泪也会跟着掉下来。
心会死,可是痛还在,痛的撕心裂肺,五脏俱焚。
这三个月来,姜苒品尝了这世上最痛最痛的滋味,不知等七天后,顾承言看到她嫁人的消息,会不会也痛一次?
顾承言走了,连人带车消失在无边无际的黑夜中。
他说爱他,可却弃她于这荒漠的深夜里......姜苒不是恋爱脑,她知道顾承言对她的爱在秦筝回来的时候便没了。
可他还愿意哄着她,大概是因为她于他还有用吧。
上周她亲耳听到他跟自己的好友聊天,他说:“如果不是秦筝非要她弄婚礼,我早就让她滚蛋了。”
他留着她,也是为了他未婚妻高兴。
姜苒掌心里的卡磕的她生疼,回头看着外婆房间的灯,隐约还能看到外婆佝偻着的身影。
她是孤儿,妈妈生下她没多久就去世了,是外婆把她带回家养大,外婆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两年前,外婆确诊为胃癌晚期,她能撑着活到现在已经是奇迹。
外婆就想看她嫁人,想让她幸福,她不能让外婆失望。
她拿出手机给手机聊天置顶的那个人发了条信息:你愿意跟我结个婚吗?
“顾总还是叫医生过来吧!”
姜苒拒绝了他。
第一次,在她身上听到她对他说不。
顾承言紧皱的眉心拧的更紧了,直接不由分说的扣住她的手腕,把她强行拉进了他的别墅,进门的时候砰的一脚把门关上。
“姜苒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在闹脾气,”顾承言眸光冰冷的看着她。
原来他知道啊。
可他还是委屈她。
姜苒胸口里的酸涩像是挤破的柠檬爆了汁,一点点的漫延,最后涌到了鼻尖,“顾承言,你睡了我七年,现在踢我出局都不说一声,我还不能委屈一下吗?”
他要跟秦筝在一起,跟她连个招呼都没打,哪怕他只当她是情人,他要结婚了不要她了,也要告诉她一声。
可是顾承言没有,他就在她面前跟秦筝那样公然恩爱,仿若姜苒就只是他一个普普通通的助理而已。
“谁说你出局了?”
顾承言太不舒服了,用力在领口一扯,伴着噼里啪啦扣子落地的声音,他的衬衣大开,露出了他布满过敏红点的胸膛。
这几年里,姜苒经历过他几次过敏,知道他此时有多难受。
虽然心里的声音提示自己不要管他,他如何都跟她无关了,可还是不忍他这么难受的去取了药膏过来。
她的手连同药膏被顾承言发烫的大手给握住,“姜苒,我从来没说过不要你,你也说过不会离开我,这话我们都不许忘的。”
原来他记得这些话,她还以为他忘了呢。
当初她把他捡回家后,她就贪图他的颜,两个人在她的出租房里除了吃就是睡觉做.爱,直到有一天两人都再也拿不出一分钱。
顾承言跑去给人家当充气玩偶,当时是大热天他穿着大熊猫的衣服,在街头逢小朋友就拉单子,赚的钱给她买吃的喝的,直到有一天他中暑晕倒。
姜苒问他为什么这么不要命,他的原话是:“我不能让我的女人跟着我受苦。”
一句话骗走了她的心,让她死心踏地的跟了他七年。
姜苒承认这七年里,他把所有的温柔美好都给了她,甚至好友在怀疑顾承言对她的爱时,她还反驳说:“顾承言这辈子除了我,不会再娶别人。”
可现实专治嘴硬就爱打脸,顾承言终是要娶别的女人。
“顾承言你都要结婚娶老婆了,还说这话不觉得这太讽刺了吗?”
姜苒看着他的眼睛被照进了灯光,让她眼底的晶莹碎碎闪闪的。
“姜苒,我真正想娶的是你,”顾承言的另一只手抬起抚上她的脸,“至于为什么娶秦筝,等结婚那天你就知道了。”
“苒苒,是你陪我度过人生至暗的时刻,这辈子无人可取代你,”顾承言幽漆的眸子,如同暗夜一般深不见底。
“苒苒,你一定要记着我跟她只是逢场作戏,不论什么时候都要相信我爱的是你,”顾承言亲吻着姜苒的手,“你信我好不好?”
她不会信的。
如果他真的想娶她,这七年里他功成名就,早就娶了。
“顾承言......”姜苒到嘴边的话还没说出来,顾承言的手机响了。
放在沙发上的手机上让姜苒一眼就看到了来电号码,是疗养院的电话。
坏了,她的手机落在车上了,这个电话一定是找她的,肯定是外婆出事了。
姜苒拿过电话快速的接了起来,“喂,我是姜苒......好,我现在就过去......”电话挂掉,姜苒看向了顾承言,外婆在电话里嚷嚷要见顾承言,她不知道还要不要让他陪自己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