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打霜了,哪来的蚊子……”宋惠子打开橱柜,揭开盖子抹了一点猪油,敷在梁靖暄的嘴唇上,陆军瞥了一眼后院劈柴的陆绥,懂了!故意大声的问,“暄宝,疼不疼?”梁靖暄张...

“都打霜了,哪来的蚊子……”宋惠子打开橱柜,揭开盖子抹了一点猪油,敷在梁靖暄的嘴唇上,陆军瞥了一眼后院劈柴的陆绥,懂了!故意大声的问,“暄宝,疼不疼?”
梁靖暄张嘴摇头,“不疼……”
陆绥听到声音,放下斧头,步伐矫健的走了进来,梁靖暄看到他就像耗子看到了老虎,撩起宋惠子的衣服就要往里面钻,陆绥目眦欲裂,迅猛的把他逮了过来,
“谁他妈让你钻的?!!”
“坏老公……!”
“小绥……”陆军拽了一下宋惠子胳膊,让她别管,她放心不下叮嘱陆绥,“小绥……小心暄宝的胳膊!”
“好!”
陆绥把梁靖暄半拽半抱走,梁靖暄蹬着腿,“老公……坏!”
兔子睡衣拽的皱皱巴巴,扣子扯掉了两个,陆绥两只手掐住他肩膀,死死的锢住,恶狠狠的说,“以后不能钻二婶衣服里!我看见一次,我打你一次!!!”
梁靖暄捂屁股,“那二叔的可以吗?”
陆绥沉着脸,“不可以,只可以钻我!”梁靖暄戳着手心,怨恨的看着陆绥,很屈辱的说,“知道了……”
陆绥看到他肿起来的嘴,有点内疚,“还疼不疼了?”
梁靖暄舔了一下唇,“不疼……”
陆绥半蹲下来,握住他的脚踝,梁靖暄失去重心,撑着他的肩膀,陆绥拽掉他脚上的猪鼻子拖鞋,“不要!”
“穿反了!”
梁靖暄犟嘴,“没反……就是这么穿的……”
陆绥,“……”
一个早上,梁靖暄撞着陆绥就跑,要不就躲,两天前还恨不得黏在他身上,落差太大陆绥接受不了,煎熬了一个早上,打算不忍了。
梁靖暄在厨房择小白菜,厨房青烟大,宋惠子让他去找二虎玩,他不去,把锅刚烧上水,张婶就来了,“昨天你们回来的晚,今天早上又我忙着去给李鹰说媒,就没来得问陆军没事儿吧?”
“没事儿,能吃能睡的!”张婶是个精明人,一下子就听出来了,也就不再多。“媒说成了吗?”宋惠子问。
张婶一说这个就垮起了脸,“说成了,但李鱼不让,这小兔崽子抱着李鹰,哭着闹着让那姑娘走,说李鹰要是敢娶媳妇儿,他就要去跳铜钱河!你说这事儿闹的……”
梁靖暄竖着耳朵听,手里的菜一根也没择,“小鱼现在还小,离不了李鹰……”宋惠子说。
“还小?!马上就要19了,成天不是让李鹰背,就是让李鹰抱,吃不了的剩饭也让李鹰吃,不知道的还以为李鹰是他雇的长工呢!你说说这些年,李鹰为了他拒绝了多少好姑娘!”
张婶越说越气,但一想那又是别人家的事儿,“但愿……李鱼这小子以后能记着李鹰的好!”
宋惠子去客厅里拿了个橘子给她,“小鱼是个乖孩子,肯定的!”
张婶扒掉一块橘子皮,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乖?那脾气爆的要死,李鹰跟那姑娘还没说两句话,他就在家里摔锅摔碗的!就他这暴脾气,也就李鹰受得了,还是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
宋惠子捂着嘴笑,“那最后咋样了?”
“都闹成这样了,还能成个鬼,我走的时候,李家二老正逮着李鱼打!想想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见过他们打过呢!天天宝贝孙子长宝贝孙子短的……”
梁靖暄浑浑噩噩的,只听到了李鱼被打了,把择好的菜递给宋惠子,“二婶,我要去找小鱼!”
“行,去吧,还回来吃早饭吗?”
梁靖暄重重的点头,“回!”
跑的火急火燎的,一没看路撞在了陆绥身上,陆绥握住他肩膀,“去哪儿?”
梁靖暄心虚的低着头,不敢看他,“找小鱼……他被打了,我要去看他,跟他一起看僵尸片……”
“什么……”梁靖暄正在嘬着手指,听着大伙戏谑的哄笑声,委屈巴巴的看着陆绥,“谁啊?……”
陆绥僵硬的捏着手里的牌,凸起明显的喉结滚了一下,胆子最大的小伙子说,“还能有谁,刘梅!但是吧我看以绥哥的魅力恐怕是不止刘梅一个!”
男人们豪爽的笑着,女人们捂着嘴低低的笑,梁靖暄浑浑噩噩的听着。这些笑声里大多数都是恶意的,有些甚至是羞辱,讥讽,他们不敢得罪陆绥,揶揄一下他还是敢的。
这里没有一个人是他的倚仗,更不会有人给他撑腰,陆绥还很讨厌他,他想回家,想回去找二叔,二婶……
手里没吃完的辣条遽然的掉在了地上,他惶恐的蹲下去捡,“别捡了!”陆绥声音很低,却很骇人。
梁靖暄缩了缩脖子,眼睛像受惊幼鹿,沾了雾气,陆绥眼底划过一道暗芒,伸出手臂正准备拽起他,梁靖暄抓起辣条,跌跌撞撞的跑了!
陆绥瞬间黑了脸,把牌一扔,冷冷的巡视着众人,刺耳的笑声戛然而止,“不玩儿了!”
陆绥站起身拿着耙子,又翻了一遍玉米,小麦色的肌肉实打实铁铸的,腰上垒着腹肌,浑身上下带着炽火和暴躁。
翻好玉米,打牌的人都换了,陆绥拿下夹在耳朵上的烟,递给离得最近的汉子,“何三,你帮我看着点玉米,我回家一趟……”
何三接下烟,“好嘞哥!”
陆绥视线坠落在地面上,散落的辣条招惹了一群蚂蚁……
烈日灼心,猖狂的恶狗都被热的直吐舌头,再没了往日的那般嚣张。陆军光着膀子还在捣鼓面包车,“你怎么也回来了?”
“渴了!”陆绥敷衍过去,“你就让李鹰给你换个发动机要不了多少钱的!”
陆军瞥了他一眼,“你给钱?”
陆绥,“……”
他不再掺和,大跨步进了屋,电视机开着,正在放《春光灿烂猪八戒》。滚烫的视线不受控制的落在沙发上,梁靖暄睡着了,浑身汗津津,桃子似的透粉。
宋惠子在厨房里忙活,陆绥走到沙发前半蹲下来,眉眼深邃凛冽,抿紧薄唇,偷窥也做得坦坦荡荡。粗糙指腹按在梁靖暄焉红的眼尾,似乎是想揩去那里半干的泪痕,可惜差点把梁靖暄这个娇气包戳醒!
“老公……”
陆绥攥紧拳头不留一点痕迹的逃走了。梁靖暄恍恍惚惚的睁开眼,只看到了一个残影,揉了揉眼睛,“老公……”
“我看你是活腻了,敢怀疑我!哼,就拿你先开刀!”渗人的电视的声,把昏昏沉沉的梁靖暄引诱了过去,眼睛发着幽幽恐怖绿光的猫妖用獠牙一口咬断了朱二爷的脖子!
“啊!!!!”
梁靖暄吓得用手捂住了眼睛,“怎么了,暄宝?”厨房里的宋惠子温柔的问。
“猫……猫妖……”梁靖暄捂着眼睛跑进厨房里,抱住正在剁辣椒的宋惠子,“不怕,那都是假的……”宋惠子想摸摸他手上都是辣椒,怕辣着他。
“猫妖……”
刺鼻的辣味儿在空气中肆意的蔓延着,梁靖暄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怕就不看了,快出去……”宋惠子用胳膊肘推了推他,“好……”梁靖暄捂着口鼻,莽撞的跑了出去,没谨慎看路,重重的撞进了陆绥的胸膛里,“嘶!”
“老公……”
梁靖暄吃痛的捂着脑袋,想从陆绥胳膊下面钻过去,反被陆绥一把逮住抵在门框上,“你刚才跑什么?!!”语气不怎么凶,反而透出几分强势的狎昵来。
梁靖暄畏畏缩缩的戳着手心,“想……二叔二婶了……”陆绥毫无波澜的眼神逐渐犀利阴森,“撒谎!”
梁靖暄瘪着嘴,一副想哭不敢哭的可怜模样,憋得气儿都快顺不上来了。“他们笑我,你凶我,你坏,老公坏!”
陆绥被气笑了,“他们笑你,你就骂回去,实在不行就咬,你不是最会咬人了吗?你跑了他们只会觉得你好欺负,下次还要笑你!我凶你是因为辣条掉地上了你还去捡,你不知道地上脏吗?!!!”
梁靖暄低头偷偷摸摸的揩去眼角的泪珠,“那……他们要是打我怎么办?”
“有我在,我看谁敢!!!”梁靖暄倏地抬起眸子,直勾勾看着陆绥,男人锋利的眼神似乎柔和几分,炙热的光照亮侧脸,其余半边分明轮廓湮没在黑暗中。
梁靖暄鼻子一酸,外婆也说过这样的话,还说会一辈子保护他,眼眶很烫,黏黏糊糊的抱着男人的腰,“老公……”
眼泪很快就浸湿了陆绥的背心,“又哭?”陆绥烦躁的厉害,想把梁靖暄逮出来,他倒好撩起他的衣服,钻了进去……
陆绥腹部肌肉紧绷,“出来!!!”
梁靖暄瓮声瓮气的说,“不……我怕……”
陆绥挑着剑眉,“你怕什么?”一天到晚不是挑衅他就是招惹他,把他内裤剪了就算了,仅剩的一条还给他洗破了,仗着陆军宋惠子的庇护,整天在他面前作威作福,竟然还有怕的?
梁靖暄吸了吸鼻子,“猫妖……”
陆绥,“……”
天一黑,梁靖暄就像条尾巴似的跟着陆绥,洗碗,剥玉米壳子,就连上厕所都要守在门口,陆绥忍着暴怒,一再纵容,结果就是自食恶果,洗澡他也要跟着进去!
陆绥不让,他就撅着嘴哭,“老公坏……”
陆绥抵着门头上青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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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冒,忍着脾气语气不好的说,“你他妈是不是又想挨揍了?”
梁靖暄抱着兔子睡衣抽抽噎噎,“ 我想跟你睡……”
陆绥挺诧异的,小傻子还挺会避重就轻的,“那就出去!”
“但我也想跟你洗澡!”
“妈的!”
陆绥粗暴的扛着他出去,扔在沙发上,捡起拖鞋,狠揍他了一顿。
等陆军宋惠子赶来时,梁靖暄眼睛都哭肿了,“罪魁祸首”陆绥已经进浴室了,门反锁得死死的。
洗完澡出来,陆军和宋惠子去了隔壁张婶家,商量过几天打米帮忙的事儿。梁靖暄捂着眼睛蹲在沙发上看电视,陆绥不用都知道又在看那只死猪。
“老公!”梁靖暄也不管他满脸的阴霾,拽他坐在沙发上,他则是跨坐在他的大腿上,撩起陆绥的睡衣就往里面钻,“梁靖暄!你别太过分了……”
梁靖暄置若罔闻,看到害怕的地方就拉高领子,缩着脖子躲进去,等不那么怕了,又磨磨蹭蹭的探出脑袋,本来就大的领口,又被他折磨着撑大了不少。
陆绥咬着后槽牙,硬生生的熬到了片尾曲,粗糙的大手从后面掐住梁靖暄的后颈,恶狠狠的说,“可以去洗澡了吧?!!!”
梁靖暄很乖的撩开睡衣钻了出来,撑着陆绥的大腿,穿上拖鞋,一手抱着兔子睡衣,一手拽陆绥,“老公……你陪我洗澡!”
陆绥眼皮狠狠一跳,猛的抽回手,“你他妈的信不信我把你……”
“我怕……有猫妖……”梁靖暄泪眼朦胧的,倒一点也不像假的,“老公……怕……老公……我真的怕……”豆大的眼泪一颗一颗的砸在地上,陆绥的心理防线一点点的被击溃,“我在门口……行不行?”
梁靖暄咬着嘴唇,“行……”
浴室外的长廊上,陆绥靠着墙一脸生无可恋,“老公,你还在不在了?”
梁靖暄隔个两三分钟就要问一次。陆绥耐心早就耗尽了,极其恶劣的说,“在……!”
梁靖暄心满意足,“老公好~~老公是好老公!”
陆绥,“……”
“老公……我明天还想吃辣条……”梁靖暄舔了舔嘴,“还有大白兔奶糖!”
陆绥懒得听他一箩筐的废话,很暴躁的催促,“洗快点!”
“好!”水声停了,梁靖暄擦干身上的水珠窸窸窣窣的穿睡衣,“老公……”
陆绥很狂躁,“又怎么了?!”
“为什么我的鸟鸟这么小呀?”
梁靖暄很懵懂的问,或许是隔着门他感觉不到一点死寂,等不到男人的答复,又问,“为什么老公你的比我的大那么多呢?”
陆绥神情极为的暴虐,眼睛多了几条红血丝,“你……怎么知道的?!”
“你在沙发上睡觉的时候,我偷偷看的呀!”梁靖暄翘着嘴角,还有点得逞的意味。从跟男人睡的第一天他就想看了,可男人警惕的很,想靠近都很困难,更别说拽掉他裤子了。
前天晚上,陆绥为了早点把玉米壳子剥完熬了一宿,连房间都来不及回,就倒在沙发上睡觉了。
梁靖暄当时刚起,陆军去晒谷坝上晒玉米了,宋惠子去了菜地。家里就剩他们两个,他鬼鬼祟祟的把门关上,插上门闩,小心翼翼的蹲在沙发面前,拽下了……
“对,不能不管!”梁靖暄重重的点头,“吃完红烧肉,红烧肘子回家……”
“行,回家!回家了……我要好好躺几天,吓吓刘家人!”陆绥瞥了一眼陆军,“想偷懒你就直说!”
“二叔没偷懒……”梁靖暄小声的说。
陆绥,“……”
陆军得意的瞅着的他,“听到没有?我没有偷懒!”
陆绥,“……”
“行了,你别打搅小绥开车!”宋惠子打圆场,陆军顺坡下驴,“对,好好开你的车吧!”
陆绥,“……”
陆军选了镇上最有名的餐馆,专门挑贵的点,点完了陆绥拿过菜单递给梁靖暄,“你看看还有什么要点的?”
陆军立马砍台,“不用了,我已经点了!”
陆绥,“……”
椅子是太师椅陆绥虽然说跟梁靖暄靠在一起,但太师椅方方正正的还是隔得远,吃饭的过程梁靖暄埋头吃,不看陆绥也不吃他夹的菜。
陆绥郁闷,暴躁却又无可奈何。到了后半程,陆军喝多了醉醺醺的要去上厕所,宋惠子怕他摔了搀扶着他去。
门还没关上,陆绥就一把拽住梁靖暄的手,紧紧的攥住,“暄宝……”饥渴地攫取属于梁靖暄滚烫的温度。
梁靖暄嚼着红烧肉看他,小鹿眼更红了,好像有无尽委屈说不出来,几度哽咽后说,“我不想当你老婆了……”
陆绥颓废靠着太师椅,从心脏到骨子里的疼痛,如同千万只蚂蚁啮噬,从内而外把人掏空,生命的流逝像一个清晰的进度条,陆绥甚至可以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抓不住了,从毛孔里溜走……
梁靖暄不愿意做他老婆了……
回去路上,他沉默寡言,眉眼冷冽,全身戾气,像是从地狱里走出来的恶魔,面前的路变成了通往地狱的路……陆军脸色惨白攥紧安全带,“砍老壳的,你开慢点……”陆绥神色一凛,陆军不敢说话了。
车速降下来,陆绥懊恼的看向后视镜,宋惠子拍着梁靖暄的肩膀,咂巴小嘴又睡着了,手指绷紧,握着方向盘,没有谁能让他吃瘪!
回到云雾村,梁靖暄还在睡,宋惠子去准备叫醒他,“二婶不用叫!我抱他进屋……”陆绥有私心,更多的是贪婪,宋惠子和陆军面面相觑,“好……”
梁靖暄睡姿很像小宝宝,两只手握成拳头搁在胸口,陆绥的指腹摩挲着他额前的碎发,冷寂的月光下……
梁靖暄是疼醒的,哭声招来了陆军和宋惠子,陆绥双眼猩红的捂住梁靖暄的嘴,把掀起的衣摆放了下去,干裂的薄唇蹭了蹭梁靖暄的鼻尖,“暄宝……等会儿再哭!……”
“怎么了?暄宝……”陆军一脸懵的问。
“没怎么,醒了,就哭了……”陆绥眉眼低垂,暗色全晕在阴影中,粗粝的大手掐着梁靖暄的后颈,将他死死的摁在胸膛里,另一只手禁锢着他两条腿,大跨步的往屋里走,梁靖暄破碎的哭声,被彻底覆盖……
进到房间,梁靖暄快要窒息了,憋的太久了,眼泪鼻涕早已辨不清,“老公坏……”陆绥扯了红木架上还没来得及洗的短袖很粗暴的擦掉,梁靖暄哭的很凶,“老公……坏,我要去告诉二叔二婶……”
陆绥嘴角勾起,很戏谑的笑, 他很卑劣,甚至是有点阴暗,他喜欢看梁靖暄哭,特别是眼泪大颗大颗的掉,有一种凌虐的美……
“坏老公,我要出去……”梁靖暄的这句话激起了陆绥暴戾,“你他妈的天天勾引老子,现在勾到手了又不要了,你他妈当我是狗吗?!!!”
梁靖暄委屈的瘪嘴,“我没有……”
“你他妈光着在我面前逛来逛去的你忘了?还不承认……老子连你腰上有几颗痣都知道!”陆绥憋了一路了,早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