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妈点头,推着病床前往病房。这会儿,手术室外只剩下陆瑾修和林彦书两个人。见陆瑾修一脸严肃,林彦书紧张起来,“浅浅这次的伤是不是特别严重?”陆瑾修看着他,轻轻摇头...

吴妈点头,推着病床前往病房。
这会儿,手术室外只剩下陆瑾修和林彦书两个人。
见陆瑾修一脸严肃,林彦书紧张起来,“浅浅这次的伤是不是特别严重?”
陆瑾修看着他,轻轻摇头,“都是些皮外伤,手指也接上了,只是看着吓人,其实并不算太严重。”
“这就好。”林彦书顿时松了一口气,可陆瑾修一直眉头紧锁,他又觉得不太对,“你这是什么表情?”
陆瑾修嘴唇微微动了动,却又把话咽了回去,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难以言说的凝重。
林彦书见他欲言又止,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声音不自觉提高了几分,“有什么话你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陆瑾修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他定定地看着林彦书,“我在给她处理身上的伤口时,发现她后腰的位置,有一条巴掌长的旧伤。”
林彦书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他太了解陆瑾修了,事情绝不可能这么简单,“有话你大可直说。”
陆瑾修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艰难地开口,“彦书,林浅伤疤的位置...... 左肾缺失,据我观察,那伤疤应该有一年了,一年前她在监狱......”
林彦书只觉脑袋 “嗡” 的一声,仿佛被一道晴天霹雳击中,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陆瑾修,脸上满是震惊与不敢置信。
“瑾修,你别开玩笑了,她在监狱,怎么可能会左肾缺失,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陆瑾修抿了抿嘴,默默拿出手机,调出他拍下来的照片,递给林彦书。
照片上,林浅后腰的伤疤狰狞地扭曲着,像是一条蜈蚣趴在她的肌肤上,那伤疤的颜色暗沉,周围的皮肤还有些微微的褶皱。
看到照片,林彦书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的妹妹,在监狱被人割去了一颗肾!
他的身形开始剧烈摇晃,双腿像是失去了支撑的力量,差点摔倒在地。
陆瑾修眼疾手快,急忙伸手扶住他,“彦书,你怎么样?”
林彦书痛苦到了极点,只觉得心口窒息的难受,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揪住他的心脏,让他无法呼吸。
同时,他也愤怒到了极点,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他用了全部意志力将痛苦压下去,站稳后,轻轻地推开陆瑾修,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冰冷,“瑾修,你先去病房看看我妹妹。”
“你呢?” 陆瑾修关切地问。
“我要查清楚,到底是什么人,敢对我林彦书的妹妹下手。”
陆瑾修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走了。
林彦书站在原地,好半天才离开。
车里,他的身影隐匿在黑暗中,只有烟头那一点微弱的红光在闪烁,明明灭灭地映照着他那张冷峻且满是阴霾的脸。
他的脑海中闪过之前秦秘书给他查到的资料。
林浅一年前曾经去过一次医院,从那之后,林浅便被调离了原来的寝室。
倘若一年前那次是被强迫着挖肾,那么失去一颗肾后的她身体必定极度虚弱,再也经不起殴打,所以才会被调离,这一切似乎就能够说得通了。
想到这些,林彦书的心像是被无数根钢针狠狠地扎着,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猛地坐直身子,快速拨通了秦秘书的电话。
“秦秘书,你之前给我查的关于林浅一年前那次去医院的资料,再仔仔细细地深挖一遍,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查出她那次去了哪家医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谁带她去的,接触过哪些人,我要所有的细节!”
“大小姐,你总算回来了。”
吴妈一边说着,一边仔细打量着林浅,当看到她额头上包扎的纱布和苍白的脸色时,眼中闪过心疼,“大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林浅微微摇头,“没事。”
吴妈还是不太放心,“真的没事吗?”
“嗯。”轻轻点头,随后深吸一口气,将心头的酸涩压下,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问道:“吴妈,曼曼怎么样了?”
吴妈脸上瞬间绽放出笑容,那笑容里满是欣慰与感激:“多亏了大少爷打点,学校那边不会开除曼曼了。”
说完,她感叹道,“要不是大少爷帮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大小姐,其实大少爷为人是很不错的,只要你们之间解开误会,他一定会是个好哥哥。”
林浅没说话,唇瓣扯出一抹似有若无的嘲讽。
看着吴妈那感激林彦书的神色,她只觉得悲哀从心底涌起。
林彦书这样的人在伤害了别人后,还能让受害者对他感恩戴德,好讽刺。
她没向吴妈打听沈曼到底在学校发生了什么,对她来说,发生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知道始作俑者是林彦书就够了。
只要林彦书想,他可以有一万种办法折磨人,这次用曼曼拿捏她,下次可能就会是吴妈。
她好想就这么一走了之。
可她又无法放任吴妈和沈曼被林彦书那个疯子伤害。
林浅强扯出一丝微笑,对吴妈说道:“曼曼没事就好。”
说完,便拖着步子往别墅里走。
一进来就看到林家一家四口围坐在餐桌前其乐融融地就餐。
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四个人有说有笑,一脸幸福,别提多温馨了。
只是,她的出现打破了这份温馨。
林彦书放下筷子,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上来就是一顿冷嘲热讽:“你还知道回来,我还以为你又离家出走了呢。”
林母蹙了蹙眉,瞪了林彦书一眼,“彦书,怎么跟你妹妹说话呢。”
说着,她又笑着冲林浅招手,“浅浅别跟你哥哥一般见识,快过来吃饭。”
她的笑容看起来很温和,可林浅却淡淡拒绝,“不用了,你们吃吧。”
她实在没有胃口面对这一家人。
林母面色一僵,但还是继续说,“晚上不吃饭怎么行,对胃不好,你多少吃点。”
目光在餐桌上扫视了一圈,林浅讽刺地勾起嘴角,“不好意思,我还是不太习惯吃剩饭。”
她的话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让林母脸上的笑容僵住。
餐桌上原本轻松愉快的氛围一下子变得十分压抑,林父皱了皱眉头,他不满地看着林浅,无情的释放着父亲的威严。
林婉儿见气氛尴尬,连忙放下手中的碗筷,眼神中满是 “真诚” 的关切:“姐姐,我们等了你好久,只是见你一直没有回来,以为你在外面吃过了,所以我们才开饭的,我们也是才吃,你就别赌气了,快来坐吧。”
林母像是找到了台阶下,连连附和:“是呀是呀,浅浅你多少吃点,今晚做的都是你最爱吃的。”
林彦书却猛地把筷子拍在桌上,眯着眼睛警告道:“林浅,爸妈和婉儿都很担心你,你这么晚回来,我们都没怪你,你别不识好歹,马上停止你的无理取闹,要吃就滚过来坐下,别总是摆出一副全家都欠你的样子。”
林浅看着这一张张虚伪的面孔,心中的怒火燃烧得更加旺盛。
“对了,你爸到底为啥打她?说真的,打的确实有点狠。”
林彦书没有回答,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林浅,心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疼得厉害。
见他不答,陆瑾修在一旁继续嘟囔,“难道是因为她欺负婉儿,所以……”
“别胡说。” 林彦书厉声打断他,眉头拧成了一个深深的 “川” 字。
“难道不是?” 陆瑾修不死心地追问。
“不是。”
“好吧。”见他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他也就不问了,“我还有事,就先去忙了,你也快回去休息吧。”
林彦书站在病房外,一瞬不瞬的看着林浅。
许久,他才缓缓地转身,拖着沉重的步伐离开。
翌日。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林家别墅宽敞明亮的厨房内。
吴妈站在料理台前,仔细地将为林浅准备的饭菜一样一样放进保温桶。
这些饭菜都是她一大早起来特意为林浅做的。
吴妈想着能让大小姐在医院里吃得好一点,心情或许能好些。
就在她要去拿燕窝的时候,突然伸过来一只纤细嫩白的手。
吴妈抬头,就见林婉儿端起燕窝就要吃,她来不及细想,赶忙阻止,“二小姐,这是给大小姐准备的。”
林婉儿眯起眼,语气傲慢又不屑,“吴妈,记住你自己的身份,你只是我林家的佣人,不是林家的主人。”
吴妈怔住。
她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说教林婉儿,可林婉儿似乎也从未认清过自己的身份。
吴妈无奈道,“二小姐,大小姐受了伤,这碗燕窝还是给大小姐补补身体吧。”
林婉儿的脸色立刻变得尖酸刻薄,冷笑一声,“怎么?就她配补身体,我不配是不是?”
“二小姐,我不是这个意思。”吴妈试图解释,“我的意思是大小姐现在身体很虚弱,家里只剩下这一碗燕窝了,我就想拿给她补偿营养。”
“你的意思还是说我不配!”林婉儿提高了音量,不依不饶,“我在自己的家吃点燕窝怎么了?还需要你一个佣人指手画脚了吗?你就是见我不是爸妈的亲生女儿,看不起我。”
吴妈连忙摇头,焦急分辨,“二小姐,我真没这个意思......”
林婉儿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眼圈瞬间红了,眼泪大颗大颗掉下来。
此时,林父林母刚好下楼吃早餐,听到厨房传来的争吵声,不禁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吵吵闹闹的像什么样子!”林父的声音威严而有力。
林母赶紧走过来,看到林婉儿在哭,忙心疼的询问,“婉儿怎么了?怎么哭了?”
林婉儿看到母亲,像是找到了依靠,扑进她的怀里,“妈,吴妈她看不起我,她居然说我不是爸妈的亲生女儿,不配吃燕窝!”
林母听后,脸色一沉,眼神如刀子一般刺向吴妈,“你这么跟我女儿说话了?”
吴妈慌忙摇头。
她万万没想到林婉儿居然颠倒黑白胡说八道,这一刻,她深深体会到了林浅被诬陷的愤怒和无力。
“夫人,我从头到尾都没说过二小姐不配吃燕窝,我只说这燕窝要拿去医院给大小姐补充营养。”
这个解释,林母依旧不满。
“吴妈,你的意思是婉儿在冤枉你喽?”
“我......”
不等吴妈说完,林父喝道,“吴妈,我看你是岁数大开始老糊涂了,都分不清主次了。”
“婉儿才是我林家正儿八经的千金大小姐,至于林浅,那个孽障毫无教养可言,昨天晚上都要拿刀杀我了,她也配吃燕窝这等名贵的东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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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劳改犯,只配蹲一辈子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