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神奇的景象仅仅维持了片刻。随着磷粉缓缓散尽,原本包裹着女婴的襁褓之中,只剩下了一个用枯草编织而成的粗糙傀儡。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这个傀儡的关节之处还缠绕...

然而,这神奇的景象仅仅维持了片刻。随着磷粉缓缓散尽,原本包裹着女婴的襁褓之中,只剩下了一个用枯草编织而成的粗糙傀儡。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这个傀儡的关节之处还缠绕着一截浸满鲜血的脐带,那触目惊心的红色与枯黄的草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夜幕如厚重的黑幕一般笼罩着古老而神秘的凉州城,整座城池仿佛被一股无形的恐惧所吞噬。
在这漆黑的夜色之中,凉州城的鬼市却宛如一个独立于尘世之外的存在,散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
一盏盏散发着幽幽绿光的灯笼高悬在空中,那微弱的光芒仿佛来自幽冥地府,给周围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层诡异的绿色轻纱。
就连天边那半轮残月也未能幸免,被染成了一抹淡淡的绿色,犹如一只失去生气的眼睛,冷漠地注视着下方这个充满未知与危险的世界。
在这片弥漫着神秘氛围的土地中央,一座由腐朽木头拼凑搭建而成的琴台突兀地矗立着。
这座琴台看上去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会坍塌,但它却顽强地立在那里,仿佛承载着无数不为人知的故事和秘密。
一名身姿婀娜的琴女静静地端坐于琴台前,她全身被一袭黑色的长袍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白皙如雪的面庞。
然而,那张脸上却蒙着一层薄薄的面纱,让人无法窥视到她真实的面容,只能从她那双深邃而幽冷的眼眸中感受到一丝若有若无的寒意。
只见她手中轻轻抚摸着一把造型古朴的焦尾琴,那琴身闪烁着黯淡的光泽,仿佛历经岁月沧桑。
尤其引人注目的是,琴上的第七根琴弦竟呈现出一种如同尸蜡般的惨白颜色,在昏黄的灯光映照下更显诡异。
就在此时,一阵刺骨的寒风吹过,卷起地上的落叶和尘土,形成一道小型的旋风。伴随着风声,几道黑影如鬼魅般突然闪现而出。
定睛一看,原来是数名身着飞鱼服、手持绣春刀的锦衣卫千户。
他们行动迅速且悄无声息,眨眼间便已来到琴台之前。
为首的一名千户身材魁梧,满脸横肉,他怒目圆睁,口中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喝:“大胆妖女,竟敢在此装神弄鬼!”
话音未落,只见他手臂一挥,手中那把锋利无比的绣春刀裹挟着凌厉的劲风,朝着琴女狠狠地劈砍而去!
就在那一瞬间,毫无征兆地,凌厉的攻势猛然袭来。
然而,琴女却并未露出丝毫惊慌之色,仿佛一切都尽在她的掌控之中。
只见她那双修长而白皙的手指优雅地轻轻一勾琴弦,动作轻盈得如同微风拂过湖面。
刹那间,一道无形的音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自琴弦之上激荡而出,空气似乎也因这强大的力量而微微颤抖起来。
令人瞠目结舌的是,这道原本虚无缥缈的音波在空中竟然迅速凝结成一根根纤细如发丝的实体银针。
它们闪烁着寒光,密密麻麻地排列在一起,宛如一场倾盆而下的暴雨梨花,带着无尽的杀意向着前方的锦衣卫千户激射而去!
“哼!想当年聂锋将军威震天下的破军刀法何等厉害,没想到传到你们这帮重孙辈手里居然就只剩下这么点微不足道的本事了吗?真是有辱先人的威名啊!”
然而,那些虫尸刚刚坠落到地面,眨眼之间便迅速生长出一朵朵娇艳欲滴的曼陀罗花来。
这些花朵色彩斑斓,花瓣边缘还带着一抹淡淡的黑色纹路,看上去既美丽又神秘,同时还透露出一丝危险的气息。
更为令人毛骨悚然之事发生了,只见每一朵娇艳欲滴、色彩斑斓的曼陀罗花的花心之处,竟都端坐着一个由金黄的稻草精心编织而成的傀儡。
那傀儡栩栩如生,仿佛拥有生命一般,其模样竟与商队此前莫名丢失的那个女婴毫无二致!
这诡异的场景让在场之人皆倒吸一口凉气,寒意瞬间自脊梁升起。
“当年啊,你如此狠心,将尚在襁褓中的我无情地推入那冰冷刺骨、暗流涌动的往生河中之时,可曾想过今日这般局面?”
明悟那张原本就狰狞可怖的脸庞此刻显得愈发阴森,他那早已腐烂不堪的半边脸,突然间像是被一股神秘力量操控着,缓缓裂开一道缝隙。
紧接着,一只体型巨大无比、周身闪烁着耀眼光芒的星砂蛊王猛地从中钻了出来。这只蛊王身躯庞大如小山丘,锋利的獠牙外露,口中喷出阵阵刺鼻的毒气。
它张开血盆大口,张牙舞爪地朝着众人咆哮起来,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撕裂开来。
“哈哈哈哈哈......只需用你那珍贵稀有的星砂体作为养分来滋养这些蛊虫,那么这个可怜孩子身上的赤蝶斑便能顺利地完全成型啦......到那时,她将会成为世间最强大的蛊师之一!”
明悟狂笑着说道。
就在这时,一阵凄厉至极的婴啼声响彻云霄,那哭声犹如一把尖锐的利剑划破长空,直直穿透人们的耳膜。
这阵婴啼声来自于沙暴的深处,仿佛是从九幽地狱传来的索命之声。
与此同时,明觉所弹奏的悠扬琴音也依旧在空中回荡着。
然而,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那凄厉的婴啼声和婉转的琴声相互交织在一起,竟然不可思议地融合成了一曲凄婉动人的《折柳曲》的调子。
乐声时而低沉哀婉,如同女子轻声啜泣;时而高亢激昂,恰似壮士悲怆怒吼。这奇妙的旋律让所有人都不禁为之沉醉其中,暂时忘却了眼前的恐怖景象。
而另一边,明觉全神贯注地弹奏着古琴,他的指尖因过度用力拨动琴弦而被割破,殷红的鲜血流淌而出,顺着琴弦滑落而下。
那些鲜血混合着点点闪耀的星砂,宛如一颗颗红色宝石般纷纷坠落,不偏不倚地恰好落入下方摆放着的棋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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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
顿时,棋盘之上泛起一层淡淡的血色光晕,棋子似乎也受到了某种未知力量的影响,开始自行移动起来......
奇异的事情发生了!原本安静摆放于棋盘上的白子突然间像是获得了生命一般,以惊人的速度
疯狂暴长起来,眨眼之间便化作一株株嫩绿的菩提幼苗。
它们那纤细的根系如同灵蛇一般迅速蔓延开来,死死地缠住了明悟的那只蛊王。
血色沙暴如同一头凶猛狂暴的巨兽,张牙舞爪地扑向商队,它那巨大而猩红的舌头无情地舔舐着每一寸土地和生命。
狂风呼啸,飞沙走石,整个世界仿佛都被这片血红色的风暴所吞噬。
“阿姊……好疼……”长乐紧紧抓住明觉的衣角,声音颤抖得如同风中残烛,“冷宫的炭火……永远都不够暖……那里太冷了,真的太冷了……”
随着长乐的话音落下,无数闪烁着微弱光芒的星砂从她的七窍之中源源不断地涌出。
这些星砂在空中交织、凝聚,最终幻化成一群天真无邪的孩童正在嬉笑玩耍的幻影。
在这幻影之中,可以清晰地看到年仅七岁的明觉正背着高烧不退的长乐,艰难地跪在冰冷刺骨的宫门前。
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很快就覆盖了姐妹俩的肩头和鬓角。
远处,一辆装饰精美的御医轿辇徐徐驶来,但它却无情地从这对可怜的姐妹身旁碾压而过,没有丝毫停留之意。
而在那紧闭的车帘之内,隐隐传出姜明珠冷酷而又轻蔑的笑声:“死了倒干净。”
血月西沉时,女婴攥着玉佩酣睡在曼陀罗花丛。阿鲁汗颤抖着拨开花瓣,发现她脖颈系着串驼铃碎片——正是商队遇袭时崩毁的那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