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部长没注意到两人之间的微妙,还在继续说:“小沈啊,不是我说你,现在咱们好几个老领导都在关心你的婚事,你不着急我们都替你着急。都说先成家后立业,你都快站到尖尖上...

冯部长没注意到两人之间的微妙,还在继续说:“小沈啊,不是我说你,现在咱们好几个老领导都在关心你的婚事,你不着急我们都替你着急。都说先成家后立业,你都快站到尖尖上了,马上二十五岁的人了,每次给你介绍对象你见都不见,大家多为难呐!”
冯部长有自己的小九九,他有一个刚满二十的闺女,长得虽然不如宋雅秋,但也很秀丽,平时搞介绍的不少,对象也都是高官子弟,可冯部长都看不上。
他唯独看得上沈颂川,只要沈颂川点头,他立马就能把自己闺女带来。
沈颂川拿出结婚申请:“不劳领导们费心,我自己找到了。”
他没想着藏着掖着,结婚这么大的事,他想藏也藏不住。
普通军人结婚都要经过政治部批准,他这样的高官更是要经过多重审核,当然,是对对方的。
白天他已经调查过赵汀兰了,三代为农,政治清白,可以结婚。
冯部长眼珠子差点掉出来:“啊?”
余路平也是一震,随即反应很快地笑着说:“没想到沈首长和我同一天递交报告,真是同喜了,到时候要是同一天结婚那就更热闹了。”
当然了,都是场面话,余路平可不想和沈颂川凑在同一天结婚,沈颂川堂堂一个首长,排场肯定要把他的给比下去。
沈颂川淡淡道:“婚礼我暂时不办,怕是没这个机会了。”
余路平有些奇怪,本想追问,那边冯部长早就迫不及待打开了申请书查看,然后发出疑问:“颂川啊,这个赵汀兰是谁啊?我们部队有姓赵的领导?”
沈颂川身居高位,家世又好,冯部长理所当然地觉得他要娶的对象是哪位高官的女儿,可想了好一会儿都没想到那个姓赵。
余路平差点跳了起来,失态之下他往前几步握住了沈颂川的手臂,一脸不可置信:“沈首长,你要娶赵汀兰?!”
他记起赵汀兰拿到钱之后那个隐晦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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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忽然明白了那个笑容的意思。
她之前死都不肯接受补偿,现在忽然接受了,原来是因为攀上了她这辈子都不可得的高枝!
早知道她要和沈颂川成一对,余路平才不会心甘情愿地给赵汀兰那笔钱,虽然白纸黑字摆在那里,但赵汀兰自己不是也没守诺?!
可沈颂川这样自持矜贵的人会娶赵汀兰,余路平的脑子都转不过来了,一时之间他不知道是该心疼钱还是该惊讶这桩莫名其妙的婚事!
沈颂川很厌恶地把余路平的扯开,狭长的眼眸露出警告:“我要娶谁还轮不到你来问我。”
他原本对余路平毁了婚约找了新对象的事情没什么想法,在沈颂川的眼里,结婚了也能离婚,何况这样的娃娃亲?
但被赵汀兰设计和娶赵汀兰都不是他的本愿,所以他不可能对主角之一的余路平一丁点想法都没有。
在没有结婚之前移情别恋不是什么犯法的事,余路平和赵汀兰也多年未见,他会喜欢上近在身边的姑娘也可以理解。
可既然知道自己有这样一纸承诺书在身,那就不该用冷处理的方式对待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乡下姑娘。
喜欢了别人大可以直接写信回去说出来,又或者当面赔礼道歉,余路平居然就这样晾着不管,还是整整三年。
他的肩膀很宽,背也阔,腰却是劲瘦的,腿也修长有力。他看人的时候经常微拧着眉,整个人身上找不出一丝和气,跟全世界都欠了他的似的。
现在这样子看着更像一个什么贵公子,很难把他和部队操练场上的那堆大汗淋漓的军人们联系到一起。
她还有些惊讶,惊讶沈颂川抽烟这件事,小说里沈颂川抽烟喝酒都不沾。
他这样子也不像是什么新手,更像老烟枪,难不成小说里的沈颂川都是背着宋雅秋抽烟?
可又不是第一人称的小说,就算背着宋雅秋抽烟,也总会写出一两次吧?
赵汀兰想不明白,她的心情更加复杂了,小说里的到底是真的吗?
“看够了没。”
沈颂川掐灭了烟往旁边的铁盒里一按,里面还有许许多多个一样的烟头。
他睡不着。
结婚论谁都是头一遭,即便是从战场上下来的沈颂川也会感觉到紧张。
当然,不是因为赵汀兰这个女人。
他耳朵灵敏,又站在外面,从赵汀兰下床的时候他就听见了,她推开阳台门的时候沈颂川本来下意识就要往里面躲,可没那么快,她也能听见动静。
索性就站在原地了,沈颂川不想赵汀兰误会他在躲着她,平白无故惹她促狭。
本想等着她看见他在落荒而逃,又或者有什么话想说赶紧说了,谁知道这女人就这样直勾勾的看着他。
脸就算了,还恨不得上下左右全部看个遍。
和那天晚上一模一样,沈颂川的心里有些恼,从小到大他最厌恶被人这样看。
既然都被发现了,赵汀兰索性笑了笑,“你长得这么好看还不让看了?”
瞧瞧,说出来的话还是这样没脸没皮,沈颂川就没见过这样的女的。
他拿起铁盒准备进去。
“等等!”
女人的声音在静谧的夜晚显得格外痒耳朵,沈颂川不满地“啧”了一声:“又怎么了?”
回答话的时候他下意识就看向了赵汀兰那边,刚刚她的身体侧着,沈颂川没发现,现在才看见赵汀兰穿着的还是早上那条扣子都扣不上的裙子。
大概是因为自己一个人在屋里睡觉,她一个扣子都没有扣,除了锁骨下面露出一片白玉似的肌肤,甚至还隐隐约约有一点儿深邃的沟壑。
薄棉裙的料子很服帖,赵汀兰的腰身纤细,腿也修长,湖绿色的裙摆在一小截纤细修长的小腿旁被春风吹得一会儿微微掀起,一会儿又贴在她小腿肚上。
沈颂川的脑袋不受控制的想起了那天晚上,办公室里黑得只剩下皎皎月光。
他们在那纯洁的月光下做那样充斥着动物欲望的事。
赵汀兰本来就一肚子话想说,刚才没打电话是怕吵到沈颂川,现在知道他人没睡索性面对面说还好一些:“我有事情想和你说,你能不能等一等?”
在赵汀兰开口之前沈颂川早就已经收回了目光看向别处,他又不是赵汀兰,他只需要一眼就能把她上上下下尽收眼底,根本不会让赵汀兰发现他在看她。
沈颂川没有拒绝,只是冷声提醒:“衣服。”
赵汀兰愣了一秒,随即低下了头,以她的视角来看,胸前的那两团显然更加壮观。
赵汀兰红了脸,结结巴巴地说了声等等,就转身往屋里跑。
沈颂川也趁机把烟头都归拢,放进了屋里,脸上有着一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笑意。
赵汀兰手腕上的红了一片,沈颂川没由来地觉得似曾相识,下一刻就想起自己在什么时候见过了。
那天晚上她推着他说不要了, 沈颂川一只手把她的两只腕子掐到了她的头顶,动物似的,没有理会她的哭泣,只顾着自己最原始的念头。
“没事吧?”
赵汀兰刚刚心虚得一直低着头,听见这话之后惊讶地抬起小脸,秦婉清已经拉着袁梅梅走到一边去了,沈颂川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她的身边。
离得近看得更清楚,赵汀兰雪白的皮肤上还隐隐约约透出一圈指印,应该是袁梅梅压出来的。
除了沈颂川和秦婉清,沈颂平和沈忠也对袁梅梅透出了不满,沈颂平直接说:“你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谁把你教成这样个样子的?你现在还好意思坐下?弄伤了人一句道歉都没有了?”
袁梅梅觉得自己无辜死了,“我根本就没有用力,明明是她的手白的跟个死人一样,本来就容易弄出印子!”
赵汀兰刚刚确实是刻意装的,疼是疼,但却不至于到要倒吸一口气的程度。
沈颂川的关心让她一下子只顾着心虚去了,听了袁梅梅的话,她内心呵呵两声,脸上却很顺从地说:
“梅梅说的没错,她也没有很用力,我的手本来就容易留下印子,颂川也是知道的。”
赵汀兰的本意只是想很绿茶地在袁梅梅面前秀一把自己和沈颂川的关系,可没想到却彻底唤醒了沈颂川那些死去的记忆。
两人离得近,赵汀兰身上的清香仿佛就萦绕在沈颂川的鼻尖。
从前的那些年,沈颂川从来没有想过女人,可男人一旦开了荤,不想都难。除了在车站门口的那次,这已经是今天的第二次了。
沈颂川重重地呼吸了几下,担心自己的变化被看出来,握住赵汀兰的手腕,带着她坐了下来。
袁梅梅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原本她该用这样的话借题发挥的,可她也没有那么傻。
二表哥为什么会知道一个姑娘家的手腕容不容易红?
比起借题发挥,她的心里更多的是难过。
“行了,赵同志没和你计较我们也懒得说你了,你看看你想吃什么,我去前面拿。”
赵汀兰和沈颂川都没有计较,沈颂平也不会咄咄逼人,而且事情闹得太不愉快也容易让人家温温柔柔的姑娘下不来台。
别人可能想不到袁梅梅一个做表妹的居然喜欢自己的表哥,秦婉清却早就知道了妹妹想让女儿和自己一家亲上加亲的事情。
明里暗里不知道拒绝了多少次,可袁梅梅和秦明珠就是不死心,这次袁梅梅也是硬要跟来的,秦婉清本来想着跟来之后看见老二结了婚估计就该死心了。
谁知道这姑娘还是这样。
秦婉清疲惫的脸上露出一丝厌倦,沈忠看了一惊,在桌下轻轻握了握妻子的手。
袁梅梅止住了哭,“我还没说刚刚赵汀兰说了什么呢!”
“你还想说什么做什么?这一上午到现在你对汀兰的冒犯还不够吗?”秦婉清这回不只是训斥了。
对于姨妈的警告,袁梅梅也惊讶又伤心可她不会怪罪于自家人身上,只痛恨这个赵汀兰太贱!
赵汀兰依旧表现的“很懂事”,她微微笑着,“您还是让她说吧,我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