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政臣上前一步,挡在了黎漾身前,一只手臂护在了她的身前。“你们怎么进来的,有事吗!”黎漾认识他们,女人是裴政臣的母亲,杨佩之,看上去跟之前没有太多的区别,不过眼...

裴政臣上前一步,挡在了黎漾身前,一只手臂护在了她的身前。
“你们怎么进来的,有事吗!”
黎漾认识他们,女人是裴政臣的母亲,杨佩之,看上去跟之前没有太多的区别,不过眼神倒是更凌厉了。
小时候,黎漾跟着哥哥去裴家玩的时候,杨佩之就不喜欢她,后来听说她要嫁到裴家了,原本是想要阻止的。
可这是老爷子答应了的事情,她没有反驳的可能,又看当初是裴政臣跟她睡到了一个屋子里,这才勉强答应下来。
而边上的男人,就是裴政臣的双胞胎哥哥,裴图南,一个从小被娇养长大的公子哥儿,谦谦公子,浑身都透着绅士儒雅的气质。
举手投足间无一不证明着,他的血脉和学识都是最好的,且是跟裴政臣完全不同的。
杨佩之上前一步,想要仔细看看黎漾。
“我听说你失忆了,真的假的啊,忘记什么事情了?黎漾,你别耍这种心机,你以为,你说忘记了从前的事情,大家就不记得你是怎么嫁入裴家的,又是怎么爬到政臣……”
“你再说一个字!”
裴政臣冷声打断了她的话,眸子里的怒火都要冲破头顶了。
见气氛不对,裴图南这才缓缓开口。
“妈,您说这些做什么啊,咱们是来看望政臣和弟妹的,说好的您不能怀疑,只是探望!”
杨佩之向来听他的,所以即便有所不满,也没再开口说什么。
他又转头看向裴政臣,和事佬一样的笑笑。
“政臣,妈她不是故意的,你知道的,她这个人心直口快,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以后日子不还是要过吗,漾漾还好吗?”
漾漾……
黎漾狐疑的一手扶着裴政臣的胳膊,伸着脑袋,朝裴图南的方向看去。
他们之间从未有过如此亲昵的称呼,从前他只叫自己黎漾,现在都是成弟媳了,反而叫的这么亲密……
不合适吧!
裴政臣像是早就习惯了他这个称呼,没什么特殊反应。
“你们早该知道,这个家不欢迎你们,你不用在这里演,没人愿意看,漾漾心里、眼里只有我一个人,趁我没发火之前,带着你妈走,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黎漾只觉得自己呼吸都要停了。
所以裴政臣这话到底是什么,什么叫她心里只有他一个人,所以他到底在跟裴图南宣战什么啊!
她不会是……跟着两兄弟,都……
天呐天呐!
黎漾脸上表情难以描述,紧张到甚至可以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耳边也逐渐出现蜂鸣声,甚至头也开始痛了。
刚才,杨佩之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那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没说完的半句,又是什么意思啊!
“你是威胁我吗,裴政臣,我生你养你,是让你威胁我的吗!”
杨佩之的声音像是从空中飘下来的一样,黎漾身形不稳的晃了晃。
裴政臣冷笑出声。
“我威胁你,是第一次吗,你是生我养我,可抛弃我,让我在外面过的狗都不如的,也是你!所以别跟我说什么亲情,你如果再敢出现在漾漾面前,我就断了你儿子的药,断了你们家的钱!”
一句话,屋子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黎漾听着他们争吵,脑子里逐渐出现了一些片段,她似乎看到那天,她喝多了,被人扶着,送到了楼上的卧室,隐约间,看到了伏在她身上的人,是裴政臣。
可转头,裴图南就站在了床边,一直朝着她笑,意味不明的笑。
“这……到底、到底是怎么回事?”
女人用力的砸了两下自己的头,头疼的像是马上就要炸开了一样。
裴政臣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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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跳,赶紧扶着她。
“漾漾……漾漾你怎么了,医生!快叫医生过来!”
管家请安保进来的同时,杨佩之带着裴图南灰溜溜的往外走,临走前,她留下一句。
“图南要做手术了,我担心医疗团队有问题,你从国外还请一支过来吧,费用你付!”
她这话说的理所应当,像是裴政臣完全没有拒绝的权利。
两年前,裴家几乎所有的产业,包括公司,都到了裴政臣的手上,目前他是最大的股东,有绝对的控制权和管理权。
他费尽心力,没日没夜的工作、谈合作、将裴家从濒临破产,拯救到再次成为行业翘楚,只有他自己知道其中的不易和辛苦,可是裴家却完全不懂感恩,反而觉得他夺走了公司,在外更是一直斥责他,多冷漠无情,手足都不肯放过。
尤其是杨佩之,三年来,她都恨不得裴政臣死,这样她的大儿子就能心安理得的接管公司了。
一个小时后……
黎漾缓缓睁开眼睛,这次没有一片白茫茫,她看到了昨晚的卧室,和男人急到发红的眼睛。
输液器在滴答滴答的流着药液,而一旁的谢言,正在手持桃木剑,身穿黄袍,口中念念有词的做法。
“漾漾……你醒了吗?”
床边的男人,紧张的看着她,一双眸子通红的,眼中似是氤氲着雾气。
“嗯,我怎么了,你眼睛怎么红了,这才两天,怎么每天都能看到你要哭啊。”
黎漾伸手,轻轻的抚摸着裴政臣的脸颊,不知为何,看到他红肿的眸子,心里疼的不成样子。
“漾漾,你想起来了吗,你……还,记得我吗?”
黎漾眉头再次皱起来,脑袋里的疼,让她再次伸手想要用力的砸头。
“别!别想,我不是要你想起来,漾漾你看着我好不好,是我不好!是我错了,我不该让他们再打扰你,你打我好吗,你抽我两巴掌,不要想了,求求你。”
见到黎漾痛苦成这样,裴政臣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捏了一把,发着紧的疼,声音也抖的不成样子,他俯身将黎漾抱在怀里,阻止她再去想那些记不起来的回忆。
“我知道了,你是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不是假的,不是骗我,漾漾……你不要痛好不好,你怎么对我都成,但是不要痛好不好啊。”
黎漾的情绪慢慢缓解了一些,她依稀记得刚刚发生的事情,虽然很怕,可她却不想活的糊涂。
“所以……我和裴图南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并非她一定要这样认为,而是这些天,她不止一次的试图对裴政臣下手,可这男人不是躲着不回卧室,就是坚定的像是贞节烈夫。
十多天过去了,她愣是没下手成功。
红酒杯刚端起来,手机就弹出来一个视频,在看到是袁莱的名字,她直接点了接受。
对面,袁莱也是躺在浴缸里呢,不同的是,她手里没有红酒杯。
看到她也在泡澡,袁莱语气贱嗖嗖的说。
“哦哟!不愧是好朋友,你瞧瞧咱俩洗澡都能赶到一块去!”
“可不是嘛!你说咱们这样聊天,合法吗?”黎漾对着手机屏幕撞了一下酒杯,轻抿一口后才问道,“找我有事吗,还是单纯的担心我会不会不安全?”
“有点,但是不多!袁起后天回国,我问他想要什么,他说……想要黎姐姐接他!你说我这个当亲姐的,能不满足他吗,这孩子从小就跟你亲!”
袁起比她小两岁,因为家里人实在没时间管他,所以从十几岁开始就一直生活在国外,回国的次数不多,不过每次都要黎漾去接他。
“是吗,他也快毕业了吧,你把航班信息发给我,到时候我跟你一起去,我得给他买他爱吃的糖炒板栗!”
正经事说完,袁莱还是想问问,“你跟……裴政臣关系怎么样了啊?”
“很好啊,你不知道他对我特别好,其实我都想不通,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冷落他三年,袁莱我跟你说,我都怀疑这件事是不是真的了!”
黎漾做贼心虚的朝着门口瞟了一眼,又继续说。
“他可细心了,做饭又好吃,还给我放洗澡水,这红酒都是他倒的!你说……我怎么回事啊。”
她无法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她对这样好的裴政臣如此心狠。
袁莱夸张的叹了口气。
“哎!说出来你可能都不信,你啊,变心了!你觉得人家裴政臣不帅了,没有长到你的心趴上!其实就是日子久了,你腻了!
虽然作为好朋友,我不该这样说的,不过黎漾啊,你真是有点没良心了,全世界都知道裴政臣爱你,全世界也知道,你一直作贱人家!总结一下吧,一句话!你是渣女!”
这话说的,黎漾更懵了,退一万步讲,她就算是不爱裴政臣了,也干不出作贱人的事情啊。
不过,她倒是想起来,记忆里,裴政臣好像是说过,什么跪三天的话……
“我让他跪三天的事吗?”
黎漾试探着开口,却没想到袁莱的脸色瞬间就凝重了。
“你想起来了吗?这件事……这件事不怪你的,当初你又不知道他多爱你,那他裴家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你怎么生气都是应该的!”
“裴家……”
黎漾算是明白,为什么之前裴图南和他母亲过来时,裴政臣那么警惕了,可是事情呢,为什么他们都闭口不提。
“当时发生了什么,袁莱你是我的好朋友,这件事黎凯都不肯告诉我,我只能从你这里知道了,你知道的,除了你我谁都不信!”
她这话说的,袁莱就算是有心帮裴政臣隐瞒,也隐瞒不下去了。
“我……我不是不说,是你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你不知道这三年裴政臣对你的好,不知道他的付出,更不清楚,他因为过去的事情,对他自己有多恨,你明白吗?”
袁莱担心,她一旦知道了全部,就会把裴政臣的所有好全部抹杀了。
他们越是这样回避,黎漾就越是好奇,不过她的心里也不免担忧,她怕自己这个倔脾气,真像袁莱说的那样,一旦知道了就会抛弃裴政臣。
黎漾沉默着,退出了书房,小心翼翼的把门给关好了。
刚才是为什么下来的,她已经忘记了,她也不想想起来,此刻,她满脑子都是裴政臣被电击到浑身僵硬的样子。
她必须弄清楚原因,也要知道,裴政臣到底是在做什么。
天蒙蒙亮的时候,黎漾听到了门把手响的声音,裴政臣小心翼翼的进来,走到床边时,黎漾没有睁开眼睛,也感受到了,男人身上清冷的沐浴露香气。
他该是洗了个澡才回来的,不过站到床边犹豫了半天,也不敢躺下去,他知道自己回来的太晚了,有点担心会把黎漾吵醒。
可是,此刻他真的太需要黎漾了,他渴望有一个拥抱,如果没有,能躺在黎漾身边也是好的。
可相比于能让黎漾休息好,自己的需求就显得没有那么重要了。
就在裴政臣转身要走的那一刻,黎漾揉了揉眼睛,带着迷糊的睡音问他。
“怎么了,是去洗手间了吗?”
“嗯……”
男人忙不迭回答,只是一个字,就能听出来,他的声音嘶哑。
黎漾掀开被子,拍了拍床,眯着眸子唤他。
“过来,抱抱睡觉啦!”
裴政臣小心翼翼的躺下,还没躺稳呢,就被女人一收胳膊,圈在了怀里,脑袋也顺势按到了她的颈窝。
这一刻,强烈的满足感让裴政臣有一种被安慰到了感觉,一直难受着的心似乎也没有那么不舒服了。
黎漾轻拍着他的背,不一会,他的呼吸声就沉稳了。
以前,裴政臣的睡眠基本要靠药物,而最近他经常会忘记吃药,因为在黎漾身边,不知不觉就能轻易睡着。
今天失眠的人换成了黎漾,她一直抱着裴政臣,不知道是因为被电击过,还是因为睡的沉,男人的身体软软的,就这么没有一丝防备的躺在她怀里,让她的心,也软了下来。
翌日——
黎漾并没有去提昨天的事情,反而是裴政臣,从吃早餐开始,就愧疚的连头都抬不起来了。
他不知道自己抽什么风,怎么就让人家抱着睡了一夜,黎漾那双眸子下的黑眼圈就像是那条可怕的藤鞭,一下一下抽着他那颗愧疚的心。
“对不起……漾漾,我不该任性的,你一定是没有休息好,今晚我自己睡。”
这句话说到最后,尾音都颤抖了。
不等黎漾答应,裴政臣自己就先后悔了,他想跟黎漾睡,哪怕是不能睡到床上,睡沙发,睡地板都是好的。
好不容易睡到一起,现在分开,跟要他的命有什么区别。
好在,黎漾并没有答应他。
“不是因为你,是因为案子,以前有案子的时候我也会失眠的呀,阿臣,你怎么会不清楚呢?”
“我清楚!怎么可能不清楚呢,我这不是忘记了吗。”
裴政臣尴尬笑笑,然后埋头吃早餐。
黎漾再次沉默,因为她法医学的第一课,就是讲的心态,她很少会因为案子失眠,如果没有好的身体,就没有办法有好的工作状态,这一点他们做警察的比谁都清楚。
上午——
裴政臣自己去了公司,而黎漾在他走后,直接给谢言打了个电话,然后一路开到了一家心理咨询室。
谢言瞧见她来了,似乎并不意外。
“坐吧,哪里不舒服了,要不要我给你诊断一下?”
黎漾没搭理他的玩笑,而是直接开口问。
“你跟裴政臣关系不错,也是他比较信任的人,我们也算是老熟人了,谢言,我相信你,我就有话直说了啊,我想清楚了,我要知道裴政臣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