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被封后的前一天,母亲突然要把我从族谱上除名。她说我是奴婢的女儿,而一直伺候我的侍婢茹月,才是国公府的大小姐。我求助向来疼爱我的父亲,只得到一枚轻蔑的眼神:“...

在我被封后的前一天,母亲突然要把我从族谱上除名。
她说我是奴婢的女儿,而一直伺候我的侍婢茹月,才是国公府的大小姐。
我求助向来疼爱我的父亲,只得到一枚轻蔑的眼神: “我怎会与一个贱奴之女有父女之情?”
我去见青梅竹马的陛下,求他为我做主,却被拒之门外。
转头便见茹月的软轿进了未央宫,陛下情意绵绵地说: “茹月,再也没有人能阻止你做我的妻了。”
怕我影响茹月进宫,母亲命人将我打断双腿,扔在大街上乞讨。
一夜的倾盆大雨,让本就重伤的我起了一场高热。
苟延残喘的我伏在地上,看着雨水中倒映出那张与母亲五分相似的面容。
我怎么也想不明白,茹月怎么会是母亲的亲生女儿?
再睁眼,我又回到了母亲指认我身份的那一天。
我重生到了母亲指认我是贱奴之女的那天。
此时,宫里那位赏赐的,一箱一箱奇珍异宝,正如流水般送入国公府。
我却如同雷劈,面上半点欣喜之色都没有。
院子里的婢女围在这些赏赐旁,叽叽喳喳讨论声不停。
我一眼便注意到角落里拿着扫把的茹月,她没有上前, 只是在一边默默洒扫偷偷看着。
“是我糊涂,鬼迷了心窍才会那般对待你!”
“十六年的母女情,竟然走到了母女反目成仇的一日!”
“千错万错,都是为娘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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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母亲后悔的哭诉,心底已然麻木。
千错万错,不管是谁的错,我这两世受到的磋磨都是真切的。
我的目光从抱着我的凌易,再扫过母亲、茹月,最后停留在父亲身上: “你们,我一个也不原谅。”
闭上眼的前一刻,我情意绵绵的目光落在凌易面上。
“只愿郎君千岁,再得称心佳人,瓜瓞绵绵。”
凌易痛哭的声音在我耳边消散。
不管此刻凌易的悲伤里是否对我有一丝真心。
但我想在他心中,再也找不到比我更称心如意的妻子了。
年少相许,以举家之力扶持他顺风顺水一路至青云。
情深似海,至死不渝,还死在了最美好的年华。
15 听说封后大典取消后,陛下罢朝三月。
锦绣坊是京中最大的绣坊,坊主的绣艺更是精湛非凡,不是王公贵族都请不到。
可我拿出嫁衣,提出要求后,坊主露出为难之色: “这衣裳巧夺天工,崔小姐也知道其中费了多少功夫,怎么可能一夕之间修补好?”
“你修不了,自然有人能修,我要见你的主子。”
“崔小姐说笑了,我们主家不通女红,怎能修这嫁衣?”
“他能修的,若修不了,换一件便是。”
其实那一夜的倾盆大雨,有人向我伸出过援手。
可被母亲亲自下令打断腿后,我已心如死灰。
重来一次,我怎么可能再让自己跌落尘埃。
黄昏的日色渲染了半边天。
终于有人推门而入。
那人问我:“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看着他摆出的棋局,答道: “再天衣无缝的棋局也总有破绽。”
“纵使以身入局,我也要胜天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