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区区小事属下去也是一样的。”傅晏礼给了玄武一记眼神,冷声道:“让朱雀去!”“是,属下遵旨。”玄武再不敢多言,但他的眼神还是好奇地落定在了傅晏礼身侧这个瘦...

“王爷,区区小事属下去也是一样的。”
傅晏礼给了玄武一记眼神,冷声道:“让朱雀去!”
“是,属下遵旨。”
玄武再不敢多言,但他的眼神还是好奇地落定在了傅晏礼身侧这个瘦小且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身上。
他家主子和这位小公子颇费周折地进了将军府书房的密室,结果还把衣裳落在了里头?
细细想来,实在恐怖!
难道,他家主子有断袖之癖,好男色还喜欢在人家府邸偷鸡摸狗行苟且之事?!
啧...想到这里,玄武瞬间心慌意乱。
等他将傅晏礼的话带给朱雀,他就用砍刀将脸上的络腮胡子刮干净。
他确实愿意为了傅晏礼赴汤蹈火,甚至去死。
但他从没有想过成为他家主子的禁脔。
万一傅晏礼就喜欢留着络腮胡子的男人。
他就算再不愿意,最后肯定也是会屈辱地屈服的。
“娘诶!太可怕了!”
玄武捂着屁股,吓得差点儿走不动道。
等玄武离开。
傅晏礼即刻同沈清梨说道:“本王先送你回府?”
沈清梨摇了摇头,“咱们先去长安街乐贤居看一出好戏。”
“你连衣裳都没穿齐全,还敢乱跑?”
“有你和你的披风护体,不会出事。”沈清梨拢紧了披风,随口问道:“你仔细看看,是不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
傅晏礼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她裹着披风确实什么都看不到,但他想象得到...
察觉到自己又一次想歪。
他悄然转过身不再看她,不动声色岔开话题:“你非要走这一趟?”
“嗯!我想亲眼去看看,不然今晚肯定睡不好。”
“走吧。”
傅晏礼走出几步,忽然又顿住了脚步,“据本王所知,乐贤居乃皇兄名下房产,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告诉我的。”沈清梨随口胡诌。
“你被他带去过那里?”
傅晏礼对于傅景宸的小癖好正所谓是了如指掌。
傅景宸并不是好色之徒,但到底是个正常男子,肯定是有正常需求的。
然而为了营造励精图治的良好形象,为了让他父皇刮目相看。傅景宸这么多年来不仅没有纳妾,府上连个通房都没有。
所以他一旦有了生理需求,便会让人将女子带入乐贤居...
沈清梨听出了傅晏礼的言下之意,问道:“王爷是想要知道,我和太子殿下有没有过肌肤之亲?”
“不方便说也没事。”傅晏礼挑了挑眉,他才发现自己对沈清梨的关心太过了。
“我和他没有过肌肤之亲,也没有
![]()
亲过嘴。我唯一亲过的男子是王爷。”
“......”傅晏礼不再多话,心下却暗爽不已。
“王爷亲过多少女子?”
“问这么多做什么?”
“好奇。”
“本王比你年长几岁,阅历自然要丰富一些。”
“好吧。”
沈清梨耸了耸肩,并没有细问下去。
她是挺反感这类花天酒地的花花公子哥。
问题是,她必须找他生孩子。
因而他的作风问题,她只能选择忽略。
沉默片刻后,傅晏礼又问:“你会在意皇兄有过几个女人?”
“不会。”
沈清梨摇了摇头,她现在都没有把傅景宸当成人,更加不会在意他有过几个女人。
傅晏礼想问的是。
她对他皇兄的私生活毫无兴趣,怎么反而对他的私生活充满了兴趣?
不过这番话终究是没有问出口。
反正就算问了。
他也不一定能够听到实话...
两人走到乐贤居附近。
傅晏礼担心她再次瞎提建议要他钻狗洞,抢先一步说道:
“哦?”傅景宸迟疑地接过沈清梨递来的信件。
再三核对了笔迹,发现笔迹确是谢俞亲笔,更显困惑。
沈清梨则继续解释道:
“外祖父所率军队虽把北突厥打得落花流水,手下将士也是伤亡颇多。折返路上仍担心被异国盯上,连行程都是保密的。这事儿外祖父除了我,只和皇上提过。”
“此话当真?”
“自然是真的。要不然,我也不会换上男装着急忙慌地去暖香阁打探前线的消息。”
“你昨夜去了暖香阁?”
“嗯!臣女之前听兄长说过,暖香阁是全京都城消息最为灵通的地方。臣女担心外祖安危,忧思过重,一时没忍住,便去了那地儿。没成想刚进入暖香阁,就碰上了一个登徒子,得亏豫王殿下为臣女解围,并亲自送臣女回府。”
“原是如此...”傅景宸昨天夜里便派人去查探过,因此他很清楚沈清梨现在说的全是真话。
沈清梨见傅景宸无意间点了点头,便知她的这番计划成功了。
她记得上辈子,她外祖父正是在她大婚之日赶回来的。
而在他班师回朝的第二日,府上就被抄出了通敌的信函。
如果说这件事和傅景宸有关的话。
那么他定然是在她外祖父班师回朝前命人去将军府里做了手脚。
她若想要扭转外祖一家的命运。
就必须提前找到那封害得外祖一家被灭门的信函。
让傅景宸得知外祖父会提前归来,他必定会提前行动。
如此一来,她才有时间找出信函的具体位置。
至于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穿着男装去暖香阁找傅晏礼,而后又通过沈千月将这事儿传递给傅景宸。
她不过是为了让傅景宸打消疑虑。
傅景宸生性多疑,她也需得多留个心眼。
“梨儿,这事是本宫错怪了你,你别往心里去。只是你终究还是个未出阁的女儿家,暖香阁那种地方鱼龙混杂,往后切记不可再去。”
傅景宸了解了前因后果,态度瞬间发生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他还想着握住沈清梨的手诉一诉衷肠,沈清梨却觉得恶心。
见他伸出了手,她连忙后退一步,冷声道:“殿下是在怪我和豫王殿下走得太近,丢了你的颜面?”
“你和他既是偶遇,本宫又怎会怪你?说起来,本宫还要谢过他及时出手帮了你。”
“殿下真是这么想的?我还以为,殿下彻底恼了我。”
沈清梨看着和颜悦色的傅景宸,心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上辈子,傅景宸也总是一副温柔体贴的模样时时刻刻哄着她,这才使得她心甘情愿地为他卖命,为他鞍前马后。
看清他的真面目后。
她才发现傅景宸这个人有多假。
“本宫稀罕你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恼你?”
沈清梨这一回给他提供了极其重要的情报,他自然是不可能怪她。
他深知沈清梨因为方才他的冷淡态度在跟他置气,也不气恼,只笑吟吟地补充:
“梨儿,本宫所言句句发自肺腑。在本宫眼里,你就是全京都城最好的女郎。”
沈千月没想到两人这么快就很好,心中多有不甘,遂迫不及待地插了嘴:
“原是外祖父要提前归来,这么重要的事我竟不知!不过话说回来,昨夜之事还真是挺凑巧的。姐姐头一次去暖香阁,竟遇上了豫王殿下。”
还没等沈清梨开口,傅景宸已经替她说了话:
戌时初刻,禅房外天色渐暗。
由于白马寺处于半山腰,外头已然起了层迷雾。
禅房中依旧一片昏暗。
只里头传来的声响,愈发不堪入耳。
佛堂乃清静之地,多少年来都未曾有过这样的动静。
加上夜里寂静。
没一会儿便引来了全佛堂的佛子以及前来修禅的香客。
沈千月走在了最前头,在众人纷纷议论出声之际,扯着嗓子惊呼,“我姐姐怎么不见了?你们可曾见过她?”
香客们闻言,面面相觑,再一次将视线落定在了暧昧声响不断的那间禅房。
“你们说,禅房里该不会是国公府的千金?”
“其他人不都在吗?想必,就是她了!”
“天啊!我听说她即将成为太子妃,没成想竟在佛堂中和野男人私会。”
“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太子肯定不要她了。”
“别说太子,全天下的男子都不可能会看上这样的荡妇!”
......
众人的非议声越来越大,沈千月脸上的得意之色也越来越浓。
她还想着让谢锦华亲眼看看沈清梨的丑态。
可惜谢锦华还在和方丈谈经论道,没法及时赶来。
让她觉得有些奇怪的是。
她姨娘大半天没见着人。
不过姨娘有遗溺的老毛病,稍一紧张或是兴奋,便会频繁跑茅房。
想必,她这会儿还在茅房里...
“梨儿,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沈千月自鸣得意的时候,谢锦华同沈清梨二人徐徐从黑暗中走来。
沈千月诧异回头,就见沈清梨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挽着谢锦华的胳膊笑盈盈地看着自己。
“怎么会这样...沈清梨怎么不在禅房中?!”
沈千月瞳孔微缩,脑子像是宕机了一样,一时之间完全没能反应过来。
如果说禅房里的不是沈清梨,又会是谁?
沈清梨看着沈千月忽然煞白的脸,薄唇轻启:
“妹妹的脸色这么难看,该不会当真染上瘟疫了吧?”
“可能受了凉,不打紧的。”
沈千月强作镇定,低眉颔首地回答。
心底里,她此刻是嫉恨得差点儿抓狂。
姨娘明明安排得天衣无缝,怎的竟出了这种差错?
想到回府后再难有机会害到沈清梨,她更是难受得抓心挠肺。
谢锦华自从昨日得知了沈千月的试图谋害她的宝贝女儿。
又亲眼目睹山匪劫车的经过,已然狠下了心肠,决定不再理会沈千月。
毕竟,白眼狼是无论如何都喂不熟的。
沈千月察觉到了谢锦华在态度上的变化,即刻上前挽住了她的胳膊,“母亲,被山匪劫走的时候我太紧张了,一时糊涂,竟将罪责推到姐姐身上。我已经知道错了,你不会怪我吧?”
“你希望从我嘴里,听到什么样的回答?”
谢锦华不擅长逢场作戏,以往她对沈千月的好没有掺杂半点水分。
现如今,她对沈千月的厌恶也没有掺半点假。
“母亲...”
沈千月呆呆地望着谢锦华,她总感觉哪里不一样。
在她的认知里,谢锦华素来是最好拿捏的。
现下她都道歉了,怎么谢锦华的态度还是这么冷漠?
沈清梨见沈千月又一次捂着口鼻轻咳出声,连忙隔开了她和谢锦华。
出行前她给自己和母亲都配备了用以防瘟的香囊。
但若是和感染者亲密接触,还是有被感染的可能。
为了引开沈千月的注意力。
沈清梨即刻岔开了话题,“妹妹没和柳姨娘一起?”
“也不知道躲哪去了!每回来佛堂,都不见踪影。”
谢锦华左右四顾,她原本还想着亲自去找柳如霜把话说清楚。
这么多年来,她对柳如霜不薄。
结果这对白眼狼母女差点害了她的梨儿,实在是丧尽天良不做人事。
沈千月低着头轻声细语地道:“姨娘估摸着是在寮房歇下了。”
实际上,她心下也是有些埋怨柳如霜的。
这么重要的节骨眼还到处跑,平白惹得她也要跟着看谢锦华的脸色,真真是让人不省心。
“妹妹可知,禅房里什么情况?”
沈清梨听着禅房里的暧昧声响,扯着嗓子问了一句。
还没等沈千月回答。
身旁的香客已经开了口:“沈二小姐,你有所不知!方才你这妹妹四处嚷嚷找不着你,似是在误导我们大家,让大家以为你在禅房里。”
“我没有!你们别血口喷人!”
沈千月急了眼,还想着为自己辩驳,紧接着又有好几位香客开了口。
“沈夫人,沈二小姐,我们大家伙儿可是都听到了的。这位沈三小姐,似乎恨惨了沈二小姐。”
“对,我们都可以作证!”
“要不是沈二小姐好端端站在这儿,我们也极有可能被误导。”
......
香客们你一言我一语,愣是没给沈千月辩驳的机会。
沈清梨好整以暇地看着一张脸涨得通红的沈千月。
等周遭声浪渐弱,她才开口问道:“听大家的意思,妹妹似乎是想让人误以为我在禅房里。可是,妹妹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她此话一出,众人纷纷反应了过来。
沈清梨是个未出阁的黄花闺女,自然是不清楚这声音这动静意味着什么。
很快,便有好心的大婶走出来,压低了声说道:“沈小姐,这禅房里怕是藏着一对男女在行苟且之事呢!”
“苟且之事?”
沈清梨缓缓转过头,目光沉静地看向沈千月,声色却极度冰冷,“所以,我的好妹妹是想着将我引入禅房中,害我声名尽毁?”
沈千月面露恐慌,上前了一步,抓着沈清梨的手焦急解释:
“姐姐,你知道我的,平日里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捏死,又怎么可能做出这么谋害姐妹的事?我只是找不到你,一时没有想那么多,嘴太快了而已。”
“仅仅只是嘴快?我还以为妹妹这盘好算计,是想着让我翻不得身。”
沈清梨冷了脸,话音一落,便提起裙摆,绕过沈千月,阔步上前行至禅房门口,一字一顿地道:
“今儿个,我倒要看看,我的好妹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姐姐...”
沈千月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沈清梨喊来了边上交头接耳的小沙弥,“开门!佛门净地,竟有人做出如此荒唐事,天理难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