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兼祧两房后,带着大嫂和一对儿女上京讨生活。我和女儿靠摘野菜过活,苦守寒窑等他整整五年。却只等来他继承东平侯爵的消息。我带着女儿上京找他,却被看门的家丁当成流...

夫君兼祧两房后,带着大嫂和一对儿女上京讨生活。
我和女儿靠摘野菜过活,苦守寒窑等他整整五年。
却只等来他继承东平侯爵的消息。
我带着女儿上京找他,却被看门的家丁当成流民乱棍暴打。
“敢来侯府乱攀亲戚,真是活腻了,不知道我们侯夫人对待外面狐狸精的铁血手段吗?”
我被打得血肉模糊,“……侯夫人?”
抬头时,远远看到穿戴如贵妇一般的大嫂沈秋芷,把她的一双儿女养成了世子和千金小姐。
沈秋芷一脸笑意接待了我们,端来的却是有毒的糕点。
女儿饥饿至极,狼吞虎咽吃了一块,当场被毒死。
而我也吐出一口黑血,弥留之际听到沈秋芷恶狠狠的冷笑。
“方枕梦,你不该来扰乱我们侯府的生活,景行早就把我当成妻子,你若是来了,我还怎么安心做这侯府夫人?!”
我和女儿惨死,被草席子草草一裹,扔去乱葬岗。
我死后,周景行温柔地搂住哭哭啼啼的沈秋芷宽慰。
“死了就死了,就算是不死,我也会给她一纸休书,让她别来打扰我们侯府的生活。”
当年的一饭之恩与海誓山盟,早就被他忘得一干二净。
我含恨而死,再睁眼,回到周景行继承侯爵当天。
我扔掉手里的野菜,把房子变卖,抱着女儿回王府跪求爹爹原谅。
“爹,女儿决定休夫了。”
……
前世听说周景行成了东平侯,我抱着女儿千里迢迢来投奔,却被沈秋芷用毒糕点毒死。
临死前我最后悔的,就是为了嫁给周景行,与我的王爷爹爹断绝关系。
重生后我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卖掉房产,准备盘缠,上京城。
但去的不再是侯府。
而是让车夫兜兜转转,停在了王府门口。
看到我和女儿衣衫褴褛,如同乞丐一样朝着王府走去,那车夫发出嗤笑。
“真是什么人都有,连乞丐都敢来找王爷认亲了。”
我没有理会,拉着女儿安宁的手,在王府门口跪下。
“爹爹,女儿知道错了。”
我爹是当朝镇北王,娘亲是西凉国公主。
我本是养尊处优的安平郡主,却因在青州乡间踏青时,偶遇落魄的周家次子周景行。
彼时他卷入几个哥哥的争权夺利中,差点被搞死,打断一条腿扔在乡间。
是我心生恻忍救了他。
又在乡间的茅屋瓦舍中,与他朝夕相处,动了情。
在我发誓非周景行不嫁时,我爹气坏了,冷冷撂下一句话。
“你要是敢嫁给他,我就当没你这个女儿!”
周景行对天发誓,此生绝对会好好待我。
我脱掉锦缎华服,换上了荆钗布裙,成了周景行的妻。
又在周景行日复一日的情话里,变成了一个形容憔悴的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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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
可没想到不过五六年,侯府那几个哥哥统统横死,侯府要求周景行只要答应兼祧两房,他就会是未来的东平侯。
成为侯爷的他,理所当然把大嫂当成了妻子,抚养那一双儿女长大。
找上门才知道,周景行早就把我和安宁抛在脑后。
以至于上辈子我们惨死,都没让他掉一滴泪。
反而庆幸不必再写休书了。
这一次,说什么我也要带女儿改变命运。
我和女儿跪在王府门口,家丁于心不忍,通报了五六次,两个时辰后爹爹终于出来了。
“如今混成这副狼狈样子,才记得你还有个爹爹?”
爹爹手里拿着马鞭,作势往我身上打,我丝毫没有要躲的意思,反而上前凑近一步。
“女儿知错了,要打要杀,随便爹爹处置。”
“女儿后悔当年没听爹爹的话,错信了负心人。”
爹爹老泪纵横,非但没有打我,反而把鞭子扔下,颤抖着扶我起来。
“你当年可真是狠心,为了一个男人居然连亲爹和自己的家都不要了……既然你知错了,那就断掉前尘,乖乖回来吧!”
“只要你彻底断掉过去那段孽缘,你就还是王府的安平郡主……”
爹爹让我和女儿换身衣服,被我摇头拒绝。
爹爹一惊,“难不成你还要同那人有牵扯?”
我淡淡一笑,“他如此负我,这事又怎能轻易翻篇?女儿得让他付出代价才行。”
当日,我带着安宁抵达侯府,让人通传。
“告诉周景行,他的娘子回来了。”
瞧见我衣衫褴褛,看守门的家丁顿时皱起眉头,拿起棍子就不客气的把我们往外赶。
“哪里来的叫花子?这可是我们东平侯府!”
“府中侯夫人正在设宴,宴请的可是当朝达官显贵,若是惊扰了贵人,就算你和小贱种十条命也赔不起!”
“赶紧走走走,滚远点!”
我早就料到这小厮会这么说,故意后退几步,跪在地上扯着嗓子大喊。
“大家帮忙评评理呀!周景行六年前和我拜堂成了亲,女儿都生了,他答应三年之内接我回来做侯夫人,可现在他成了侯爷,却把我和女儿扔在乡下吃野菜,这还是人干的事儿吗?”
侯府地处闹市,听到我闹出来的动静,周围的四邻顿时都围了上来,纷纷交头接耳。
“都说这位侯爷是出了名的宠妻,带着一双儿女,连个小妾都不肯纳,如今怎么又冒出来个娘子?”
“八成是冒充的吧?再怎么说,东平侯府也是达官显贵,这妇人自称娘子,怎么看都像流民乞丐,说不定是来假意冒充攀亲戚的!”
我淡淡听着,却从随行的包裹里翻出一纸婚书。
“大家看清楚了,这上面可是东平侯周景行的亲笔,若是他不肯认我这个娘子,我便拿着婚书去敲登闻鼓鸣冤。”
躲在暗处的管家远远瞥见婚书上的字迹,听到这话皱了眉头。
他叮嘱看门的家丁,“你在这里守着,我进去通报侯爷和夫人。”
这一幕被我看在眼里。
果然不出一炷香的功夫,周景行大踏步从侯府走出来,身后跟着穿金戴银的沈秋芷。
管家指了指我,“侯爷,就是这个妇人声称是你娘子,若她是个骗子,小的这就把她打发出去!”
周景行居高临下盯着我,“抬起头来。”
我扬起唇角缓缓抬头。
看清是我,周景行脸色瞬间白了。
“枕梦,真的是你?你怎么来了?”
他快步走到我跟前,压低声音小声对我说道:
“你来找我直接让下人通报进来就是,何必闹得人尽皆知?”
“而且我不是在书信中告诉过你,不要贸然回来找我,等时机成熟,我自然会派人去接你们。”
我抱着女儿冷冷盯着他,沉默不语。
五年不见,周景行比当年更加英俊,甚至看起来还要年轻。
他衣料华贵,就连袖口的花纹都是用金丝线勾勒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