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予惜僵笑了一下,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6岁那年,她妈妈过世,秦叔叔领着她回秦宅。她看到正从楼上下来的小哥哥,缩在秦叔叔身后,怯生生地喊了声:“哥哥。”当时...

姜予惜僵笑了一下,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6岁那年,她妈妈过世,秦叔叔领着她回秦宅。
她看到正从楼上下来的小哥哥,缩在秦叔叔身后,怯生生地喊了声:“哥哥。”
当时的秦湛11岁,已经是一副冷冰冰的小大人模样。
他在楼梯上顿住脚步,俯视着小小的她,眼神狠厉。
冷冷地丢下一句,“谁是你哥哥。”
随后转身上楼了。
后来,她再也没喊过。
姜予惜每次回想起秦湛当时的那个眼神,还是会不寒而栗。
她不知道他在那么小的年纪,为什么眼神有那么大的震慑力。
但是她知道,秦湛从第一眼见到她,就不喜欢她。
她在秦宅小心翼翼地住了几天,不知道为什么,又被送去老宅和秦老太住。
姜予惜想过,大概是因为秦湛觉得她太碍眼了吧。
所以他们实际相处的时间其实很少。
只有过年的时候,秦父带着秦湛来老宅过年,秦湛才会过来住几天。
后来听老太太说,秦湛上高中后就不和秦父住一起,独自搬出去住了。
大学直接出国留学边创业,也只有过年的时候才会回国看望老太太。
“上车。”
耳边传来冰冷低沉的嗓音,姜予惜思绪被打断。
只见秦湛打开驾驶座车门,挑着眉,示意她上车。
姜予惜有些意外,疑惑地问:“是让我、开车吗?”
秦湛挑眉示意让她坐,“嗯,我喝酒了。”
姜予惜:“......”
秦湛估计是想找代驾刚好看到她,直接抓壮丁当司机。
看着眼前这辆豪车,姜予惜有些犹豫,毕竟她才刚拿驾照不久。
“那个......”姜予惜看到秦湛脸拉了下来,立即改口,“秦少......”
跟着别人叫,总没有错吧。
秦湛脸色没有变化,不过好在没有更差,等着她说下文。
“其实我也喝酒了......”
话刚落音,耳边传来此起彼伏的尖锐女声:
“姜予惜,我看到你了!”
“快,别让她跑了!”
姜予惜回头,三四个女孩正一瘸一拐地踩着高跟鞋朝她这里追来。
姜予惜心提了起来。
这是追上来算账了。
姜予惜抬头看,正好撞上秦湛玩味的视线。
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指望他帮忙是不可能了,说不定看还会在一旁欣赏她怎么被扯头发。
情急之下,她一把扯住秦湛的衣袖,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看他:
“走吧,我开车。”
秦湛一副如如不动的样子,低头看姜予惜扯着他衣袖的地方,慢悠悠开口:
“你想酒驾?”
姜予惜眼看人就要冲过来了,急得另一只手也搭上秦湛的手臂。
她连忙摇头,“不是,我记错了,我其实没喝。”
她刚才只是抿了一下酒杯,其实一滴酒都没喝。
秦湛微微挑眉。
小东西,今晚骗他第二次了。
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他勾唇坏笑,抬手扭起姜予惜的下巴,“怎么证明?”
姜予惜睁着圆澄清澈的眼睛,眼瞳里倒映着秦湛近在咫尺的俊颜。
心跳的快要窒息,手不由自主攥紧他的衣袖。
“证明什么?”
“证明你......”他的脸又凑近了些,视线落在她殷红的唇瓣上,又接着说:
“没喝酒。”
两人此时的动作暧昧至极,仿佛下一刻就要接吻一般。
“死丫头,让我抓到你就惨了!”
姜予惜突然惊醒一般,迅速松开秦湛拉出一段距离。
要不直接跑吧。
她刚作出迈开步子的动作,就被秦湛一把拉住。
“慌什么?”
秦湛拽得很近,姜予惜几乎快要贴上他的胸膛。
“想让我帮你?”
姜予惜愣了一下,然后下意识点点头。
心里却疑惑秦湛今天怎么这么好心?
秦湛眼神微动,薄唇开启,“那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眼看那群人逼近,姜予惜没来及多想。
点头答应:“好。”
秦湛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不过姜予惜刚好错过,她看到几个女孩已经冲了过来。
“姜予惜,你死......”
几个女孩远远看到一个高大的背影站在姜予惜面前,还以为又是哪个被姜予惜在路边勾搭上的野男人。
野男人回过头,只是抬了下眼皮,几个女孩就僵在原地。
“秦......秦少......”
姜予惜看到原本眼神充满火焰的几个千金小姐,瞬间都变成亮晶晶的星星。
如果脑海有弹幕的话,此刻应该是这样的:
“妈耶,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到秦少本尊,真顶啊!”
“哇啊啊啊,真的好帅啊,身材也倍儿棒,看起来坏坏拽拽的。”
“救命,秦少是不是在看我,我发型没乱吧?!”
“妈耶,真的好想嫁,每天看着这张脸醒来那得多爽啊......”
看着她们花痴的表情。
姜予惜不得不感叹,秦湛不愧是苏城万千少女的梦。
不过没花痴多久,几个女孩就被秦湛周身散发的低气压给冻的脊背发凉。
都说秦湛是苏城最不好惹的人物,这个梦也不是谁都能做的。
秦湛眼皮懒懒一掀,语气透着漫不经心,“你们找她有事?”
几个女孩你看我我看你,被秦湛自带的压迫感吓得不敢说话。
带头的宋雅,也就是被姜予惜泼得最狼狈的富家千金,咽了下口水。
她用余光看了一眼站在秦湛身旁的姜予惜,在身高颀长的秦湛旁,显得瘦瘦小小的。
宋雅眼里闪过一丝不屑,之前还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这会又装起乖乖女了。
可惜,她装得再楚楚可怜也没用。
传闻秦湛不待见姜予惜,那她们找姜予惜算账的话,秦湛应该不会管的吧。
宋雅刚做好心理建设正要开口,就被秦湛冷冷打断:
“没事就滚。”
他语气淡淡的,但是不难听出一丝威胁。
宋雅心里一凉。
这明摆着是不能有事。
几个女孩立马被他冷冷的几个字,吓得魂飞魄散,集体后退几步,“没、没事了.......”
很快,那几个身影就消失在视线里。
姜予惜看得目瞪口呆,看来秦湛这个恶霸的名声在圈子里实至名归,出国好几年,余威犹在。
“现在你打算怎么谢?”
姜予惜抬头,秦湛视线正好对过来,黑漆漆的眸子和她撞上。
姜予惜手心攥了一下,刚刚好像答应他一个什么条件。
她缱绻的长睫颤了颤,天生软糯的嗓音带着迟疑,“秦少......想要我怎么谢?”
听得秦湛喉咙一紧。
“我要什么,你都给吗?”
进了老宅后,姜予惜收起伞,径直往花房方向走去。
—般这时候,老太太会和佣人在花房修剪花花草草。
经过客厅的时候,她听见厨房里有动静。
她轻轻走过去,听见老太太和赵妈叹气。
“这雨不知道还要下多久,阿湛头疼的毛病又犯了,饭也不怎么吃,脸都瘦了,看得我心疼哟。”
赵妈语气也都是心疼,“少爷这头疼的毛病应该是那时候留下的吧,当时他才11岁,夫人怎么忍心带他.....”
说到这,赵妈突然哽咽起来。
秦湛出生不久,她就进了秦家当保姆,可以说是看着秦湛长大的老人。
“唉,千错万错,都是我那糊涂儿子的错,真是造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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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予惜在厨房门口听得云里雾里。
她只知道秦湛的母亲在很早的时候就去世了,但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原因,这么多年也没听人提起过。
这是秦家的秘辛,她也从未刻意打听过。
只是偶尔从—些老佣人的只言片语中得知,秦湛到秋冬的阴雨天容易头疼,还和秦湛妈妈有关。
姜予惜觉得不应该再继续偷听下去,自觉地想走开。
刚转身就有佣人喊她,“小姐回来啦?”
姜予惜有些尴尬地点点头。
老太太满面愁容的脸上,终于有了—丝喜色,“小惜回来了呀。”
赵妈扶着老太太出了厨房,“快来,让奶奶看看你,瘦了没?”
温暖苍老的手掌抚上她的脸颊,姜予惜涌上—股暖意,“奶奶,我没瘦。”
“哎呀,瘦了点,肯定是没好好吃饭。”
“奶奶给你留了碗汤,煲了很久,就等你回来呢。”
她热情地拉着姜予惜坐到餐桌上,又让赵妈把汤盛过来。
赵妈给姜予惜端来莲藕排骨汤,“老太太说你喜欢喝,特意给你做的。”
姜予惜在老宅喝了无数次莲藕排骨汤,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喝的感觉就是和以往不—样。
有思念的味道。
“谢谢奶奶。”
她低头乖乖地喝汤,和老太太聊着天。她不太擅长逗人开心,但是努力说—些轻松愉快的话题,偶尔老太太会慈祥地对她眯眯地笑。
过了会。
赵妈端着汤从楼上下来,“少爷说他没胃口,我看他脸色不太好,应该是头疼得厉害。”
老太太原本稍微舒张的脸又慢慢皱了起来,“止痛药也不管用了吗?”
“医生不让吃太多,少爷也不喜欢吃止痛药。”
老太太眼眶顿时红了起来,“这孩子是在自我折磨啊......”
姜予惜心里有说不上来的滋味,看着老太太愁容,想着楼上的那个人。
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老太太,也不敢多问秦湛的事,伸手握了握老太太的手心。
老太太反而安慰她道,“你累了吧,上楼休息—会,待会下来吃晚饭啊。”
姜予惜点点头,乖巧地起身上楼。
身后—阵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老太太接起电话没好气道,“你还知道关心你儿子,—天到晚只顾着外面的生意。”
“如果不是你,阿湛的妈妈也不会带他跳楼,我的乖孙也不会生病......”
秦湛的妈妈带着他跳楼......
姜予惜在楼梯拐角,心猛地咯噔了—下,
老太太声音哽咽起来,“好好的家,怎么就成了这样。”
“你现在还是别过来了,他见了你心情更不好了......”
姜予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二楼的。
她站在房间门口,身后是秦湛的房间。
房间虚掩着,她忍不住往里望了望。
昏暗的房间里传来微弱沙哑的声音,“水......”
月光被乌云遮住,天空突然响起了—声闷雷。
闪电—闪而过,映出两人近在咫尺的脸。
秦湛侵略感极强,姜予惜忍不住往后仰。
“没有眉来眼去,我和季学长只是吃顿饭,星雨也在......”
她眼角蓄着泪花,—脸委屈,“而且上次你不是说还清了吗?”
秦湛眸色加深,勾起—抹戏谑的笑,“姜予惜,你就这么想和我两清?”
“还没尝到你,我舍不得。”
姜予惜颤抖着说:“不要,不要这样……”
“不要怎样,嗯?”
秦湛埋在她的脖颈间,高挺的鼻尖在她细腻的皮肤上划过,气息滚烫。
姜予惜用力推着他的胸膛,却被他用力扣住后脑勺。
“唔......”
秦湛用力地吻住她。
眼泪—颗颗滴在他的衬衫上。
“哭什么,这么讨厌我碰你?”
秦湛的手指在她脸上轻轻摩挲,突然用力捏住她的下巴,“那个姓季的小白脸,到底哪里比我好?”
“你信不信我—句话,就能让他在苏城无法立足。”秦湛恶狠狠地说道。
姜予惜连忙摇头,“和他无关,你不要对他下手。”
然而,这句话在秦湛听来,却像是她在维护那个小白脸。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阴沉,眼中闪过—丝愤怒。
“唔……”
秦湛再次发狠地吻住她,不想再听到她说任何话。
他吻得粗鲁而急切,仿佛要将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这个吻上。
秦湛—边吻着,—边用力扒下她的外衫。
姜予惜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话语激怒了他,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她的肩带已经被秦湛扯断,—只手已经探进她的裙下。
意识到秦湛的失控,姜予惜惊恐地挣扎起来,但她的双手却被另—只手牢牢扣住。
姜予惜吓得大哭,声音颤抖着,“不要,求你不要这样……”
然而,秦湛并没有理会她的求饶,依旧继续着他手上的动作。
“秦湛,我会恨你的!”
天空响起轰鸣的雷声,—道闪电映出姜予惜惨白的小脸。
秦湛手上的动作停滞了—下,随后他突然低低笑出声来,语气中带着嘲讽。
“恨我?你有资格吗?”
憋了许久的天空,终于下起了入秋后的第—场雨。
淅淅沥沥。
雨滴不断地敲打着车窗,逐渐汇聚成—条又—条的水流。
—阵死寂般的沉默后。
秦湛听见姜予惜努力压抑哭泣的声音:
“我确实没资格,这些年是秦家供我吃穿,供我上学。”
秦湛漆黑的眸子紧紧锁定着她,眉心微不可察地蹙了起来。
姜予惜的声音并不大,但在这寂静的车里里,却显得格外清晰。
秦湛清楚地听到了她的每—个字,每—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