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时间停在了她离开的那一天。外面的世界还在转，车在跑，人在走，太阳照常升起。可我的世界，已经塌了。我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是干的。可心里，好像下了一场永远不...
我的时间停在了她离开的那一天。
外面的世界还在转，车在跑，人在走，太阳照常升起。
可我的世界，已经塌了。
我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是干的。
可心里，好像下了一场永远不会停的大雨。
我打开那半杯凉水，慢慢地喝了一口。
水的味道，和记忆里她递给我时的味道，一点都不一样了。
屋子里太静了。
静得让人害怕。
苏晓。
我在心里轻轻喊她的名字。
没有回应。
只有窗外的风声，呜呜地吹过，像是在替我哭。
她不在了。
这个念头，像一个冰冷的铁锚，把我重重地拖进了无底的深海里。
2 第一章：镜子的低语苏晓走了以后，日子就像掉进水里的纸，变得又软又沉，失去了形状。
我好像每天都在做着跟以前一样的事，上班，下班，吃饭，睡觉。
但只有我自己知道，魂早就跟着她一起走了，留下的不过是个空壳子，按部就班地模仿着活人的样子。
公司的人大概也看出来了，老板拍了拍我的肩膀，让我休假一段时间，好好调整。
我点了头，道了谢，但我知道，放再长的假也没用。
没有苏晓的地方，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空。
我没有出去散心，就待在家里。
这个曾经充满她笑声、她味道的屋子，现在安静得像一口深井。
我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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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她的东西，这大概是每个失去挚爱的人都要经历的一道坎。
我以为我会哭得稀里哗啦，但实际上，我只是麻木地把她的衣服一件件叠好，把她那些瓶瓶罐罐收进箱子，把她看的书摆回书架。
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在重复播放的慢镜头，没有实感。
她的东西其实不算多，她总说自己不是个物质的女孩。
可真收拾起来，才发现零零碎碎，到处都是她的痕迹。
书桌抽屉里她藏起来的糖纸，阳台上她养得半死不活的多肉，衣柜深处她说过时但我舍不得扔的旧围巾。
就在我整理客厅角落那个积灰的储物箱时，我看见了那面镜子。
那镜子是苏晓淘回来的。
大概一年前吧，我们周末去逛一个旧货市场，她一眼就看中了。
镜框是那种有点发乌的银色，上面雕着些缠绕的花纹，说不上多精致，但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旧气。
镜面本身也挺奇怪的，不像现在新镜子那么亮，总感觉隔着一层什么地、冷酷地反射着我的绝望。
也许，通道已经关闭了。
也许，代价已经付清，交易已经完成，它不再需要回应我了。
又或者......它只是在嘲笑我？
嘲笑我这个得到了想要的一切，却最终还是一无所有的可怜虫？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换回了苏晓，却亲手在她和我之间，划下了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我坦白了部分真相，却没有得到解脱，反而将她也拖入了这片泥沼。
苏晓后来还是回来了。
在凌晨的时候，带着一身寒气。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睡在了客房。
从那天起，我们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却像是隔着一个世界。
她不再对我笑，不再主动和我说话。
她的眼神总是躲闪着，带着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我知道，我得到了苏晓的“存在”，却永远失去了她的心，失去了我们之间那份纯粹的、不掺杂任何阴影的爱。
我活在永恒的秘密和愧疚中。
这份“失而复得”的幸福，最终成了一座无形的囚笼，将我牢牢困住。
每一次看到苏晓那疏离的眼神，每一次回到这个冰冷沉寂的家，每一次想起镜子那头可能仍在受苦的A和B，都像是在提醒我——我，是一个背负着沉重罪孽的、永恒的囚徒。
而这座囚笼，没有尽头，没有救赎。
思。
我只说了代价，说了牺牲，说了我的罪。
苏晓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变得苍白。
她握着我的手，下意识地收紧，指甲几乎要掐进我的肉里。
她的眼神里充满了震惊、不解，还有一丝......恐惧。
“你......你在说什么？
什么代价？
什么牺牲？
谁......谁付出了代价？”
她的声音也在颤抖。
我无法回答。
我怎么能告诉她，那个付出代价的人，是另一个“我”？
那个让她得以存在于此的“牺牲”，可能是一个人的健康，甚至......是另一个她自己的幸福？
我只能痛苦地闭上眼睛，任由泪水滑落。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餐厅里悠扬的音乐，此刻听起来格外刺耳。
过了很久，久到我以为时间都静止了。
苏晓慢慢松开了我的手。
她的手冰凉。
她站起身，退后了一步，看着我的眼神变得陌生而遥远。
那里面没有愤怒，没有指责，只有一种......深深的、无法理解的悲哀和恐惧。
“所以......”她的声音很轻，像随时会碎掉一样，“我能在这里，是因为......别人替你......或者替我......受了苦？”
我无法否认。
我只能痛苦地点头。
苏晓的身体晃了一下，像是承受不住这个可怕的认知。
她扶住了旁边的椅子，才勉强站稳。
她看着我，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她只是深深地、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得让我心碎。
然后，她转过身，脚步有些踉跄地，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餐厅。
我没有去追。
我知道，有些东西，一旦说出口，就再也回不去了。
我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餐桌前，直到餐厅打烊。
侍者收拾桌子的时候，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我像个失了魂的木偶，付了账，麻木地走回那个“失而复得”的家。
推开门，屋子里一片漆黑。
苏晓没有回来。
我没有开灯，跌跌撞撞地走到储藏室门口。
这一次，我没有犹豫。
我打开门，走到最里面，掀开了那块蒙着镜子的布。
镜面冰冷，清晰地映照出我此刻狼狈不堪、泪痕未干的脸。
我死死地盯着镜子，在心里一遍遍地呼唤。
但镜子毫无反应。
它就像一面最普通的镜子，沉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