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念铃”,我如鱼得水,降服百万恶鬼。所以每次铃声响起,我都会心安无比。可如今听起来,却像是刺耳的嘲笑。恍惚间,我听见钥匙在锁孔扭动的声音,范无咎回来了。他一见...

“断念铃”,我如鱼得水,降服百万恶鬼。
所以每次铃声响起,我都会心安无比。
可如今听起来,却像是刺耳的嘲笑。
恍惚间,我听见钥匙在锁孔扭动的声音,范无咎回来了。
他一见到我,便心疼得皱眉,连手上的菜都没来得及放下,“昭月,怎么了?有人欺负你?”
那双桃花眸,和往常一样,荡漾着溺爱。
以前只要我不开心,他都会这样看着我,然后在我额头轻轻落吻。
这一次,他也如法炮制。
可我轻轻推开了他,“这地府,除了你,还有谁敢欺负我?”
说完,范无咎心里闪过一丝慌张,但见我眼睛里,豆大的泪珠成串滚落,声音都颤抖了。
“昭月,你别吓我,怎么了?”
柔情似水,但这水却设计要我再死一次……
我看着他,如同看一个陌生人一样。
即便我如此难受,他也没有忘记柳如是,他迫不及待的啄着我的唇。
感受到他指尖的不安分,我倒下去,压住他的动作。
“怎么了?”
他单手脱去上衣,在我耳际的声音很低,很有磁性。
若是以前,我早就无法自拔的满足他。
可这一次,我很坚决的摇了摇头,“范无咎,我累了。”
他愣了一下,明明眼底都是烦躁,却还能耐着性子迁就我,“好,那今晚我抱着你睡,我在梦里等你……”
可他的臂弯,我只枕了半个小时。
我听见他不耐烦的脚步声,在客厅里来回走动。
甚至从来不抽烟的他,第一次掏出了打火机,白烟呛得他眼泪直流。
“为了柳如是,愁得这样吗?我与姊姊,真是可笑。”
我掖了掖被子,可半夜的时候。
他还是压了上来,眼角猩红,堵住我的嘴巴,“昭月,你太美了,我忍不住了……”
尽管我使出浑身解数,最终还是敌不过他。
结束后,我面如死灰的躺在床上,他跪在地上哭,一遍遍的掴着自己。
我忍着恶心,最后一次问他,“以前,你从来不会这样,你知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面对我的质问,他果然早有准备,装出后悔万分的样子,说他忍不住……
“昭月,反正我们要永远厮守的,生下静,这就是他们的最终决定。
我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
甚至我在想,如果不知道真相该多好,我和姊姊可以一直傻傻的幸福着。
可我们就是这样的贱。
姊姊擦去泪珠,拔出发间的白骨簪,划破阴阳,我们遁入了人间。
千年前,我与姊姊大学毕业。
前景似春花。
却无缘无故被一群鬼物缠上,姊姊为了护我,含泪放弃反抗。
被折辱了三天三夜。
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可他们又盯上了我。
我们终于受不了屈辱,咬舌自尽。
死后不久,黑白无常破空而来,将我们二人死死抱住。
范无救双目通红,手上的拘魂锁映着他瞳孔中暴虐的杀意。
“死!”
他们二人,不再渡魂,而是将其彻底泯灭。
因为犯了大戒, 被阎王丢进十八层地狱,折磨了近百年。
出来后,他们当着众鬼神的面,向我们求爱。
随后,他们又主动散去万年修为,求阎王将我们留在地府,当个鬼差。
后来我与姊姊当了渡魂使,陪着他们近千年。
这千年,我们四人几乎日日寸步不离。
而有人胆敢再谈起当年的事,范无救和谢必安都会寒着脸, 将他们丢进拔舌地狱。
我与姊姊都以为,自己遇见了可以厮守一生的良人。
谁知道,良人是假的,为我们精心设计的地狱却是真的……
设计我们非正常死亡,盗取我们在人间积攒的功德,又骗我们不入轮回,含辛茹苦的陪我们千年。
都是为了柳如是。
原来爱与不爱,一直都是明明白白的。
唯独我们还看不清。
我将头埋在姊姊肩窝上,泣不成声,“姊姊,我们轮回吧。”
姊姊抚平我眉间的郁结,点了点头。
七天后,阴阳两界相通。
届时便是我与姊姊投胎的最佳时间。
我通过城隍,回到人间,我与范无咎的屋子里。
举目,皆是我们之间的甜蜜点滴。
我抬起手,听见铃铛清脆,是我手腕上的“断念铃”。
那是我刚成为渡魂使,范无咎生生斩断他的拘魂锁,用业火灼烧三天三夜,才练成的……
业火,即便是阎王沾染上,也会被活活烧死。
靠着这我们的孩子,你即使化成聻,其实没有什么影响。”
“而且我怎么舍得你受苦,我在房间里布了法阵,这里一个时辰,外面半年。”
我垂下眼眸,抓着床沿的手指,用力到泛白。
“嗯,无所谓了。”
闻言,他终于笑了,捡起地上的衣服,一点点帮我穿回去。
还未完全穿好,便听见了专属柳如是的铃声。
他有些尴尬,但只是犹豫了片刻:“昭月,我有点急事,你自己收拾一下吧。”
此时,我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我感受到胎儿的快速成长,“无咎,我肚子好疼,能不能留下来陪我……”
他看着我渐渐变大的肚子,眼中的犹豫只是重了些许,最后还是义无反顾的离开了。
他走后,我握紧白骨簪,狠心落了胎儿。
我脸色惨白的瘫软在地上,不再挣扎。
尽管身上万分疼痛,但远远没有心里感受到的更痛。
天亮后,姊姊来看我,衣裙和我一样,尽是血污。
我瞪大眼睛,攥紧她的手,得到她肯定的点头,“谢必安怕有意外,昨夜也强要了我……”
我知道,是因为我昨夜不配合,心疼的抱住姊姊。
“刚刚,谢必安和范无咎都陪柳如是去了,听说她修习时,擦破了点皮。”
四目相对,我们只剩下了绝望。
我将姊姊揽在怀里,声音平淡,“姊姊,再忍六天。”
我们将胎儿落掉的事情。
传到了他们范无咎和谢必安的耳中。
我与姊姊满身血污,他们风尘仆仆赶回来后,开口的第一句话却是质问。
“昭月,那可是我们的孩子啊,你真恶毒!”
我咧嘴一笑,死在我肚子里,总比被如是制成鬼仙,一辈子受制于人好……
见我们态度坚决,谢必安换了一幅嘴脸。
他牵起姊姊的手,眸光柔和。
“凌霜,是我没有顾及你的感受,以后我不会强迫你了。”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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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姊姊死了心又被捅了一刀,谢必安还是盯上了她的鬼丹。
“但我最近修行到了紧要处,你的鬼丹能不能借我一用,等用完了,我便还给你……”
谢必安的话,提醒了范无咎。
他神色一凛,都顾不上掩饰了,谎话遍是漏洞,“一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