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第一次意识移植手术。”苏棠的指尖穿透全息投影,触碰幼年自己颤抖的肩膀,“林雨眠骗我说在救福利院的孩子,其实他在制造能承载他意识的容器。”她的声音突然哽咽,“而...

是第一次意识移植手术。”
苏棠的指尖穿透全息投影,触碰幼年自己颤抖的肩膀,“林雨眠骗我说在救福利院的孩子,其实他在制造能承载他意识的容器。”
她的声音突然哽咽,“而我缝进去的芯片,是用我自己的脑脊液浸泡过的……所以每个克隆体的心脏,都会记住我的痛觉。”
蜂巢之心的球形舱体突然发出蜂鸣,林雨眠的电子音从四面八方涌来,带着机械合成的笑意:“不错,第128号克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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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你终于让苏棠想起了自己的‘本职工作’。”
全息投影切换,显示中央舱体内部——无数条神经导管插进一个焦黑的人脑,脑沟回间闪烁的代码,正是苏棠钢笔挂坠里的原始记忆碎片。
“你以为她是受害者?”
电子音变得尖锐,某个克隆舱突然炸开,里面的“苏棠”在酸雨中抽搐,胸口的条形码化作数据流钻进蜂巢之心,“她是我最完美的防火墙,每次记忆清洗时,都会把我的意识碎片缝进你们这些克隆体的大脑。”
我看着苏棠震惊的表情,突然想起第二章钢笔投影里,她在克隆舱前没有挂坠的画面——原来那时的她,正在执行林雨眠的指令,将意识芯片植入我的前身。
后颈的冷汗混着酸雨滴进衣领,我摸到栈道护栏上的刻痕,竟与福利院储物柜内侧的二进制码完全一致。
“而你,”林雨眠的声音突然贴近我耳边,“是第128次尝试。
前127个克隆体都因为‘苏棠记忆’的情感残留而崩溃,只有你……”球形舱体的玻璃突然清晰,我看见里面漂浮的“林雨眠”睁开眼,那双瞳孔里流转的,正是苏棠钢笔墨水的荧光,“能让她的防火墙出现裂缝。”
苏棠突然将钢笔挂坠按在护栏的二进制刻痕上,整面克隆舱墙的代码突然紊乱。
“你骗了所有人!”
她的声音盖过酸雨,“S-23协议不是意识移植,是意识寄生!
你把自己的脑癌碎片藏进我们的记忆,让克隆体替你承受癌细胞的侵蚀!”
全息投影剧烈震荡,某个克隆舱的条形码突然变成“林深-128”,舱内的“我”睁开眼,胸口的旧伤疤正在渗出荧光——那是脑癌晚期的症状。
我突然想起每次调试后剧烈的头痛,原来不是记忆重构的副1 倒计时凌晨2点17分记忆编辑器的蓝光在暗室中流淌,像一具悬浮的冰棺。
暗室四壁覆盖着多孔的消音海绵,将所有声响吸进柔软的灰色褶皱里,唯有机器发出的蜂鸣被滤成细不可闻的震颤。
我盯着苏棠睫毛的颤动,她枕在凝胶枕头上,发梢沾着未褪的茉莉香——那是第7次调试时,我偷偷往她洗发水里滴的,试图用熟悉的气味稳住她濒临崩溃的海马体。
操作台的全息屏上,幽蓝代码如银河倒悬,每串数字都在倒计时的血色边框里跳动。
角落里堆着十二台报废的克隆舱,舱门内侧的抓痕呈弧形扩散,像是某种生物在意识消融前最后的挣扎。
当我的指尖悬在紧急制动键上方时,掌心的冷汗正沿着指纹纹路渗进按键的凹槽——那是用我颈后皮肤定制的生物识别键,此刻正因为体温升高而发出微弱的红光。
“72小时。”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撞在消音海绵上,碎成沙哑的尾音。
这是第13次调试,也是最后一次机会。
前十二次失败的画面在视网膜上闪回:第5号克隆体在尖叫中扯断静脉导管,第9号在记忆重构时抠烂了自己的眼窝。
而实验日志的“处决者”一栏,已经用我的指纹盖了十二次电子印章。
苏棠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
她的睫毛在蓝光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右手猛地攥紧我白大褂的下摆——那里还留着第11次调试时被她指甲划破的血痕。
我闻到她发间的茉莉香混着消毒水的气味,突然想起暗室操作台下方的抽屉里,那支锈迹斑斑的钢笔。
笔帽内侧的刻痕“2018.6.17”在记忆里发烫,那是苏棠在福利院火灾中被救出的日子,也是她所有痛苦记忆的原点。
“你撒谎。”
她的声音像碎玻璃碾过音频接收器,眼皮未睁,指尖却精准地掐住我手腕的脉搏。
记忆编辑器的嗡鸣突然变调,监控屏上的情绪波动曲线窜成锯齿状——她又触碰到了被封锁的记忆禁区。
我看着她颈间的钢笔挂坠在蓝光中摇晃,突然想起十二次调试前,我曾偷偷用这支笔在实验日志边缘画过小花,那时的苏棠还会笑着说“林深画的花像外星生物”。
后颈的冷汗顺着脊椎滑进衣领,我强迫自己蹲下身,额头抵蛛网我跟着苏棠冲进蜂巢核心区时,第七层的克隆舱群正在崩解。
十二组环形舱体像被抽走丝线的傀儡,在酸雨中倾斜、碰撞,舱内的克隆体数据流化作荧光血珠,顺着金属栈道汇入中央的“蜂巢之心”球形舱。
苏棠的钢笔挂坠在胸前剧烈震颤,笔尖渗出的脑脊液荧光,正与舱体表面的“S-23”协议代码形成共振。
“快看!”
她突然指向球形舱,那里的玻璃已完全透明,露出内部漂浮的巨型人脑——脑沟回间缠绕着机械齿轮,每道褶皱都嵌着苏棠的记忆碎片。
林雨眠的意识体化作红色数据流,正沿着神经导管爬向舱顶的量子处理器,他的电子音混着酸雨砸在金属上:“第128号,你真以为能毁掉我?
别忘了,你的脑电波频率……和苏棠的心跳,正是启动自毁程序的钥匙。”
苏棠接口道,她的指尖按在锁骨的齿轮状芯片上,那里突然浮现出二进制倒计时,“三天前,我在钢笔挂坠里植入了和你相同的意识碎片——现在,整个蜂巢网络都在执行我写的病毒。”
我看着她胸前的皮肤逐渐透明,机械心脏的齿轮正在荧光液体中转动,每道齿痕都对应着钢笔挂坠的刻痕。
原来从第一次调试开始,她就将自己的意识编码进了克隆体的神经接口,而所谓的“记忆清洗”,不过是她在给每个“林深”克隆体安装反抗的火种。
“动手!”
苏棠将钢笔挂坠塞进我掌心,齿轮芯片突然迸发出强光,“扯断连接蜂巢之心的神经导管,那些导管是用你的克隆体脊髓做的——只有你能感应到它们的弱点。”
我冲向球形舱,机械义肢扫开坠落的克隆舱碎片。
指尖触碰到神经导管的瞬间,剧痛从脊椎炸开——那是127个前身的死亡记忆在反噬。
每根导管表面都刻着编号,从“林深-001”到“林深-127”,而我握着的那根,正是“林深-128”。
“你以为摧毁肉体就能消灭意识?”
林雨眠的数据流突然缠上我的机械义肢,金属关节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我早就在苏棠的钢笔里种下了意识体,只要她的心脏还在跳动——但她的心脏,从来就不属于肉体。”
苏棠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我抬头看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