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爸妈的神色很是古怪。似是不信。我却没有解释的欲望。不信的还有那些人。季宴理簇拥者们。当年我被送进“夜色”。他们笑声最大。“你给青青下药,我们给你下药,公平得很...

可爸妈的神色很是古怪。
似是不信。
我却没有解释的欲望。
不信的还有那些人。
季宴理簇拥者们。
当年我被送进“夜色”。
他们笑声最大。
“你给青青下药,我们给你下药,公平得很。”
“你放心,这里的客人都是名门富户。”
“没准,你还能钓个金龟婿……”
现在他们还是那副嘴脸。
辱骂的信息一条接着一条。
“你以为坏了吴小姐的身子,他便会娶你?”
“搞笑,宴理还是要娶青青,难过死了吧?”
“玩烂的破鞋,还想癞蛤蟆吃天鹅肉,恶心!”
我将手机埋进被里。
不看不想。
却在傍晚时分。
被父母带出门,参加另一位世交的家宴。
长袖长裙的礼服裹在身上。
密不透风。
可周围刺过来的眼神像是将我吞吃入腹。
怔愣间,季宴理的身影慢慢走来。
每一步,都好像踩在心尖上。
颤颤地疼。
直到男人在我身前站定。
一贯清朗的嗓音,仿佛带着不变的温柔。
“你也来了?”
我抬眸。
熟悉的眉眼,唇角恰到好处的弧度。
他还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好像能主宰一切人的生死。
爸爸围了过去。
脸上是谄媚的笑。
可季宴理的眼皮掀也没掀。
妈妈扯着我的衣袖。
小声在我耳边说着。
“含霜,我带你去和世伯打声招呼……”
她的脸都白了。
生怕我和以前一样再闹出点什么笑话来。
我反握住她手。
微微一笑。
“走吧,妈。”
正当都凉了好几个度。
不知道季宴理想到了什么,一个眼风过去。
那些人突地噤了声。
在吴青青的示意下,他们不停地灌酒。
酒多上头,一位女同事打翻了酒弄脏了吴青青的裙子。
她反手一个耳光,让她跪下来道歉。
女同事顿时红了眼眶。
“吴总,抱歉,我真不是故意的……”
吴青青眼神一转,唇角咧开几分笑。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用这种手段引起季少的注意。”
“就像有的人一样……”
她虽然没有明说。
可所有的眼神又纷纷落在我身上。
季宴理眼神微眯,冷冷吐出几个字。
“跪下道歉!”
副总面皮抖了抖,哪怕是再恐惧依然颤巍巍开了口:
“季少,能不能喝酒道歉,下跪就算了……”
季宴礼凉凉看他一眼,眼神像刀子一样。
女同事的声音还在继续。
“我愿意陪吴小姐一件新裙子……”
可吴青青要的根本不是一件裙子。
她知道。
我也知道。
季宴理更是知道。
可他就是娇惯着她,没有原则地纵容她。
就如五年前那样。
指甲嵌进肉里,脑海里有什么要破土而出。
副总又倒了满满一杯酒,低声下气地给人赔罪。
可吴青青和季宴理两人根本不理。
实在没办法,副总只能虎着脸朝那姑娘呵斥。
“不就是下跪?那你就给吴总跪一个!然后在敬两杯酒,吴总大人大量这事就过去了!”
那姑娘也是倔脾气。
三番两次被逼着下跪,一时情急也冲了起来。
“她不是我爸不是我妈,我为什么要跪!”
“我不……”
话没说完,一道响亮的耳光子扇了过去。
p>车里是死一般的沉默。
我开口。
声音没有起伏。
“可我早就答应别人了,婚戒他都给我了……”
手缓缓是抬起,无名指的戒指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像那个人金子一般的心。
也像他闪闪发光的眼睛。
季宴理没有说话。
只看着我默默流泪。
“我再没……机会了吗?”
我刚想开口。
可喉间再也忍不住,直直喷出一口血。
鼻尖,唇边,眼角无数的液体喷涌而出。
“霜霜!”
季宴理一把抱住我,眼睛似要裂开。
我眼神涣散。
看着半空。
再说不出一句话。
可心底却想了无数条念头。
“江闻,我来找你了,那化学药水真难喝……好苦,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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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不会比当日的你,更疼……”
“霜霜!你坚持住!我一定能救你……”
季宴里哭得像个孩子,抱着我在路上狂奔。
直到我最后一丝气息殆尽。
他才慢慢停下。
蹲在路上,歇斯底里哭起来。
可惜我再也听不见。
因为,我的眼里全是江闻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