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倾才稍稍抬起头,便看见轩辕皓从院门口冲了进来!……“凤倾倾,你这个毒妇!本皇子警告过你,不要再欺辱雨烟!”“雨烟如今肚子里怀着的,可是本皇子的骨血!若她和孩...

凤倾倾才稍稍抬起头,便看见轩辕皓从院门口冲了进来!……
“凤倾倾,你这个毒妇!本皇子警告过你,不要再欺辱雨烟!”
“雨烟如今肚子里怀着的,可是本皇子的骨血!若她和孩儿有半点闪失,本皇子灭你永安侯府满门!”
轩辕皓小心翼翼的把江雨烟搂在了怀里,一双眼睛恶狠狠的瞪着凤倾倾,好像凤倾倾是什么穷凶极恶之人。
凤成州和桑静香的脸色顿时都有些不好了。
想当初,轩辕皓靠凤家的财力支持,先后办了赈灾、兴水利、安置老弱病残的士兵等多个既得皇帝夸赞,又得民心称颂的好差事。
可那会儿,他是日日追着倾儿跑,道倾儿是这世上最温柔、善良、贤淑的女子,他轩辕皓非倾儿不娶。
如今,却骂倾儿是个毒妇?
他们的女儿,便是任性了一些,又哪里恶毒了?
便只是因为轩辕皓移情别恋,与江雨烟暗通曲款了,他们的女儿就要背上这样的骂名?
凤成州一口郁闷气上来,压也压不住,当即冷冷的道:“三皇子,还请慎言!”
“永安侯府哪里欺辱这么一个天煞孤女了?”
天降大火,将江家人全部烧死了,可不是天煞?
江雨烟如今不过是依仗着永安侯府生存,可不就是孤女?
“臣出生商贾,自是比不得那些尊贵大方、仁义道德的朝堂贵臣,却也知晓,人若无信,则与畜牲无异,更何况,灭永安侯府满门这种权力,三皇子眼下怕是还没有!”
这话,已然是很不客气了,并不符合凤成州一贯的风格。
是以,就连凤倾倾都有些惊讶的看向了凤成州。
她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个商人,处事一向圆滑,不想今日却为她露了锋芒,轩辕皓可是个心眼儿极小的人,定是会将这话放在心上,若是日后对父亲不善……
“爹爹这是说的什么话?”
凤倾倾看向轩辕皓和江雨烟的眼神越发的冷漠,嘴角却缓缓勾起一抹魅惑至极的笑,她决定将轩辕皓的怒火引到自己的身上来。
“如今朝堂上,谁不知道皇上对三皇子最为器重?三皇子乃是中宫皇后娘娘所生,大皇子又终日缠绵病榻,太子之位早就是三皇子的囊中之物,或许他日,三皇子果真能一步登天,届时,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灭我永安侯府满门又算得了什么呢?
只不过,三皇子,如今皇上龙体安康,无病无灾,您这么早就将心思表露出来……怕是不妥吧?”
说到这里,凤倾倾有意的扫了一眼院子里站着的十多人。
轩辕皓的脸色刷的白了,只觉得凤倾倾嘴角的那一抹笑,无比的刺眼:“凤倾倾!你可别胡说,本皇子怎么可能会盼着父皇早……”
“三皇子!”凤倾倾直接打断轩辕皓的话,冷冷的道:“您不必紧张,您是什么心思,那是您的事情,与永安侯府无关。
今日你既然来到了这里,那有些事情,臣女也便明说了。
您既已做出选择,君休我便弃,亦没什么好伤心为难的。是以,三皇子可以放心,凤倾倾往后便是嫁不出去,亦不会再与你有任何情感纠葛。
然,这个怀着你骨血的孤女,实在太过金贵,永安侯府怕伺候不好这么金贵的大佛,唯恐有所疏忽,便赔上满门性命,是以,还请三皇子今日便将此女带走,自行安置了吧!”
这话一说出来,就连凤成州和桑静香都满眼惊讶。
没想到,倾儿最终竟是说出了这么直接、果决的话?
江雨烟更是瞪大了一双眼睛,终于害怕了。
若是让轩辕皓将她带走安置,没了永安侯府抬高身份,她岂不是与富贵之家养在外面的那些卑贱至极的外室一样?
刻下了更卑贱的烙印,她便再无翻身的可能,别说是做三皇子的正妃,便是做个侧妃,许都不可能了……
“倾倾表姐,姨父姨母,是我错了,是我主动给三皇子赠送香囊的,是我主动勾……勾引三皇子的。
诚如姨父所说,我只是个天煞孤女,这些年,永安侯府对我很好,可毕竟不是我自己的家,我始终觉得自己就像是一朵没有根的浮萍,内心充满了惶恐与不安,是以,我才会不择手段的想要为自己谋一份好姻缘。
江雨烟说着,忽然推开了轩辕皓,紧走几步,抓住桑静香的手跪了下来。
“姨母,您是我母亲的亲妹妹,我亦是将您当成了母亲看待的。
我求求您,您不要把我赶出永安侯府,若没了永安侯府作为依仗,便是三皇子怜惜,我亦不可能有个名分的,我可以不在意别人怎么议论我,可我不想我的孩子一生出来,便成了野种……”
江雨烟的脸上爬满了泪水,衬托的她那张苍白的脸,越发的楚楚可怜。
桑静香本就是个心软,再想到自己唯一的亲姐姐死的那么惨,就剩下这么一个孩子,自是不忍了:“你……你身怀有孕,先起来吧!”
只这么一句话,凤倾倾便知道,今日是不可能把江雨烟赶出永安侯府了。
不过,她本来也没想过会成功,毕竟,江雨烟的功力可不是一般的强。
这么几句半真半假的哀求,既将所有的污名都揽在自己身上,换得了轩辕皓对她的愧疚和怜惜,又让母亲心软了,父亲,亦不再多说什么。
然,经此一事,永安侯府便不会像以前那般对待江雨烟了,父亲和母亲也会对她多些防备,这便够了。
“雨烟表妹,我方才便说过,只要你肯诚实的说出自己的心思,我们永安侯府还真能欺了你孤苦无依不成?
你如今身子金贵,三皇子未曾将你接进门之前,你便继续留在永安侯府养胎吧!你且放心,我与爹爹、娘亲都是心善之人,吃穿住用不仅不会短缺了你,还会多给你一些。
然,也仅仅是这些,旁的,诸如会让你以永安侯府的小姐出嫁这样的事情,是不可能的,你婚前有孕,有失体统,若是认了你是永安侯府的小姐,我也就不用嫁人了。
行了,多的话,我便也不说了,你的孩子和你以后的前途如何,你好自为之吧!”
一口气说完这些话,凤倾倾已经抱住了桑静香的胳膊:“娘亲、爹爹,想必三皇子会送表妹回她的院子的,女儿多日没回府,也有许多话想和你们说,我们先进屋吧!”
凤成州和桑静香看了看轩辕皓和江雨烟,点了头。
瞧见他们一家人愉快进屋的背影,轩辕皓和江雨烟都是满眼的愤恨。
该死的凤倾倾,竟变得这般伶牙俐齿和狂妄?被抛弃的,被糟践的,被羞辱的反倒是变成了他们了,莫非便是因着她傍上了摄政王吗?
哼!姑且让你这贱妇再得意一段时日,待本皇子(我)继承了皇位(成为了一国之母),定要让你永安侯府满门生不如死!
凤倾倾知道轩辕皓和江雨烟定是记恨上了自己,可她并不在意,重活两世的人,她还会怕他们的阴谋诡计吗?
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再说,她知道有关于他们的龌龊事,可多着呢……她倒是要看看,这一世,鹿死谁手!
赖在桑静香的怀里,听着凤成州语重心长的“训斥”,凤倾倾只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鲜活,没有悲痛,没有血腥,没有腐臭,没有荒凉和绝望,她的心里泛起酸,腾起阴冷冷的恨,又渐渐的归于平静,只在父母的面前撒娇耍赖,享受着家人给予的温情。
直到月上中天,凤成州第七次板着脸赶她回去歇息,她方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踩着轻快的步子走进了自己的闺房,刚随手将门关上,身后就传来男人的声音:“还知道回来?”
带着冰雪的寒意,一字一顿,在安静的房间里,无比的清晰。
他的眼眸变的血红,猛地捏紧了凤倾倾的手:“说,你师父神农到底是何人?为何你会解我的热毒?”
“你……子恒,你这是怎么了?”凤倾倾明显感觉到那森森的杀气和恐怖至极的寒冷,来的那么浓烈。
她本能的往后缩了缩身体,想要挣脱轩辕慕景的手,奈何轩辕慕景抓的很紧,她根本挣不脱了。
想到某种可能,她睁大了眼睛:“你不会怀疑是我师父或者我给你下的毒吧?”
“我师父就是一闲云野鹤,对世俗的事情一点兴趣也没有,他从来都是行医救人,没有害过一个人的,而我……你这热毒都是很多年的陈毒了,那时,我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你总不会怀疑一个孩子会给你下毒吧?”
“我师父说了,医毒同根同源,万物相生相克,没有病灶治不了,若真有,那一定是从医之人还未曾找到克服病灶的方法,亦没有毒解不了,若真有,那一定是那解毒之人毒术还不够高明,我之所以觉得你这热毒能解,是因着师父与我说,他曾在雪山上见过一种会飞的火虫,浑身带火,剧毒无比,当时与他同行的人被这火虫攻击,性命垂危,可他却没能救活那人,心中惭愧,后来花了数年,才破解了这毒。
我想着热毒大同小异,大抵你的情况还能让你表面与旁人无异,总不至于比那火虫之毒更凶猛,若是用师父留下的方子适当修改,解毒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只是那方子上的药材颇为稀有,秋神医手里的那雪灵芝也只能算是其中的一味,所以,我才说有些麻烦,需要时日。”
说完,凤倾倾眸眼清澈的望着轩辕慕景,她都解释的这么清楚了,他就算不能完全相信,也不能再继续发火了吧?
“雪山毒火虫,”轩辕慕景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本王会去查。”
“本王并未怀疑你,你不一样,但别人就未必了。”
“母后当年便是中了热毒而亡,本王体内的热毒,是从娘胎里带出来,本王自懂事后便发过誓,定要找到那下毒之人,将之碎尸万段!”
凤倾倾一惊,原来,这热毒竟还带着杀母之仇,难怪他反应会这么激烈。
轩辕慕景的母亲,可是先皇后!红颜薄命,没想到是中毒而死,那,这男人这么多年,都是怎么在熬过来的?
忽然,有些心疼他了……
“我可以保证,我自己和我师父绝对没有给先皇后下毒。”她的师父根本就不存在这个世界上,自然是不可能了。
“但既然那人毒术厉害,想必也不是泛泛之辈,我会更努力的钻研毒术,假以时日,遇到了那人,或许便能将之找出来,给你的母亲和你报仇!”凤倾倾说的很是真诚。
轩辕慕景的心微微暖了一下,抬起眼睛看着凤倾倾。
她真的很不一样了呢。
他不该怀疑她的,她便是不喜欢他,千方百计的哄着他,想要逃离他,亦不会有那些恶毒阴损的心思的,是他魔障了。
“解毒,需要哪些药材,你与我说说,我这副身体,若能早些治好,以后,我们便能有自己的孩儿了。”轩辕慕景伸手抱住了凤倾倾:“我曾想,这辈子有你便足够了,如今你说还有希望,我便又想贪心一些。”
“倾倾,你也是喜欢孩儿的吧?”
凤倾倾马上想到了前世里,那个被轩辕皓生生棒打下来的胎儿,身体骤然僵住,只感觉一阵阵冷意和恨意将心填满。
“嗯,我喜欢孩儿的,若我以后有了孩儿,谁敢伤害他,我便也要将那人碎尸万段!”
“方子我这便写下来,待将方子上的药材都找齐,就可以配置解药了。”
轩辕慕景沉默半晌,道:“一月后,便是一年一度的百花盛宴,亦是皇后蓝氏的生辰,五品以上的大臣和家中未出阁的贵女,都会受到皇后的邀请参加,届时,轩辕皓必定会被封王建府。他想让江雨烟干净的进府,就势必会对你做些算计……”
“我知道,”凤倾倾说:“毕竟当初可是他轩辕皓厚着脸皮往我永安侯府凑,口口声声倾慕我凤倾倾,非我凤倾倾不娶的!如今他瞧上了江雨烟,还搞大了人家的肚子,想要狼狈为奸,却也要为自己立个牌坊,除了往死里踩我,还能有什么别的办法?”
“是那个蠢东西有眼无珠!”轩辕慕景的脸色阴沉下来,显然又不高兴了。
凤倾倾与轩辕皓的那一段,已经切实的发生了,绕不过去了,她只怨自己没能早一点回来。
“我倒是要谢谢他有眼无珠,否则岂不是会祸害我这一辈子?”凤倾倾猜中了轩辕慕景的心思,忙这样说了。
但她说的是“这”一辈子,上辈子,她可不是已经栽在轩辕皓手里一次了?!
“你也该谢谢他有眼无珠,否则,你上哪儿找我这么美丽可爱的……女子去?”这一句,纯粹是为了缓解这屋子里气氛,其实,她更觉得自己就像是轩辕慕景身边一只,只能顺着他的心情的宠物!
早晚,她会改变这种状况的!
“如此,不如本王便也借那百花盛宴,落实了你摄政王妃的名分?”轩辕慕景试探着问,那双眼睛瞬也不瞬的盯着凤倾倾,等她答复。
这是他第二次问她类似的问题了,她却一再的不愿,便是心里还有那人……
“子恒,”凤倾倾抬起眼睛,嘴唇微微撅起来,楚楚动人的望着轩辕慕景:“你说过的,会正经的追求我的,人家都已经开始接受你了,你能再给人家多一点时间和自由吗?”
说着,她还伸过手,扯了扯轩辕慕景的衣裳。
这……女人是在向他撒娇?
轩辕慕景脸上的严肃和冰冷的审视都瞬间僵住,心软了下去。
破天荒了叹了口气,轩辕慕景说:“好!本王不逼迫于你,若是你在百花盛宴上遇到自己解决不了的事情,再站在本王身旁来,你当知晓,若是轩辕皓和江雨烟的事情定下来,于你的名声极为不利。”
凤倾倾的心暖了一下,又觉得很抱歉。
可是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她不想这么早就禁锢在王府中。
“我不会有事的,”凤倾倾主动伸手,抱住了轩辕慕景的脖子:“你愿意对我好,愿意纵容我,心里有娶我做王妃的决定,我便欢喜,你是摄政王,是这个国家乃至整个天下的强者,要做你的妻子,我不能连那几个跳梁小丑都对付不了,是否?
轩辕慕景眼里有一丝惊讶,亦有一些惊喜。
他想解释他没有想要“施舍”她的意思,从他确定想要她,就一直想将自己能拥有的一切都给她。但转念想一想,如今说这些,还为时过早。
于是,他再一次选择纵容她了。
纵容是个坏习惯,会上瘾,可她乖巧的与他说话,他竟不知如何拒绝。
翌日早上醒来,轩辕慕景已经离开了,只空气里,还残余几缕熟悉的竹香。
她拥着被子坐起来,外面就有丫鬟轻声问:“大小姐可是醒了?奴婢进来伺候您梳洗吗?”
说话的,是最得她信任的大丫鬟小梅。自然,这份信任,也只是前世信任。
她有四个大丫鬟,按照梅兰竹菊取的名,小梅是江雨烟买通了的,小菊是叶婉桐买通了的,小兰自以为是有几分姿色,一心想勾搭上哪个贵人,飞上枝头过好日子,就只有小竹对她忠心,前世好几次救了她的命,却被小梅冒名顶替,永安侯府被灭门的时候,小竹还试图抱着她的幼弟逃走,却没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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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不仅被轩辕皓那些毫无人性的属下玷污,又身中数刀,血尽而亡!
江雨烟还刻意拿小竹的惨死在她面前说过“故事”。
算算时间,小竹这个时候,因为在她面前说了轩辕皓和江雨烟的“坏话”,被她赶到院子里做粗使丫头去了。
“嗯,进来吧!”藏起眼底滔天的怒火和恨意,凤倾倾淡漠的回了话。
小梅,怕是迫不及待的来帮江雨烟打探消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