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北望眼睁睁看着她上楼回房开始收拾行李,双眼再度生出刺痛感。她就这么迫不及待的离开他?他到底哪点做的不对了,为什么现在的江潮跟以前不一样?“江潮,我有礼物送给你...

陆北望眼睁睁看着她上楼回房开始收拾行李,双眼再度生出刺痛感。
她就这么迫不及待的离开他?
他到底哪点做的不对了,为什么现在的江潮跟以前不一样?
“江潮,我有礼物送给你。”陆北望强压着血液偾张的痛楚,假装冷静的走近江潮。
她一边忙不迭打包电脑,一边冷哼道:“什么礼物?你放这里吧!不过我先说好,我可还不起礼!”
陆北望扔了她的花,当然要还她一份礼,何况陆北望向来出手大方,她才不会跟钱过不去。
他给什么,她就收着,然后再找机会卖掉变现——就跟前面的蔬菜和玫瑰一样。
陆北望现在在她眼里,就是个行走的ATM机!
殊不知她漫不经心的态度彻底惹恼了ATM机。
陆北望突然伸出大手,狠狠抓住她的后脖领,又一次跟提小鸡一样将她提了起来。
江潮的脚都差点悬起来,气得挣扎大叫:“陆北望你又发什么疯!放开我!”
“放开你?你这辈子都休想!”这句话从陆北望紧咬着的牙缝里透出来,似乎带着血腥感。
他随后又补了一句更凶残的:“我让你看看什么叫疯!”
就像狼叼着送到嘴边的小羊,江潮几乎双脚离地的被陆北望提溜到了他所谓的“大礼”跟前。
“你、你想干什么?”江潮看着陆北望卧室黑魆魆的大门,颤颤巍巍问道。
陆北望动了动喉结,语气终于有所缓和:“江潮,闭上眼睛。”
“闭、闭眼睛?”江潮吓得又哆嗦了一下。
陆北望气得吼出来:“你收礼物不知道闭眼睛吗!”
江潮欲哭无泪——大哥你这哪儿像送礼,分明像要杀人啊!
她死死闭上了眼睛,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片刻之后,她才听到陆北望的下一道指令:“好了,睁眼。”
她睁开眼睛,眼前还是黑魆魆的大门。
礼物呢?
“您的虹膜输入已完成。主人,欢迎回家!”智能门忽然发出了语音提醒。
江潮浑身一颤,心下有个可怕的猜想。
他该不会是……
陆北望这才松了手,转而抓住了她的小手,静静道:“我的大门,为你敞开了。”
江潮浑身一震,手又哆嗦了一下。
那个曾经拒绝她进入这道门的男人,那个曾经说着他的卧室只有他喜欢的东西的男人,那个曾经说过永远也不会爱他的男人……
他现在这是做什么!
他要收回那些话吗?
他是在告诉她,她那段逝去的失败爱情,如今竟然有结果了?
多么可笑!
江潮深深吸了一口气,往后退了一步,还想抽出自己的手。
无奈陆北望手劲实在太大,比她攥钱还紧。
江潮勉强扯出一丝无奈的笑,轻轻摇头,道:“你这个礼物我不收,对我也没有任何意义。你快删了我的虹膜吧,等后面你屋里丢了东西,我就说不清了!”
这份礼物被赤裸裸的拒收了。
陆北望其实早有心理准备,然而等这颗炸雷真的炸在耳畔,他的心还是破碎成片。
但他不死心,还想让死灰复燃,继续说道:“你不进去看看?”
江潮彻底踩灭他们之间的死灰,直接拒绝:“我说过,我不会再进这间卧室。”
当初她想住进这里,被他无情拒绝,她就哭着发过誓:“陆北望你以后别想让我再来这里!你求我我都不会来!”
一语成谶。
陆北望内心狂涌的躁狂已经快控制不住了。
他咬紧牙关,还在苦撑出一分平静的姿态,低声问道:“那你想要什么礼物?你说,我现在就去买给你!”
他到底在说什么?
她和陆北望的相识的确是章轩迟牵的线,虽然她和陆北望没个好结果,但当时陆北望还是帮了她很大的忙,怎么能说是毁了她?
“轩迟,我现在过成这样真的不怪你,你不要自责了!”江潮使劲掰开他抓在自己胳膊上的大手,“当初我父母突然去世,妹妹病情又加重,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想去申请陆家基金会的帮助。你那时候只是恰好认识陆北望,帮我牵线搭桥而已,后面发生的事都和你没关系!”
章轩迟的身形一顿,不知是不是真的被她安慰到了,定了许久,才缓慢开口:“你留在公司的一些资料,我让人事都给你打包好了。你去拿一下就行了。”
江潮长舒一口气,可算说到正事了!
她一路小跑下了楼,没注意到天台上一直有个陆南琪,隐在门后看到了刚才的一切。
“你说,我嫂子要是知道你当年干过的龌龊事,她会怎么样?”陆南琪像一条吐着蛇信子的美女蛇,在章轩迟耳边丢下了一颗定时炸弹。
因为请了两个小时的假,江潮心里觉得过意不去,就主动在下班后又加班。
到了九点,秦澈揉了揉发酸的额角,提着西装外套走出办公室,看到对面的格子间还亮着灯,不由有些意外。
走近一看,果然是她!
“我还说谁这么用功呢!Bobby她们可从来不在项目截止日期之前给我加班!”秦澈笑着走过来,摸了摸江潮的头。
江潮连忙保存了草稿图,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刚接手,还不太熟悉这边的项目风格,正在看前面几期的资料。”
“用功是好事,但不能害我当黑心资本家!”秦澈看她保存好了,就替她按了关机键,又笑着发出邀请,“走吧,我请你吃宵夜!”
“好啊,我早就馋隔壁那家网红螺蛳粉了!”江潮也不跟他客气,抓起包包便起身,但是坐久了身体不免有些僵硬,秦澈赶紧扶了下她。
“不行,你例假还没完,不能吃辣!”秦澈给她按电梯,想了想道,“我看还是去吃艇仔粥吧!”
秦澈母亲是香港人,烧的一手好粤菜,江潮以前去他家蹭过饭,最念念不忘的就是她妈妈烧的艇仔粥了!
她跟着秦澈欣然前往,心情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永城的夏天最繁华热闹的便是夜市,人头攒动出热热闹闹的盛世繁华,尤其是小吃街,让人一头扎进去便想大手一挥——吃个够!
江潮左手一串关东煮,右手一盒爆米花,嘴巴鼓得像个小仓鼠。
秦澈掏出随身带的手帕,随意的给她擦掉了嘴边的酱汁,指了指前面的路口道:“到了,就是那家!”
江潮眼睛一亮,但瞬间又暗了——原来秦澈说的是粤翠轩!
粤翠轩是永城最正宗的粤菜酒楼,秦澈喜欢在这儿吃很正常,但江潮一想到在粤翠轩和陆北望发生过的种种,就不太想去了。
“师兄,别让你破费了!我好馋那个小摊的云吞面啊!咱们去吃那个吧!”江潮飞奔过去一屁股坐在摊位后面的小板凳上,由不得秦澈说不。
秦澈挑了挑眉,半开玩笑道:“这么会省钱的女人,娶来做老婆可太值了!”
江潮红了红脸,低着头小声道:“师兄,不要开这种玩笑。”
不好笑,而且很暧昧,让她尴尬的不知如何接话。江潮不喜欢这种感觉。
陆北望曾经问过江潮:“我是不是你第一个男人?”
江潮那时候觉得两人既然结了婚便要坦诚以待,所以直接交了底牌:“肉体上是,心灵上不是。我的初恋是我母亲的得意门生秦澈师兄,他很有才,我那时候很崇拜他,不过他后来出国了,我还没来得及表白,初恋就没了。”
陆北望当即冷了脸,好几天没理她。
江潮的母亲关惜河身为业界知名室内设计师,也是T大最年轻的教授,当时经常带几个有天分的学生来家里研究设计稿,秦澈就是他们家的常客。
江潮还记得那会已经大四的秦澈,因为被母亲挑中进了她参赛的团队,所以经常整宿整宿的在他们家书房改稿,累了就打地铺,醒了就趴在桌上继续画。
那时候江潮正上高三,学业繁忙,所以只在自己的卧室里扒开门缝,偷偷看这个帅哥被她亲妈折磨的死去活来。
后来他不负众望,拿了大奖,去了艺术设计的殿堂级大学留学,她还为此神伤了好久。
没想到两人会以如此戏剧的方式重逢!
“阿潮!”秦澈似乎也很惊讶会遇到她,提着手袋便跑了过来。
他亲昵的捏了捏她的脸蛋,大笑起来:“哈哈!还真是你!可想死师兄了,来抱一个!”
江潮毫不犹豫,张开双臂,给了男人一个大大的拥抱,“师兄,我真没想到卖家会是你!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半年前就回来了!我自己的公司新采购了一批数位板,我看以前的还能用,就不想浪费,所以挂在网上卖掉,没想到能钓到你!”秦澈爽朗一笑,如冬日暖阳。
“师兄自己创办了公司?真厉害!”江潮由衷的崇拜道。
秦澈从衬衫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她后笑道:“跟朋友合开的,不足挂齿!”
江潮接过名片,扫了一眼后便惊喜的叫了起来:“入铭设计公司?原来你就是入铭的设计总监?”
要说她这行最近几年风头正盛的大公司,非入铭莫属。
江潮一时间心潮翻涌澎湃,感慨万千道:“师兄,你还是那么优秀,妈妈要是能亲眼看到你现在的成就,也会很欣慰。”
秦澈的眼神瞬间也黯淡下来,叹息道:“我听说关老师她是意外过世的。阿潮,你这些年怎么样?我给你寄过明信片,可一直没收到回复,等我找到你家,才发现房主换了。”
江潮苦笑着摇摇头,道:“房子被银行拍卖了,因为我爸妈过世,贷款没法偿还。我过得……还好吧!师兄,我还要回去赶稿,我先付你钱,咱们以后再聊吧!”
江潮打开了微信,这会儿才看到那条陆北望发送来的好友验证。
她想也没想便点了“忽略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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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
然后跟秦澈加了好友。
秦澈倒也坦诚,直接道:“数位板毕竟是公司财产,就按照约定好的价格吧!阿潮,我们公司正想扩大规模,设计部正在招人,你有没有兴趣过来?”
江潮的手颤了颤。
她怎么会不想进入铭这样的行业顶尖公司呢?
可她有入狱史,大公司的HR一做背调便会发现,然后她就会像刚出狱时那样,收获一堆嘲讽和白眼。
她也不想让秦澈知道这段黑历史,便含糊道:“再说吧!我现在的工作挺好的,暂时没有跳槽打算!”
秦澈叹了口气,摸了摸她软软的短发,道:“那好吧!有什么困难记得和我说,关老师对我比亲儿子还好,她不在了,我就是你的哥哥,无论你遇到任何事情,我都是你的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