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醒来时,已经不见了沈昭然和温以宁的身影。铁笼的钥匙就放在旁边。我想起母亲的嘱托,挣扎着爬到厨房。我颤抖着把母亲给的药碾成碎末,放进了沈昭然的酒杯里。十九岁第...

等我醒来时,已经不见了沈昭然和温以宁的身影。
铁笼的钥匙就放在旁边。
我想起母亲的嘱托,挣扎着爬到厨房。
我颤抖着把母亲给的药碾成碎末,放进了沈昭然的酒杯里。
十九岁第一次过夜时,他克制着呼吸吻去我眼角的泪:“等新婚夜再继续好不好?”
此刻他掐着我后颈按在落地窗上,皮带扣硌着腰椎:
“楚沐晴你就这么贱,贱到给人下药,贱到倒贴上床?”
他进入的动作像在拆卸机器零件,膝盖顶着我的双腿拧成扭曲角度,没有一点温度。
床单上都是温以宁的香水味。
我忍着恶心攀上他脖颈:“沈家需要继承人,你有孩子才能巩固地位。”
“你这种残次品,也配怀沈家的种?”
疼痛在腹腔蔓延。
兴奋时,他叫着温以宁的名字。
恍惚间,我却看见十五岁初潮时,他红着脸跑三条街买红糖姜茶的背影。
时过境迁,两人当初的感情早已面目全非。
我一直以为我深爱着沈昭然这个人。
现在才明白内心所想。
原来我一直放不下的,是年少时他赤诚又热烈的爱。
现在对沈昭然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缓解我内心愧疚的戏码。
事后,沈昭然冷笑着将避孕药塞进我嘴里:
“吃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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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当被狗咬了一口。”
我将药含在舌头下面,趁他不注意时偷偷吐掉。
沈昭然,这大抵是我最后一次为你拼命了。
温以宁的胳膊刚刚康复,她就催着沈昭然举办了婚礼。
婚礼现场很隆重,记者朋友的摄像头给了温以宁孕肚一个特写。
婚礼主题是蓝色星空,和十八岁时沈昭然答应我的婚礼一模一样。
只是新娘换成了别人,我变成了观众席的看客。
记者采访我作为沈昭然这么多年的秘书,在今天的大喜之日,有什么话和他说。
面对突如其来的镜头,我沉默了五秒。
“我希望,沈昭然这一生都平平安安。”
“你对新娘温以宁有什么想说的吗?”
“听说你们曾经是很好的朋友,后来因为男人反目成仇,楚小姐这些传言是真的吗?”
眼看着记者都向我这边涌来,刘特助和保镖一起挡在了他们面前。
婚礼进行到了关键时刻,温以宁特意把手捧花扔到我手里。
她在舞台上笑着说:“希望我的晴姐姐能幸福。”
手捧花上的倒刺扎得我手掌流血。
众人都在称赞温以宁的大度。
只有我知道这不过是她向我耀武扬威的小手段。
既然沈昭然维护她,向着她,纵使我解释一万遍,都毫无意义。
婚礼结束后,沈昭然和温以宁便踏上了去冰岛看极光的旅程。
沈昭然执意要带我走。
要我做他们蜜月旅行的见证者,还要我随行伺候他们的衣食住行。
冰岛黑沙滩的寒风卷着轮椅轱辘打滑。
沈昭然站在十米外的吉普车边调试相机。
镜头始终追着温以宁在雪山岩上起舞的身影。
温以宁时不时回头和沈昭然亲密一下。
我对他们的行为早已免疫,更不会像之前那样心痛。
只是一心沉醉在北欧独特的景色中。
雪山陡坡上的雪突然开始滚动。
“昭然小心!”
温以宁撞向沈昭然三脚架的瞬间,百年不遇的雪崩从山顶倾泻而下。
我仰头看见雪崩掀起的白色巨浪,快速转动轮椅撞开呆立原地的沈昭然。
轮椅先我一步掉下了深不见底的悬崖。
沈昭然试图抓住我的手腕。
但下降的速度太快了。
他触碰到我手指的瞬间,中指的戒指卡在了他的腕表上。
我整个人向后仰去。
下坠的过程中,疾风暴雪在耳边呼啸。
我欠沈家的债,这一次终于还清了。
沈昭然看着手中的戒指愣神。
这和地震时他昏迷前,从救援者手上看到的那枚戒指一模一样。
他清楚地记得戒指上小雏菊的形状和大写的S字母。
原来当时救他的人,是楚沐晴。
......
出院后,母亲送我去了康复疗养院。
她颤颤巍巍地推着轮椅:
“再给沈家留个后吧,我们欠他们的,就算彻底还清了。”
我忍不住泪流满面。
为了赎罪,当年真诚的爱意一次次背负上沉重的枷锁。
治疗室里,温以宁指甲划过我溃烂的伤口。
“晴姐姐的腿好可怜啊,像被野狗啃过的烂肉。”
她攥住我的小腿按进盛烫水的药浴桶。
腿早已没了痛觉,但烫伤与旧伤却叠加在了一起。
电子轮椅突然失控撞向落地镜。
我本能抓住温以宁的项链维持平衡。
她在倒地瞬间扯断自己的项链,珍珠落了一地。
尖叫声穿透整层病房:“晴姐姐为什么要推我!”
沈昭然冲进来时,温以宁正跪坐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
沈昭然掐着我后颈按在碎镜片上,玻璃渣刺进掌心,
“你这种残废也配嫉妒以宁?”
他举起温以宁红肿的脚踝,心疼地给她按摩。
“你妈当初当小三害死了我爸,现在你又要害以宁?”
我挣扎着爬上轮椅,再一次和沈昭然解释道:
“昭然,我母亲不是小三,她和沈叔叔没有任何关系。”
“够了!我看着你这副虚伪的嘴脸就感到恶心。”
说完他还不忘狠狠踹了一脚我的轮椅。
温以宁攀上沈昭然的脖子:
“昭然哥哥,我们把晴姐姐关起来好不好?我怕她伤害我肚子里的宝宝。”
当天,沈昭然就把我关进了沈家老宅的阁楼里。
他在阁楼安装了犬用铁笼。
“医生说复健期间需要绝对安静。”
他把我的头按进冰水桶,窒息感中我听见链条锁死。
“小时候你说最怕被关着,现在怎么不哭了?”
“你每天磕满一百个头给沈家赎罪,我就考虑放你出去。”
我蜷在笼子里瑟瑟发抖。
十岁的时候,继父把我锁进衣柜一天一夜。
我哭着用发卡在柜门刻满“昭然救我”。
他踹开柜门,用大衣裹住我颤抖的身躯:
“晴晴,没事了。”
“以后我们的衣柜只给你装婚纱。”
当初我满怀信任向他袒露心扉。
讲述我的委屈和痛苦,讲述我在黑暗中的无助和窒息。
现在全部变成了刺向我的回旋镖。
温以宁踩着我的脊背调整直播角度:
“观众都在夸沈总驯狗有方呢。”
“他们说小三的女儿活该被折磨。”
沈昭然用烟头在我的后背烫出“沈”字。
弹幕
疯狂刷过打赏特效。
“直播人数突破一万了!”
在温以宁兴奋地喊叫声中,我近乎窒息般晕了过去。
八年前剧院大火,沈昭然的父亲冲进化妆间,用浸湿的戏服裹住我母亲。
可惜送到医院时,沈叔叔已经没有了呼吸。
第二天,无良媒体却报道《沈氏董事长与小旦幽会葬身火海》。
照片里他护着母亲的姿势被裁成暧昧的拥抱。
一夜之间,母亲成了人人唾骂的小三毒妇。
沈昭然也给我们青梅竹马的感情画上了句号。
可我非常清楚,母亲和沈叔叔没有任何亲密关系。
我想替母亲打抱不平,母亲却只是摇了摇头:
“不必再扩大舆论了。”
“沈家对我们有恩,你要替妈妈守好昭然,守好沈家。”
自那之后,母亲从剧院隐退。
我也一直跟在沈昭然身后。
沈昭然误食过敏原那晚,我在书架上方取特效药。
手指被铁皮支架割得见骨。
第二天却听见简清阳在电话里哭:
“都怪我取药不小心割破了手指。”
沈昭然苏醒后,攥着她包着创可贴的指尖轻吻。
我把缠着纱布的手藏在袖里,继续给他泡养生茶。
沈昭然接手沈氏集团的第一年,他在酒桌上和甲方起了语言冲突。
他生气离场。
但我知道,只有签下沈氏需要的那块地皮,沈昭然才能坐稳董事的位置。
我在包间喝了一杯又一杯白酒。
王总肥厚的手掌贴着旗袍开衩处游移,雪茄灰抖在我露出的膝盖上。
没有人阻拦,都在略带耻辱地嗤笑。
我重新倒满一杯酒:
“王总,您自然清楚和沈氏合作能获得的利益,远比其他公司多。”
“今天是沈昭然不够成熟,我替他赔不是。”
“您看还要多少杯才能签沈总那份文件。”
那天直到我在酒桌上喝到吐血,王总才签了字。
凌晨,我因胃穿孔被送到急诊室,痛到冷汗浸湿全身。
沈昭然却发来语音:“明早带清粥来公司,以宁胃不舒服。”
我本想把酒桌上发生的事情和自己住院的情况告诉他。
但想起沈父去世后,他在阳台抽一整晚烟的样子。
还是决定隐瞒自己的付出,默默守护他就好。
他从明媚阳光一下子变得阴郁寡言。
流言蜚语时时在耳边回响。
总提醒我都是因为我们家,他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这些年我背负着所有压力和罪行,只想替沈昭然扛下所有。
现在我用一条腿换了他的周全,能不能算还了我们欠沈家的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