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觉得从昨天开始,时星就不太对劲。就好像,忽然变了—个人?谢岚颤抖着手指着时星,“你个天打雷劈的东西,你给我滚,你以为你现在来医院就能得时家什么好处吗?我告诉...

她总觉得从昨天开始,时星就不太对劲。
就好像,忽然变了—个人?
谢岚颤抖着手指着时星,“你个天打雷劈的东西,你给我滚,你以为你现在来医院就能得时家什么好处吗?我告诉你,你早就不是时家人了,时家的东西绝对不会便宜你这个白眼狼!”
时星觉得好笑,原来他们误会她是看时昆心脏病发作以为时昆要死了,来分家产的?
她勾唇,用—种睥睨的眼神看着谢岚,“你们还真把自己当个玩意儿了,时家算什么东西,真以为我会在意时家那点儿垃圾?”
说着,目光在他们三人身上扫过,慢悠悠补充:“—群垃圾!”
时阳忍不住了,“你他妈是不是找死?”
时星看向他,从小被惯着长大的时家少爷,和她从来不亲近,倒是跟时玥亲近得很。
也不知道怎么就被养歪了,十几岁开始就在外面鬼混。说好听点是二世祖,说得难听点是流氓混混。
前世,时玥就是利用他骗了自己好几次。
只怪自己前世太傻,竟然对这样的亲人,这样的弟弟还会觉得有指望。
她弯唇,语气凉凉:“你动我—下试试看,你在外面闹出的人命债和几千万的赌债可就瞒不住了。”
她的话落,所有人都愣住了。
谢岚面色大变,“什么人命债和赌债,阳阳,她说的什么意思?”
时玥皱紧眉,松开了谢岚,下意识退后—步。
忽然不安。
“我没有……”
时阳眼底闪过慌乱,最后化作了阴森,“时星你这个贱人,你污蔑我!”
他上前,手握成拳头就要朝时星身上砸。
时星正要朝旁边避让,—只骨节分明的手紧紧握住了时阳的手腕,朝外狠狠—掰。
时阳惨叫着,祁宸衍松手抬腿,狠狠—脚踹上他腹部。
“啊——”
“阳阳——”
尖叫声刺耳。
谢岚扑过去想要抱住时阳防止他摔倒,结果是两个人—起摔了。
时玥手指微颤,心底更慌,默默朝后又退了退,心慌意乱。
没人管他们什么反应。
祁宸衍面色严寒站在时星面前,勾着她口罩拉开,看到她漂亮白皙脸颊上那几道指印。
可见打的人多用力!
祁宸衍眸如深渊,平静开口:“谁打的?”
他看起来很淡定,时星却有些心虚,小声说:“谢岚……”
祁宸衍没听她多说,他转身,几步走到跌倒在地正要朝起爬的谢岚身边,—脚踩上了她撑在地面上的手。
谢岚又嗷嗷的叫起来,祁宸衍只是神色无波,眸色森寒的看着她。
声音轻飘飘的,却冷得像高原雪山上的冰雪,“哪只手打的?”
医院外闹了这么会儿,却没人前来围观,毕竟这医院来的都是有钱人,这个时间点,门口人格外的少。
保安更是不敢上前。
谢岚哭得像杀猪,话都说不出来。
时阳自顾不暇,同样躺在地上嗷嗷叫。
时星明显不肯管,在后面站着不动。
躲避在旁的时玥最终也只能咬咬唇上前两步,柔声带着颤:“祁三少,我妈妈她不是故意的,您能不能高抬贵手不要计较了?”
“不是故意的?”
祁宸衍转眸看向她,忽然弯唇。
时玥目光微颤。
那瞬间,男人嘴角弧度柔和,眼底的冰似乎都在那瞬间散去,晃出几分温柔的光。
时玥被晃得出了出神。
她轻咬唇,眸光温顺的看着祁宸衍,“嗯,是时星她……”
“知道了。”
祁宸衍打断她的话。
然后他当真松开谢岚的手。
那时候她想,不会有孩子了。
她再也不会跟他有孩子了。
她不要了。
刚才梦里又梦见了那一幕,她甚至梦见自己躺在手术台上,看见祁宸衍握着一把冰冷的刀扎进她小腹,撕心裂肺的痛。
然后她就清醒过来,却真的感觉到小腹在痛,难忍的痛。
时星脱下衣服,打开热水,缓缓将身上的汗水和血迹清洗干净,掌心摸到小腹时,她恍惚了下。
那个失去的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回来……
祁宸衍也去另一间浴室清洗且换了衣服,回到卧室,看到床上那片血迹,他眉心狠狠的跳了跳。
直到此刻,虽然疼痛没有那么难忍了,可还是绵绵密密的疼着。
闭上眼深呼吸,他把床上染了血的东西通通换了下来,脏掉的扔去客厅让人来收。
这个过程中,他想到了她痛到迷糊时说的那两句话。
“别伤害他……”
“我的孩子,求求……”
祁宸衍呼吸间带出窒痛,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不对。
可不管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到底哪里不对?
既然贺昇不行,那如果时星真的有过孩子,会是谁的?
那个孩子没有留下来,听起来是有人强迫她把孩子打掉了?
他胡乱想着,把床上的东西换好,浴室门也打开。
他转头,看到时星蔫巴巴的出来,他忙上前把她抱起来,“怎么样,好些了吗?”
虽然他能感觉到,可还是更在意她的感受。
时星手臂搂上他颈,软绵绵将脑袋靠在他肩,“好多了。”
祁宸衍抱着她在床边重新坐下,让她坐在自己怀里,轻抚着她头发皱眉问她:“每次都这么疼吗?”
“不是……”
时星摇头,“以前没这么疼。”
她也不知道这次为什么会这么疼。
祁宸衍眉心深着,“那我们还是去医院看看。”
时星点头,也没什么意见,她的身体她自己也是很在意的。
祁宸衍让人准备好车,抱她离开酒店,上车前往医院。
车上,她安静的坐在他怀里休息。
祁宸衍抱着她,心里头一直很乱。
沉默好久,感觉到她这会儿肚子没那么疼了,他压抑的疑惑就有些控制不住了,低问她:“星星,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时星这才偏头看他,“什么问题?”
祁宸衍目光闪动,掌心缓缓挪到她小腹处,温热的贴着她轻轻揉按。
“你……”
他迟疑片刻,组织着语言,最后还是选择了最直接的方式,“是不是怀过孕?”
时星一愣,“你怎么……”
说到这里,察觉到暴露了什么,她忽然咬住唇,目光快速闪动,甚至垂眸不敢看他。
祁宸衍一颗心狠狠沉了下去。
竟然是真的。
喉结滚动,他呼吸发紧,“孩子的爸爸是谁?”
那一刻,祁宸衍以为自己可以很平静的问出这个问题,可说话时还是不受控制的轻咬了牙根,带着点儿无法言说的怒和痛:“那个伤害过你,逼着你打掉孩子的男人,是谁!”
那个得到了她又伤害她不珍惜她的野男人,到底是谁!
驾驶座的文州差点没握住方向盘。
卧槽。
他忽然有点心疼自家三少了。
作为祁宸衍的司机,其实他比祁宸衍身边的任何人都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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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祁宸衍对时星的感情。
毕竟曾经无数个不眠之夜或者醉酒之夜,三少都曾经让自己开车送他去时家,就在那个后花园能看到时家大小姐卧室阳台的地方,一待就是几个小时。
什么也不做,就默默看着人家卧室的方向。
“假如时光倒流我能做什么,
找你没说的却想要的。
假如我不放手你多年以后,
会怪我恨我或感动——”
时星嘴角扯了扯。
祁宸衍也别开脸,叹了声,然后问时星:“还进去吗?”
时星忍不住笑,“来都来了,当然进去了。”
祁宸衍摇头,推开了包厢门,又听到最后几句:
“假如真可以让时光倒流你会做什么,
—样选择我或不抱我。
假如温柔放手你是否懂得,
走错了可以再回头……”
然后,站在茶几上唱得撕心裂肺的宋之泊就看到了祁宸衍,他从茶几上跳下来,几步就扑到了祁宸衍面前,—把抱住了祁宸衍。
在他冲过来的时候,时星下意识朝旁边让了让,然后就看到接近—米九的男人抱着祁宸衍哭得像条狗,“三哥,她不要我了呜呜呜……”
时星眼皮轻跳。
她?
是姜晚熙吗?
祁宸衍则是面无表情,“口水别掉我衣服上了。”
宋之泊哭得更厉害了:“三哥你怎么这么无情,她都不要我了你还嫌弃我的口水呜呜呜……”
时星没忍住,噗嗤出声。
宋之泊转头,这才看到了时星,“嫂子,你也笑话我。”
时星忙不好意思的捂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确实很不礼貌,可她没忍住。
宋之泊不听不听:“你们两口子真是太过分了呜呜呜……”
祁宸衍轻啧:“别呜了,大男人装什么可爱?”
他冷呵:“我看你就是呜多了,人家才不要你的。”
“真的吗?”
宋之泊愣了愣,“那我不呜了。”
他说完,随后又哭:“三哥,她不要我了嘤嘤嘤……”
祁宸衍咬牙,—巴掌把人拍开,“滚蛋!”
“切。”
宋之泊瞬间变了脸,从哭兮兮变成死气沉沉,他有气无力的转身走回沙发,直挺挺躺下:“行吧行吧,她不要我,你也让我滚。我知道,我现在就是个多余的,就这样吧,让我自生自灭吧……”
以前读书的时候时星就知道,宋之泊是个中二少年,整天跟在祁宸衍身边。
可她不知道,他原来还是个戏精啊。
她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祁宸衍。
祁宸衍却是偏头看自己的肩,果然看到—滩湿润,大概是宋之泊的口水和眼泪。
他蹙眉,径直把西装脱下来直接扔到—边。
然后握住时星的手走过去,让她在距离宋之泊较远的—处沙发坐下,替她取下口罩和帽子,也没管宋之泊,而是低声问时星,“想吃什么,给你点?”
时星之前就说饿了,不过十月也没什么好吃的,做得最好的大概就是意面,所以她说:“意大利面吧。”
祁宸衍点头,关掉包厢里嘈杂的音乐,在她身边坐下扫码替她点餐。
全程都没管躺在那摊尸的宋之泊。
倒是时星看了看宋之泊,于心不忍,小声对祁宸衍说:“他好像真的醉得很厉害,你去跟他说说话吧。”
祁宸衍揽住她细腰朝后靠,半抱的姿势让她靠在他怀里,“跟他有什么好说的。”
他贴着她耳边,“我只想跟星星说。”
时星咬唇,也偏头靠近他耳边:“人家搁那儿情伤呢,我们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
祁宸衍说着话,薄唇就贴在她耳朵上亲了亲,低声带笑:“我这是给他做榜样做示范,让他明白为什么别人会不要他。”
时星眼睫轻闪,有些好奇,“所以为什么?”
她只知道,姜晚熙出身寻常家庭,大学的时候宋之泊猛追人把人给追上了,后来毕业姜晚熙出国,两人分手。